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煙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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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食很快就上上來了,畢竟這幾樣都是沈纓吃慣了得,趙志海也是知道,所以每日都備著。周煥章喝了半碗粥,又就著羊湯吃了一個餅子,那個餅子周煥章倒是沒吃過,把一個燒餅開了口子,然后里面裝上肉和一些青菜,吃起來倒是挺方便的。
吃了一頓之后,周煥章也覺得整個人精神了些,“我先出門了,你若是困了,就回去再睡會。”
“這個自然,”沈纓倒是毫不客氣,“比起爺來說,妾本就是閑人,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不知道多自在呢。”
周煥章被逗笑,“好了,別貧嘴了。我那邊庫房里有些好玩的小玩意,待會兒讓李福安給你送過來,爺就先走了。”
“恭送王爺。”沈纓行了個半禮,周煥章轉身邁開步子,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沈纓正站在他得身后目送他離去,見他回過頭來,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周煥章摸了摸下巴,這種感覺似乎還不錯?
不過,到底好在哪里,周煥章這個時候還說不出來,反正感覺不壞就是了,他一邊走一邊給李福安交代,“把庫房里那幾個洋人送來的玩意拿去給沈氏送去,我估計她會喜歡的。”
“是,王爺,奴才這就著人把東西送過。”
周煥章走了沒多久,沈纓大概是覺得有些無聊,便又困了。重新回到床上又睡了一個多時辰才起來,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不多會兒,李福安就帶著人過來了,捧著幾個盒子,“這是王爺吩咐送些小玩意過來給夫人解悶兒的。”
沈纓笑著謝過了李福安,現如今沈纓開始得寵,連帶著如墨居的奴才們也跟著水漲船高,如墨居的李成福和周煥章身邊的李福安都稱為李公公,大家道,萬一弄混了怎么辦?
畢竟倆人地位還是很有很大不同的。
后來,人們就叫李成福為成公公,叫李福安為安公公了。
李福安把東西送來了,也沒說什么就退了下去,沈纓就讓人把這些小東西都堆在了榻上一一打開來“驗貨”。
倒都還真是從西方過來的東西,只是這盛隆朝在她所認知的歷史知識里,似乎沒有這么一個朝代,所以沈纓也無法斷定這是個什么年代了。
不過,這里的整個制度來說,不論是**還是前朝官職,都好像是清朝和宋朝的結合體,簡直是不可理喻。不過,再不可理喻,人家也發展了這么多年了,沈纓也不過是這滾滾歷史洪流中的一個小小的螻蟻而已,她有什么好操心的?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不過,沈纓在這堆禮物中倒是翻倒了一個讓她很驚喜的東西——懷表,而且時間貌似還是已經調好的。其他的是什么彩色玻璃,什么羽毛筆啥的沈纓都不稀罕,就這個懷表可是解決了她得大問題!
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不認識時間了!沈纓心里仰天笑,簡直開心到不行。
這種開心的情緒一直持續到周煥章回來,周煥章下朝以后,坐在車上,“東西給沈氏送去了沒?”
“已經送去了,”李福安應著,“沈夫人很高興呢,說從來沒見過這么多稀奇玩意,各個都愛不釋手。”
周煥章點點頭,李福安頓了頓問道,“王爺可是要去沈夫人那里?”
“不了,先去書房。我先處理一些事情,去沈氏那里用午膳吧。你著人去通報一聲,對了,再告訴王妃一聲,就說我今兒晚上去用晚膳。”
“是。”
周煥章回到書房,想著今日在朝堂上的大哥。
前段日子,大皇子周煥熙剛剛平了西北邊患,得勝凱旋。今日上朝,得到昭成帝的大肆夸贊,周煥熙的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周煥熙手握西北兵權,又是大皇子,自然是頗受到朝堂上得矚目,如今皇上還沒有立下太子,朝堂上已經開始出現了各種擁立的派別。
但是主要勢力還是在以五皇子為核心的一派和以大皇子為核心的一派,他這邊雖然也有人支持,但是說起來,他周煥章一不是皇長子,且無軍功加身,二也不是五皇子,昭成帝最小的一個兒子,頗受皇帝寵愛。
連帶著,就連五皇子的母妃柔妃也是頗受皇帝寵愛,柔妃是現有妃嬪里比較靠后選秀進入皇宮的,卻做到了和周煥章母妃淑妃平起平坐的地步,可見其手腕和心機。
但是估計就是這女人自己過的太累,對自己的兒子確是百般寵愛,要啥給啥的地步,以至于養得五皇子周煥景驕傲蠻橫,毫不講理。
簡直就是活脫脫的紈绔子弟。
周煥章站在書房一邊寫字一邊冷笑,假若周煥景的德行真的能夠足以服眾,他也不會費盡心思去考慮那個位置了……
這么想著,也有些心煩意亂了,“李福安!”周煥章丟了筆,李福安也出現了,“王爺。”
“走,去沈氏那里看看她在做什么?”一邊說著,一邊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周煥章到的時候,沈纓正拿著那個懷表滿心的左看看右瞧瞧呢。見周換來了,連忙就要下來請安,卻被周煥章一把給扶住了,“看什么呢?看得這么開心,爺給你拿過來的東西可還喜歡?”
“喜歡,當然喜歡!”沈纓抱著周煥章簡直樂得不行,“尤其是這個,爺給的這太實用了!”
“哦?”周煥章定睛一看,隨即就樂了,“這不是洋人那個算時間的玩意么?洋人和我們的時間計算方法不一樣,不過,他們確實要更簡單一些。”
“爺也知道怎么看?”沈纓有些驚訝。
周煥章斜眼看了沈纓一眼,“你家爺在你的眼里就那么沒用?”
“怎么會呢!”沈纓見狀不好,立刻諂媚的給周煥章捏肩膀,“王爺英明神勇,天下第一的聰明,那是大大的有才呢!”
周煥章被逗得樂了半天,“好了好了,聽夫人的意思,莫不是夫人也知道這個怎么看?”
沈纓剛才說得這番話,便是在試探這個時代的西學發展,見周煥章這么問,也不著急,“之前在家學見過,也就跟著學了一些。”
周煥章點點頭,沈纓的父親現在就是國子監的主事,那里也經常會有洋人去傳教什么的,沈纓小時候見過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兒,遂也沒有追究。他見沈纓對這塊懷表喜歡的緊,便說道,“既然你覺得這樣看時辰更方便,那就帶著吧。”
“謝謝王爺。”
周煥章擺擺手,表示這根本不算什么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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