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顏第二百七十八話 心浮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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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話 心浮


更新時間:2015年04月30日  作者:熙禾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熙禾 | 嬌顏 
正文

以下是為您提供的《》《正文》敬請欣賞!

“擰張熱帕子給我。”

葉連翹回頭吩咐身后的阿杏。

黑布膏黏性極大,拉起時,傷疤邊緣細薄的皮膚也跟著被牽扯起來,蔣覓云立刻“嘶”地吸一口冷氣。

“好啰嗦。”

她皺起眉,低頭看著葉連翹將那張擰得半干的熱手巾敷在她頸上,有些不耐煩地道:“還敷什么敷啊,你一口氣扯開算了,痛就痛一點,長痛不如短痛。”

葉連翹神情專注,扶著帕子在傷疤上緩緩移動,抬起眸子看她一眼。

“干嘛?”

蔣覓云唇角彎了起來:“你連我也想罵?我可不是你的伙計,你罵我,我是會回嘴的。”

說著又小聲嘀咕:“也不知打哪兒來的那么大火氣,眼神兇得像是要吃人。”

“消停點吧。”

葉連翹低聲道:“我知道你現在心里其實很緊張,不必絮絮叨叨地掩飾,閉上嘴,最好。”

話畢,扭頭讓阿杏將木格楞上另一個瓷瓶拿了過來:“你放心,我有后招,若黑布膏揭開后,發現恢復效果不似預期,你就接著用這個。”

蔣覓云果真乖乖閉上了嘴。

可是終究憋不住,好半晌,弱弱地又道:“做事留后招,這可不是什么好習慣,這三個來月,我家不知砸了多少錢在你的鋪子里,你賺得還不夠?”

“蔣姑娘。”

葉連翹輕飄飄瞟她:“診金、藥費,你還一文錢都沒付過。”

“家姐早先本是要付錢的,是你自己不要,說醫好了再算的。”

蔣覓云噗地一笑:“你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

“好了。”

葉連翹打斷她的話,抽掉那塊熱帕子。重新捏住黑布膏的邊緣,輕往上提了提。

撕拉時仍舊難免疼痛,黏力卻減低不少,葉連翹手腕一動,刷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膏子扯了下來。

這一回,蔣覓云沒再說話。面上笑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張了張嘴。

“現在還看不清,得將膏子洗去。”

葉連翹語氣平淡,不緊不慢地道。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徑自將她的頭往下壓了壓,旋即,濕噠噠的帕子就覆在了她鎖骨上方。

擦拭。清洗,一盆熱騰騰的水。漸漸浮起一層濃稠的黑色,手巾換了好幾張,直到上面再沒有一點藥膏的痕跡,葉連翹停了手。目光落在蔣覓云的鎖骨上方。

蔣覓云就由著她這么瞧,沒發問,也沒催促。面上平淡無波,擱在膝蓋上的手卻有點微微地哆嗦。

良久。葉連翹沖阿杏招了招手:“去,把鏡子拿來。”

拿鏡子?

這意思是……

蔣覓云驀地睜大了眼,看著阿杏端著面銅鏡一步步走進,忽然拿手一擋:“等一下……”

“看看吧。”

葉連翹沒理會她,索性接過鏡子,直接擺在她臉前:“滿意不滿意,都只能這樣了。”

蔣覓云一顆心跳得似擂鼓,眼里閃爍兩下,深吸一口氣,終于望向鏡中。

鏡子里,是她看了十六年的臉,下巴以下,耳根和鎖骨之間,那塊疤痕……仍在。

當然仍在,不是一早就說過,這疤不可能完全祛除的嗎?

可是,它變得非常淺淡。

三個月之前,它是一整片深褐色,猙獰可怖,任是誰也無法忽略它的存在。而現在,耳根和喉嚨附近,這兩處當初燒傷較輕的地方,幾乎已看不出任何疤痕的印記,唯獨鎖骨上方,還有一塊巴掌大的暗色。

大約比皮膚本來的顏色深了兩層,略略有一點發紅,不像疤,倒更似個胎記。

“我……”

蔣覓云緩緩看向葉連翹。

“在那個位置,衣裳一遮,旁人就看不見了。”

葉連翹繃著臉點點頭:“若你實在覺得礙眼,敷上兩層粉就行,只可惜我不會做香粉……不過,以你家的條件,大齊最好的香粉,亦可源源不斷供你使用。”

稍停片刻,她又道:“這是我能看見的,最好的結果了。”

“你怎么能這么平靜?”

蔣覓云看她像看怪物:“還是說,這疤只是暫時消失,以后還會再出現?”

“你腦子壞掉了,你的疤明明就還在。”

葉連翹起身,去案幾上取了另一個木盒子:“三個多月天天用藥,疤痕上的皮膚難免變得脆弱。這個不算藥,只是滋潤保護肌膚的面脂,你拿回去,每天早晚洗臉之后抹一點就行。馬上過年了,飲食上頭注意些,不要吃油膩辛辣,起碼忌口一個月……”

“這算什么疤,這算什么疤?”

