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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煥章和沈瓔吃過飯以后，對幾個孩子說道，“我得去一趟書房，你們在這里乖乖的聽話，知道嗎？”
“是。”
“放心吧，”沈瓔倒是沒那么多在意的，“都是懂事的，不會鬧騰的。”
“嗯，估摸著我也很快就回來了。”周煥章摸了摸沈瓔的臉頰，笑著說道。
“爺有事兒就去忙吧，但是不要忙到太晚。”沈瓔囑咐道。
“不會的。”周煥章擺擺手，轉身就出門了。
幾個孩子看周煥章出門了，也各自拿著書看起來。沈瓔看著幾個孩子不是看書就是寫字，好像也是略無聊了一些，要不到時候回去給幾個孩子做一套玩具好了。不然，沒有娛樂的童年多不幸福。
沈瓔一邊想著給兒子做什么玩具，一邊又想著周煥章那邊是不是有些眉目了。
到現在，沈瓔算是有一些明白了周煥章這趟南巡的用意是什么，雖然說猜不到準確的，但是估計是和瑞王有關系了。
不過，周煥章畢竟也是什么都沒告訴她，她也不好去問，只能是靠自己的猜測。
書房。
周煥章拿著手上的密報，臉上面無表情，“這些都是嗎？”
“是，所有和北局所官孫氏有關的線索都在這里了，幾乎大部分的線索都是在蘇州。”暗探說道，“屬下想去蘇州查探看看。”
“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周煥章沉吟了片刻，說道，“還是以穩妥為主，太過于冒然只怕是會打草驚蛇。”
“是。屬下明白。”暗探很是利落，他們一向都是這樣，以皇上的意見為準，不會去懷疑。
“行了，你下去吧。告訴其他人。也不用盯梢了，只怕是在這里也盯不出什么來。都回去養精蓄銳，后面肯定還有更艱巨的任務。”周煥章說道。
“是，屬下告退！”說完，見周煥章微微頷首，便出了門。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
周煥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這樣子，既定的行程也要改變了啊。
這么想著，他苦笑著搖搖頭，便朝著主屋過去。伺候的侍女也立刻就跟上去了。
周煥章出門不樂意帶太監。總是覺得太監還是在宮里比較好，所以出門他基本上也就帶著侍衛。沈瓔帶著宮女，因為不分房睡，倒也還是夠用。
沈瓔貼身伺候的就帶了雪飛一個，還有其他的小宮女到是帶了四五個，她總是覺得這些小丫頭也是要歷練歷練了，眼看著雪盞雪玉她們都不小了，估摸著也快到了出嫁的年齡。若是這些小丫頭的能力不鍛煉上來，她這宮里可就是青黃不接了。
雖然說雪飛和李氏肯定是在宮里待著了，但是兩個姑姑也是有顧不過來的地方。所以沈瓔這次就讓雪飛自己挑著覺得還不錯的丫頭給帶出來了。
底下的這些小丫頭都是從內務府派過來的時候是什么名字，就還是什么名字，等到入了沈瓔的眼以后，才會改名字。
所以，沈瓔宮里的小丫頭們天天都做夢哪天若是主子能給自己改個“雪”什么，自己在這崇德宮里也算是得到了主子的認可了。
這次出來。這幫丫頭們發現自己不僅僅只是伺候皇貴妃主子，還得兼顧著伺候皇上的時候。一個個的都樂瘋了，干活自然是特別麻利。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著。
周煥章走進屋子里，就看到沈瓔拉著周蕊正在給她講什么。
燭光的映襯下，沈瓔的側臉的線條顯得特別的柔和，而那雙眼睛里盛滿的關愛，讓周煥章在心里感嘆，果然是喜歡女兒啊。當初要是把這孩子給沈瓔養，只怕也不會養成今天這樣吧。
不過，現在說什么也都晚了。周煥章在心底嘆了口氣。
沈瓔聽到門口有聲響，抬頭看到周煥章，笑著說道，“王爺回來了，今兒還挺早的。”
“我不是說了，我今天會早點回來嗎？你還不相信。”周煥章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桌旁的凳子上，“你們在聊什么？”
“沒啥，就是在說等回京了，給她做一套新玩具。”沈瓔笑著把手上的東西給周煥章看。
“嗯？娃娃，玩具？”周煥章有些不太明白。
“其實就是類似與縮小版的人偶，然后還有小屋子什么的，屋子里也是有家具啊，桌椅什么的。”沈瓔解釋道。
“那不就是和那個翻模差不多？”周煥章想起來，“就是當初擴建的時候，我讓工人給你院子的翻模，是那個嗎？”
“啊，對對對，就是和那個差不多的，”沈瓔點頭。
