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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從來沒對我笑過?”墨硯忽然沉聲問。
“啊?”阿依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確實沒有聽錯,瞠目結舌地望著他,他問得太古怪,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看著他的表情傻傻的。
她的反應在墨硯的預料之中,事實上在他脫口問完之后他的心里就有些懊悔。他皺了皺眉,下意識在她的脖子上掃了一眼:
“你、和我呆在一起……不愿意?”他竟然繼續問出了讓他想咬斷舌頭的話。
“這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阿依扒著烤白薯的皮,慢吞吞靜悄悄地說,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再說我本來就不常笑,墨大人你問的問題好奇怪。”
“你對秦泊南不就經常笑么。”墨硯一時沒忍住,淡聲說,脾氣卻是有些急躁。
阿依扒著白薯的小手頓了頓,她想要抬頭看他一眼,但終是只抬了眼簾卻沒有抬頭,停了停,淡聲道:
“先生為我取名‘解頤’,就是希望常看我笑的意思……”
墨硯的一雙手無意識地剝著白薯皮,若是平常他是不會親手做這種事,他喜潔,像這樣雙手抱著烤得黑乎乎的白薯捏來捏去他從前是不會去做,然而他現在卻捏得分外暢快的樣子。
死寂的沉默,唯有四面峭壁圍成的山谷中形成的旋風呼嘯著吹過。
西部的溫度比帝都高,但是秋季的山谷里仍舊有些涼。
阿依忽然將扒了皮的黃澄澄胖乎乎散發著香甜的白薯遞到墨硯面前,墨硯微怔,抬頭看了她一眼。阿依又往前遞了遞,她認為他連烤白薯都不會剝,剛才還被燙了下。
墨硯說不出自己現在心里是什么感覺,只是覺得陰霾的沉郁的心臟忽然雀躍了些,但也僅僅是雀躍了些,陰郁依然存在,那滋味復雜得讓他不想再去想,他默默地接過來。
阿依又用柳葉刀穿了一只白薯,慢吞吞地在火上烤著,墨硯用上挑的眼梢瞥了她一眼,卻也沒有再說話。
三更天。
竹屋內,床頭上放著的墨硯的大夜明珠散發著詭異的紫光,將整間屋舍照得幽深明亮,驅走了一些荒山深谷里的森涼寂寥。
大大的雙人床,被褥自然不能用了,阿依不好意思把那些東西隨手一扔,而是卷好了放在一旁。
硬邦邦的床板上,阿依和墨硯各據一邊。
深秋時節山里的氣溫不高,阿依可不想睡在滿是灰塵連個褥子都沒有的地面上感染風寒,屋里只有一張床,她總不能矯情地對受了傷的墨大人說讓他睡到地上去,好在這張床是雙人的,阿依本身又瘦小,兩人側臥在床上,中間還隔著半個人的距離。
墨硯因為傷了肋骨,不能平臥,只能面朝外側臥。
阿依卻面朝內,一會兒閉著眼睛聆聽著在窗欞外呼呼刮過的山風,一會兒又睜開眼睛借著細微的光線,望著床里一道從墻壁上垂下來的大紅色紗簾。
這道紗簾從前大概是裝飾用的,鮮亮大方,可惜經過歲月侵蝕早已殘破不堪。阿依無聊地伸出手指頭,隔著紗簾在墻壁上摸來摸去。窗外的風聲更大,隱隱的恍若狼嚎鬼哭,又似有人凄厲地喊救命,阿依似乎還隱隱地聽到了蟾蜍的叫聲,可是只感覺了一瞬,那聲音就被風聲給蓋住了,再仔細聽卻沒有了。
阿依扁扁嘴,心想自己怎么會幻聽出癩蛤蟆來了,難道是因為她太想癩蛤蟆了。攏了攏蓋在身上斗篷,她繼續漫不經心地用手指頭來回摩挲著紗簾后面的墻壁,良久,忽然喚了聲:
“墨大人。”
室內太過安靜,即使墨硯知道她沒有睡著,她突然喚了這么一嗓子打破了一直的沉寂還是讓他心一顫,嚇了一跳,皺皺眉,不想回答,卻在頓了頓之后輕哼了聲。
“謝謝你下來救我。”阿依面沖著墻壁木木地小聲地說了句。
墨硯愣住了,他萬沒料到她會在兩人墜崖了大半天,又在一張床上躺了這么久以后突然說出這么一句,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若不是我,墨大人就不會掉下來了。”阿依摸摸鼻子,繼續慢吞吞地說。
墨硯沒說話,眼梢卻不著痕跡地向后望,手枕在臉頰下,鮮艷的唇角淺淺地向上揚起。
“墨大人。”又沉寂了半晌,阿依忽然再喚了聲。
“嗯?”墨硯這會兒心情好了,這次沒有“哼”,而是嗯了一聲。
“你說出口在哪里?”