蔣覓云直著喉嚨高聲嚷起來:“這是你送我的禮!你瞧,脖子和耳朵后頭已經完全看不出受過傷了。”

“只是看不出而已,你用手摸摸。”

葉連翹搖搖頭:“覺得有些粗糲磨手吧?這是難免的,我也沒本事讓它變得平滑……”

“連翹,你是我的恩人。”

蔣覓云眼淚涌了出來,再一次打斷她的話,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之前你說,這疤不可能完全祛除,我心里想著,只要它能變淡,看上去沒那么觸目就好,可是現在,它居然變成了這樣!我今日特地沒讓家姐陪我來,我一直笑嘻嘻跟你說話,其實我心里怕得厲害……你是我的恩人!”

她神情激動,簡直有點癲狂似的,四處打量,掃到小幾上那個瓷瓶,眼睛陡然一亮,劈手將它拿了起來:“你剛才說,滿意不滿意,也只能這樣了,意思就是,我好了,往后再也用不著敷藥了對不對?那這瓶東西,我能砸了嗎?”

葉連翹喉嚨里有點發梗,別開臉。咬了咬嘴唇:“這一瓶是專門給你做的,別人用不上,你想砸就盡管砸,過后記得付錢就行。”

“哈!”

蔣覓云大笑一聲,手一揮,瓷瓶被重重砸在地上,瓷渣子和里頭的膏子四濺。

緊接著。她又拿過擱在椅子上的帷帽。喃喃道:“我好了,往后再也不怕被人看了,還要這勞什子做什么?!拿剪子來!”

陪她一塊兒來的兩個丫頭跟著嗚嗚哭。依言遞過剪子去,卻又慌忙勸:“姑娘仔細傷著手……”

咔嚓咔嚓的斷裂聲,帷帽被剪成小得不能再小的碎片,落了一地。

“快點。給我理理衣服!”

蔣覓云站在屋子當間兒,高聲道:“我要好好兒出去走走。現在就去!”

她扯著喉嚨叫,回頭看向葉連翹,登時一怔:“你哭什么?”

“嗯?”

葉連翹愕然,伸手摸了摸臉。果真濕涼涼的一片。

真是見鬼了,當初她額上疤痕治好的時候,都沒有哭。今天怎么……

“看來你心情真的不好。”

蔣覓云大笑搖搖頭:“我現在顧不上你了,我得出去。這屋子里我再也呆不住了,明天我來找你。”

話音未落,人已經沖出隔間,直直往大門口而去。

她的兩個丫頭趕緊跟上,奔到門邊,驀地停下腳步。

臺階下,有個男人站在那兒,仿佛已盤桓了許久,不斷搓著手,正縮頭縮腦地向里張望。

許是也覺蔣覓云出現得突然,他面上神色一僵,遲疑著道:“是……蔣姑娘?”

申時許,不老堂準時打烊,夏青依例將葉連翹送回衛家。

巧的是,在院子外,他遇到了自己的兄弟夏生。

“咦,嫂子回來了!”

活泛的小雜役笑嘻嘻同葉連翹打招呼,預備與她寒暄一二,夏青忙沖他使了個眼色,微不可查地搖搖頭。

葉連翹對他彎唇笑了一下,一腳跨進門里,徑自上樓去了。

“你在這兒干什么?”

夏青這才問道。

“嘿嘿,衙門里發了點年貨,我幫著衛都頭一塊兒送回來。大娘說,做了點吃食,讓我拿著給家里人嘗嘗,我就在這兒等著唄——衛大娘做的東西特好吃啊!”

夏生高高興興地道,又撓撓腦門:“為何方才你不讓我跟嫂子說話?我都跟她那么熟了,衛都頭又不會介意……”

“不是。”

夏青搖搖頭,皺起眉壓低喉嚨:“東家今天心情特別差……”

“誰心情差?”

衛策從院門里跨出來,將手上包得妥妥當當的吃食往夏生懷里一丟。

“衛都頭。”夏青嚇了一跳,往院子里瞟瞟,不見葉連翹蹤影,這才小聲把今日發生的事細細說了一遍。

“給人解決了一個疑難的大毛病,明明是好事啊,東家卻哭了一下午,誰也勸不住……多說兩句,她還發脾氣……”

衛策眉心擰得死緊,揮揮手,將他兄弟倆打發了,一言不發轉回院子里,蹬蹬蹬上了樓。

臥房的門關得緊緊的,他猶豫了一下,推門進去,一眼就看見窗戶大大開著,葉連翹站在窗臺邊,也不知在向外頭張望什么。

“不冷嗎?”

他嘖一聲,走過去關了窗,不由分說將葉連翹拉到桌邊:“聽夏青說……”

“他跟你搬嘴了?”

葉連翹垂著頭坐在桌邊不看他:“明日就趕了他走。”

“怎么就不能跟我說了?”

衛策一挑眉:“不老堂的事我管不得?”

葉連翹沒做聲,嘴角往下撇了撇。

“蔣姑娘的疤能醫成那樣,不是好事嗎?為何你反而這么燥得慌?說得市儈點,這也是一筆大收入……”

“你別說話行嗎?”

葉連翹不耐煩揮揮手:“我煩著呢,你不要討嫌。”

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下午那一場哭,來得莫名其妙,心情低落到極點,可是細想想,又沒甚么可讓她難過的事。

一切都順風順水——所以她到底怎么了?

“你到底怎么了?”

衛策摸摸她額頭,又碰碰她耳朵脖頸:“并不發熱,也不像生病……”

“你再碰我我翻臉了!”

葉連翹豎眉吼他。

衛策莫名看著她,半晌,呵地一笑。

“這樣不行,你實在太不正常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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