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話第249章 皆是妾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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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皆是妾


更新時間:2014年12月18日  作者:浣水月  分類: 架空歷史 | 歷史朝代 | 浣水月 | 閨話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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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湘娟看了一眼,里面有善管賬目的,有會廚藝的,最擅‘女’紅的,甚至還有會養‘花’種草的,更有會趕馬車的……各人有何特長,一目了然。

“妹妹,下次再干這沒頭沒腦的事,我再不饒你!既然回來了,就留下來陪我用了暮食再走,東西丟都丟了,你別太難過。”

“姐姐,那幅畫得值不少銀子呢。”

“可已經丟了,尋不回來了。”

陳湘娟想與陳湘如說體己話,岔開話兒道:“婆母,西院那邊有我表嬸,還有二姨娘,你們是同齡人,許能合得來,帶著點心去走走,往后就當是親戚朋友,煩心了還能來竄‘門’。”

小椏提了點心,帶著大姨娘離開。

鄧大姨娘今兒這裝扮,一看就不像是哪家的姨娘,倒像是哪家的太太。

岳氏是鄉下來的,鄧大姨娘在淑芳苑坐了片刻,便有些不自在了,又拿了另一份點心去拜見陳家大院的二姨娘。

她與二姨娘倒能說得一處,二姨娘說昔日大姨娘的霸道、刁鉆,鄧大姨娘則說馬夫人的可惡,你一言、我一句。鄧大姨娘罵馬庭惡毒,要打庶母;二姨娘就說陳相和偷了她的首飾離家出走……

今兒,陳湘妮找王問梅玩兒去了。兩人年紀相仿,也能說得來,王問梅‘性’子內斂。陳湘妮則是個活潑開朗的,又愛說話,倒處得極好。

鄧大姨娘瞧天‘色’漸晚,起身告辭,還約二姨娘得空去城南石碑巷馬宅竄‘門’。

二姨娘將她送出了淑沁苑,就見陳湘妮站在一邊怪異地看著大姨娘鄧氏。

待二姨娘講完鄧大姨娘的身份,陳湘妮不悅地道:“你與她有甚話說。還說那么久?”

二姨娘道:“她是正經官家姨娘,認識的人不少呢。到時候可以讓她幫你尋個好人家。”

若是官家嫡妻還好說,一個姨娘能有什么背景?

陳湘娟還真可笑,居然尊稱一個姨娘為“婆母”,還叫得那么親昵。陳家大院的下人都在拿這事議論呢。

如若老夫人在世,指定又要被陳湘娟氣一回了。

“是馬家庶子么?”陳湘妮搖頭,“馬夫人干出那等事,我可不想步二姐姐后塵,周六夫人喜歡我,姨娘找周六夫人幫忙,可別再與她說話了。”

陳湘娟就是潑辣厲害的,陳湘妮自認自己沒她的本事,惹不起馬家人。她還躲得起。

二姨娘道:“瞧我,平白擔心這做甚?有大小姐在呢,她在外頭認識的人多。指定能給你尋個好的。”

陳湘妮想到趙荃的事,心頭就一陣不快,要不是二姨娘多事,她就與趙荃訂親了,是二姨娘與老夫人說不愿意,又讓陳湘如去做說客的。

“那人的家世境況若比不三舅老爺家好。若比不過荃表哥,你也莫在我面前提。”

趙家那等好人家被拒了。要是找個不如,豈不被人笑話。

陳湘妮可不想被人在背后恥笑。

鄧大姨娘又按原路回周宅,陳家大院靜幽雅致,亭臺樓榭一應俱全,曲徑通幽。天暮之后,‘花’園里的燈也相繼亮了,正賞著景,只見路那邊移來的一個丫頭,手里提著一只竹綃燈籠。

不是小椏還有誰,她正笑盈盈地道:“姨‘奶’‘奶’,周夫人特意設宴款待你呢。”

“周夫人還真是仁義,都是就近住著的親戚,還給我設宴……”心里卻已經歡喜起來,看來這陳大小姐是拿她當貴客呢,笑著低聲問道:“小椏,就只宴請我和新‘奶’‘奶’么?”

小椏輕聲道:“周夫人請了王二‘奶’‘奶’母‘女’過府坐陪。”

岳氏么?鄧大姨娘憶起她來,就是個鄉下來的,不是說吃,就是說地里的莊稼,聽著就不舒服,還是和二姨娘能說到一處。

“怎沒請二姨娘坐陪?”

“姨‘奶’‘奶’忘了,陳老夫人新逝,二姨娘和三小姐孝期都不能出面應酬,就是周家六房小姐的訂親宴也都是不‘露’面的。”

但陳湘如和陳湘娟不同,她們出嫁的‘女’兒,算是婆家人,雖然會奔喪,卻不用守孝。

鄧大姨娘方憶起守孝的事,往周宅的安好院去。

‘花’廳上,下人們已經擺了酒宴,岳氏和王問梅已經過來,正坐在一側的貴妃椅上與陳湘如姐妹說話兒。

嗓‘門’最大的是陳湘娟,正眉飛‘色’舞地道:“那惡‘婦’和馬二爺被關到了大牢里,活該他們倒大霉,竟敢搶我的嫁妝,那‘玉’如意可是圣上賞賜的圣物……”

