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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兩人,都只能看到自己看到的,聽到自己聽到的,卻不知桑落其實也在試探,對于秦遇然三人的性格,看在眼里自然能夠把握,但秦寧的性格,卻只能通過外人的言談、語氣來分析,她并不能確定是否真的完全能把握到位,但感覺到方凡君募然溫柔下來的氣息,她也暗暗松了口氣,反笑道:“其實,您在這里也是受罪,不如……就把他們想知道的告訴他們吧,這樣也能免得再受……”
“夠了!”方凡君死死地瞪著池桑落,實在怪不得她無法將此人與秦寧聯系起來,言語雖然模仿得像,但那個漫不經心的表情,卻實在讓她跳戲,但不得已,還是要偽裝下去,累得沉了口氣,她語重心長道:“寧兒,你太傻了,他們的話你怎可相信?他們那只是權宜之計,一旦我沒有了用處,他們隨時都會將我除去,到時候,就不是放了我,而是索性殺了我了!”
秦遇衡嗤笑了笑,可繼續聽著兩人毫無破綻的對話,又覺得索然無味,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卻又找不出哪里不對,身體里源源不斷傳來秦遇然和秦遇璜的靈氣,一時間,又有些沉醉,秦遇衡握了握拳頭,感受著豐裕的靈力,掌心一張一弛!
這種能夠掌握全身靈力的感覺才叫好!
若不是那該死的連脈體,他也不至于像如今一樣處處受制于人,如他這般的智慧,完全能夠放開雙手,卻做自己的一番大事業!
秦遇衡恨恨地想,看著掌心的紋路,只盼得自己的計劃全部都能成功!
他復雜地看了一眼遠處的藍衣身影,這個人,聰明!
可是到底能不能為他所用?
僅在他疏忽的一瞬間,不止池桑落。就連方凡君也同時感覺到了,一股若隱若現的強大氣息,帶著凜冽之意,雖然只是一瞬,很快就收斂了下去,但這熟悉的氣息,卻逃不過她的感受!
是他們!
是那三個狼心狗肺的兒子!
心中強烈的憎恨,抑制不住,洶涌而出,狠狠握緊雙手。因這一舉動,引起鐵鏈的電流,呲地一聲蔓延!再一次感受到刺入骨髓的疼痛,不過這電流相對輕微,再加上她早已習以為常,不但不覺得痛苦,反而覺得更加刺激,似乎由此才能沖散心中的積怨,讓她感覺到暢快!
眼眸愈發深冷。嘴角慢慢,勾起了嘲笑,卻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嘲笑命運。
見到方凡君這個樣子。桑落卻立時想到一個詞。
強弩之末。
僅憑最后的恨意支撐著她,周身上下,傷痕累累,眾叛親離。最凄惶莫過于此。
她嘆了口氣,淡淡道:“寧兒還帶了一些靈草來,是從家族里拿來的。您現在這個樣子,無論如何,都須得自己好好保重。”
秦遇衡意外,方凡君倒是冷冷看了池桑落一眼,有些不信她真會拿什么好東西給她,見到池桑落拿出的靈草時,立刻嗤之以鼻。
的確不算什么好東西,只是一些三四十年成分的靈草,俱是從秦家拿來的,秦家自然也沒什么好東西給她,但對她來說,不要白不要,她也不會嫌東西太多,反正都是貪便宜。
只是托了那迷陀草靈精的福,她服用的靈草都是上百年成分,這些靈草對她來說,藥毒太強,且沒有服用的必要,她原本就打算另作他用,如今,也正好治治這老婦的傷勢。
雖然杯水車薪,這老婦身上的傷勢太多,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聊勝于無,也算盡了一點力,借秦家的花,獻秦家的佛。
可她這樣想,方凡君卻不一定領情,雖然對這些靈草看不上眼,卻也懷疑池桑落的居心,想一想,便猜疑她可能暗中在這靈草中下了藥,想要利用這個時機,讓她無法拒絕,從而操控她!也得到那所謂的隱蠱秘方!
一想到此,她便心中冷笑,毫不在意,這一點藥物算得了什么?她早就被秦家那三個孽障灌下過不少的藥毒,早就已經百毒不侵了,想要操控她,根本沒那么容易!
桑落自然不知她的想法,但救她對她也有益,便施展驅藤之術,將三株靈草放置在她的面前,綠藤捆綁著靈草,順利傳送,四周陣法并未出現任何異樣,桑落見此,不由猜測著,這陣法的驅動可能需要秦遇然三人施法才行,并不是自發性的,暗自留了個心思。
方凡君沒她想得那么多,檢查了一些靈草,手微微一伸,咀嚼入口,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樣子,顯然忘記了還在做戲,桑落冷看了她一眼,提醒道:“寧兒先回去了,未免他們疑心,下次再來看您,您好好保重。”
方凡君不樂意地點了點頭,看著那一抹藍色身影,漸行漸遠。
秦遇衡瞧不出問題,也就暫且將此事擱置下,隨后離開。
確定池桑落只是回了自己的房間后,才放開了隱匿術,一時間,思考不透此女的心思,但轉而想到秦啟墨,卻又是眸色一冷。
他朝東苑而去。
感覺不到身后的氣息,桑落淡定自如地走著,直到回房關閉了房門,才暗松一口氣,心中,卻沉思著接下來的應對之法。
秦家的疑心太重了!
