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言
熱門推薦:
“嘿嘿……我就是好奇嘛!”
駱婷討好地抱著她的胳膊左右搖晃,驀地,想到什么,湊到羅伊人耳邊,悄聲說:“我突然想到,剛剛下車時撞上的那個女人,你說會不會是她啊……那個女人給人的感覺實在太奇怪了……”
羅伊人秀眉微挑,視線不自禁地投向蒙著白布正要送上警車的擔架,她心神一動,拉著駱婷擠出了人群,朝警車走去。
其實用不著離得很近,離警車還有數米時,她就清晰地嗅到了一股和公交車上聞到的一模一樣的香水味……
羅伊人整個人就僵住了,臉色也隨之發白。
難道真是那個女人嗎?她要不要把這條線索告訴警方呢?可該怎么說才不會暴露自己的異能?
“怎么了小伊?不去書店了嗎?”駱婷見她一路往馬路邊走,還以為是要去公交站了,忙拉住她問。
羅伊人本來還在說與不說之間糾結,聽駱婷這么問,神色懨懨地低語:“婷婷,你剛剛說得沒錯,那個女人的確很可疑,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告訴警察叔叔呢?”
“你也這么覺得哦?那就去呀!反正我們也沒撒謊,的確看到了這么一個人嘛,至于是不是他們要找的兇手,就不是我們該管的了……”
聽駱婷這么說,羅伊人心底的糾結不解自散。
沒錯!她們只要說出眼睛看到的實情就行了,至于鼻子嗅到的,就埋藏心中吧。只要真是那個女人干的,警方總會找出蛛絲馬跡的。
于是。兩人手拉手找上了持著擴音喇叭還在動員在場群眾的中年警員:“叔叔,我們有話想說。”
中年警員看到她們時有一下怔愣,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她們的意思,欣慰地點點頭,喚來一個年輕警員。帶她們上另一輛車做筆錄。
一刻鐘后,兩人從警車上下來。
中年警員也跟著下了車,神情嚴肅地說:“一旦找到兇手,還望兩位小同學能來局里指個證。”
“好。”羅伊人點點頭。
她很慶幸,在下車之前,仔細打量了那個女人一番。否則,還真沒法說清那個人的長相。
不過,她最終還是說了自己對香味敏感、聞到了被害人身上殘留的余香和那個女人身上的香味一致這個情況。否則,僅憑駱婷說的那一點,怕是不會得到警方足夠的重視。
“那就多謝兩位小同學了。等破了案,我會申請上頭為兩位同學頒發‘見義勇為’獎的。”
“不用不用……我們就是湊巧而已,能幫到叔叔們的忙那就最好了,獎勵什么的真不需要!”羅伊人和駱婷對視一眼,忙搖頭擺手。
中年警員對她們的印象更好了,嚴肅的臉柔和了幾分,朝兩人揮手道別。
好好的一個晌午被打亂,兩人都沒了逛街的興致。
各自在書店挑了幾本書。羅伊人給母親買了本有關服裝設計的正規教材,自己則買了本《芳香花卉圖鑒》,兩人用掉駱婷那張二十元的購書券外。又貼了書店二十七塊錢,然后跳上公車回家了。
這件事,羅伊人從頭到尾都沒和羅秀珍提及,主要是怕她擔心。可沒過幾天,羅秀珍還是知道了。
原因無他:余縣公安局的負責人親自登門造訪了,和他一同前來的。還有一直以來都以低調著稱的余縣首富陸志濤——的兒子——陸均。
羅伊人這才知道,那日毒發身亡的中年男子。竟然是鼎鼎有名的余縣首富——陸志濤——那可是連羅海盛都要躬身相迎的人物。
一時間,她呆愣當場。不知作何反應。
傳聞,陸志濤引領的陸氏服飾,已在全國好幾個大中城市設立分廠和專賣店了。余縣這里,因為是他白手起家的發跡地,所以一直沒被取消,也算是為余縣政府創點稅收、做點貢獻,但他的重心,確實已經遷去了廣城,因為那里的勞動力比內陸更富足、更廉價。
要知道,紡織、服裝一類的企業,對勞動力的需求是非常大的,特別是在自動化還沒發展起來的九十年代,這類企業最缺的就是勞動力,當然,在國內,最不缺的也是勞動力。
可讓她內心極度震驚的不是因為這些,而是——