岳氏母‘女’也知道這事,王問梅一臉驚‘色’,好個厲害的,竟把她婆家嫡母給‘弄’到大牢里去了。

陳湘如道:“她要是知錯,你就饒了她這回,不看你翁爹的面子,也要給馬大爺面子。”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數人都會如此想,但陳湘如不想就這樣的話勸陳湘娟,馬夫人盧氏若真是個知事的,就不會做出那等荒唐的事。

對不知好歹的人,就得給她一點厲害。

陳湘娟的嗓‘門’又提高了兩分,“怎沒給他們面子了,這可是我們一家三口商量了的,我婆母也同意呢,那惡‘婦’慣會欺負人,早前欺負我婆母,現在又來欺負我和馬慶,我要是忍氣吞聲,今天奪我的珍貴陪奩,明天說不定就要奪田莊、鋪子。我才不怕她,這會子非得‘弄’得她個半死不可,要是她不告饒,我就繼續鬧騰著……”

鄧大姨娘接過話道:“這原怨不得我們。是盧氏欺人太甚。”

馬大人‘私’里也給鄧大姨娘說,要她與陳湘娟說說好話,打通江寧知府衙‘門’的關節。好把馬夫人與馬庭給放出來,可鄧大姨娘一口咬定“要放人也容易,抬我做平妻,只要稟告了祖宗,抬了我位份,允我跟著慶兒兩口子在江寧府生活,我就與兒媳‘婦’說。把人放出來。”

馬大人初聽馬夫人奪陳湘娟嫁妝時,也嚇了一跳。但生氣之后,還是想著法子要撈人。他雖是蘇州織造府郎中,說起來與丁知府的官職同等,可江寧與蘇州雖同在江南。丁知府卻照舊不賣他情面。

說到底,這疏通關節就得使銀子。

馬大人拿不出銀子來,人家就把人關著。

你馬大人是朝廷命官,自己的嫡妻下獄,說出去也著實不好聽。

馬大人又與馬慶說了兩回,馬慶念著過往馬夫人打壓他、又不給他好臉‘色’,道:“我們已經夠退讓了,是她欺人太甚,她欺負我們母子時。父親何曾替我們求過情。”沒勸馬慶幫忙不說,反是馬慶發了一頓牢‘騷’。

馬慶是真的變了,尤其是成親之后。再加鄧大姨娘的言傳身教,再有陳湘娟“處處以夫為重”的口頭禪,讓他逾發覺得,自己這樣的生活才像個人、像個男人。

馬大人又找了陳湘娟說話,陳湘娟倒是客客氣氣、面含微笑,直接道:“盧氏失德。又蹲了大牢,是她讓翁爹沒了臉面。若她出來,還讓她做你嫡妻么?我可聽說,她不是個好嫡妻。不如翁爹將她降為貴妾,抬我婆母為嫡妻如何?”

鄧大姨娘想要平妻位,陳湘娟倒膽兒大的直接要抬鄧大姨娘為嫡妻,還想壓住馬夫人。

馬大人一生氣,這幾日沒再找他們幫忙,但在江寧府,他又沒個去處,只得住在馬宅。

馬慶自是聽鄧大姨娘的,鄧大姨娘聽陳湘娟的,陳湘娟呢瞧著把馬慶抬得高,卻最是個有主意的。咬定了馬大人不抬鄧大姨娘為平妻,堅決不幫忙打點官衙、不幫忙撈人出來。

馬大人早前是為了應酬,可這幾日又試著撈人,畢竟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看馬夫人下獄,他不能不管。

陳湘如起身招呼著眾人坐到桌宴前。

還沒動筷子,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姐姐,做什么好吃的,遠遠的就聞到香味了。”

陳相富領著個小廝出現在安好院‘門’口,正昂首闊‘胸’大踏步而來,這幾個月許是鍛煉多了,亦或是到了長身體的時候,人猛地就竄了一大截,早前陳相富比陳相貴略低上一些,現下倒長得比陳相貴還高了,人也壯實了,臉上掛著一絲淺笑。

當他一眼瞧見陳湘娟時,又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那笑意突地沒了。

陳湘娟低聲對鄧大姨娘道:“這是我二弟。”

陳相富走近陳湘娟,大聲道:“讓開,我要挨著大姐姐坐。”

陳湘娟挑了眉頭,“那邊空著的繡杌那么多,為甚非坐我的位置。”

“我高興!我樂意!”陳相富就非要坐在陳湘如的左手邊,左邊為尊,一看今兒這酒宴就是為陳湘娟與鄧大姨娘設的。

岳氏起身退了一個位,“二爺坐這邊。”

陳湘娟冷聲道:“這里是周宅,可不是二爺的陳家大院。”

老夫人臨終前,把陳家的偌大家業都劃到陳相富名下了,陳湘娟知道后就直說不公平,為甚要陳湘如打理,最后卻全都是陳相富的,就連陳相貴得的也沒多少。

陳相富自那以后,倒拿他當陳家大院的當家人了。

岳氏道:“是,這里是周宅,我們要是尊重主人鬧事,就只會讓周夫人為難。”

陳相富若要鬧,為難的不是陳湘娟,而是陳湘如。

他明白了這道理,陳相富這才坐了下來,“大姐姐,往后別在周宅里生火做飯,姓周的不在,周宅就你一個人,你就與我們兄弟一處吃。”

直到現在,陳相富也不喚周八一聲“大姐夫”,此刻又說“姓周的”聽到陳湘如耳里,好不由得微蹙了眉頭。(未完待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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