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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湘娟繼續道:“她年紀大了,人老珠黃了,更沒個傍身的銀錢珠寶等物,要是我再不管她,她可怎么辦才好?不就是吃飯、穿衣,再兩個下人服侍,我還是要管她的,也要養她老,還要她安安穩穩地生活。”
如果陳湘如不曾派人留意,許不會知道翠仙離開觀音廟時,是帶有幾盒珠寶銀錢的,就這些東西足夠她在下輩生過得很好,翠仙之所難以離開,那是因為早前她的賣身契還捏在老夫人手里。
翠仙若逃走,主家可按逃奴處置,是可以活活杖斃的。
“二妹,當真是有情有義。”
陳湘如譏諷地笑。
陳湘娟垂首:但愿這一招管用。“這都是大姐姐教導有方。”
陳湘如話題一轉,冷聲道:“你對你親娘可謂有情有義,為何對二弟如此殘忍,竟挑斷他的雙手手筋?”
都過了數日了,她以為陳湘如早就不怪了。
陳湘娟跪在地上,深深一磕,“大姐,我……我當時是被他氣糊涂了。”
“氣糊涂就可以對他下狠手,要是他糊涂了,是不是可以要了你的性命?”
原想要發作,可腹部一疼,孩子似在提醒著她:娘親,莫生氣。
陳湘如吐了口氣,平復好心情,“你若只是賠禮,該求二弟和三弟原諒你,要是他們原諒,我也不會計較。”
她不會原諒的。
更堅信:陳相富兄弟也不會原諒。
否則,陳相貴不會同意陳湘如提的建議,把陳相和、陳湘娟過繼到陳將宜名下做庶子、庶女,這是生生地斬斷陳相和、陳湘娟與他們姐弟的名分,更是否認他們是陳將達的兒女。
“大姐姐,我當真知錯了,請你責罰。”
“我不想與你糾纏,我知道你賠不是還另有用意,說吧,你到底還想做什么?”
陳湘娟來的時候,就想先讓陳湘如心軟,然后再進一步實施自己的計劃:讓陳湘如幫忙從陳相貴那兒拿回兩次《借契》,便是把他們夫妻所有值錢的東西賣了,最多也就三四萬兩銀子,且這些都是她的首飾、嫁妝。
這樣一來,他們夫妻往后的日子還要不要過。
“大姐姐,去年我們的那批生絲把我們倆的積蓄都賠光了,現在回想,那時大姐姐出主意,讓我們留到今年三月再賣,可我們怕呀,到底是年節前就出手了,損了整整五萬兩銀子進去。()
不過,上個月馬家二房做生絲也虧了不少,哈哈……大姐姐,他們也虧了,早前見著五月的生絲價比四月跌了一成五的價兒,大量收購,不想六月初又跌了一成五,哈哈……去年辛苦賺下的銀子全都賠進去了,不竟如此,外頭還帶了一萬多兩銀子的債。”
就算他們與馬庭不和,到底是自家人,陳湘娟看到馬庭夫婦做生意賠了,竟樂成比她自己賺了銀子還歡喜。
這樣的人,就是瞧不得別人比她好,恨不得所有人都落魄,只得她一人能過好日子。
“馬庭做生絲賠了……”陳湘如沉吟著,前身記憶里的陳湘娟嫁的是馬庭,日子過得還算和美,而馬慶一生都被馬庭壓得死死的。
陳湘娟也像今生一樣張狂、霸道。
前身在陳湘娟嫁至蘇州后,便不再過問陳湘娟的生活,也許正因為這樣,姐妹倆不好也不壞。
可是今生,發生了前身記憶里沒有的許多事,比如:老夫人下令打殺陳湘娟、陳湘娟被送往五老太太的佛堂里思過、陳湘娟被禁足……更沒有周八的出現,甚至趙文敬也沒到陳家大院來讀書、沒有陳相富被陳湘娟被挑斷手筋的事等。
可每個人似乎還在朝他們各自的生命軌跡運行著,白蓮的早死,前世今生都為陳相富而亡。
“大姐姐,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過好么,現在他們也賠了,翁爹想讓我們大房掌家,我又不是傻子,才不要掌家,我們是賠了銀子,但外頭沒帶債,我可聽說馬庭在外頭帶了一萬多兩的債呢。他替翁爹還過一筆債,我也也替翁爹還過一筆債……我才不要再替他們還債。”
陳湘如倒了盞酸梅茶給她,“起來吧。”
陳湘娟心頭一樂,提著裙子起來,接了酸梅茶一飲而盡,喝完了一盞,自己又倒了一盞,又是一口氣喝完,接連喝了五盞,嘴里才好受了,像以前那樣坐在貴妃椅上。
“你們馬家現下這日子過得艱難,若是自家有一家織布房,生絲跌價,就自家留用,織了綢緞,就算賺得少些,也不至虧得血本無歸。”
怕是馬府又得過拆東墻補西墻的日子。
嘗到了生絲帶來的利,也同時受到了生絲帶來的弊。
陳湘娟立時覺得:大姐不怪她了,這話分明就是給她出主意。
笑道:“大姐姐說得是,可是我和馬慶沒有銀子開織布房,這開一家織布房,沒有十萬兩銀子怕是辦不成。”
陳湘如笑了一下,心里暗自提高防備。
陳湘娟道:“大姐姐,不如你出十萬兩銀子去蘇州開一家織布房,讓馬慶來打理,賺了錢我們平分。”
陳湘如“噗——”的一聲噴出茶來,她還沒原諒呢,陳湘娟就敢提這樣的要求。
拿她當傻子呢,她這會子顏色和暖了兩分,陳湘娟就順著竿子往上爬了。
“采買生絲的錢,被我捐給了北方難民,哪里還有銀子,便是采購生絲也要賒賬了。”她頓了一下,面無喜怒地道:“不如,你把欠二弟的銀錢還上,許還能解決陳記的燃眉之急。”
陳湘娟頓時忘了南北,跳著腳道:“大姐姐,那是二弟算計我的,《借契》是被迫寫下的,你與二弟好好說,讓他把《借契》還給我們,我們往后再不會與你和二弟、三弟作對了……”
陳湘如對左右道:“來人,送馬大\奶奶離開!我今兒乏了,先歇會兒。”
她不是最好性子么?
