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話第270章 底限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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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底限


更新時間:2014年12月25日  作者:浣水月  分類: 架空歷史 | 歷史朝代 | 浣水月 | 閨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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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磨蹭著不肯搬,松柏苑的蘇兒卻來催了。

惜書幾個又輪番上陣游說了一通。

惜畫這才隨蘇兒離了藏書閣,一步三回頭,萬般不忍,千般不愿。

她不肯服‘侍’陳相貴,白蓮卻是心甘情愿的,將這機會視為回報陳家恩情的法子之一。

白蓮是今晨搬到桂堂的,親自服‘侍’陳相富更衣,她在忙碌,陳相富則一副癡癡呆呆地看著她,看她給他擰帕子,看她將他脫下的外袍掛在屏風上,看她垂首蹲身子給他洗足。”

“白蓮,我以前肯定見過你的,第一次瞧見你的時候就覺得面熟,如今瞧得多了,就越發覺得面熟。”

白蓮暖聲道:“二爺許是夢里見過吧。”

陳相富覺得這解釋合理,“對,一定是夢里。”他笑得兩眼發直:世上怎么有長得這么好看的‘女’子呢,一舉一動都這么美,“你擰帕子的動作,和我大姐的一樣美。”

“小‘女’可不敢與大小姐比。”

大小姐是大家閨秀,她白蓮就是個尋常‘女’子。

“二爺現在是大人了,更得用心習武、讀書,還得按時去織造府當差,小‘女’今兒特意去了藏書閣,給二爺挑了幾本書,你一會兒就坐在‘床’上看吧,小‘女’把琉璃燈取來。”

給他拭了足,白蓮轉身掌了琉璃燈,又拿了一本書遞給陳相富。

陳相富面容一凝,從小到大,他就怕看書。

“你若不看書,我就再不理你了,大小姐撥我來做桂堂管事,可是千叮萬囑地說。要我督促你用功的,我可是拿月例,你不用心,便是我沒做好,我怎好拿那份月例……”

白蓮嬌好的面容一沉,‘露’出幾分不悅。

有一種‘女’人。原來不哭,只是一怒就讓他心軟。

真是服了!

他怎么越來越骨頭軟,以前是怕他大姐哭,現在又多了一個怕的人。

陳相富接過書,翻了幾頁,便捂嘴打呵欠。

“二爺,不如你讀出來吧,這樣就不會困了。”

這丫頭是不是故意的,早前覺得她不一樣。這才討了來,竟是比早前那婆子還聒噪的主,早知道這樣,還不樣讓她待在繡房。

陳相富怕讀書,是被‘逼’著看讀的,總想著早點結束,好呼呼睡大覺。

陳相貴則是‘迷’上書,覺得書里真好。里面藏著知識,一到三更。惜畫連催了兩回,他才擱下了書。

無論是喜歡還是厭惡,到底都讀了。

陳家大院里兩個才貌雙全的丫頭,就這樣各自被安排到了陳相富兄弟的身邊,而命運在這一天卻悄然發生了改變,只是這回。卻讓陳湘如也沒猜到的結局。

兩個弟弟也在一場驚天大‘陰’謀中,一個傷了身,一個傷了心,但那場劫難之后,他們都發生了截然不同的改變。

次日一早。陳湘如去了綢緞莊。

看過了鋪子上的事,又去了馬宅。

來時,便買了蜜餞、鹵菜、點心等吃食,有三四包東西。

她到時,陳湘娟還在睡大覺,倒是馬慶一早就出‘門’了,說是要見幾個在江寧府的朋友。

陳湘娟得了月牙稟報,這才披著長發出來見陳湘如。

“姐姐,你怎么來了?”

“近日事多,你們離開的時候,怕是不能來送行了,先過來瞧瞧。”陳湘如坐在貴妃椅上,其實她倒羨慕陳湘娟,可以這樣輕松的睡大覺,“湘娟,那天你在周宅說的話,你認為說得合適么?”

陳湘娟瞪大眼睛,這一大早的過來就為了問她這句話。

陳湘如又問:“珍兒是我們的弟妹,三弟是我們的弟弟,都是親人,我能對你好,自然也該對他們好。”

“可是趙珍兒就是個外人……”

外人,那是趙二舅的‘女’兒,趙家人厚道,為了陳家做了那么多讓步,老夫人要訂親,他們便同意訂親,老夫人說要提前娶人進‘門’,他們也同意嫁‘女’兒……

這世上,也只有骨‘肉’至親才會做到這樣一讓再讓的地步。

人,總是要講良心的。

趙珍兒在家里,那也是父兄家人的掌上明珠。

身為大姑姐的她,待趙珍兒好怎么了。

她給趙珍兒的東西,其實也是給陳相貴的。

陳湘如問:“你到底怎么想的?”

“姐姐,你在我心里比馬慶都要重要,我不想你對別人好,我不要!”

這是多自‘私’的感情。

“我害怕,你像以前一樣不再理我。我不要那樣子,我不喜歡那樣,想姐姐永遠都對我一個人好!”

