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浩飛參與競拍波斯毛毯，自然避不開位于二樓大包廂的莫家人，或者應該說莫浩飛打從一開始便沒打算要避開。為此莫奶奶瞧見了很是不高興。不是說沒什么錢了，所以就只買了套小公寓。怎么，一轉眼就有錢買波斯地毯了？要知道這三百八十萬可是米元，兌換成新幣怎么也得五百多萬。五百多萬就為了買塊破地毯，也不知道拿回來孝敬自己的親奶奶。
莫奶奶越想心里越是不舒服。盡管這波斯地毯最終是自家小兒子拍下的。可在莫奶奶看來，這錢還是莫浩飛出的。于是顧蕓初頭上那個愛折騰喜歡敗家的光環是越發亮閃閃了。
正當莫奶奶在為小孫子的敗家行徑不怎么樂意時，工作人員已經將下一件拍品抬上了拍賣展示柜上。竟然是翡翠明料！十塊大小相似，種水差不多的翡翠明料就這么靜靜地躺在大紅色的金絲絨布上。
當聚光燈齊刷刷地打在那些翡翠明料上時，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真的很漂亮。冰種，春帶彩雙色翡翠，雖然只是翠綠，遠達不到帝皇綠這般極品。可按著目前日益枯竭的翡翠資源而言，這樣的翠綠色已經很難得了。更何況，每一塊明料都不單單只是翠綠一種顏色，綠中還有一抹約成年男子四指寬的紫色帶。
這一次為了順利地將顧蕓初那十塊春帶彩順利地拍賣出去。莫家二叔旗下的這間拍賣行事先還是有做了不少前期工作的。尤其那些個名下有經營珠寶首飾，超級癡迷翡翠玉石的富豪們，是一個不落地統統提前通知了一遍。抽空過來據顧蕓初所了解的最起碼也有五六家。這里面還不包括莫家。
所以顧蕓初壓根就不擔心拍不出去。最多也就是價錢上可能拍不到最高。不管怎么說，她都能收回一大筆錢。而有了這筆錢，之前一直在計劃的那件事，也算有實質性的進展了。原本那事開學前就該搞定的，偏偏莫家沒及時結清售房款，末了這筆錢還讓人給挪用了。
在場所有的來賓并沒有上前近距離地觀察拍品，只因拍賣行這些年已經打響了自己的品牌。雖說是藝術品投資拍賣公司。但是里面所有的拍品在拍賣前，都會有詳盡的介紹。是真跡還是贗品。都會有所定論。所以根本不存在贗品當成真跡忽悠的問題。
在古玩這一行有打眼一說。尤其現在高科技下，高仿已不算什么稀奇事。就連某些個專業研究幾十年的專家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更何況是那些個錢多人傻的富豪收藏家們。所以當初莫盛楓如此要求自家拍賣行行事時，不是沒有人勸過。而且還不止一位。就連莫老太爺也告誡莫盛楓莫要亂來。怎奈莫家二叔不愧是莫家二叔，也只是淡淡一笑，依舊我行我素。或許正驗證了那句傻人傻福，莫家二叔這間小的可憐可以說名不見經傳的藝術品投資拍賣公司就這么不溫不火地在圈內漸漸火了起來。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下面我們將要拍賣的是十塊春帶彩冰種翡翠明料。這十塊翡翠明料，每塊起拍價都是五十萬米元，每次最低加價五萬……”
“二叔，你說一會兒莫家能搶到幾塊？”顧蕓初望著主席臺上那十塊翡翠明料，笑嘻嘻地問道。
“不好說。”莫盛楓在心里默默地長呼了口氣。莫盛楓并不知道顧蕓初是從哪里弄到的十塊四四方方。加起來都快有六百多公斤的翡翠明料。這十塊翡翠明料，毫無疑問應該是從同一塊明料里分割出來的。以至于每一塊的形狀、大小、種水、顏色甚至重量都差不多。
這些日子以來，莫家自打從他這里聽說拍賣行有人送來了十塊春帶彩的冰種翡翠明料。便開始調動大量現金，想將這些個翡翠明料拍回去。可莫家想要多拍幾塊回去，只怕也沒那么容易。旁的不說，這次特意跑來參與明料競拍的，據莫盛楓所知道的就有七八家之多，而且絕大多數還都是數一數二的珠寶商。換句話說。也就是不差錢的主。
之所以會這樣，其實并不難理解。自從改革開放以來。華夏內陸發展得相當快。現在各大品牌都盯上了華夏內陸這塊大蛋糕，而華夏又是一個崇尚美譽喜歡翡翠的古老國度。想要順利地進駐華夏市場，沒有翡翠玉石怎么行？
莫盛楓抬頭看了一眼正津津有味地吃著水果的顧蕓初，心想著倘若讓莫家人，尤其是自家親娘知道，這些翡翠明料其實是顧蕓初送來的，估摸著又要被氣個半死了。而他這個暗地里“里通外國”為蕓丫頭大開方便之門的親兒子，只怕也少不得一頓數落。