“哦，我知道了，不過就是多了幾個人偶嘛？對不對？”
“沒錯，爺果然是全天下最聰明的！”沈瓔毫不吝惜自己的贊美。
“去，你這是把我當兒子夸呢？”周煥章好笑。
“嘿嘿。”沈瓔笑了兩聲，也沒說什么。
周煥章看了看那些東西，說道，“這還需要等回京？就在這里做了不就完了？”
“啊？可以嗎？”沈瓔本來是想著說不給周煥章添麻煩的原則，所以才想著說是不是要等到回京以后再考慮讓李成福去找人做，卻沒想到周煥章居然這里就這么說了。
“這有什么難的，不就是找幾個工匠的事兒？還非要等著回京。”周煥章顯然是不以為然。
沈瓔和周蕊倒是高興的很，尤其是周蕊，她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各種規矩，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童年還有玩具這一說，當沈瓔拉著她給她說這套所謂的娃娃世界的時候，還是非常興奮的。
雖然皇貴妃說要等到回京才能找工匠做給她，這個時間是長了點兒，但是卻也是心里有了期待的。她已經開始想象自己拿到這個成品的時候，是有多開心了。
而現在，父皇竟然說在這里就可以做，這才是真正的驚喜了。
周煥章放下了手中的紙，嘆了口氣，說道，“櫻櫻，咱們的行程估計要有變了。”
“有變？什么變化？回京嗎？”沈瓔問道。
“不是，”周煥章搖搖頭，“不去杭州了，我們只怕是要去蘇州。”
“哦，那也可以啊。”沈瓔點點頭，“這個爺做主就好了啊，我都可以的。”
“不是你想要去杭州？”周煥章被沈瓔這態度給愣住了。
沈瓔笑著說道，“這次南巡本就是爺定的，再說了，爺是皇上，自然是萬事都爺做主了。至于說我，不過就是跟著出來呼吸呼吸自由的新鮮空氣而已，只要是和爺在一起，去哪兒其實都無所謂的。”
聽到沈瓔的這番話，周煥章也算是輕松了些，“那就決定去蘇州了。”
“好呀，聽說蘇州的園子特別的漂亮，去看看也不錯。”沈瓔枕著周煥章的肩膀。
周蕊坐在旁邊看著沈瓔如此隨意的和父皇聊天的樣子，也是有些發呆，在她的記憶里，母后好像從來都沒有這么隨意的和父皇說話過。母后永遠都是那樣一副守著規矩的樣子，穿著很漂亮的皇后的衣服，頭發也是梳的一絲不茍的。
說話也是恭恭敬敬的，而且還要教導他們在父皇面前不能造次，不能撒嬌，不能耍脾氣，見面就要恭恭敬敬的問好，回答的時候都都要帶著敬語。
后來他們先是看到了周承澤，那時候父皇還是王爺，在家學的時候，周承澤就比他們要大方的多，也可以和父皇說說笑笑什么。
哪怕即使是到現在，父皇和他們相處的時間多了，他們也還是會緊張的。
所以，這會不會就是父皇不愿意到母后這里來的原因？周蕊小腦子里忽然冒出來這樣子的一個猜測。當然，這個猜測她到底也是沒有說出來，為什么沒有說，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就是直覺里覺得這事兒就是不能說。
沈瓔靠著周煥章說了一會兒話，周煥章說道，“在金陵找師傅肯定是來不及了，去了蘇州以后再找，這個不是什么大問題。”
“嗯，好啊。這樣子就太好了啊，周蕊也可以早點拿到好玩的東西了。”沈瓔帶著笑容拉著周蕊的手說道。
周蕊有些不太習慣這樣，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是卻也是沒有把手給抽出來，只是任沈瓔拉著。
那邊的周承煦和周承澤一個在背書，一個在寫字，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沈瓔看了看時辰，也是不早了，于是開始趕人，讓所有人都回去睡覺，對于小孩子來說睡覺長身體才是重要的。
總算是送走了這幫孩子，沈瓔回到周煥章身邊，“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去蘇州？”
“估摸著就這兩天，”周煥章想了想，說道，“因為是臨時決定的，所以下面的人得去辦事兒，估計還要個兩三天，你就先耐心等等。”
“我是很耐心啊。”沈瓔說道，“不過，就是不知道孩子們會不會心急了，爺可是下了承諾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哦。”
“知道了，我可是皇上，一言九鼎！”周煥章無奈的看著沈瓔。
“嗯，既然有了皇上的保證，那就沒啥好說的了！咱們也睡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