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霧繚繞的山澗,十幾只斑烈鼠啃食著一頭不知名的魔獸尸體。偶爾出現的獵鷹從高空劃過,將這些斑烈鼠驚嚇而逃,片刻后它們又從洞穴中鉆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黑衫身影則從山澗入口處走了進來,遙遙望去,仿佛虛弱之極,沒走幾步便會停下喘息。
只見他好半晌,才再次邁動起沉重步伐,直到他走到那頭快要被斑烈鼠啃食一盡的魔獸身旁,才看清面貌。
“快要到了,在堅持一下吧!”
一位身形虛幻的老者突然出現在他身旁,抬頭看著山澗上方繚繞的云霧道。
“你可真是站著話不腰疼!”
然而黑衫男子喘了口粗氣,偏頭看了看那頭死去的魔獸,狠狠咽了口吐沫道:“老子真想撲上去好好吃一頓!”
老者聽聞此話,嘴角卻抽搐,隨后化為一道流光回到了戒指當中,這二人自然是張浩與靈虛子。
自從殺死邢遠方后,他便馬不停蹄的逃離,整整一都在森林中穿梭。
要是放在以前,張浩自然不會累成這樣,可馬明飛那一槍雖然沒有要了他的命,但也讓他遭到重創,再加上一場大戰耗盡了體內靈力,這就使得他傷勢越發嚴重。
要不是憑著一股韌勁,恐怕他早就趴在地上。而更讓他可氣的是靈虛子那個老家伙,躲在納戒中不斷著風涼話,直讓他有種將其狂扁的沖動。要不是現在身體虛弱,張浩恐怕還真的會這么做。
“吱吱吱!”
看到有生人來到這里,十幾只斑烈鼠尖叫著恐嚇起來。
這是一種渾身長滿剛硬尖刺的魔獸,雖然僅有巴掌大,可是脾氣卻著實不。凡是進入它們地盤的東西,都會受到攻擊。
不管是體型巨大的魔獸,還是路經此地的人類,這些東西都想要挑戰一番。
而張浩則斜眼看著那幾只不斷尖叫的斑烈鼠,撇了撇嘴轉身向山澗深處走去,顯然是沒有力氣與它們計較。
“呵呵,沒想到你也有忍氣吞聲的時候,還是被幾只不起眼的老鼠欺負!”
張浩并不想理會那些斑烈鼠,可此番做法落到靈兒眼中卻變了味道。丫頭從次元戒中飄飛而出,看著那幾只不斷尖叫的東西,嘲諷道。
這番話只是讓張浩嘴角微微抽搐,隨后悶頭向山澗深處走去。他現在連和這丫頭斗嘴的力氣都沒有,哪兒還有精力去在乎這些。
“咦,你啞巴了?”
見到他并不理會自己,靈兒頓感好奇,緊走兩步追上來問道。
“老子現在沒空理你,一邊兒玩去!”
見狀,張浩卻翻著白眼兒了一句,索性坐在那里開始休息。而丫頭也不氣惱,圍著他轉了兩圈后,才嘿嘿笑道:“你……我要是現在扁你一頓,你能打得過我嗎?”
完后,靈兒還故意挑釁的揮了揮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咳……那個,先前大戰時,我看到靈虛子弄到了兩枚納戒,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東西!”
見到丫頭有趁機報復的意思,張浩急忙縮了縮脖子,將話題轉移開來。
“真的?”
聽到此話,靈兒頓時來了精神,不過她也不會完全相信張浩所,則是歪頭問道。
戴在張浩左手上的紅色納戒微微一顫,靈虛子隨即從里面飄出,一臉無奈的將兩枚灰色戒指交到靈兒手中,笑道:“師父,本來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在向您稟報,沒想到友這么心急,呵呵……”
“屁!”
看著那個老家伙一副奴才相,張浩就狠狠的鄙視了一眼,心中大罵無恥的同時,將目光轉向了那兩枚納戒。
“咦,這是什么東西?”
丫頭淡淡的瞥了一眼靈虛子,隨后便將心神沉浸在了戒指當中,片刻后從里面拿出一樣黃色的珠子問道。
“這個好像……”
當張浩看到這個黃色的珠子后,微微沉吟了一聲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剛想出來,只見丫頭便將那顆珠子丟在地上,撇了撇嘴道:“一點兒靈氣都沒有,真掃興!”
“嗤!”
那顆黃色的珠子剛剛脫離靈兒手掌,便發出了一聲刺耳尖嘯,隨后從地上反彈起來,晃晃悠悠沖向了際。
只是片刻便在空上形成了一把閃耀強芒的巨劍,而看到那把巨劍后,張浩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急忙從地上跳起,吼道:“靠!老子遲早都會被你這丫頭片子害死!”
那把閃耀著強芒的巨劍,張浩再熟悉不過,正是先前接閣弟子用來求救的信號。
“吼什么,大不了離開就是了!”
見到他暴跳如雷,靈兒也知道自己闖禍,不過卻不想承認,兀自強硬的叱道。
看著二人又有掐起來的趨勢,靈虛子急忙干笑道:“友,師父得對,咱們反正要離開這里,只不過是早走幾分鐘的事,何必急眼呢!”
“嗤!”
急速的破風聲在此時卻已經響了起來,整條山澗上方都被那把閃耀著強芒的巨劍占據,顯然是接閣弟子已近找來。
聽到破風聲后,張浩恨恨的咬了咬牙,急忙從納戒中取出一顆復靈丹吞下,這才轉身向深處跑去。
只是幾近枯竭的靈力想要靠那顆復靈丹恢復,顯然有些勉強,剛跑出幾步,便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看著摔倒在地的張浩,靈兒與靈虛子則同時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化為流光回到了各自的戒指當中。
“師妹,這好像是邢師兄的信號,快下去看看!”