可這事能怪他嗎？這蕓丫頭，狡猾狡猾滴，擺明了就是拿捏住了自己的軟肋。若是選擇拒絕，這漫漫追妻路豈不是越發遙遙無期了？莫盛楓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心愛的女人，很是不厚道地選擇了沉默。
“現在開拍一號翡翠明料，重六十點五八公斤。起拍價五十萬米元，每次最低加價不得低于五萬米元……”
拍賣師的話音才落下，正當現場參與拍賣的諸位來賓還早盤算著出多少價錢能順利拍下眼前的這些翡翠明料時，有個清脆的年輕女子說話聲直接將價錢提到了八百萬。
八百萬米元，按著目前華夏幣的兌換比例，差不多六千八百萬華夏幣了。很貴么？其實也不見得。畢竟那是塊六十公斤四四方方的翡翠明料，切出七八十只翡翠玉鐲不成問題。按著每只玉鐲賣一百萬來計算，光玉鐲就能將這六千多萬的本錢收回去了。此外剩下的玉料還能加工成諸如玉佛平安扣什么的小配件，單件價錢雖不如玉鐲，但勝在數量多，賣個幾百萬那是很輕松的事情。就是那些個碎的不能再碎的邊角料還能鑲嵌在胸花上呢。只不過這些個胸花，若是鑲嵌在上頭的碎翡翠質地太差的話，只怕還不如有機玻璃漂亮。萬幸的是，這次拍賣的春帶彩翡翠，種水已經達到了冰種甚至冰玻種，相信即便是胸花，也能賣出個好價錢。
可不要覺得這么多冰種春帶彩翡翠飾品一下子投入市場會影響售價，一來商家沒那么笨，二來華夏好歹也是九百多萬平方公里的泱泱大國，幾家珠寶分店這么一分，這光這幾十對的玉鐲子夠不夠分還是問題呢。除了華夏市場外，還有深受漢文化影響的南韓北朝日出國甚至東南亞市場……
如此一算這八百萬米元的價錢，還真心不貴。
“這人誰呀？”當在場之人發現叫價的不過是個瞧著只有二十出頭的黃毛小丫頭時，心里多了幾分疑惑。
“不認識，瞧著像是誰家女兒閑來沒事過來瞎搗亂。”
在場的來賓倒是不曾懷疑這是拍賣行特意找來的托，更多的只當小丫頭不懂行情在那里瞎嚷嚷著玩。至于最終小丫頭是否有錢結賬，大家就更不擔心了。開玩笑撒，能參加此次拍賣的可都是會員，非富即貴的會員，沒那點經濟實力都進不來。
在場的來賓也不知是否是瞧著小丫頭這般亂喊價實在太敗家了，有心相讓，竟然沒再加價。結果第一塊春帶彩的翡翠明料就以八百萬米元的價錢成交了。隨后拍賣師又開始拍賣第二塊翡翠明料。看得出這次十塊翡翠明料都差不多重，第二塊明料也只比第一塊略小一點點，只有五十九公斤多一點。
正當大家以為方才那個黃毛小丫頭不會再參與競拍時，小丫頭又一次喊價，將價錢提到了八百萬。
不是吧，難道小丫頭并非閑來無事敗家玩，后頭還有長輩在？總共就這么十塊明料，拍一塊少一塊。方才不過是看在小丫頭片子年輕的份上，讓一讓也就讓一讓了。哪曾想小丫頭根本就是扮豬吃老虎，乘著他們想讓，直接拍走了其中一份不說，還打算繼續跟他們搶？
意識到不太對勁的諸人，這一回沒再猶豫，紛紛加入了競價隊伍。雖然競價人數多了好幾位，只不過這漲價幅度并不高，不過是你加五萬美金，我添十萬美金。即便是這樣，這價錢也在不知不覺間拉高到了九百萬美金，差不多七千八百萬華夏幣了。
這價錢要說利潤還是有不少的，只不過算是人員工資宣傳這些費用，能賺的利潤進一步壓縮。再加上銷售本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意味著很長一段時間里將有一大筆資金積壓在那里。
“一千萬！”當這個價格從方才那個黃毛小丫頭嘴里喊出來時，在場參與競拍的幾位紛紛掏出了計算器拿出紙筆，開始計算還有多少純利潤可言。事實上，這個價錢所剩下的純利潤真的不多了。
于是加價到一千萬米元的小丫頭再一次成功抱走了一塊翡翠明料。展示臺上還剩下八塊翡翠明料。這一回，也無需拍賣師調動眾人的情緒，剩下的八塊那競爭是一塊比一塊激烈。即便在分量上，都比前面兩塊要略重些，可這價錢就沒低過一千萬。
“好厲害的小丫頭。”顧蕓初輕聲感慨道。一旁的莫浩飛跟莫盛楓神色有些詭異。
“蕓兒，她可不是什么小丫頭。”
“啊……”顧蕓初眨了眨眼，愣了半天猶豫地開口道，“你家小姑？”
“恩。”
“……”(未完待續)(本文由望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