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亮立即拉下臉來,用眼睛狠狠一瞪秦朗,囂張說道:“關你毛事啊,一邊呆著去。”
說完,孫亮也沒用手去推開秦朗伸出的手臂,而是冷笑著,抬腳就朝秦朗手臂的肘關節踢去!
那跋扈的模樣,分明就紈绔到了極點!
秦朗臉色一冷,有了怒氣。
即使面對那個光頭男,秦朗也沒有生氣。
但這個孫亮,太囂張了!
他自問攔住孫亮的方式,還算合理,何況這已經表明他看出了孫亮想泡那圓臉女生,在阻止了,如果是稍微講道理的人,見到此后,就應該離開了。
至于那些不講道理的人,野蠻程度也頂多是粗暴地推開他的手臂而已!
可孫亮,卻是直接用腳踢!
這就好比你好端端地開車行駛在大街上,前面一輛車十分無理地將你的路攔住,然后不等你下車理論,又不問青紅皂白地,下車揮舞著鐵棍,打爛了你車子的車玻璃,用鐵棍朝你手上兇狠地招呼!
碰到這種事,泥菩薩也會動肝火!
所以秦朗手臂飛快一收,手指準確地抓住了孫亮的膝蓋,不客氣地將孫亮往外面一推。
孫亮后退了好幾步,踉踉蹌蹌地才算站穩了。
這也是秦朗不想在酒吧內動手,免得情況混亂,自己照顧不周全五個學生,否則,就剛才的那一推,他會將孫亮推一個狗吃屎。
“都說了這里不歡迎你了!”秦朗冷冷說道。
“靠!”
回答秦朗的,是孫亮的勃然大怒。
孫亮粗暴地將邊上一張椅子踢飛,指著秦朗的臉罵道:“你他瑪敢打老子,找死啊!”
孫亮的破口大罵,立即讓酒吧似乎靜止了一樣,大部分人都將注意力放到了這邊。
酒吧安排的保安也趕了過來,本來是想制止沖突的,不過看到鬧事的人是孫亮后,三個保安都面面相覷起來。
最年長的那個保安只好跑了上來,帶著笑臉對孫亮說道:“孫少,您消消火。”
這個舉動,立即讓很多人看出了更多的信息,這其中也包括秦朗。
明明是孫
亮無故鬧事,明眼人都知道,保安們應該也十分清楚,可本來應該將鬧事的人驅逐出酒吧的,保安們卻不敢這么做。
唯一的原因,就是孫亮的身份很敏感。
保安們不敢這么做。
難怪孫亮會這么肆無忌憚,行事十分地囂張了。
孫亮見年長的保安讓自己平復平復火氣,十分粗魯地一把推開了保安,罵道:“消個毛的火啊,今天這小子惹怒了我孫亮,就是我孫亮的敵人,我一定要給他好看!”
三位保安苦不堪言。
因為顧忌孫亮父親的身份,他們真不敢質問斥責孫亮,更加不敢將孫亮趕出酒吧。
而偏偏酒吧老板又有事情出去了,剛剛趕出來的一位主管,已經示意過他們了,一定要和平解決這事,同時得保證孫大少不將怒火發到“逆時光”酒吧上。
保安們自然明白了上面的意思,那就是如果能夠讓秦朗退讓最好,實在不行,就由孫亮和秦朗對峙去,他們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必要時候還得維護孫亮。
年長的保安,見秦朗等六個人應該都是大學生,這樣沒進入社會的人怎么可能是混跡多年、如同混混的孫亮的對手,不由直皺眉頭。
“小子,老子在這酒吧還沒人敢惹你信不信?識相點就乖乖滾過來給老子踢上幾腳,要不然今晚這事沒完!”孫亮氣勢洶洶,說話分外霸道。
秦朗繼續坐著沒動,甚至端著的酒杯都沒放下,而是湊到嘴邊,喝了一口小酒。
“有錯的人是你,有毛病的人也是你,你在這瞎叫什么呢!”
