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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的奴才到孫家的時候,孫樹茂正在勸孫梅清回王府。
“你如今已經是出嫁的人了,還是王妃,這成天的往娘家跑也不像話啊。”孫樹茂苦口婆心。
“哼,我不像話?難道他就像話了?”孫梅清一萬個不服氣,“他成天的往家里帶‘女’人,難道就沒考慮過我的感受?”
“但是他是王爺啊。”這怎么能比呢?孫樹茂搖搖頭,‘女’兒成這樣也是被自己慣的,也是自己種的因,自己嘗果啊。
“王爺?”孫梅清冷笑,“王爺又怎么樣?還不就是閑散王爺,連個差事都領不到,成天的就知道‘花’天酒地,他是覺得皇上會養著他一輩子嗎?!”
“瑞王是皇上的手足,不管他領沒領差事,這地位就是不會變的!”孫樹茂有些氣急,“皇上雖然是不喜歡瑞王,但是皇上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名聲考慮,他也會養著瑞王!你……哎……你這腦子到底是像誰啊……”
孫樹茂搖搖頭,怎么就轉不過來呢,“你是瑞王府的正妃,這王爺再怎么往府里納新人,可有一次說過要把你正妃之位給撤了”
“……”孫梅清語塞,這個倒是真沒有。
孫樹茂看著孫梅清默然不語,就知道這事兒只怕是有戲了,正想再接再厲的再勸的時候。下人就匆匆跑進來了,滿臉焦急的說道,“老爺,瑞王府的人來報說瑞王突然病重了!”
“什么?!”孫梅清和孫樹茂同時站起來,孫樹茂不太相信,“昨兒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今天就病倒了?”
這不會是王爺使得什么計策?孫梅清哼了一聲,還沒說話就聽到那下人說道,“是真的啊,瑞王府的人都急瘋了,說瑞王現在已經是臥‘床’不起了!”
不會吧,孫樹茂的嘴角哆嗦了一下,趕緊對孫梅清說道,“你還不趕緊回去?!”
“……”孫梅清的心里還有些別扭,“他就是病死了也和我沒關系,那府里還有那么多‘女’人呢!難道不能照顧?”
“你說的這是什么‘混’賬話!”孫樹茂恨不得一巴掌扇死這個腦子被‘門’給夾到的‘女’兒,“那可是瑞王爺!是你的丈夫!你怎么能說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話來?!而且,萬一王爺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還躲在娘家不去照顧?!你是想讓皇上回來給治罪嗎?!”
孫梅清哆嗦了一下,“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以為你現在在京城的名聲能有多好聽?動不動就回娘家,在外人眼里你這就是不守‘婦’道,你懂不懂?“
孫樹茂的這個話已經是說的很重了,在那樣的一個時候,對于‘女’子來說,不守‘婦’道那基本上就對這個‘女’人定‘性’為一個十惡不赦的‘女’人。孫梅清不耐煩的站起身來,“我回!我回還不行嗎?!”
說完,也不顧后面孫樹茂還有什么要‘交’代的,氣沖沖的就走出了屋子。
周煥景坐在屋子里,‘門’窗緊閉,他的手里還握著皇上給他的那個冊子,眼睛直愣愣的盯著面前的白墻,盯著的眼睛都開始疼。
這個時候,周煥景的貼身奴才小心翼翼的進來,“王爺,王妃回來了。”
聽了奴才的來報,周煥景才稍微的回過神來,他發出一聲嘲諷的笑聲,“呵,還知道回來?她怎么還知道回來?”
奴才也不敢回話,這是王爺和王妃之間的事情,和他一個奴才也沒什么關系,還是不要‘亂’‘插’嘴的好。
回來就回來了吧,周煥景現在也沒什么功夫去見她了,只是淡淡的說道,“行啊,回來就回來了吧。怎么說也是我瑞王府的正妃,既然回來了就好生回去歇著吧,別到處‘亂’跑。現在京城‘亂’的很。”
“是。”貼身太監也不知道周煥章說這話的意思是什么,但是看著周煥景現在的心情比較差,也不敢去打擾,只能是小心的應了,然后就出去給王妃回話去了,唉,估計王妃又要生氣了吧。
果不其然,孫梅清在聽了奴才的回報,氣的直接把東院‘花’廳的一個琺瑯魚盤砸了個粉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這樣!什么王爺病重,都是假的!都是你們這些個奴才自己編的!為的就是把我給騙回來!”
周煥景在屋子里把這些話聽的一清二楚,他在‘露’出一個似嘲諷又似無奈的笑容,“現在的我,哪里還有‘精’力去和你玩這些把戲?”
