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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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韓老的叮囑后,楚凡就抱著安安出了他的屋,向等在外面的幾個男人詢問他們的房間后,就直接邁步往那里走去。
屋里的擺設和韓老那里幾乎一摸一樣。
一張桌,幾張凳,衣柜以及床鋪,就連擺放的位置都絲毫不差。讓安安一認為走錯了地方。
可隨即她也就明白過來,在這樣的深山老林里,住著的又都是一群男人,哪里會有功夫去布置房間,能有個桌椅板凳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安安還挺好奇,他們是怎么將這些家具運過來的,不過后來才知道,這里的每一樣東都是那群看似粗糙的男人們自己做的。
楚凡將安安抱到床邊,低頭瞅了眼床上的被褥,見都是嶄新的,這才將懷里的安安放到上面,并為她蓋上被,“如果有什么東西想要就和我說”
不是需要,而是想要。
楚凡的話,讓安安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呃,這里,這里挺好的,我沒有什么想要的東西”
就在安安被他盯得坐立不安的時候,才聽到楚凡的聲音再次響起:“那等你想到了再說吧,現在好好休息,我吩咐人給你燒熱水去”
不過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問向安安:“要不要給你買個婢女?”
婢女?
提到女人,安安才明白這一過來縈繞在她心頭的疑惑,那就是——這個全是男人的地方居然沒有一個女人。
先不說他們洗衣做飯怎么辦,單是生理需求就夠這群大老爺們受不住了吧。
楚凡看著安安臉上露出五彩繽紛的表情,暗自嘆了口氣,只要這丫頭露出這種表情,就肯定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安安”
在楚凡叫到第遍的時候,安安才回過神來。想到剛才自己腦里那些亂七八糟的腹誹,只覺得自己的臉驀然燒了起來。
為了不讓楚凡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安安微微低下頭開口道:“婢女就不用了”
笑話,人家那群老爺們都能憋得住,她又有什么不能忍受得了的呢。而且她現在肩膀上的傷比以前輕了許多,基本的生活已經可以自己動手做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個地方如此隱蔽,安安可不想因為自己需要一個可有可無的婢女,就將他們苦苦經營的地方給暴露出來,那她豈不是罪人了。
“既然你不想要……這樣也好”
安安抬起頭疑惑的望向楚凡。什么叫這樣也好?
要是不想幫她找下人,為何剛才還要問呢?
直覺告訴她,楚凡口中的也好另有它意。
不過沒等安安出其中的意味,楚凡就轉身出去吩咐人燒熱水了。
本來只是想清洗下傷口,可最后安安還是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將連日來奔波的疲倦都一同洗去。
梳洗完以后已經到了中午,楚凡就又端著一菜一湯,還有幾個饅頭走了進來。
“今天的飯菜有些簡單,你先將就些。等晚飯我在讓他們給你弄些好吃的”
安安順著楚凡的聲音看向那一菜一湯,才就是蘿卜粉條,湯似乎是雞蛋湯,不過因為湯色實在清澈。安安也拿不準。
“他們平時就吃這些?”
剛才從遠處看那些操練的士兵,一個個都是五大粗的,很難想象他們平時就只是吃這些清湯寡水的連個油性都看不見的飯菜。
“……聽說每隔十天半個月的,他們會去外面才買些豬肉。或是打些獵物給大家打打牙祭”,雖然楚凡這么說,但從他渾身散發著的寒氣來看。他估計也是不怎么相信的。
“他們的伙食為什么會那么差?沒有銀錢么?”
安安了解楚凡,所以知道他現在是在生氣,不過不是生別人的,而是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沒有照顧好他。
安安軟軟糯糯的聲音,似是柔柔的清風,將他心中那股煩躁憤懣慢慢地撫平。
楚凡發現,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自控力,這段時間總是不輕易間就破了功,尤其是在安安面前,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深吸口氣,楚凡又恢復成那種萬年不變的清冷表情,聲音毫無起伏的敘述道:“錢現在倒是不缺,咱們家礦道挖出寶石賣的銀,除了一小部分被周叔用到生意上,其他的都投在了這上面,只不過為了保密,他們在采買上不敢有大動作,怕引起別人的懷疑”
楚凡的這些話給安安帶來的沖擊力實在大,打得她半天沒反應過來。
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家礦道的收益居然大部分都用在司空家的軍隊上。那可是筆不小的財富。
讓她更沒有想到的是,清岸他們居然幫楚凡幫到這種地步。
有財力的支持,再加上這山坳里的屯兵,這分明就是造反的節奏啊。
光是想想,安安就覺得一股寒氣自尾骨往天靈蓋上直竄。
她前世今生都只是個小市民,即使在歷史書、小說上看過這種故事,但那僅僅也只是個故事而已。
可現在她則是活生生的站在這里,成為了這個‘故事’里的一員,這怎能讓她不心驚膽戰。
清岸、周炳仁、薛成勇、安澤、安昊、楚凡,安安怎么都無法將造反與他們聯系在一起。
或者說,她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這群在她身邊,她最親近的男人?
