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醫第一百四十四章 入獄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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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入獄


更新時間:2014年11月24日  作者:李飄紅樓  分類: 架空歷史 | 歷史朝代 | 李飄紅樓 | 華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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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味彌漫的屋子里,哭泣聲開始此起彼伏地響起。

小孩子們覺察到了這無法挽回的悲傷與無法抑制的惶恐,也跟著嚎啕大哭起來,福姐兒明明尚在襁褓里還什么也不懂得,卻因為聽到了許多哭聲,亦隨著姐姐們一起哇哇大哭。

院子里的人們這時才真真正正地感覺到事情的不妙,錢夫人得知消息呆若木雞,傻站在原地。

錢萬才的酒此時終于完全醒了,他被唬出了一身的汗,一雙眼睛瞪成了銅鈴,全身像石頭一樣僵住了。也許他的確因為時間久了感情淡了討厭過沈雯,也許他的確曾有過因為自己的生活太失意而將所有的怨氣全撒在沈雯身上,他也曾自私地糟蹋過她,也曾為了發泄自己的不滿刻意地忽視折磨過她,然而他并沒想過讓她死啊,青梅竹馬,結發夫妻,她為他生兒育女,她為他恪守妻德,他以為無論他怎樣折磨她欺負她,她都會老老實實地呆在他身邊永遠不會離去。

哪知她竟死去了。

如墜夢里,他先是覺得莫名地有些好笑,接著便開始哭,瘋了似的沖進屋里一把推開傻呆呆坐在床邊的阿依,拉起沈雯的身子拼命地搖晃,又是哭又是吼,希望她可以再醒過來,然而她終是再也醒不過來了,于是他這輩子從沒有過地哭得很厲害。

阿依被從床前推走,呆呆地站在一旁。

她的腦袋里一團漿糊,空蕩蕩的腦殼里仿佛有千萬只大鐘正在被同時敲響,震得她嗡嗡地耳鳴。她呆呆地望著床上死別的一幕,臉色慘白。她從醫的時間并不算長,但是她異常刻苦,她狂背醫案、默寫醫案、采草藥、種草藥、配草藥甚至不管什么藥性的草藥她全都逼著自己親口去品嘗,苦背穴位、苦練針灸,以自己為工具親身試驗,瘋狂地整夜呆在地下室里面對一具又一具或猙獰或腐爛的尸體。只為了能夠更透徹地了解人體。她做了許多許多的儲備,只為了在關鍵時刻能夠幫助人頑強地活下去。

醫者是一項很特殊的行當,他的特殊之處在于他敢與死神搶奪生命。

她的頭腦里儲備了豐富的醫術,她每日都敦促自己拼命練習。以充足自己的經驗,還有過幾次經過她堅持不懈的努力最終她成功地將已經沒了氣息的人重新從死神手里拉了回來,她創造過這樣幸運的奇跡。她曾以為,只要她不肯放棄,幸運之神就會站在她這邊。她曾以為,她的醫術就算到不了登峰造極的程度,那也是妙手回春的。盡管她表面上一直保持著謙遜態度,實際上她心里一直篤信她的醫術絕對沒有問題。她以為,只要她傾盡全力就沒有她救不活的人。

然而沈雯死了。

阿依失敗了,失敗得徹底。失敗得極為狼狽。

她曾經將沈雯從可怕的鬼門關里拉出來,她為她接生了女兒,看著她血流成河最終卻頑強地活了下來,看著她的早產兒終于開始平安健康地成長,她聽她講她對過去的不舍和憂傷以及對現在的無奈與希望。她費盡心思去照顧她希望她能快點恢復健康,也許以后會變得美好的,她曾這樣替她希望,然而現在,當沈雯再一次一腳踏入鬼門關時,這一次她卻無力再將她拉回來。

無能為力,束手無策。那是一種讓人想流淚卻流不出來的感覺。

沈雯臨終前竟然還拉著她的手說“謝謝”,這令她很費解,她為什么要那么說呢,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到啊!

眼白紅紅的,阿依仰起頭想讓自己的頭腦能清醒一點,然而她卻仍舊是如夢似幻。混沌不清。

她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蜷縮下來好好地吹吹風,然而她的腿軟麻得卻走不動路。

院子里傳來皂靴踏地的聲音,大齊國的官靴比普通的靴子厚出兩寸,因此這種靴子踏地的聲音極好辨認。朱嬤嬤覺察到一絲不對勁,有些慌張地轉過身。少頃,只見錢夫人臉通紅泛著油光,發髻散亂,風風火火地從外面闖進來,身后跟著四五個兇神惡煞的棕衣官差,身上佩著劍,手里還提著大刀,氣勢洶洶地沖進來瞪著眼睛審視著屋里的人,把屋里的丫鬟婆子嚇得媽呀一聲。

