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從這一路過來,沒看到什么可以種莊稼的地方,才這么想的。”喬雁雪笑了笑,答道。
這一路過來,許東也的確沒看出來有什么像是做過田地之類的地方,再說,這里也是兩山之間的山谷,要規模達到能養活數千人,這山谷你能種莊稼的面積肯定是小了一點,還有就是這高達數丈,堅實厚重的城墻,憑著這些,喬雁雪的推斷,也并非臆測。
許東想了一陣,才說道:“這么說,占婆王國的消亡,恐怕當真也是因為內憂外患引起的。”
喬雁雪笑了笑,正要再說說自己的看法,沒想到最前面的胖子突然大叫了起來。
原來,胖子等人在前面,到了城池中心地帶,發現一處還沒完全坍塌的建筑,這棟建筑規模不是很大,差不多也就相當于現代普通的三間樓房,占地不過是一百多平。
出奇的是,這棟建筑異常高大,從倒塌在地上的殘磚破瓦來看,磚是石頭磚,兩尺來長,將近一尺的寬厚,看起來很是規格,殘破的瓦片,還能勉強看得出來是經過燒制過的泥瓦,相較城池中間其他用石塊壘砌的房屋,明顯要高了好幾個檔次,這應該是整個城池里面最重要的建筑。
等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趕了過來,看見胖子手里正捧著一塊表面都已經風化成泥土的瓦片,一雙眼睛冒出貪婪得神色。
見到許東過來,胖子立刻將手里瓦片捧到許東面前,嘿嘿的笑道:“東哥,據說這是環王時代的玩意兒,跟秦磚漢瓦差不多,嘿嘿,你看看,你幫我看看,這能值多少錢。”
許東伸出手指,在胖子捧著的那塊瓦片山輕輕一劃拉,那塊瓦片的表面立刻就被劃拉出來一條槽子。
“你這個啊,那可不得了。”許東拍了拍手掌,笑瞇瞇的說道:“你要能帶出去,少說也能買五塊錢……”
“就值五塊……”胖子失聲叫了起來,手一松,那塊瓦片頓時落到長滿雜草的地上,化成了一堆泥土。
許東笑道:“你怎么就這么扔了,呵呵……胖子,我告訴你吧,這些東西雖然是占婆王朝的東西,但是你想想,這土陶跟瓷器,那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這么跟你說吧,國內那些陶器,多少年了,到現在無論是品相還是質地,哪有輕輕一碰就成了泥土的,輕輕一碰成了泥土的,那還叫陶器,還能值錢。”
胖子“嘿嘿”的干笑了兩聲,說道:“我這是讓你看看樣品,樣品,待會兒我要真能找到沒完全風化,品相又好的,那不就值錢了,對吧,所以我得先要準備準備,省得到時候寶貝拿在手里當成破瓦丟。”
許東再次笑了笑說道:“你還別忙活了吧,看這樣子,這里的燒陶師傅,燒制陶器的火候都還沒能完全掌握,你要真能找到完整的,那當真也是考古界里的一個突破。”
占婆王朝從興起到消亡,時間雖然不短,但留存于世的證據,極為稀少,倘若胖子真能找到一樣有價值的實物,又能夠帶出去的話,絕對能夠轟動考古界,這一點,許東卻是沒跟胖子開玩笑。
只是胖子一聽許東這么說,當下一轉頭,就往還沒完全倒塌的那棟條石房子里面鉆了進去。
許東、喬雁雪等人跟在胖子后面,也是信步入內。
房子里面也是滿地掉落著那種長近兩次,寬厚將近一尺的條石,其間雜草樹木叢生,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
許東在里面看了好一陣,這才發現這棟房子里面,雖然寬大,但中間卻沒有墻壁隔開,那情形就如同現在的會議大廳一般。
胖子這家伙在里面又是拔草,又是翻石頭的,折騰個不停,看樣子當真是想要找點兒值錢的東西,可是除了野草樹木和石頭,又那你還去找得到半件能值錢的。
只是喬雁雪到最里面靠后壁的地方看了一陣,指著如同炕床一般的一個石頭臺子,很是有些奇怪的問許東:“你看看這個,是不是有些眼熟。”
許東順著喬雁雪的手指仔細一看,這才發現被苔蘚遮住的石頭臺子表面,居然刻著一些符號,讓許東也很是奇怪的是,那些符號果然很眼熟。
準確的說,那些符號,許東已經見過不止一次,第一次跟喬雁雪到荒漠里面尋找喬家俊的時候,許東就看見過這種符號,那次李四眼給許東的那顆球體上,也有這種符號,在樓蘭那個天神堡里,許東更是見過,最讓許東記憶深刻的,就是同樣在野人山里,在苗誼她們村子的那條河流上游,那個山間湖泊里的時候,許東也見過這種符號。
所以,許東對這種符號一點兒也不陌生。
