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熱鬧夠了,老爺也不能多喝了,剩下的時間就是你們自己喝吧,隨便盡興……但是不許再灌老爺了!”
今天這個場合,肖樂天說話可不好使,還是二位夫人的懿旨最有用!
女孩子們三三兩兩的捉對廝殺,美酒佳肴再配上琉球如畫一樣的美景,所有人都沉醉其中了。
蔡璧暇喝的有些微醺,她端著一杯加冰的朗姆酒,坐在長亭角落的欄桿上,從這里可以居高臨下望見遠方的太平洋,沙灘如同一條玉帶一樣環繞在碧海連天的邊緣。
家鄉的美景怎么也看不夠,如今的那霸和她小時候已經不一樣了,山川地形雖然還能分辨,但是開發程度可完全不一樣。
小時候所熟悉的荒山,如今卻一點點被道路分割,然后蓋上了鱗次櫛比的房屋,有集市有住宅還有一個個小工坊。
而遠處相對平坦的區域,則出現了很多連成一片的工業區,雖然都是輕工業但是也是過去琉球王國所不敢想象的了。
就在蔡璧暇回憶童年的時候,阿丑坐在了她的身邊一樣望著遠方“看什么呢?看你家的榨糖和釀酒工廠呢?嗯……我記得就在那片山坳里面!”
“啊!是阿丑姐姐啊……我沒看家里的工廠,我就是看看風景!”
“對,看風景好,總比看這些騷貨強得多……”阿丑憤憤不平的說道。
蔡璧暇一愣,沒想到阿丑后面的話更讓他震驚“今天的事情看見了吧?韃子是想盡一切辦法勾引老爺!你瞅瞅,柔姬那些騷貨擺出的浪樣子!”
“老爺喝多了,已經讓那個柔姬把魂兒都給勾走了!”
蔡璧暇有點尷尬不太想聊這個話題“啊……其實師傅一年下來也挺忙的了,偶爾輕松輕松也能理解……”
“理解?哎呦,蔡家妹妹啊,你真以為這件事那么簡單?呵呵……這都是大夫人耍的計策!”阿丑低聲的說道。
“這一年來,十天倒是有八天,老爺都在大夫人那邊過的,咱們虎夫人可天天守著空房!”
“有十二金釵陪著了,如今又來二十六秀女!全都是滿清韃子那邊安排過來的,這是爭寵啊!這是在排擠虎夫人!”
嘶……蔡璧暇倒吸一口冷氣,她萬萬沒有想到阿丑姐姐會跟她說這些,難道內宅之間的戰爭已經愈演愈烈了嗎?
“沒……沒這么嚴重吧?二位師母關系一直都很好啊……”
“呵呵……蔡家妹妹,你就別跟我說官話了,你是元首身邊的紅人,可是你也是漢家女兒,琉球王國畢竟是漢人的國!”
“你家和虎夫人才是真正的同文同種,是妥妥的一家人!”
“你……難道就眼瞅著咱們漢人受韃虜的欺負?更何況……未來還有太子的難題呢!”
蔡璧暇嚇的渾身汗都流出來了,她根本就不敢接這句話,沒想到這場酒宴居然預見了阿丑來逼宮,這是要讓我站隊嗎?
偷偷看虎妞,卻發現虎夫人沒有看自己這邊,但是又感覺眼角余光好像在瞄著這里,這下蔡璧暇就跟坐在針板上一樣,渾身都刺痛了起來。
“阿丑姐姐……您真是說笑了,師傅才多大,春秋鼎盛啊!我……我有些醉了,想去方便一下……”
在戰場上,在外交談判桌上,虎虎生風什么都不怕的蔡璧暇,這個在軍事訓練的時候,都敢在野外亂墳崗里宿營的女戰士,今天卻被嚇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自古以來,誰陷入到奪嫡之戰中都沒有好下場的,這攤黑水誰敢碰啊!
阿丑好像看清楚了她的心一樣“蔡家妹妹,酒要是喝多了,就回家休息休息……蔡瑁老將軍也好久沒有見你了,怪想你的!”
蔡璧暇腳步一頓,心中開始轉圈了“難道我父親已經投靠虎夫人這一派了?難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趕緊回家,趕緊回家……”
蔡璧暇扭頭看見師傅已經成醉貓了,此刻辭行估計也說不清楚,她拉著剛走過來的琥珀笑道“琥珀姐姐……我真的有點醉了,一會您跟師傅說一聲,就說我先回家了!”
琥珀笑的跟花一樣“去吧去吧!你都多久沒回家了,蔡老將軍都快想死你了,老爺這不用擔心,不會怪你不辭而別的!”
蔡璧暇強裝鎮靜往山下走了幾步,繞過竹林此刻山上已經看不見她的身影了,她三步并作兩步趕緊下山逃之夭夭了。
當天下午蔡璧暇回家給父母請安,還沒和母親說上幾句話呢,就把父親拉到了書房,關上門就盤問了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蔡瑁一直低頭不語,也不承認也不否認,蔡璧暇一看這態度立刻就明白了。
“哎呦……我的爹爹啊!您怎么能摻合這種事情呢?老天啊,這太可怕了……”
“元首春秋鼎盛,以后指不定還得生多少個呢,您就這么肯定太子將來一定繼承?”
“就算咱們家有投靠的心,也得等把握最大的時候再效忠啊?”
蔡璧暇連埋怨再數落了小半個時辰,最后當爹的長嘆一聲“哎……閨女啊,你太長時間沒有回來了……如今的華族內部可不是過去那么簡單的了!”
“我別無選擇,真的別無選擇啊!”
“孩子你千萬別問了……我只能告訴你一句,很多很多的人都暗中發誓!”
蔡瑁老將軍花白的頭發都被冷汗濕透了,他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很多人……都說了……我們華族,絕對不會認一個摻雜滿清韃虜血液的領袖!”
“寧可殺身成仁!也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有的人,都是瘋子啊!咱們蔡家斗不過那些瘋子的……他們力量太強大了!”
蔡璧暇猛地立了起來“是誰?倒是是誰?有人敢害元首未來的子嗣嗎?這是大逆不道!”
“你給我坐下……”蔡瑁把女兒狠狠的按在了椅子上“我的好閨女,那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啊!”
“那是一種思想,一種連元首都無法戰勝的思想!”
“我不怕真實的敵人,我怕的就是這種無形的思想……他能影響無數的人前赴后繼,你根本就無法和這種思想對抗!”
“我什么都沒有做,我什么都沒有說!我也沒有簽什么東西,更沒有什么陰謀!”
“我只是每個季度……給太子府,供奉80萬銀元,秘密的……”
“咱們家不差那一年三百多萬銀幣……太子也不差……他們要的就是一個態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