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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想,她捏捏女兒的臉蛋,心情極好地進廚房做午飯去了。
連帶著本來還想逮著女兒問問“見義勇為”詳細過程的都給忘了。
羅伊人偷笑地吐了吐舌,轉而整理起那堆謝禮。
王永浩代表余縣公安系統除了送來一面“見義勇為”的錦旗和一百塊獎金外,還附送了幾樣禮品:一支包裝精美的鍍金鋼筆;一本一厘米后的硬皮筆記本;一盒兩罐裝的樂口福。
而陸均送的就豐厚了:五千塊獎金、一副最新款的愛華隨身聽、一套“人在美國”的英語教育磁帶、一支明顯比王永浩送的高級好幾倍的鋼筆,以及三份高檔的補品禮盒。不愧是陸氏服飾的太子爺,出手如此闊綽大方。
羅伊人欣賞完,腹誹著撥通駱家的座機。
“喂?小伊?我就知道你會給我來電話,因為我也正想給你打……”
駱婷在電話那頭掩飾不住興奮地說了王局長等人上門的事,不過沒提到陸均,這讓羅伊人感到好奇。
“陸均?沒這個人啊,不過好像有聽王局長提到過,是不是被害人的家屬啊?他倒是說了,家屬要忙后事,委托他一并感謝,你瞧那堆謝禮,大部分都是人家家屬送的,居然還有隨身聽……我早就想買一個了,可老媽嫌太貴,死活不肯給我買,這下好了,不用買也有一個了,還是最新款的呢,哈哈……”
駱婷的興奮勁還沒過,激動的嗓門震得羅伊人有點耳鳴。稍稍把手機拿遠了點,心里奇怪陸均居然沒去駱家,不會是趕回公司擬定買斷協議去了吧?
還別說,羅伊人真相了。
陸均的確惦記著羅秀珍手里的這幾款衣樣,一出舒馨小區。就和王永浩分開了,把禮金、禮物一股腦兒交給了王永浩,托他上門致謝,自己則帶著助理回了余縣的住處。
在陸志濤的牌位前上了炷香:“老爹,這下你可以放心走了,案子告破了。毒害你的人也很快就要判死刑了,到了天上,記得和老媽道歉,看她會不會原諒你……服裝廠我不會關的,相反。我會創辦得更好,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在余縣找到了個天份極佳的設計師……”
陸均把羅家母女的事,在靈前敘述了一遍,覺得該說的都說了,才恭敬地拜了三拜,轉身喚來助理:“去書房,盡快把合約做出來。”
那廂。駱蕓還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
“……我爸媽為這個事特地跑爺爺那兒商量去了,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們太大驚小怪了?對了,小伊。你媽媽什么反應啊?有沒有被嚇一跳吧?不過連我爸媽事先聽我說過這個事,看到王局長登門也嚇得不輕,何況你還沒告訴你媽媽呢……”
“確實嚇了一跳。”羅伊人拉回思緒,不禁有些無奈,“對了,婷婷。我過幾天要去趟深城……”
“不是吧?你又要去玩啦?而且還是深城!這么遠肯定是坐飛機去吧?好羨慕啊!我長這么大還沒出過余縣呢……”
這就羨慕上了?她還沒說去完深城還要去趟香港呢。
前往香港的通行證,越祈已經在幫她辦了。
順便說。母親和渣爹的離婚手續已經徹底辦妥,從今往后。母親和羅家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了,自己也歸在了母親名下。母女倆重新登記了戶籍,拿到了新的戶口本,戶口本上干干凈凈就只有母女兩個的名字,令人看了心情舒暢。
只是,戶口本剛到手,還沒捂熱呢,就被越祈“借”去給她們辦理護照和通行證了。
本來,羅秀珍是不想去的,她前陣子接了不少訂單,手頭活計不少,而且其中幾件月底就要交訖,她不想讓左鄰右舍覺得她言而無信。而女兒有越龍父子倆照顧,她是放心的。
可反過來,羅伊人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于是伙同越龍父子倆一個勁地勸她一起去。越龍搓著雙手想勸又怕羅秀珍瞧出他的小心思,只得將這個任務交給了“兒子”。
“秀姨,我聽小伊說你很喜歡設計衣樣,小伊身上穿著的也多是你親手做的,那么我想,你肯定很希望能做出比現在更新穎、更漂亮的衣服給小伊穿。香港那邊的服裝市場吧,說大不大,但多少比我們內陸走在流行前沿,而且那里經常會有一些公開的時裝秀,你不想去看看嗎?再者,小伊很想和你一起去,你看她九月份開學就要上初中了,以后肆意出游的機會將越來越少,你忍心拒絕她這么簡單的一個要求嗎?”
