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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湘如道:“大姨娘心眼多,要么尋個比她心眼更多的,要么就尋個強勢的男人,她不聽話就將她打罵一頓,能讓她害怕、畏懼,更能管得住她,雖說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可大姨娘這樣的女人,就該配一個能治她的男人。\(o)/\經典*小#說\更\(o)/百度:本名”
壞吧!
給大姨娘尋個打女人、罵女人的丈夫。
她要生生切斷大姨娘與陳家大院的聯系。
就算若干年后大姨娘再出現,也不敢承認她曾經是陳將達的侍妾,那時大姨娘已經易嫁,她更沒有臉面再挑駁陳相和做任何事。
遠遠地嫁了,給大姨娘一條全新的活路,也解決掉自己的麻煩,她給的活路可不是給大姨娘幸福,而是不缺大姨娘的吃穿,卻讓她活在地獄中,一個打女人、罵女人的男人,想來這脾氣是最差的。
周八意味深長地笑著:“往后,我可不敢得罪你。”
“你不得罪我,我得罪你可好?”
這話什么意思?
周八奪口而出:“是說你要欺負我嗎?我可是只給未來媳婦欺負的。”
她和他開玩笑?他們何時有這般熟絡了。
他寫的那幾封信,呃,真讓人面紅耳赤。
陳湘如一張臉漲得通紅,似要燃燒起來,“我讓十三叔今兒晌午拜會你,勞你幫忙,助他從牢里把陳將生撈出來……”她少有的支吾結巴,“我知道……這樣讓你幫忙不妥,就……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知道欠我還說,不過我已經答應幫忙了。既然欠了我一個人情,那你還我一份人情可好?”
“什么?”她錯愕地抬頭,她很尷尬了。可他似又在開玩笑,從懷里掏出一枝白玉蘭釵子,還不等她回過神。已遞了過來:“怎樣,收下這釵子。就當是還了我人情。”
這,是他母親留給他的東西,據說是要傳給他未來妻子的。
他再給她,是想告訴她:他認定她了?
他們見過幾次面,他們對彼此都不了解……
拒絕,有太多的理由。
而收下,卻只是因她欠了他一個人情。
“這白玉蘭釵可值不少銀子,這是其一。其二。收下它,往后你有難處,我會幫你,我自小在北方邊城長大,學會了如父親那樣一口唾沫一個釘……”
這是他的承諾,他說到就會做到。
“你不收,我憑什么幫你呢?湘如,陳家老夫人不是說了,與馬慶訂親的是二小姐,你未許配人家。三年孝期一滿,你就該十六了……”
“我不收。”她吐出三字,果決地。
他神色變了又變。有生氣,有怒火,但終究平靜了下來。
就算她拒絕,他也是縱容她的。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份柔情。天下的女子,最大的心愿莫過于找到一份真愛、相愛的男子廝守終身,而感覺告訴她:也許她可以試著相信周八。
可,前世的沉浮讓她無法相信任何一個男人,也包括面前這個眸露溫柔與癡情的周八。
她需要一個回拒的理由,一個能讓他信服的理由。“我不能收。誰又能保證,再過兩年你不會看中別的女子。三年內。我不會許人家,你若有心。三年后派人到陳家提親。”
尚在孝期的她,是萬不會與人私訂終身,但她將白玉釵還回去時就想好的。
周八收回了白玉蘭釵,輕輕的撫摸著,“你不信我?”
“我們才見過幾次面?如果我說信你,那就是騙你,就如同你因為不信,才想讓我收下這東西,若是你信我,就不會拿出來了。”
她不信他,她又不了解他,用什么去信他。
他也不信她,所以他想有一支白玉蘭釵與她訂下終身,這樣她就不會成為別人的。
周八咬了咬唇,“明年二月初,我就要回北方,這次我隨父母回江南,母親原就是想替我尋門親事,不瞞你說,大伯母、嬸娘們提了許多官宦家的小姐,可我就看中了你。”
“我守孝在身,三年內不會議親。”
無論是老夫人還是她,都不會這么做。
她是長女,她更得守矩。
就算迫不得已拋頭露面執掌家業,但她會自重、自愛,更不會干這等私訂終身的事,不會這么做,許是她骨子里無法相信男人吧。
周八小心地將釵子放回懷中,這是第二次被她拒了,“我希望第三次送出時,是你爽快的答應。”
陳湘如勾唇一笑,“我讓十三叔晌午時來尋你,可行?”
周八歪著頭,被人拒絕心情有些不好,可他又不能怪她,她在孝期,若她收下,他若歡喜,定會被人非議行止不端。“你真要放陳將生出獄?他背里使陰招算計你。”
她肯定地點頭。
同樣的話,她不想重復。
“你祖母怎就看中馬慶此人?不怕過兩年馬慶坐穩織造府郎中一職,將來不肯讓出來?”