秦朗冷冷朝孫亮說道。
他不喜歡惹事,也不希望在酒吧內和人起沖突,那樣會照顧不到五個學生,可是不代表軟弱可欺。
“找死!”
孫亮惱羞成怒,一腳將面前卡座上的玻璃圓桌踢翻。
現場保安,沒有一個敢阻止孫亮的。
孫亮的父親孫大海,就是這酒吧的靠山,保安們為了混飯吃,哪會得罪這個太子爺?
還是年長一些的那名保安,知道孫亮的秉性,不忍秦朗吃虧,便好心勸秦朗道:“年輕人,還是跟孫少道個歉,然后離開這里吧。”
邊說,這保安邊用眼神暗示秦朗,示意孫亮的身份非同小可,跟孫亮鬧別扭肯定會吃虧。
秦朗朝這保安笑笑。對方的心意,他心領了。
讓他給孫亮這種人低頭道歉,那自然不可能。
大概是秦朗對那名保安笑,惹得孫亮大怒了,孫亮竟然上前來一把粗魯地推開了那保安,口中罵道:“你他瑪也有資格勸架?滾一邊去!”
那名保安被推了一下,腳下打滑,身體滑倒,額頭碰到了椅子的一個角上,額頭被撞開了一個口子,頓時就血流如注。
可因為害怕孫亮的報復,這保安明明受了侮辱和委屈,卻只能強忍著疼痛,將屈辱壓回肚子里面,手捂著額頭退了下去。
見到這名保安慘狀的,有很多人,不少人很看不過去孫亮的粗暴行為。
而秦朗,悄然握緊了拳頭。
那保安也是為了他好,才好心勸他,卻被孫亮毫無緣由地怒罵,那怒罵聲,是對一位兢兢業業的、五十多歲的老保安吼的,這哪像人干出來的事情?
秦朗身后的五個學生,對孫亮的行為也十分氣憤。
但他們跟秦朗比起來,還多了一種情緒:恐懼。
他們不是傻子,社會經驗再匱乏,此刻也通過眼前的情形,明白孫亮要么是富二代,要么是官二代,像這種擁有父輩優勢的“二代”,如果飛揚跋扈的話,那簡直就是惡魔,他們見著了都會選擇遠遠地繞著走,哪里敢和這種人起沖突?
因此,他們才害怕。
害怕孫亮欺壓,也害怕秦朗吃虧。
在他們眼里,秦朗是養生會所的針灸師,這應該是一份很普通的職業,換言之,秦朗應該是一個很普通的人,而如今社會,普通人哪里是那種有錢有權又囂張紈绔的人的對手?
“秦哥,我們快走吧。”周麗以及圓臉女生都小聲在秦朗背后說道。
其余的學生,包括兩名男生,也都被眼前的沖突局面嚇壞了。
“還想走?你們誰也走不了!”
孫亮狂妄地笑起來,指著五個學生惡狠狠說道:“給我勸勸這小子,讓他乖乖滾過來挨揍,或許我還能放你們離開!”
五個學生
雖然害怕,可也不會落井下石,讓秦朗吃虧而保全自己,因此每人去勸秦朗屈服于孫亮。
秦朗暗道這些學生還算不錯,不枉他為學生們出頭。
見五個學生將自己的話當耳邊風,孫亮嘿嘿笑了起來。
他威脅圓臉女生道:“小婊子,老子給你面子才讓你答應和我跳舞的,既然你不識相,哼,等我教訓完這小子,就攤開大腿,讓你跪伏在老子雙腿之間含香蕉!”
“你……”圓臉女生氣得險些暈過去。
孫亮的這粗鄙的話,太讓人惱火了!
周麗等四個學生也是眼睛個個噴火瞪著孫亮。這人渣!
“你嘴巴真臭,剛吃了屎嗎!”秦朗“嚯”地一下站起來!
“你他瑪的找死!”