羅秀珍被越祈成功地說服了。
羅伊人暗暗朝越祈比了個“你牛”的姿勢。
不過,正因為要出遠門,接下來幾天羅秀珍很忙。得空出十來天的時間出去玩,要趕的活可不少,至少得把方奶奶定做的那身準備在國慶時穿的改良旗袍給先裁好底子,這樣一回來就能縫合了。
于是,之后幾天,除了陸均登門簽合約那天沒什么效率,其余時候,除了買菜,母女倆幾乎沒邁出過家門。羅秀珍埋頭趕活計,羅伊人則繼續搗鼓她那些膏膏液液。
等越祈拿著新鮮出爐的護照和港澳通行證上門的時候,母女倆像是經過了一次閉關,效率不錯,收獲也頗豐,對于接下來的出游也多了幾分期待。
當然,在這之前,羅伊人由越祈陪著去了趟文蘭中學。也不知是文蘭的招生本就寬松,還是文蘭的校董看在了越祈的面子上,總之,她的轉學手續辦得異常順利,不出一個小時就搞定了。
婚離了,女兒歸她撫養了,女兒的轉學也搞定了……
羅秀珍這下才算是徹徹底底地放下了心事。
前后甚至還沒兩個月,羅秀珍就如同換了個人,曾經的她,消沉憔悴、發膚枯黃;如今的她,精神煥發、容顏美麗。
看著這樣的母親,羅伊人不禁聯想到四個字:破繭成蝶。
八月十五日,夏季尚未過去,兩家四口人,如期登上了前往深城的航班。
羅海盛是繃著臉找到舒馨小區的。
這段時間的他,真是倒霉透了。
先是和海城那塊地失之交臂。雖然歸根結底是自己方面資金實力不夠雄厚,在這個節骨眼上,無法回籠更多的流動資金。想到競拍那會兒,越龍那廝像是完全不愁錢似的,每等他一個榔錘下去,龍越地產那邊就跟著敲響了,氣得他整排后牙槽都疼。
再是近期,凡是海盛出面競拍的地,龍越地產也跟著和他搶,害他不僅憑白失去了看好多時的地塊,還比預期多花了好幾個點的資金。一來一去的,僅這八月份,就害他損失了數百萬。
“越龍!”羅海盛越想越忿恨,猛地一拍方向盤,“吧——”的一聲喇叭響,驚擾了小區里散步的老頭老太。
見前面就是羅秀珍母女倆的租房了,他把方向盤往路邊一打,停靠在了花壇邊,下車整了整襯衫領子,夾著公文包叩響了6幢1單元102室的院門。
他說不清自己為何要來這里,只知道自己急于找一個口子宣泄內心的怒火。
越龍對他的冷嘲熱諷,龍越對海盛的惡意打壓,逼得他窩火。以故在戶口辦重新登記戶口時,他給辦事人員塞了條云煙,問到了羅秀珍母女倆的現住址,便再也坐不住了,鬼使神差地驅車來了這里。恨不得當場揪著羅秀珍的衣領質問她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她指使越龍干的。
可就算羅秀珍否認,羅海盛也已從心底認定是她的主意,連理由都替她想好了:就因為自己和她離婚,沒分她家產,讓她心生怨懟,于是找來越龍攪局,想以此拖垮他的海盛地產……
要不然,他和越龍無冤無仇的,越龍怎會放著便宜的地塊不買,偏要花更多的錢來和他進行魚死網破的競爭?哪怕龍越地產的資產再雄厚,也禁不起這樣子折騰吧?簡直就是個瘋子!
羅海盛越想,心里的怒火越盛,連帶著敲門的力道也越來越猛。
“砰砰砰!”
“砰砰砰!”
“你找秀珍啊?她家這幾天沒人,你改日再來吧。”
家住三樓的方奶奶趴在陽臺上忍不住開口。
這誰啊?感覺像是來掐架的一樣。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咯吱窩里還夾著個公文包,一看就是個事業有成的,可這臉色也忒難看了吧,兇神惡煞的,像是來討債似的,幸好秀珍娘倆沒在家,否則,也嚇得夠嗆。
“幾天都沒人?”羅海盛納悶了,婆家沒了,娘家不要她了,她拖了個女兒,還能去哪兒?
“這位大娘,請問秀珍娘倆去哪兒了?我是……咳,這不,我是為小伊轉學的事來的。”羅海盛臨時改口,沒告訴對方自己是羅秀珍的前夫、羅伊人的親爹,因為他吃不準這老太太和羅秀珍的關系怎樣。要是好的話,他這一說,還能問出結果來才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