安安的沉默讓正在吃飯的楚凡停下筷看向她,當觸到她慘的小臉時,楚凡不禁嚇了一跳。
下意識的就抓過安安的手,入手卻是冰涼一片。
“安安?安安?你怎么了,那里難受?我,我卻叫韓老”
松開的手卻在片刻又被安安抓住,死死地像是要嵌入楚凡的骨頭里。
關心則亂。
手上的疼痛讓楚凡混亂的腦清明起來,這才反應過來安安為什么會這幅樣:“你又不思亂想了吧”
楚凡見安安眼中的恐懼褪去了些,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嘆了口氣,楚凡將安安摟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部安撫道:“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知道我想的是那樣”,安安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晦澀的響起。
“呵呵”,笑聲在楚凡的胸腔中震蕩開來,奇異的撫平了安安顫抖的心。
“我們司空家對那個位可不稀罕”
聽到楚凡的話,安安猛然從他懷里退出來,像是不認識一般看向他。
她作為個穿越人士說這種話也就罷了,畢竟她骨里沒有封建禮教、君臣之道的道德意識。
可楚凡最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而且平時看他循規蹈矩的模樣,沒想到他竟然能夠說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話。
這讓安安一時無法接受。
到底是他以前就是如此,還是在他們家被熏陶成這樣的?
“這,這,這些話,是,是誰教你的?”
“你說呢?”,說著,楚凡還特意沖安安眨了眨眼。
看著眼角含笑的楚凡,安安沒有那一刻覺得,這張俊秀的臉龐如此礙眼。
安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讓楚凡不禁勾了勾嘴角,連剛才焦急的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
楚凡估計若是自己再逗弄下去,安安真的就要哭出來了。
于是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認真與她道:“我只是想還我司空家一個清白”
雖說楚凡說的話聽起來正確,但安安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
將楚凡的這句話在腦里來回思考了幾遍,她才想清楚那讓她十分在意且糾結的地方。
“你姓司空,可是我爹,我哥哥、周叔、薛叔他們可不姓司空”,所以他們為什么要冒著誅九族的風險幫你呢。
安安的話,讓楚凡的眼中露出幾許贊賞。
“現如今,皇上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朝堂被皇后一黨把持,若是他們以天下為重也罷,可那些小人,結黨營私,目無尊法,甚至在各處橫行霸道,刮民脂民膏,弄的姓民不聊生,向叔他們,怎么可能對這種事情熟視無睹,所以”
“所以你們就誘惑我爹他們上了你們的賊船”
安安的口氣有些不善,楚凡知道她現在是生氣了,可即使這樣他依舊誠實的點點頭。
望著楚凡愧疚的模樣,安安無力地垂下了頭。
她不是早就知道事情的結果了么,那現在還糾結事情的過程有何意義。
將心中的那口濁氣吐出來,安安才好受些,“抱歉,我不該對你發脾氣,我明明之前都說過了不會”
“安安”,打斷她的自責,楚凡再次將安安摟在懷中,“我知道你心中難受,想發脾氣就發吧,可別把自己的身給氣壞了”
楚凡越是這樣說,安安卻越覺得不好意思了。
安安以前也知道,楚凡和安澤、安昊一樣,都很寵著她,可那是因為有兩個哥哥擋在前面,她倒沒覺得怎么樣。
但現在兩人獨處以后,這種寵溺卻越發的明顯甚至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心里總是覺得有那個地方怪怪的。
輕搖了下腦袋,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尷尬的從楚凡懷里退出來,安安拿起桌上的饅頭咬了一口,嘟囔著道:“趕緊吃法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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