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滕水澤面有青紫,他是最不能接受方陽現在實力的人。
畢竟在不久之前,他還親自同方陽接觸過,那時候的方陽不過是一個三等護國宗門內的小弟子,連宗門長輩都不待見他。方陽那時,在滕水澤眼中只是跟螻蟻一般的小人物,在他手中連一招都撐不住,仿佛稍稍動用一絲玄氣,就能夠將這小子給捏死。
可這才幾個月?怎么到頭來,兩人的位置顛倒了過來。
先前方陽的一劍龍蛇,兩道印法,不光是打在了滕水澤的身上,更是轟在了他的心靈上,讓天生自負的滕水澤深受打擊。
他自揚名起,便是以天賦出眾聞名,在火羽郡內武斗大會奪得頭名,風采無雙。更被一府之主親自相中,屢次招攬。這樣的他,今天竟然落到如此地步,讓一個被自己瞧不起的小子壓著打,實在是心中難忍。
滕水澤面目猙獰:“方陽!你不要張狂太早,我誓要殺你!”
他抬手一抹儲物戒指,只見的戒指內光華流轉,突然在滕水澤的手中出現了數樣玄兵。
一套赤紅烈火的甲胄,一桿通體幽黑利刃明亮的長槍……這兩樣東西都不是凡品,其中帶有著旺盛的烈火之氣,穿戴在滕水澤的身上,只見他周身也是氣勢大盛。
那邊的花年青也是在儲物戒指內一找,取出了另外一柄折扇。不過這柄折扇跟先前的粉紅不同,上面畫著的是波瀾壯闊的山河景象。
其中玄氣波動更勝,隱隱都要凝聚成實質。
方陽眸子一亮,看在滕水澤身上時,一個念頭悄然蔓延……
“紫玄神火,焚滅八荒!!”
滕水澤一聲仰天暴吼,穿戴上甲胄,手持長槍之后,一身紫火玄氣更是完全炸裂,在他身上狂暴地灼燒著,滕水澤此時給人的感覺,就如同是一座噴發的火山一般。
他是暴怒到極致,將自己最強的絕學也給用了出來。
滕水澤身有紫火,手持長槍,向著方陽面前直撲而來,人在半空,雙手持槍便是重重一砸。
轟轟轟轟……
連綿的炸裂聲響爆開,只見的長槍過處,氣流轟鳴,一股肉眼可見的紫火勁氣從槍尖甩出,正中方陽身前。
方陽一把抓過金劍,橫列在前。
那道紫火勁氣不偏不倚地撞在金劍之上,方陽只覺得一股玄氣滲透而入,他的身軀一顫,冰寒而又炙熱的火焰直接竄入到經絡之間,還想著摧毀方陽的臟腑。
方陽眉頭一皺,純陽玄氣快速流轉,才是勉強將那道紫火給壓了下來。
可他手中的金劍就沒有那么幸運,這件在金屬性樓閣內得到的玄兵,在這狂暴的一砸之下,直接一陣龜裂,粉碎開來。
“好強的力量。”方陽暗自心驚,他心中也知曉,滕水澤現在的狀態肯定是不顧一切催動的。
他現在的模樣,就跟吃了興奮劑差不多,體內紫火爆發,附著體表,固然能夠大大增強滕水澤一時的戰斗力,可持續的時間是有限的。
一旦時間過去的話,紫火的反饋傷害就會彌漫在他的周身,讓滕水澤自己嘗一下自己紫火的厲害……
“你這種手段看似厲害,在我眼里,卻同傻子一般。”方陽搖了搖頭。
滕水澤愈發暴怒:“看我殺了你!”
他手中長槍疾揮,每一次穿透而出,都有一朵紫火爆裂,點點連串,震蕩一片。一目掃去,只見的滕水澤手中長槍紫火連綿,向著方陽周身聚攏而去。
滕水澤孤注一擲的攻擊,還的確是有著不弱的實力的。
如果只有一個滕水澤的話,那其實也沒什么,只是在方陽應對滕水澤的紫火.槍.刺之時,那邊的花年青又是趁機出手。
花年青知曉自己的桃花玄氣被方陽的純陽克制,沒有再用,而是將玄氣渡入手中折扇,頻頻扇動。
他一身充沛玄氣盡皆渡入到手中的折扇之內,只見折扇畫圖之上一陣顫栗,一陣山體轟鳴之聲浮現而出,而后只見的扇面上的山河情景,竟是隱隱自上面脫離,懸空出現。
山河景象屹立,對著方陽直壓而下!
“喔?那件扇子玄兵,看樣子是很厲害的一個寶貝呀!”毒老雙目一亮驚嘆道。
哪怕是出身天策府的朱爽,在見到這一幕都是面有覬覦:“應該是山河扇,這件玄兵可是百年前就名聲鼎鼎,玄氣凝化山巒,力量恐怖!”
“咯咯,這小子方陽要倒霉了,在這兩人全力出手的夾擊之下,不知道他能夠撐的下多少招。”艷蛇嬌笑連連。
毒老冷哼:“最好是深受重創,那樣我們就有了可趁之機!斬殺方陽,得到酬勞。”
大劍雕塑前的薛墓冷眼旁觀,靜等著結局出現。
此時,面前有紫火.槍.刺連綿不斷,頭頂有橫山直壓氣勢威猛,方陽的眉頭也是微微一皺,隨即釋然。
“聲勢不錯,但依靠著這個就想要殺我,還差了些火候。”
方陽手持九宮劍,手腕一抖,只見的劍刃輕顫,一股劍意嗡嗡的擴散開來,劍意有若漣漪,層層疊疊,在方陽顫動頻率愈發快的情況下,劍意也是愈發的密集,似是巨浪連綿,一波接一波。
他靜靜站立,任憑那山巒和無數的槍花沖撞到自己的面前。
方陽的手腕越來越快,到后面干脆模糊一片,劍意的涌動也是愈發的激烈,終于,在劍意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情況下,方陽手中攥著的九宮劍一揮。
“疊浪!”