“就是她!”錢夫人此時已經顧不得引外面的男人進內院合不合規矩了,她現在最要緊做的就是給這件事的結果找出一個最合理的解釋,她怒瞪著阿依,像是在瞪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圓胖的手指直直地指著她,嘶啞著嗓子尖厲地嚎哭,大聲指控道,“就是她這個庸醫,就是這個庸醫害死我家媳婦的!若不是她這個庸醫我家媳婦也不會死!你們快把她抓起來!我可憐的媳婦!”她極悲痛地大哭大嚎,淚如雨下,緊接著扶著桌角,矮胖的身子軟塌塌地溜坐在地,用力拍打著自己的雙腿,錐心泣血,萬般悲痛。

然后那四五個皂隸便一擁而上,兇神惡煞地將阿依圍住,在她頭腦恍惚根本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時,沉重的鐵鏈便銬在她纖細的雙腕上。

阿依渾渾噩噩只記得她被銬起來之后沈雯的屋子里似乎亂成了一團,瑩姐兒她們的哭聲越加響亮,被推搡著走出院時,她似還聽到堂屋里錢夫人猙獰兇惡地銳聲尖叫,她惡狠狠地命人將如意和朱嬤嬤全部鎖起來,說她們是謀害主子的幫兇。

如意和朱嬤嬤一片哭喊,拼命叫冤,再然后阿依就不知道了,因為她已經被推出院子推出常寧伯府,摸黑行走了也不知道多久,來到皇城根下一座陰森冰冷,火把耀目的石頭房子前。

高聳雄偉,寒濕氣重,正當阿依覺得這里很像是她曾經到過一游的衙門大牢時,她又一次被推進去關起來!

護國候府。

雅風館,地龍生得很旺,室內溫暖如春。

深夜難眠,墨研擁著大紅色金錢蟒花紋蠶絲棉縐綢引枕,懶洋洋地歪在窗下的長榻上,一件月白色鑲邊白底繡魏紫牡丹團花紋樣的大氅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內里水紅色的鑲邊交領,纖細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執起一枚白玉棋子,緩緩地落在面前的棋盤上。

坐在他對面的墨硯,即使是深更半夜照樣衣冠楚楚,交領、袖口、衣擺纖塵不染,無半點褶皺,三千青絲如墨如瀑披散下來,順滑服帖,紋絲不亂。他端正地坐在棋盤前,利落地落下一枚黑子,緩緩開口:

“二哥。”

“嗯?”墨研對他落棋的地方似很感興趣,唇角含著興味的笑意,半抬起身,專注地望著棋盤。

“陵南布政使萬壽為人奸詐,你留著他沒有好處。”墨硯抬眼看了他一下,沉聲說。

“奸詐的人比老實人更有許多的好處,你偶爾也該改變一下固有的死腦筋,像你那種只要看不順眼就恨不得全部殺光的處世態度,會浪費掉許多東西。”墨研得意洋洋地落了白子,重新靠回去,一面懶洋洋地吃著蜜餞,一面彎著眉眼說。

墨硯望著棋盤上他設下的狡詐陷阱,無言。

“關于瑞和堂的那個蘭陵秋……”墨研笑晏晏說,“我從蘭家的老人兒那里聽說,原來蘭陵秋出生時全身雪白,連頭發、眉毛、睫毛全是白的,當時蘭家以為生出了個妖怪,本打算要將他燒死,一個路過的道士忽然闖進去,說那孩子根骨奇佳,日后必有造化,光耀門楣,之后便認了師徒將他帶走了。在那之后過了二十幾年,中間杳無音訊,直到今年年初,蘭陵秋才突然回到帝都,一手醫術治好了仁親王二十多年的痹癥,因為是獨子,所以即使相貌奇特,但蘭家卻深信當年那個道士的話,篤定蘭陵秋必會光耀蘭家,現在正打算讓蘭陵秋接手瑞和堂。”

“難得你對這些瑣事感興趣。”墨硯輕描淡寫地道。

“我對瑣事并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這二十幾年蘭陵秋的去向,還有他那個奇怪的師父,當年在南邊極為活躍的鶴山道人,據說與蘭陵秋的師父有幾分相像。”

墨硯繃著唇角,不語。

就在這時,鐘燦忽然從外面大步走進來,立在墨硯身旁,沉聲道:

“主子,剛才鳳一來傳話,說解頤姑娘讓察院的人給抓起來了。”

“什么?”墨硯眉一皺,十分意外,“為什么?”

“說是解頤姑娘治死了常寧伯府的錢大奶奶,據說午后時常寧伯府的大奶奶忽然吐血不止,解頤姑娘上門診治,后來也不知怎么錢大奶奶似乎不好了,錢夫人開始讓人全城找大夫,之后又托人請了婁御醫,都說不能治都走了,只有解頤姑娘留了下來,再后來子時錢大奶奶就斷氣了,錢夫人找了察院的人,偏說是解頤姑娘治死了錢大奶奶,察院的人就把解頤姑娘收押了。”

“全城的大夫加御醫都說治不了,那就是死定了,明明是死定了卻還責怪大夫沒治好,常寧伯府推卸責任時都不帶腦子的嗎?”墨研歪在引枕上嗤笑。

“林家知道了嗎?”墨硯凝眉,問。

“還沒。”

“派人通知林康。”

“是!”鐘燦低聲應下,轉身去了。

“那道詛咒還真準吶!”墨硯想了半天,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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