雖然對她警惕無可厚非,但卻實在不利于她做事,她忍不住猜測,若是她每一次下地牢,他們都會派人跟著她,怎么辦?
雖然并不能夠確定,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不能大意,而就算現在提升神識,也根本來不及,在別人的監督之下,想從那方凡君口中套出一些三人的弱點也不容易,或者……
桑落淡淡想了想,借助旁人?
她想到了今日的秦啟墨,不過這樣的方法也不可靠,畢竟有了中間人,就不是自己親自來掌握,有太多不確定因素,也不能保障那個人一定可靠!
磨蹭著流云紋路的案幾。她慢慢慢慢地想……
劇烈的疼痛,火一樣燃燒,少年的心口仿佛被千萬只螞蟻啃食,抑制不住地在地上翻滾,心如絞痛,大汗淋漓……
想要忍住,不哼一聲,但仍是控制不住發出一陣一陣的呻/吟聲,半時,一股靈氣一揮。體內的躁動這才慢慢減緩了許多,他喘息著,慢慢起身,跪在三人面前。
秦家三人,冷冷地坐在太師椅上,看著跪在地上謙卑恭敬的少年,秦遇衡卻一挑眉,淡淡道:“今日你說那小心,是什么意思?”
“身為秦家人。難道還想向外人透露口風?”
秦啟墨心中一凜,知道躲不過,但該說的話,必須說。他俯身,帶著承受痛苦的輕顫,一字一句道。
“今日……我只是想提醒一下……那女子小心……小心祖母的怒火……祖母最近有些煩躁不安……所以我……”
“那關你屁事!”秦遇璜冷哼。
秦遇然笑了笑,秦遇衡卻道:“你覺得。這是理由嗎?能服人嗎?”
秦啟墨抿緊唇,一言不發,心中雖然忐忑。卻身姿堅挺,等待發落。
“我秦家不容一心向著外人的人,你應當懂這個道理,不過你既然是秦家子弟,留著秦家的血脈,倒不是不可以原諒,”秦遇衡笑了笑,秦啟墨身中他們研制過的毒藥,根本不足為懼,也無需擔憂,但現在,卻正好可以利用利用,借他取得池桑落的信任,“現在,就是你將功贖罪的時候,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秦家,就還是有你的一席之地。”
秦啟墨心狠狠一緊,卻只能點頭,秦遇衡一番話后,也不急著等他回復,而是淡淡笑道:“現在就去柴房里呆著吧,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為。”
也反思一下應該如何去做!
“是。”
少年忍痛起身,恭敬退下,撐著心口,一步一步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秦遇然忽然想到什么,沉吟著:“既然他能用藥物控制,那池桑落那么貪圖我秦家的靈藥,是不是,可以從這方面下手?”
秦遇璜大喜。
秦遇衡卻搖了搖頭,道:“之前我也想過,但那女子太狡猾,根本沒打算自己用,而是將它們送給了地牢里的那個,反而借此取得了那個人的信任。”
“不過大哥放心,這件事,我自有論斷,那個女子終究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他對自己的手段有信心!
可比起他,另一面的桑落,卻沒有那么自信,反復思考過后,心思不定,索性暫時拋開,先修煉了一番隱殺秘術,爾后又練習了一下水彈術和驅藤術,躺在浴桶之中,浸浴一番,才慢慢思維清晰起來。
她想到了其他打算,可對于秦啟墨,卻又別有心思。
她想著,就算秦啟墨不可靠,從他口中套得一些有用信息也可以,這個人,或許是一個突破口,想了想,按兵不動自然不行,現在她面臨著對方的問題,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來解決,必須要又快又準!
于是換了衣裳,便果斷決定先從秦啟墨那兒探探口風再說,可還未見到秦啟墨,偏偏事來找她。
原本和她并沒有什么交集的秦啟敬、秦啟田二人,不知是哪根筋不對,擋在她的面前,一會兒說在議事廳的時候自己太傲慢,要看看自己究竟有什么能耐囂張,一會又說秦啟墨犯了事,關在柴房里反省,除非打得過他們,否則絕不能進去。
反正說多說少,明確目的只有一個,要和她打架!桑落皺眉,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多少,兩人便立刻對她動手,且一出手,就是凜冽無比,和兩人的性格完全不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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