前一世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海城都市快報刊登了一則社會新聞:陸氏服飾的董事長陸志濤中毒身亡,兇手一直沒能找到,一個月后,陸氏服飾太子爺陸均被人發現在一起兇案現場。據媒體報道,當時的陸均,手持血刃昏迷在一具男尸旁,男尸身上致命的刀傷,恰和陸均手里的血刃相吻合,而血刃上,只有陸均一人的指紋,即使陸均堅持自己沒有殺人,也無法解釋現場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生的。
隨著公安機關的抽絲剝繭,查證死亡男子乃當日毒殺陸志濤的兇手,這下,陸均徹底坐實了故意殺人的罪名。動機、證據齊全,而陸均又拿不出反駁的證據,最終,他以故意殺人罪被判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陸均入獄后,陸氏服飾落到了陸志濤年輕的繼妻手上,不到一年工夫,就傳出經營不善、瀕臨破產、最終被另一家服裝公司收購的消息,而陸志濤的繼妻,也在不久后嫁給了收購陸氏服飾的新東家……
這些,羅伊人也只是道聽途說,因為陸志濤出生余縣,又是余縣首富,所以身在海城求學的她,對此事件多多少少有點留意,卻沒想到,重生一世,原本和她八竿子打不到的一塊兒的人和事,竟然真真切切地出現在她眼前,還牽扯上了。
“今天過來,主要是代表我局感謝羅同學見義勇為,助我局成功并以最快的速度破獲了這樁命案,另外,本案受害人的直系家屬,也就是陸均陸總經理,也想當面答謝羅同學。”公安局長王永浩在做了自我介紹后,一臉和藹地說。
羅秀珍聽得一頭霧水。
王永浩見她這副表情,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兩眼呆滯、不知在想什么的羅伊人,心下微奇:莫非,她沒和家人說這個事?按理說,以她這個年紀,發生了這種事,回到家肯定會和父母說才對。
“媽,這事兒我回頭再和你解釋。”羅伊人回過神,暗嘆了一聲,扶著母親在沙發椅上落座,隨后抬頭對上王永浩和陸均微奇的眼神,佯裝鎮定地說:“兩位客氣了,其實我那天就和那位叔叔說過了,我和婷婷也只是湊巧遇到,舉手之勞而已,能幫上叔叔們的忙那是最好了,我們真的不想要獎勵……”
驀地,她記起前世陸志濤的死,兇手不是個男的嗎?這次怎么換成女人了?還是說,那日在公車上看到的女子其實是男扮女裝?這不可能啊……
心里想著,嘴里也脫口而出:“我能問問,兇手是誰嗎?”
王永浩下意識地看向陸均,見后者依舊是淡漠中略有些懨懨的神情,心里有些抓狂,這事吧,本來不好由他說,可眼前這位小姑娘怎么說也算是他們局里的恩人了,提的也不是什么保密類問題,不說似乎也說不過去,畢竟,這事一了,媒體方面肯定會大肆報道的,想瞞也瞞不住,于是斟酌著開口:“根據你和另一位小同學合力提供的線索,我們找到了幾個嫌犯,其中最符合的是李璐,你肯定想不到她的身份……”
王永浩一談案子就滔滔不絕,即使如今已經升到了局長一席,也改不了這個毛病。隨行的幾個手下早習慣了,一聽他展開偵查的劇情,就集體默默地側過了頭。
在場人中,也就羅秀珍母女在聽他聲情并茂地解說。陸均從坐下起,就沒變過姿勢,端正的坐姿、木然的表情,倒是視線,不知何時移到了羅伊人的身上,盯得她有些發毛。
“……她竟然是陸董事長的現任妻子,乖乖!這讓我們辦案人員不知說什么好了,不過公事公辦嘛,她倒也配合,任由我們搜查樓上樓下,不過,除了在她的梳妝臺發現了你說的丁香香水外,找不到更多有利本案的證據了,她矢口否認那日坐過1路車,可別忘了我們還有警犬,‘黃狼’撲咬的兇相,可能嚇到了她,這不,一帶回警局,還沒審幾個回合,就和盤托出了,倒也省了請你們兩位小同學過去指證……”
“……根據李璐的供詞,我們又順藤摸瓜前往深城抓到了她的同伙黃眾安。原來,李璐和黃眾安自小青梅竹馬,黃眾安賭博輸光了家產,破罐子破摔,學人去澳門賭博,想著運氣好,說不定能翻盤,可賭博這玩意兒,能靠譜嗎?這不,輸光了往返車旅費不說,還帶回一張三百萬的借條,限期半年還清,不還就要砍手砍腳……剛巧,那時陸董事長人在賭城,估計入了兩人的眼,一合計,就把主意打到了陸董事長身上……”
原來是這樣……
羅伊人恍然大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