“那你……對我好嗎?”

陳湘如故作平靜,昨晚回去,她也想了許多,到底還是決定與陳湘娟說過明白。

“我當然對姐姐好啊,我給姐姐做最漂亮的夏裳,我給姐姐買繡娘……”說到后面這話時,聲音弱了許多,她可是收了五百兩銀子呢,算是收了那些買繡娘的錢。

給陳湘如做夏裳,那是為了拿到陳湘如許諾他們的一萬兩銀子。

給陳湘如送繡娘,早前是想著陳湘如給她送的‘雞’鴨,還有那大盒的見面禮,光是那盒里的東西就不止五百兩銀子。

陳湘如道:“我們彼此心里都有桿秤,各自有數就是。”她抖著手里的絲帕,理了衣袖,端坐一側,“湘娟,有些話我還得與你說明白,我也是有限度的人,你如何摳‘門’、小氣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我不許傷害家人,他們是二弟、三弟和珍兒,也包括二姨娘母‘女’和表嬸母‘女’,你若是傷害了他們,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沒有傷害他們。

陳湘如卻說這些話,難不成是昨天她在街上遇到趙珍兒的事。

趙珍兒新店開業,去了那么多人,卻沒告訴她。

可見趙珍兒和陳相富兄弟一樣,心里根本就沒她。

“趙珍兒與你說什么了?你來就與我說這個?”

“她什么也沒說。只是我覺得有些話需要與你談清楚。”陳湘如站起身,“你把這念頭盡快給我打消掉,你也不能要求我對你一個個好。你可以要求馬慶如此,但你不能要求我如何。”

“為什么不行?我可是看姐姐重過了一切。”

“我會比你肚子里的孩子重么?”陳湘如的眸子落到陳湘娟那突出的小腹上,她多羨慕陳湘娟啊,就快要做母親了。

陳湘娟拍著肚子:“當然。姐姐比他重。”

陳湘如勾‘唇’笑了,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孩子是重過一切的,就如她前世把月娥看得重過世上所有一切,所以陳湘娟這話她根本就不信了。

“我會比你自己還重?”

陳湘娟依是大聲道:“當然。”

陳湘如覺得可笑,當她是小孩子么,會相信這樣的話。

她又笑了起來,沒有出聲,可分明就是在譏笑。

“你為什么不信。我說的是真的?”

“湘娟,我既然比你都重,那你能把昨兒拿走的一萬五千兩銀票還我嗎?”

“為什么?”她幾乎不假思索的,手已經扶在了‘胸’口,這是她的銀票,是馬慶和她賺來的,憑什么要還回去?

這是試探她的吧?

陳湘娟小心地探入懷里,正要‘摸’出來時。陳湘如卻認真地道:“只要你還我,我就會收下。就如你收下我買繡娘的五百兩銀子一樣,并且不會再給你。”

這不是試探,根本就是真的。

她不可以給,如果給了就要不回來。

“一萬五千兩對姐姐來就不重要,可對我來說重要。”

“怎么不重要?”陳湘如打斷了她的話,“我支撐家業艱難。陳記連多買生絲的錢都沒有,對外卻說要與范陽布商合作織絲麻布,那種布多少銀子一匹,比綢緞少了幾倍的價格,你以為真的不重要?一萬五千兩銀子。我可以買多少生絲?”她反問,神‘色’里蓄滿嚴肅,“趙叔還在南方收購生絲,這次是幫杜記和金記收的,我希望這次轉賣能多賺點銀子。”

對不起!湘娟,我必須這樣做。可是,我若不這樣做,你會讓馬慶去收購生絲,而我賭得起,你們賭不起,萬一生絲跌價,你們將再度負債累累。

“姐姐要幫金記收生絲?”陳湘娟張著嘴巴,馬慶才有這主意呢,陳湘如已經在這樣做了。

“因為陳記需要銀子。”

陳湘娟大喊:“怎么可能?”

她不信,陳記的生意很大,還有個織造府呢。

陳湘娟道:“你可以把生絲賣給織造府,別把生絲賣給金記好不好?就給我們一次賺錢的機會,只要姐姐少賺幾千兩就行,你賣給織造府不是一樣的嗎,大不了……大不了我與翁爹說,讓蘇州織造府也買你們收購的生絲。”

陳湘如原想打消他們的念頭,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承受住八月后會發生生絲大跌價的沖擊。

她突地轉身,前身記憶里,陳湘如看到桑葉發得好,便預料到了生絲會跌價,所以上年只備了勉強夠用的生絲,卻在下半年時大量囤貨,在次年上半年時又出手生絲,再度救了江寧織造行一把。

“姐姐,求你了,別把生絲賣給金記,把金記留給我們,求你了……”

陳湘如吐了口氣,“你要賣生絲給金記,就得趕早。”

阻止不了,那就讓他們盡早吧。

她勾‘唇’一笑,“若是晚了,金記要來我們陳記催,我可就擋不住。既然你想要金記、蘇州織造府的生意,我就不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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