孫亮隨手拿起了一瓶紅酒,堅硬的瓶底對準了秦朗。
“啊!”周麗等三個女生尖叫了起來。
這種拿酒瓶砸人、將人砸得鮮血直流的畫面,是電視電影中才出現的,此刻突然活生生地即將要呈現在他們的眼前,女生們哪里禁受得住,嚇得瞬間六神無主起來。
兩個男生畢竟也只是象牙塔中的大學生,根本就沒經歷過這陣仗,即便憤怒,即便有熱血,可勇氣也被嚇掉了大半。
孫亮頗為得意,拿著酒瓶在手上掂了掂,似乎下一刻就要朝秦朗腦袋上猛砸。
五個大學生肯定不敢在這種場合下動手,孫亮覺得面對秦朗一個人,就算秦朗再厲害,自己動手,也能讓秦朗腦袋開花。
“你找死才對!”秦朗針鋒相對,毫不客氣說道:“乖乖給我們每個人道歉,然后頂著你那張吃了屎的嘴滾蛋,要不然就找打!”
“哈哈!”孫亮一聽這話,放肆笑了起來。
他揚著手上的紅酒瓶子,嘴上掛著嘲諷的笑容:“你居然想讓我道歉,還說要打我?哈哈,我沒聽錯吧?”
秦朗打斷了孫亮的話,說道:“你沒聽錯。”
“那你打啊,不打你是我孫子!”孫亮大聲叫囂道。
在酒吧內無法無天慣了,孫亮就不信在自己的地盤,這個沒什么來頭的人,還真敢打自己。
“有種來啊,往這里打!”
孫亮夸張地指指自己的腹部,又指指自己的胸膛,再指指自己的臉,“就怕你不敢……”
話音未落,一道響亮的耳光聲響起,甚至蓋過了不遠處臺上音響發出來的音樂聲。
秦朗受不了這賤人,一巴掌甩在了孫亮的嘴巴上。
立刻,孫亮的嘴巴就溢出鮮血來,嘴巴周圍高高浮腫起來。
周麗、圓臉女生等人都傻了。
秦朗竟然將這個要么是富二代要么是官二代的人打了?
不過看到可惡的孫亮受到教訓,五個學生的恐懼終于還是被興奮逐漸取代,,暗道“秦朗打得好!”
五個學生看秦朗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起來。
兩個男生的熱血被點燃,下定決心要和秦朗同進退。
孫亮“呸”了一聲,從口中吐出了一顆帶血的牙齒,將牙齒放在手上看了一會,孫亮忽然瘋狂起來。
“瑪的,老子要弄死你!”
孫亮舉著紅酒瓶子,兇狠地朝秦朗腦袋上砸來!
秦朗身上散發出了寒意。
這人一再對他們十分無禮,現在又拿著酒瓶要砸他,看那架勢,肯定是動了真力氣,分明是要他腦袋受傷,而且是受重傷。
既然這樣,那就用不著再顧忌什么,總要自衛!
對方要讓他腦袋受傷,他就要對方腦袋開花!
秦朗上前跨了一小步,伸手輕易將孫亮手上的酒瓶奪下,然后拿著瓶頸,對著孫亮的腦袋砸了下去。
酒瓶四分五裂,孫亮的腦袋被流出的鮮血涂滿。
孫亮摸了摸,發現手上全是血后,先是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真有人敢在“逆時光”酒吧朝他下手,接著他扶住桌子,惡狠狠瞪著秦朗,“你死定了!”
孫亮摸出手機,要打電話給酒吧所在的德厚街街道派出所。
“等警察來了,你就等著坐牢吧!”孫亮囂張說道。
他爸孫大海是麗水區區公安局的副局長,而德厚街道派出所內就有他父親的老部下,因此只要叫來了派出所的人,就是
秦朗再能打,還能對抗警察?
秦朗自然不想警察參與進來,何況很有可能是與孫亮一條船的惡警,便想帶著五個學生離開這家酒吧。
可恰好這時候,孫亮連電話都沒打出去,酒吧內就傳出了一陣騷動。
“警察例行檢查,請出示身份證!”
孫亮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即大喜,兇狠地朝秦朗瞪了瞪,然后高聲喊道:“王叔,快過來,我被人打了!”
(紫瑯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