就在張浩被那兩個家伙氣的直翻白眼時,山澗上方響起了一道清朗喝聲,隨后便見到一位身著白衫的中年男子從繚繞著云霧的懸崖上飛掠而下。
看到從懸崖上沖下來的那位白衫男子,張浩心中怒罵一聲,急忙從納戒中取出一整瓶復靈丹,一股腦的倒入了口中,隨后身形緩緩消失在了原地。
“怎么樣,是邢師兄的信號嗎?”
就在張浩身形剛剛消失不久,那位白衫男子便從云霧之中沖了出來,臨空站在山澗之中,抬頭看著半空中那把閃耀著強芒的巨劍。
而在他身后,則緊隨著一位容貌秀美的女子,開口問道。
那位白衫男子輕輕點頭,目光在山澗之中仔細搜尋了一遍,才道:“如果邢師兄沒有死的話,看到咱們一定會出來,可是現在……”
“你是這枚求救信號是那個兇手所發?”
女子蹙著黛眉從半空中的巨劍上收回目光問道。
“我也不太確定,不過要真是那個人的話,他一定就在這座山澗之中,咱們趕快聯絡其它人吧!”白衫男子沉吟了一聲后,便從納戒中取出一枚紅色珠子,旋即將其拋上了高空。
隨著那枚紅色的珠子拋出,刺耳的尖嘯再次劃破山澗,隨后便見到空上多出了一把血紅色的巨劍,與剛才那把閃耀著淡白色強芒的巨劍交相輝映。
“這下事情大條了!”
張浩隱匿在空間中,抬頭看著上那一紅一白交相輝映的兩把巨劍,心中嘆了口氣道。
“怕什么,大不了咱們跟這些家伙拼了!”靈兒對此卻滿不在乎,笑著在他心中了一句,隨后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補充道:“只要你拿得出好東西,我就會幫你!”
聽聞此話,張浩只覺得胸口陣陣發悶,氣息隨之逆行,急忙深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將想要罵人的沖動壓下來,笑道:“謝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你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么?”靈兒頓時暴怒,幾乎用咆哮的聲音在他心中吼道。
對此,張浩恍若未聞,感受著體內漸漸出現的靈力,心中才有了一絲底氣,身形隱匿在空間內,向山澗深處走去。
只要他保持著逍遙遁法運轉,就不怕那些家伙前來尋找自己。
“嗤!嗤!”
一道道破風聲突然從四面八方響起,隨后齊齊匯聚到了這座山澗上方,赫然都是接閣弟子。
為首的駱風,臨空站立,身上頗有一股出塵的味道,地靈氣不斷繚繞在其周身,將他的身形穩穩托扶在空中。
看著腳下那片翻涌的云霧,駱風皺了皺眉,隨手一揮,磅礴靈氣頓時將云層一分為二,露出了云層下的兩把巨劍。
“駱師兄!”
就在腳下的云層剛剛分開不久,下面便飛掠上來兩道身影,其中那位女子嬌聲叫道:“我們剛剛在這里發現了邢師兄的聯絡信號,懷疑那人就在……”
“搜!”
還沒等她完,駱風便揮手帶著眾人從空上掠下。
“吱吱吱!”
就在他剛剛落到地面上,這里的土著斑烈鼠便尖叫起來,渾身堅硬的毛發豎起,恐嚇著他們這些闖入者。
刺耳的尖叫讓駱風微微皺了皺眉。見狀,那位女子則急忙揮出一道龐大靈力匹練,頓時將那十幾只斑烈鼠轟碎而開,不屑的聲音這才從她口中響起:“不知死活的畜生,真煩!”
“都分開尋找,今一定不能放過他!”
女子的表情讓駱風微微皺了皺眉,不過卻并沒有什么,轉身對站在身后的那些師兄弟道:“一旦看到可疑之人,立即聯絡,切不可魯莽行事!”
聞言,那些人齊聲應了一句,隨后在山澗中搜尋起來。
“駱師兄,我……”
那位女子見到眾人離去,湊到駱風身邊想要些什么,可是對方卻猛然騰空而起,站在半空緩緩閉起了雙眼。
一股飄渺的波動從駱風體內蔓延開來,眨眼間便將整座山澗覆蓋而起。
看著臨空站立的他,那位女子卻撅了撅嘴,不滿的哼了一聲,隨后離開了這里。
腳踏半空的駱風,在搜尋了片刻后,緩緩睜開雙眼,眉頭卻深深皺了起來:“沒有,難道發現我們跟蹤……調虎離山?”
“所有人都聽著,馬上從山澗入口處搜尋,快!”
站在半空的駱風,突然反應過來,聲音滾滾如雷響徹在這條山澗之中。
聽聞此話的眾人卻都不明所以,可是沒有人敢開口詢問,急忙調轉身形向山澗入口處追了過去,這些人顯然對駱風及其信任。
而那位女子聽到駱風的喝聲后,卻蹙了蹙眉,輕哼一聲,騰空躍起問道:“師兄,你一會兒讓我們去這里,一會兒又讓我們去那里,到底想怎么樣?”
可是對于她著略顯嬌蠻的話語,駱風卻充耳不聞,身形一轉便向山澗入口處飛掠而去。
“怎么回事?”
隱匿在空間中的張浩,看著從身邊急匆匆飛掠而過的一位接閣弟子皺了皺眉,在心中嘀咕道。
可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丫頭誤打誤撞,卻幫他擺脫了一次追殺。
有些不明所以的張浩,看著從身邊飛掠而過的那位接閣弟子,冷冷一笑,隨后轉身走向了山澗深處。
“嘿,沒想到老子還有時來運轉的一,接閣,你們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