隨著方陽的爆喝,無數泛著漣漪的劍意當即匯聚成一片,一圈圓形的巨大波紋劍氣,呼的以方陽為中心掃蕩了開來。
這道劍氣并不是單純的一擊,而是先前無數劍氣融合在一起后的產物,氣勢正兇!
砰砰砰……
接連的爆擊,那點點紫火.槍花接觸到這圈劍氣上時快速爆裂,如同狂風吹滅的火燭一般,剎那間百余的紫火.槍花煙消云散。
這時,頭頂橫列的山巒也是轟然壓下,波紋劍氣回旋橫斬,自山頭到山尾給斬了一個實在。
只見的碎石隆隆,在這一劍之下,整座玄氣凝聚出來的山巒都是被一分為二。
轟隆。
隨著最后一陣炸響,方陽的這一圈劍氣也是消失在眼前。
至于滕水澤和花年青都是齊齊悶哼一聲,滕水澤周身燃燒著的紫火一滯,慢慢衰弱下去,隱隱都有了一些熄滅的事態。花年青更是手中蹦出一道血箭,只見的他手中的折扇上面,本來巍峨屹立的山巒已經一分為二,一股劍意從其中透出,切到了花年青的手背之處,深可見骨。
方陽一招劍氣,破掉兩人的強攻!
場面一靜之下,那邊滕水澤突然發出一陣痛吼,他周身紫火轟的冒出,這次卻并不是安逸的纏繞在他的身上,而是紫火蔓延,燒灼臟腑骨骼,令他面目猙獰,痛不欲生。
方陽收劍,目光一轉,直直地看到花年青的身上。
花年青面色急變,身形爆退,尖銳出聲:“這次算本少主栽了!我馬上離開這里……”
他內心也是一陣后悔懼怕,早知道方陽此子這么難纏的話,他說什么也不會插足其中,非但沒能將這小子擊殺,反而是損了他兩件大好玄兵,心痛不已。
只是方陽冷笑,又怎能讓他離開:“想走?把腦袋留下吧。”
說話間,方陽手腕一抖,九宮劍上劍氣如同,呼的席卷而出,如青蟒甩尾,只聽隆隆震響地面碎石翻飛,劍氣直接卷殺在花年青的身上。
花年青一聲尖叫,桃花玄氣彌漫,卻還是沒能擋下方陽的這一招,片刻之后,被劍氣纏身,全身血流飛濺,碎成肉塊慘死在地。
沒了花年青的存在,孟淺雪識海中生長茂盛的桃花枝也是瞬間枯萎,重還清凈識海。
一招滅殺花年青,方陽猶未知足,腳步一踏又是沖到了滕水澤的面前,滕水澤剛剛擺脫紫火反噬的痛苦,一臉蒼白的掙扎起身,眼見方陽沖來,面色大變,顧不得形象,狼狽在地面上一滾,一把抓碎胸口中懸掛著的玉墜。
紫色水晶一碎,其中竄出一個青衣老者的虛影。
青衣老者怒目圓瞪,自身氣息渾厚,也有著凝神境巔峰的層次。對著方陽一掌拍來。
劍氣同掌勁相撞,互相抵消。方陽的勢頭一緩,那邊滕水澤掙扎起身,倉惶后退。
方陽目視青衣老者,也是早就知道滕水澤有的這手段,靈魂之力一蕩,在雙目之中噴涌而出,正中青衣老者的虛影,老者本來就是一縷魂魄之力,固然本人強大,但殘魂卻是平平,在方陽一目之下,虛影顫動,散的一干二凈。
不過趁著這段功夫,滕水澤的身形已經退到了中央地臺。
他看向大劍雕塑旁邊的薛墓,一咬牙:“我手中有火玄晶!你保我一命我就交給你!”
本來冷眼旁觀的薛墓聽到此話,雙目一亮,哈哈一笑:“我等的就是玄晶,取出來我看看?”
滕水澤顧不得其他,取出納戒中的玄晶,只見的他掌心中玉碑上面火氣繚繞,股股四散而開。
滕水澤兩方在山路上去往之地,正是火屬性樓閣所在的位置。
方陽從他取出一套火屬性玄兵時,也是想到這一點,但是到最后依舊是被滕水澤逃脫,反倒是將自己得到的火玄晶要交給薛墓。
薛墓面有喜色:“果然是火玄晶!老夫要了!”
他大手一揮,白色煙氣涌動,呼的就向著滕水澤的手臂上纏繞了過去。滕水澤本來就是強弩之末,體內玄氣損耗極大,面對薛墓的這一招避無可避,被抓的一個實在。
當即,白色煙氣一顫,滕水澤的面色急變,他的血肉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萎靡了下去。
“不,薛墓,你不能這么對我!”
滕水澤拼命怒吼,薛墓只是陰陰發笑:“你就老實地化為老夫的血食吧,當然,你手中的火玄晶老夫也是要了!”
滕水澤奮力掙扎,也是無用,沒有過的多久便成了一具干癟的尸體,不復原先俊朗的模樣。
薛墓一招手,將那火玄晶給收了過來,細一打量,心情大好:“兩枚玄晶在手,還差三枚!”
說話間,他又是陰冷地看向剩余幾人。
“你們手中誰還有玄晶?老老實實交出來吧,要不然面前這個小子就是你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