世人常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便是這個理兒。
陳湘如想:老夫人是何等聰明之人,又想原是老夫人的決定,她不敢懷疑,再則前身是馬庭做了代理織造府郎中,最后馬家也沒強占了這世襲官位去,因為陳家在宮里還有一個汪公公幫襯。
周八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就是看馬慶不順眼。他既是你妹夫,我不與他計較。”
說得他好似已經與她是一家人,聽聽這口氣,直讓她哭笑不得。
陳湘如垂眸飲茶,“我也不想放過陳將生,可他到底是族叔。”
周八笑微微地道:“回頭,我送你一份厚禮。陪我飲茶吧。”
就這樣靜默的坐著,彼此相對,看她優雅的飲茶,看她平靜的凝視,就連時光都在此刻停凝。有冬天的風拂過,來去匆匆,就如人生百年也不過彈指一揮間。找一個喜歡的女人,與她共度一生。再生幾個兒女繞膝,這樣的人生才算是圓滿的吧。
周八看過北方邊城喧囂時的金戈鐵馬,靜寂時的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也曾看過江南繁華時人如潮水馬如龍的光景,江南靜寂時如一幅水墨畫卷。
唯有此刻,他卻獨自享受著這份靜寂與繁華的共存,繁華喧囂的是他心波起伏,靜寂的是此刻,不需要任何的話語。只要與她相對飲茶,就是一種平淡的幸福。
哦,幸福原來是這樣的。
就是與心愛的女人坐在一處飲一盞茶,說幾句話,一個眼神的相對,一個笑容的回應。
綠葉站在門口,輕聲道:“大小姐,你今兒出門時答應了老夫人,要回家陪她用午食。”
陳湘如站起身,靜默中竟度過了大半個時辰。款款欠身:“周八公子保重!”
周八道:“告訴陳十三,讓他午時到福來酒樓尋我,我在那兒恭候。”
陳湘如走了。望著她的背影,周八再也看不見旁人,愛情來時花姿灼灼,就如現下,明明是她素白的身影,落在他眼里比太陽耀眼,比烈焰還灼烈。
就如他所言,這次后她又欠了他一份人情,可他送出的白玉蘭釵她卻不能收。
她不要這樣與人私訂終身。除非是由老夫人做主訂下的良緣。
她不否認,在馬慶與周八之間。她寧可是與自己訂親的是周八,至少周八看起來更為磊落。做了事他也會坦然的承認。
用罷了午食,陳湘如令趙武陪陳將宏去福來酒樓尋周八。
事情比陳將宏想像的還要順利,周八見著陳將宏,先是細細地審視一番,瞧上去與他的年紀差不多,可這人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一看就是個讀書人,“你是陳十三?”
陳將宏抱拳道:“正是。”
“來了便好,早前陳家已經給我遞了帖子。走,我陪你去一趟知府衙門。”
知府不在,聽聞陪知府夫人去興國公府赴宴了,兩家原就是姻親,自然比尋常人更為親厚。
師爺熱情地接待了周八,笑問:“周八公子今兒怎有時間大駕光臨?”
周八抬了抬手,“我是來贖陳將生的。”一扭頭,對陳將宏、趙武道:“你們二人吃茶,我陪師爺走一趟。”
陳將宏想與一起去,趙武低聲道:“十三老爺,我們就在這兒等等吧。”
周八與師爺離開了,不到一炷香時間,卻只見師爺獨自回來的,只是那神色有些古怪,有嘲笑,有無奈,還有幾分欲哭不能,抱拳道:“十三老爺,周八公子已帶走陳將生。”
“有勞師爺!叨擾了。”陳將宏抱拳行禮,與趙武出了衙門。
衙門外,站著衣衫襤褸的陳將生,人又臟又臭,黑瘦了一大圈,頭發凌亂,雙目無神,仿佛竹竿上掛著的錦袍一般在風里飄飛著。
周八往懷里一摸,掏出個信套來,冷聲道:“事兒辦妥了,這是剩下的贖銀,陳十三,勞你將它還與陳大小姐。記住了,務必要親手交給她。”末了,抱拳道:“就此告別,后會有期!”領著他的隨身小廝縱馬離去,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人。
陳將宏冷冷地掃過陳將生,指著一邊的馬車道:“先上車吧,我得先回陳家大院,有勞趙武把他送回陳家莊。”
馬車上,陳將生又冷又餓,雖說沒過多久,卻似又活了一世般漫長,他舔了舔嘴:“贖我花了多少銀子?”
趙武冷笑道:“幾日前,官差去了你家,四老太太不肯出贖銀,大鬧陳家大院。我家大小姐有孝在身不便行走,只得去陳家莊請十三老爺出面說項周旋,為了救你,十三老爺都奔走兩日了,昨晚都沒睡好。”
(ps:陳湘如并沒有給周八拿贖銀,大家猜猜看,那信套里裝的是什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