只不過其他地方的符號,多是陽刻,符號字體是凸出來的,而這塊石頭上的符號卻是凹進去的陰刻,而且,好些地方的筆畫,也不盡相同。
“那幾個地方都出現了這種符號,都是陽刻,這里卻是陰刻,難道他們不是同出一源。”許東摩沙著石臺上的陰刻符號,自言自語的說道。
喬雁雪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道:“不像,你想想,在那個圓洞里,懸崖石壁的古城上,我們可都沒發現有什么花紋、符號之類的雕刻,對嗎。”
懸崖石壁上的古城建筑,無論是那些巨大的石頭柱子,還是走廊欄桿,技術精湛,造型宏偉,但卻罕有看到任何形狀的花紋符號,這一點,雖然當時許東等人都是忙忙碌碌的疲于奔命,但卻記得很是清楚,確實是如同喬雁雪所說,沒有任何類似的花紋或者符號。
“你是說,這里的符號,無論是陰刻還是陽刻,與智慧生物或者說與‘它們’,可能沒有直接的必然關系。”許東捕捉到喬雁雪的疑惑,問道。
只是在許東的記憶里,幾個出現這種符號花紋的地方,那都基本上代表了現代人類都無法企及的技術和文明,怎么到了這里,這種情況卻突然顛倒了過來。
當真是太奇怪了。
喬雁雪搖了搖頭,也不敢斷定,不過,喬雁雪說道:“還好上次我把那些照片都給了我哥,不知道他破譯得怎么樣了。”
喬雁雪說的是那次去找喬家俊的時候,拍下的那些符號的照片。
不過,許東也知道,單純的一種符號,在沒有任何其他旁證的情況下,想要破解出來,那又談何容易,甚至有些專門研究古文字的專家,窮盡一生心血,到頭來依舊是不得要領,不入其門。
整棟石樓里面,最有價值的發現,便是喬雁雪跟許東兩人找到的這些陰刻符號,其余的諸如孟志成、胖子、默蘭等人,均是一無所獲,這些人對鐫刻在石頭上的符號卻有沒什么興趣,見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在石臺前討論石頭上的花紋,最多也就是隨便看一眼,表示自己已經關注過便罷了。
只有牟思晴一個人,手里緊緊握著原本想給胖子的那大半瓶礦泉水,坐在石樓中間,將身子半倚在一棵碗口般大小的小樹上,對上躥下跳的胖子等尋寶的人,對喬雁雪跟許東討論符號等等,都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連眼睛珠子也懶得轉動一下的愣愣發呆。
喬雁雪偶爾回過頭來,見牟思晴失魂落魄的到了這個地步,心下實在不忍,見其余的人都到各個角落或者干脆出了石樓去尋寶,便低聲對許東說道:“許東,牟姐姐那邊,你能不能對她好一點兒。”
許東回過頭來,也是看到牟思晴一個人孤寂的坐在那里,心里沒來由的一陣酸楚。
只是許東臉上卻苦笑著答道:“雁雪,長痛不如短痛這句話,你應該知道的,現在老大什么情況,你比我更清楚,讓我拖泥帶水,糾纏不休,那只會害了老大,害了整個牟家,不值。”
“就算不成夫妻,大家也還是朋友,對吧。”喬雁雪搖著頭,說道:“想當初,你還不是屢屢打擊我……”
許東臉上一黑,沉聲說道:“牟大小姐現在什么情況,是人家的未婚妻,跟你有本質上的區別,破壞人家終身幸福的事情,我做不出來,還有,我告訴你,這事情以后你別再跟我說,要不然,咱們朋友都沒得做。”
喬雁雪鼻子里哼了一聲,撅著嘴巴說道:“不說就不說,有什么了不起,哼哼……”
但隨即喬雁雪卻又展顏一笑,得意的說道:“反正咱們兩個的關系,早就不是朋友關系,當然不能只做朋友了。”
“你什么意思。”許東有些錯愕的問道。
喬雁雪板著指頭說道:“第一,你這人人品雖然不怎么樣,但總算本姑娘也不是格外挑剔的人,其次,我們喬家欠你那么大的人情,你算是我們喬家的恩人;所以,本姑娘也就只好勉勉強強以身相許,不離不棄,嫁雞隨雞了。”
許東黑著臉說道:“你還有理了是吧,既然這樣,你又何必勉強自己。”
喬雁雪分辨道:“這可不是我自己勉強自己,你帶著我私奔,又跟我進過洞房,哼,到了現在,你倒好,得了便宜還賣乖,翻臉不認賬……”
喬雁雪這么一說,許東的腦袋頓時大了一圈兒,趕緊說道:“好好好,我怕了你行不行,我們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了,好嗎。”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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