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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劉家享受著劫后余生的喜悅,以及對于未來的展望,而縣衙的地牢處,卻陰森異常。
“看來你在這里過的還不錯?”涼薄的聲音響起人,讓蜷縮在牢房角落里面的女人瞬間抬頭。
蓬頭垢面,一臉凄楚,哭花的妝容讓整個臉上慘不忍睹,再也不復香夫人妖嬈的媚態,迷蒙的眼睛看見眼前的人之后,頓時用已經哭啞了的嗓子喚道:“少爺!”
來人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反而雙手微微垂下來對著眼前的人道:“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相信你是想要幫老相好的報仇之類的話。”
那香夫人心中一驚:“不、不。不是給誰報仇,也不是什么相好的,那個林老板就是之前見過一面而已,是他出錢讓我幫忙的,不管我的事情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要抓的人是劉子俊啊!少爺,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錢不夠用了,林天給的錢很多,我才一時之間鬼迷心竅了,少爺我真的沒有背叛你,也不知道那人就是劉子俊啊!”
憑著這些話的辯解,晨少爺高看了這個女人一眼,不管是動了他現在沒有動的人,還是有個相好的,這兩項罪名,都能夠讓他下令殺人,但是顯然,這個女人還是聰明的,知道找個其他的借口出來。說是月錢不夠用,雖然現在是住在縣太爺府里,但是他們一家獨成一個大院子。而真正的縣太爺則是一個小院子,所以基本開支還是在少夫人秦霜兒的掌握之中的,月錢不夠用。說不定還能倒打秦霜兒一耙呢!真是高啊!
卻不知道,此時她在眾人的眼中,早就是死人一個了,即便是這話說的在真實,但是動到了不改動的人,就是找死!
沒有再聽她狡辯,晨少爺直接打斷她的話道:“看在你跟了我一段時間的份上。我會留你個全尸的,一路走好!”
香夫人一聽。頓時臉色一變,驚恐的看著晨少爺,面色凄然的吼道:“少爺,不要。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我錯了,這次是我錯了,我嫉妒,還害怕到時候姐,不,是秦大小姐回來了,就沒有我的位置了,所以我才想著逼劉子俊的。想讓他們一家都搬走,搬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到時候你就不會為了她的事情傷腦筋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太小心眼了。可是少爺,這些都是因為香兒心里有你啊,香兒不想要被送回花街了,才出此下策的,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少爺。你放了我這一次吧,我保證。再也不敢了,從今以后,做牛做馬,我都沒有任何的怨言,求少爺饒了我吧!”
說完,香夫人開始對著地上磕頭,咚咚的聲音聽的人心里慌亂,但是卻不能讓晨少爺離開的腳步停住一分一毫。甚至是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的變化。
半晌,走出地牢,迎面的女子亭亭玉立在門口,讓整個黑暗的地方,增加了不少的亮點。
慕楓晨看了她一眼,然后當做沒看見似的,提起腳步繼續走開。
秦霜兒卻是不放過他,很快的跟在后面對他說道:“香夫人怎么樣了?”
“沒了!”慕楓晨冷冷的回答道,腳步卻也放慢了不少,幾個月的心理憋悶,讓他想要找個人說話。
秦霜兒驚呼:“死了?你讓人殺了她?”
事實上,秦霜兒自然知道香夫人的心思,若非那個人是自己的親姐姐,她或許也會這么做,但是她沒有,不光是和那個人的血緣關系,更是因為對眼前男人的失望,讓她不自覺的羨慕起姐姐那份簡單的幸福,更加不忍心破壞。她不是沒有去看過現在秦雨兒的生活。從過年的時候看見慕楓晨的動作,就知道是有大事發生。事實上,當初慕楓晨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因為聽說過有人在這邊好像見過秦雨兒出現,所以慕楓晨才會過來的。而她秦霜兒,自然是追夫來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你追我趕的生活,讓她深深的明白,自己在慕楓晨的眼中,其實什么都不是,即便是曾經也有過的美好,對于她來說,能夠抵得上一輩子的美好,也許在慕楓晨的眼中,什么都不是,或許說,只是他眼中的過往云煙,而真正能讓他覺得寶貴的,從來都只有一個。
所以,在知道姐姐的住處之后,她不知一次的前去觀察過,雖然很少見得到她的面,但是她還是知道了,姐姐現在不光有一個疼愛她的丈夫,懂事的妹子,更重要的是,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生活平靜而充實。比起她來說,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所以,她學會了放棄,或者說是,她心中覺得,或許就算是慕楓晨動了手,也不一定能夠成功。人家現在一家幸福的等待著新生命的降生,你一個外人算個什么啊?