“還沒找我怎么會知道。”
“你猜。”
“水潭里。”墨硯干巴巴地回答了。
“真的?”
“那潭水是活的。”
“活的也未必就有出口,而且那暖泉也是活的。”
“那暖泉的位置不對,是出口的可能性不大……總之明天白天先找找看吧。”
“嗯。”阿依淡淡地出了一聲,頓了頓,有些擔憂地說,“也不知道護國候有沒有把軍中的奸細抓住。”
“你怎么知道軍中有奸細?”墨硯眉一皺,問。
“那么明顯傻子都看出來了,而且奸細大概不止一個。”
“哼,看你平時呆頭呆腦的,沒想到在這種事上反應倒挺快。”
“若是在這種事上反應還不快,那不就要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么。”阿依扁扁嘴巴,“也不知道最近幾天護國候和越夏國會不會打起來,萬一又有戰事,若是我不在,石大人再撂挑子不干,那就糟糕了。”
“就因為有你**為了置氣所以才不干,你若不干了他自然就干了,身為御醫他還必須比你干得漂亮,否則你真以為我爹是吃素的。”
阿依默了半天,忽然憤憤地道了句:“說的就好像我不在會更好一樣!”她有點生氣了。
墨硯哂笑一聲,雙方陷入一片沉默,過了一會兒,阿依又喚了聲:
“墨大人。”
“……”大半夜的,墨硯這會兒覺得她有點煩人。
“你說原來住在這里的那兩個人去哪里了,是一直住在這里死去了還是先是隱居后來又出山了?”阿依自顧自地輕聲詢問。
“……想必是出山了吧,這荒山野嶺,杳無人煙,住個三四年也許還新鮮,若要住一輩子……想必他們的隱居只是權宜之計,再說若真是夫妻必會有子女,自己想隱居山林也就罷了,難道還要拉著兒女一起,剝奪他們接觸外界的自由么。”
墨硯耐著性子跟她說話,忽然想起來她該不會是從墜崖到現在一直在裝作鎮定,其實心里害怕,所以才跟他東拉西扯不想睡去吧。越想越有可能,再怎么不正常她也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會害怕也是很正常的,若是別的姑娘碰到這事早就淚流成河了,他在心里琢磨著要不要安慰她,可是該怎么安慰呢?
他正側臥著在這邊苦思冥想,就在這時,忽然,只聽細微的咔噠一聲,緊接著身后的阿依仿佛突然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竟兔子似嗖地彈跳起來,并順著這股力道平移竄到他這一邊。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幸好她因為過度緊張降落的角度不對,否則她絕對會再次一屁股坐在他身上。然饒是她沒坐上,悲催的墨硯也被她這么撲過來重重地一撞,好不容易才接上的肋骨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氣得直想罵娘。
此時的阿依卻十分“驚悚”地瞪著墻壁,她剛開始在墻上摸來摸去只是因為閑著無聊,可是她萬沒想到自己摸著摸著卻在貼近床沿的地方隔著紗簾摸到了一個細小的凸起物。如果不是在黑夜里這么摸,只怕還發現不了。她在摸上了那個凸起物時自然愣了一下,之后下意識往下一按,接著只聽咔噠一聲,墻上落下來一個擋板,露出里面的暗格!
墨硯坐起身無語地問:“你又怎么了?”說話間,順著她的手指方向望過去,也看到了那處暗格,輕咦了一聲,伸出手去將貼近墻壁的紗簾掀起來,果然是一個暗格,暗格里似還有什么東西。
阿依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危險,才悄悄地松了口氣。
墨硯已經蹭過來,將暗格里的東西一一拿出來,阿依急忙給他讓出位置,看著他從里面拿出來的東西,一只古老的紫檀木匣子以及一只用絲帛包裹的長條狀物體。
阿依好奇地將紫檀木匣子拿起來,剛要打開,墨硯卻一把奪過去。正當阿依不滿地瞪著他,無聲地譴責他是不是想獨吞時,墨硯警惕地檢查過那只匣子,沒感知到危險,他將匣子調轉一個方向,朝向對面將匣子緩緩地打開。
阿依有些知覺他此舉的用意,心想不愧是刑部侍郎,一個陳舊的匣子也讓他這么警惕。
墨硯已經將匣子里的東西拿出來,一枚觸手生溫的羊脂玉佩,即使是在微弱的光線下依稀可以看到似有潺潺的水澤在上面隱隱流動。
墨硯將床頭上的夜明珠拿起來照向圓形的玉佩表面,玉佩并不是很厚,正面是一簇形態妖冶的花刻,仿佛帶著幽深的魔性氣息。
這樣的花他似曾相識,卻又忘記了在哪里看見過,正兀自狐疑,阿依忽然驚訝地說:
“咦,這不是外面種的龍爪花么?”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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