發泄了火氣的孫梅清,氣哼哼的帶著‘侍’‘女’就回了西院。
周煥景在屋子里枯坐了一夜,他根本無法閉上眼睛,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夠看見那小冊子上的字在腦海中不斷的飄‘蕩’,度過了最初的驚懼,周煥景也是明白了周煥章把這個冊子給他的用意在哪里,他絲毫不懷疑周煥章那兒會有第二份這個東西。
以周煥景對自己的兄弟的了解,周煥章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他也知道他若是將這個冊子給燒了,就當這些東西不存在,那周煥章只怕是會有比這個更加殘酷的辦法等著自己。
經過了這一夜,周煥景覺得自己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東西,他站起身來,走到案幾后面。
他沒有叫任何一個奴才進來伺候,自己拿出自己珍藏了很久都沒有用的墨,不緊不慢的開始磨墨,仔仔細細挑了一張他認為最滿意的紙,這才正襟危坐,提筆寫到,“……臣弟自接到皇兄錦匣,數夜未眠,日夜惶恐不安,如今臣弟對此多年所犯罪行供認不諱……臣弟如今已然后悔萬分……”
一封不算長的信件,但是卻好像用盡了周煥景所有的力氣。
寫完了最后一筆,周煥景頹然的倒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渾身上下已經是汗流浹背。
休息了一會兒,周煥景這才入那已經步入暮年的老人,緩緩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把那封信裝進了皇室專用的密函里。
皇上既然把這個東西寄給他,并沒有公開發作那就說明皇上是在給他自己選擇的機會。
事到如今,他早就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權利,但是至少皇上還是讓他稍微的體面一些,他把那密函放入錦匣之內,把那寫滿了他罪狀的小冊子也一同放進里面,扣上那‘精’致的代表著皇家身份的鎖扣,封上封條,這才端著錦匣一步三晃悠的走到了書房的‘門’口。
外面站著的是他的貼身奴才,見周煥章自己打開‘門’,身上的衣衫還是昨天的,這已然昭示著王爺昨夜一夜未眠的事實。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嘴‘唇’動了幾下,這才說出來,“王,王爺……您……”
“把這個呈給皇上吧。”周煥景打斷了奴才的話,只是將那僅錦匣遞給了他。
“王爺,這……”他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個不是皇上昨日才給王爺的嗎?
“你不需要知道,”周煥景擺擺手,“你只需要聽本王的吩咐。”
“是。”
幾日后。
周煥章正在和沈瓔商量著回京的事情,“若是瑞王對自己的罪行承認,那咱們也就可以啟程回京了。”
“咦?王爺不要等翻模了嗎?”沈瓔好奇。
周煥章笑笑,“他自己都承認了,我還要翻模有什么意義?做這個翻模不過就是為了做兩手準備而已。”
“什么意思?”沈瓔表示不太明白。
“這個園子是張萬閑的園子,修的如此之大,你覺得它會有什么?”
“房子啊……”沈瓔眨了眨眼睛,但看了看周煥章的眼神,隨即有些悟道了,“莫非王爺說的是地下室或者暗道一類的?”
“聰明。”周煥章點點頭,“沒錯,就是地下密室。肯定有放著不少的東西,暗探已經去過張萬閑的府邸,他們的府里基本上都沒有什么東西,但是這個園子居然就能修的如此的奢華,用料擺設無一不考究之極,費了這么大心思修建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是讓它在這里發霉的。”
“嗯,說的也是。”沈瓔點點頭,“而且,張萬閑估計還是以修建皇家行宮為理由,估計是把他那千百萬的銀子都給堆在這里了,因為是皇家行宮,自然是沒人有人敢來查的,所以他也可能在這里堂而皇之的藏他未來的幾年的贓款了。”
“沒錯,如今我已經在這里住下,也就坐實了這是皇家園林的傳言,這樣子張萬閑也就更加有恃無恐。”
“天,”沈瓔眨了眨眼睛,表示了一下自己的驚訝,“如此奇葩的思路,他到底是怎么想出來的?”
“這個就只能問他自己了,”周煥章笑著說道,“張自友也是個神人,居然‘弄’到了這個園子的堪輿圖,現在哪里有地下密室已經是一清二楚,暗探這幾日都在‘摸’查。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嗯。”沈瓔點點頭。
對于皇上有暗探這種事兒,沈瓔也沒表示過什么驚訝的,當然,她確實是也覺得沒什么好驚訝。
這玩政治的,從古至今,有幾個是真的靠著所謂的絕地正義?
幾乎手里都是黑白兩個套路,用來應對各種不同的情況。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大哥和二哥對于皇上來說不就明暗兩條路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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