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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在外,就上移動版m.
日頭西落,給整座城鍍上一層沉甸甸的金光,亦將他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衛策沒有同葉連翹再在這話題上沒完沒了地糾纏,撂下一句“橫豎你跑不了”,便將此事丟開了,往后退了退,不再說話,只等著葉冬葵和宋捕快他們出來。
樓上的宋捕快吃一塹長一智,下午時被衛策瞪了那一眼,唬得心肝兒直跳,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會子見他二人終于說完了話,才一溜小跑著出了客棧同二人會和。等到葉冬葵和平安兩個也下了樓,一行人便說笑著,往選定的那間小食肆而去。
一頓晚飯,吃得和樂融融,回到客棧時,葉冬葵還有些意猶未盡,找小伙計要了兩壇酒,抱著跑去衛策和宋捕快的房中,凈與他們扯些閑話,熬到將近三更才回了自己房中歇下。葉連翹同平安兩個吃得有些撐,又搗騰了一會兒藥材方睡下,一夜無話。
葉連翹固然是覺得衛策解決那樁“麻煩”的方法委實有些暴力,但無論如何,那砒石現下是沒了,她到了蘇大夫人面前,也可有個說法,多多少少,心里安定了些,這一覺便睡得很沉實,醒過來時,窗外朦朦朧朧透著亮光,約莫正是卯時初。
要拿給蘇大夫人使用的那些個美容物品還未完成,葉連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靜悄悄地起了身,回頭替平安掖了掖被角,去桌上取了幾種研磨好的藥末子,又拿了個干凈的水碗和昨日新買的小陶罐,躡手躡腳地下了樓。
這二層的客棧有一個小小的后院,平日里堆放些雜物,洗干凈的衣裳也晾在這里,被風一刮。飄飄搖搖的,給此處添了些家常味。
客棧里見天兒地人來人往,從早到晚。都是鬧騰騰的,然而在這天還沒有大亮的清晨。四下里卻難得地一片寂靜。
葉連翹慢吞吞地晃悠到后院里,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在院子當間兒的水井旁坐下,彎腰打起一天之中的第一桶水,舀了小半碗,小心翼翼地將隨身帶來的幾種藥末子斟酌分量,依序添加入去。
搗騰得藥材久了。她便愈加喜歡這制作各種美容物的過程。各種各樣的中藥,雖同樣清苦,然而細聞之下,卻又各自有不同的氣息。用來制作膏子頭油的藥,多數性屬溫和,沒有半點怪氣,格外醇正,日子長了,習慣這些氣味,倒反而覺得是種享受。
黑牽牛、皂角、天花粉、茶子。被那涼浸浸的井水一點點調成糊狀,反復攪和均勻,藥味一點點地浮上來。撲在葉連翹臉上,將殘余的一點惺忪睡意驅趕得無影無蹤,人整個便爽利起來。
葉連翹只管不緊不慢地忙活著手上的工夫,耳中忽然就聽到一陣輕微的動靜。
先是客棧大門吱呀一聲輕響,隨后,大堂中便是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愈來愈近,聽上去應是已經走到了通往后院的門邊。
她心中便打了個突。
這大清早的,連客棧中的小伙計都還未起身。怎會有人從外頭進來?
該不會是賊?
但……哪家的賊會走正門?也太大搖大擺了吧?
雖然一向覺得自己膽子大,她卻仍舊不免有些膽兒顫。將將回過頭,就見那通往后院的門被人給推開了。衛策大步踏了進來。
天色尚早,也不知他是打哪兒回來的,一臉都是汗,順著腮邊一直落進衣領子里,在皮膚上劃出一道亮晶晶的痕跡。許是覺得熱,他的衣裳下擺扎在腰間,袖子也卷到了手肘,愈發顯得整個人蜂腰猿背,高大修長。
葉連翹放松下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緊接著便忍不住在心中小聲嘀咕起來。
甭管他到底是去了哪兒,反正……他打扮成這樣,明顯就是出去勾搭小姑娘的,哼!
看見葉連翹,衛策也同樣是一怔,往前又走了兩步,習慣性地擰起眉頭:“大早上的不睡覺,你在這兒干什么?”
真愛管!
葉連翹在心中腹誹,將手上那個小水碗沖他揚了揚:“喏,沒瞧見嗎?我來取水做敷臉的膏子。這東西得用井花水,客棧里的伙計們早早兒地就要開始忙碌,我生怕他們將這第一桶水打了去,便唯有早點起床來取,省得被他們占了先。那你呢,大清早的,你又干嘛去了?”