怎的說翻臉就翻人了?
陳湘如一轉身進了偏廳。
陳湘娟想追過去,王婆子與另一個粗壯婆子去拉住了她。
“大姐姐,你不是已經原諒我了么?為什么不肯幫我?”
“陳湘娟,我再說一次:我不欠你,也沒資格替二弟、三弟原諒你。”
聲音又回復了之前的冰冷。
以前是她太過縱容陳湘娟,但這一回,她不會再縱容了。
對于心腸歹毒之人,她縱容了,便是害自己最親近的人。
“我不走,你不幫我,我就不走。”
“好啊,你要不走,就準備去獄里蹲著,反正現下我陳氏在族人眼里就是個薄情無義之輩,連族長都敢告發,不在乎再添個庶妹。”
王婆子要拉她離開,陳湘娟就發現刺耳的尖叫聲。
“大姐姐,我求你了,就幫我這回,就這一回。大姐姐,你忘了么,你以前對我多好?”
還記得她的好呢?可惜,卻忘了她說過的話,莫要針對她最看重的親人。
陳湘娟親手挑斷了陳相富的手筋,她不能原諒。
“讓她回來!”
陳湘娟一陣大喜,奮力將王婆子的手推開。
然,后面還有一句:“別進花廳,讓她站在門口說話。”
陳湘如悠閑地躺在涼榻上,微闔著雙眸,綠芰正不緊不慢的打著涼扇。
“我給五千兩銀子。”
要給她錢,陳湘娟心下樂得有些飄飄然起來。
“再從二弟手里拿回你們寫的《借契》。”
陳湘娟更歡喜了,有些找不到南北,可同時心里有些不安。
“把陳長壽一家還給我。那樣好的下人給了你,還真是可惜,別忘了,我從你手里得了十二個繡娘,可是付了你五百兩銀子,這陳長壽一家,你用了那么久,也該還給我了。”
她提了要求,是不是說就這樣了結了。
反正馬庭夫婦掌家后,陳長壽就沒做管家了,還給她也好。
陳湘娟問:“只要我把陳長壽一家還回來,大姐姐就給我五千兩銀子,再有二弟手里的《借契》也還我?”
怎么有些不信呢,陳長壽一家就算再好,也值不了五千兩銀子,怕是五百兩銀子就綽綽有余了。難道是陳湘如要扶持她?
一定是這樣!
陳湘娟在心里暗自盤算著。
陳湘如又道:“你先考慮一下,我瞧你的田莊、店鋪、房屋留在江寧府也無用,我給個好價都給買了,往后你就在蘇州府好好過日子,再另置些好的。我無法原諒你,以后你就不必再來周宅了。”
陳湘娟不可思議地道:“大姐姐,只要我把陳長壽一家還給你,你……就幫我?”
“哦,還有閔家人,閔家這一家人也是極好的,原是我給你挑的陪房,你也還回來吧。”瞧她,多小氣。鬧翻了,便要讓陳湘娟都還回來。
陳湘娟還認為她真的原諒了,一張臉笑得如花。
如果不提要求,陳湘娟是不信的,偏陳湘如提了這要求,陳湘娟仿似吃了粒定心丸。
“對了,湘娟,你說你手頭的那些東西,我給你多少價兒合適?”
陳湘娟扳著指頭,一根又一根地數著:“兩處田莊有一千余畝,江寧府一畝良田得二十七八兩銀子,既是大姐姐要買的,就算二十五兩銀子吧,這樣得三萬兩銀子。
馬宅是二進小院,屋里也添置了不少東西,也得算一萬兩銀子。”
綠芰聽不過,厲聲道:“馬大\奶奶,那宅子哪里值得這么多錢?”R1152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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