秦霜兒這邊思緒紛紛,而慕楓晨則是無不諷刺的對著她道:“將她處死,不正好是讓你高興的事情嗎?你這些日子也沒少找她的麻煩,今天的事情說不定還有你的一份功勞呢!”
這話說的純粹是讓秦霜兒心中不舒服,事實上,慕楓晨自然知道今兒的事情是若非秦霜兒處理的好,估計劉子俊這會兒說不定已經被香夫人威脅著干什么了呢!
不過擠兌秦霜兒早就成了他們說話的一種方式,因此這話說出來很順口。
秦霜兒心中抑制不住的一痛,還是強打起精神道諷刺道:“我是巴不得她死,可是你現在不也是希望她死了嗎?就算是沒有今天的這件事兒,你也會想辦法弄死她吧?不然,若是讓姐姐知道了你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依舊沒有改變的夜夜笙歌,還將這個女人抬為側室,估計會再次計劃離開你的!你就是怕,所以才會借由今天的事情懲罰她不是嗎?”
“才不是!”慕楓晨面色大變,對著秦霜兒吼道:“雨兒喜歡的人是我,愛的人也是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現在她只是生氣罷了,等到她回來的時候,一樣的只看見我一個人!不要拿她跟你們這些女人比,你們都不配!”
秦霜兒則是忍住心中刺痛的冷哼道:“你這話也不過是欺騙你自己而已,姐姐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而且孩子都在肚子里了,丈夫疼愛,姑嫂親厚的,生活正是紅火的時候,姐姐根本就是很滿意她現在的生活!是你,是你自己不甘心,所以才會欺騙自己,若是現在看見姐姐的樣子,大家都會知道,她愛的人事別人,不是你,她現在喜歡的是她丈夫,那個劉子俊,今天才被人關進來的劉子俊!”
“你閉嘴!”狠狠的轉身掐住秦霜兒的脖子,慕楓晨臉色猙獰道:“你給我閉嘴,他劉子俊拿什么跟我比,我有錢有勢,和雨兒青梅竹馬,我才是雨兒愛的人,這一點不管是她嫁給過誰,都不會變!你就是嫉妒,可你永遠都只能嫉妒!因為雨兒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秦霜兒臉色煞白,卻是第一次狠狠的反擊著慕楓晨:“姐姐當然是好的,我也知道你愛她,若不然,你就不會等到現在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能從過年就住在這里,就是為了近距離的看見她,你害怕到時候她看見你傷心,害怕本來身子就不好的她懷著孩子會出什么意外,所以才會道現在都沒有動手,因為你在等,你等著孩子出生的時候,再把她帶走!我還知道,你把全城的穩婆和接生的大夫都找了一遍了,打算到時候偷梁換柱,把姐姐和孩子都帶走,然后告訴劉子俊姐姐難產死了,對不對?”
慕楓晨臉色已經漆黑如水,從來不知道,秦霜兒居然將所有的事情都摸得很清楚,更是將他的心思給揣度出來。
沒錯,他是不敢現在動秦雨兒,不光是因為雨兒的身子不好,現在懷著身子受不住刺激,更是因為害怕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若是因為這件事讓劉子俊受到很大的傷害的話,到時候就算是他得到她的人,也會讓她記恨一輩子。當然,他不承認這是因為秦雨兒真的愛上了劉子俊,而是因為他的雨兒一項善良,對于陌生人都能平易近人,何況現在能夠讓她懷上孩子的男人呢?
這番話讓秦霜兒說了出來之后,他臉上早就火辣辣的一片了,因為秦霜兒的身份,更因為秦霜兒此時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破釜沉舟的絕望和恨意啊!
是的,恨意,什么時候開始,這個滿心裝著自己的女人,開始滿是恨意的看著他了,什么時候開始,自己記憶之中,那個愛笑愛鬧,有些驕縱的小女孩變成現在這個摸樣了,似乎那些青春活潑的影子早就沉溺在歷史的塵埃。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凄楚纏繞著深深的愛意,仿佛道不盡的千言萬語。可是現在,又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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