衛策朝她手里的東西看了一眼:“在家時便慣了每天早起練功,來了府城自然也不可放松。客棧出去不遠便有條小河,被一片林子掩著,極是安靜,這兩日早上我都會去那里。”
“哦。”葉連翹點點頭,大概猜著他是來后院干嘛的,便動作飛快地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利落,站起身來,原待要走,想了想,卻又停住了。
“那個……我知道你們練武的人身體好。”
她有點猶豫地道:“不過,如今入了秋,一早一晚有些涼,那冷水澆在身上容易生病,即便是當時覺得沒事,寒氣卻終究是入了體,沒好處的。我爹說,保養之事得趁年輕,否則,等往后歲數大了,后悔也來不及的。”
“……我知道。”
衛策原待說她“啰嗦”,話都到了嘴邊了,到底是又給咽了回去,應承一聲,見她抬腳就要往大堂里走,趁著她與自己錯身而過時,忽地開口喚住了她:“喂。”
葉連翹也便停下了,回頭看他一眼:“怎么了?”
“你手里那東西……”
衛策便又看了看她端得穩穩當當的水碗和陶罐兒,鼻子里嗅到一股藥氣,眉心動了動:“你手里那東西,是干什么使的?”
說起這個,葉連翹從來最有興趣,當下便滔滔不絕起來。
“這個嘛,便叫做嫩容膏,不僅臉上能用。全身都使得。只消搽在皮膚粗糙處,稍加按摩后再用清水洗去就行。半個月里只用兩三回,過三兩個月再看。皮膚便會嫩滑許多。純天然無添加,在松年堂里一向賣得很好的。這不是得應付蘇大夫人嗎?我就現給她制一些,回頭便拿去給她。”
“聽著倒是不錯。”
衛策略一頷首,沉吟片刻,冷不丁似是自言自語道:“不知男人能不能用得?”
“廢話,當然可以!”
葉連翹想也沒想就答:“本姑娘制出來的東西,不分男女,用了同樣有好處……我說,你這是在幫宋大哥打聽?”
昨晚吃飯時。宋捕快喝酒喝得開心,同葉連翹相談甚歡,滿口稱自己那張臉成天風吹日曬的,粗糙得都沒法兒看了,連自家媳婦都嫌棄,得了空,一定得去松年堂買些葉連翹親手制的美容物品來照顧一番,還百般探問哪種物事男人用了最好。
彼時,葉連翹只當他是在說醉話,雖依著他的意思詳細同他說了說。卻壓根兒不曾當真。
這會子聽見衛策聞起來,她自然而然地想到宋捕快身上去,不過。細琢磨一層,說不定……還有別的可能性?
“又或者,該不會是你想用吧?”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平日里威風凜凜的黑面神,想從他臉上看見一星兒笑容,簡直比登天還難,讓人如何想象,他坐于鏡前,一本正經地把面脂膏子往臉上搽?
“很好笑嗎?”
衛策老實不客氣地甩了她一記眼刀,然后便抬頭望天:“用一用……也未嘗不可。”
葉連翹笑得站不住。干脆捂著肚子蹲下了。
“你……你要是真想用,這東西我便白送你。橫豎蘇大夫人那兒,我再另外做一罐就是了。也不值甚么……”
“很好。”
對于她這種毫不掩飾的嘲笑,衛策仿佛渾然未覺,甚至還滿意地點了點頭:“那你可以開始動手了。”
葉連翹的笑聲戛然而止。
啥……意思?是說要她幫他抹嗎?
她有點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你……”
“怎么了,有問題?”
衛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話說得十分理直氣壯:“松年堂里每日出出入入那么多人,有不少都是找你解決各種容貌問題的吧?倘若需要敷藥,難道不是由你替他們親手涂抹?唔,我記得,當初那薛夫人,便是成天往月霞村跑,堅持了好兩個月,怎么到了我這里,便要區別對待?”
“話不是這么說呀!”
葉連翹一下子急了:“我親手涂抹自是該當,但到底男女有別,就連松年堂里,倘若來的是男客,也會讓鋪子上的學徒幫他們……”
衛策只將前九個字聽入耳,至于后面她說了什么,一概聽不見啊聽不見,眸子一閃:“你莫要忘了你還欠著我的人情。”
這話無異于殺手锏,葉連翹頓時無語,蹲在地上思忖了好半天,苦惱地抬起頭來:“就不能……換個別的嗎?”
大白天的,客棧里人來人往,要是給人瞧見了……呀呸不對,這跟是不是白天有什么關系?晚上也不行啊!
“不行。”衛策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生怕氣不死她,又補上一句,“你最好快點,再遲些,客棧里伙計們要開始干活兒了。”
臭!流!氓!
葉連翹在心里狠狠將他問候了一遍,見他背著手立在自己身前,大有今日不得逞便不罷休的架勢,把心一橫,伸手從陶罐中狠狠挖了一大坨新鮮出爐的嫩容膏。
“我給你抹!”
她咬牙切齒道:“我這人心狠手辣,要是塞住了鼻孔憋死你,你可別怨我!”(未完待續)
ps:感謝安雀mm、晴空墨色兩位同學打賞的平安符
艾瑪我腸胃炎犯了,這一晚上真是不消停,更得太晚了……
果然這就是節日里胡吃海塞的下場咩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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