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邵文墨就這么靠在門背上,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或者說,他已經有些激動興奮過度了。真的,這都多少年了,他都沒有這么激動、興奮過。所以,大概過了是多秒,他就急急沖到楊康面前,一把抓過他的手,說道:“阿康……你……你終于肯認我了?”楊康呆呆的看著他,半晌,這才說道:“老板,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我現在需要你。”“沒事,沒事!”邵文墨忙著說道,“沒事沒事,阿康……我……我……你要喝點水嗎?”楊康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一絲苦澀的笑意,難道對于他來說,他真的就有這么重要,導致他現在開始語無倫次。“你坐下,我們聊聊?”楊康說道。“好好好!”邵文墨一邊說著,一邊就在他身邊坐下來,“阿康,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認為……”“我認湯先生?”楊康低聲說道。“是啊!”邵文墨點點頭,說道,“我不知道你怎么就誤會了,以為湯先生是你父親,那一年——你遇到你的母親,我就忘掉自己是誰了,我們當初是在澳洲遇到的,她那么漂亮,那么美麗,我真的很愛她,她也說,她喜歡我。”楊康知道,素素一直都在西方長大,她有著一張傳統華夏女子的容顏,卻有著西方骨子里面的開放風格,加上大概是受到木易血統基因的影響,她對于這種事情,并不怎么排斥。也沒有華夏傳統女性的貞潔觀念,既然喜歡,那么,相愛就是這么簡單。邵文墨很認真的向游娟提婚,但游娟想要回國看看木易。順便看望自己的外甥。結果回國之后,素素就碰到了湯辰。湯辰性好漁色,而且他有一句話說得沒錯,他對于追求女孩子真的很拿手,有錢有勢,還很是會哄。于是,素素就這么投入了湯辰的懷抱。楊康接受過華夏的傳統教育,所以,他對于他那個素昧平生的母親,表示沒法子理解。但是,他還是尊重她的選擇,喜歡,有時候并非就一定要長相廝守。楊康發現,素素事實上和木易那是真像,不過是親父女,在這方面,他們簡直就是天賦異稟——素素周轉在邵文墨湯辰之間。竟然把兩個人都哄得死心塌地。至于木易,聽說跟著他的女人還多,雖然會為著爭風吃醋吵鬧。但似乎也都是對他死心塌地,哪怕是他那個原配,據說,至死不悔。“阿康,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邵文墨低聲說道。“我不應該把你留在金陵,我不應該把你托付給楊崇軒先生。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不會導致你吃這么多的苦!”“這些都不重要。”楊康搖頭道。“父親,事實上這些年我都過得很好,我很是幸福,如果沒有后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真的很幸福——我就是想要問問您……”“問我什么?”邵文墨忙著說道,“東南亞?剛才秀才跟我說過,你要,我等下就跟人說,全部給你。”“不!”楊康輕輕的搖頭道,“想要東南亞的人不是我,而是秀才,我對于權利沒有那么大的掌控*,我想要知道的是——《東京風華錄》是不是你命老歐找小寒做的?”“不是!”邵文墨搖頭道,“你不能這么懷疑我?”“父親,這不是我懷疑,而是有證據的。”楊康低聲說道,“我已經叫你父親了,就代表著,我不會在追究什么,但我需要一個答案。”“好!”邵文墨聽得他這么說,當即握住他的手,低聲說道,“三年前,老歐去澳洲見我,我問你的情況——這些年,你的點點滴滴,都傳來我這邊的澳洲總部,然后由那邊匯總給我。由你接掌閬苑,只是你在華夏一個名面上的身份,一旦你開始接管,就意味著短期內,你會接管東南亞我所有的生意。我東南亞的幾個管事幾次對我說,你是我兒,別的倒也罷了。你對于楊崇軒先生有著很大的依戀和尊崇,只怕將來楊崇軒會對東南亞的生意指手畫腳,影響全局,他們提議,設局出掉楊崇軒。”“于是,你就同意了?”楊康低聲說道。“沒有,我一直都不同意,我和他,終究有些交情,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真的會做出損壞我們生意的勾搭,再做不遲。但老歐說,等著那個時候,只怕就晚了,而且也麻煩,重點就是,要瞞過你也不容易。”邵文墨低聲說道。楊康苦澀的笑,說道:“然后就有了那幅畫?”“是的!”邵文墨說道,“老歐原本的意思,就是嫁禍給湯辰,或者就是胡清……當然,那個時候,他的目標是小寒。老歐如何和胡清認識,并且被他要挾利用,我就不清楚了,或者是因為小寒吧,那孩子……真真假假,天知道罷了,他每次都顯得最無辜,最天真,可我看到他就怕。”邵文墨說到這里,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知道的時候,楊崇軒已經死了。”楊康閉上眼睛,有眼淚奪眶而出,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他一直都知道,父親的死是一個陰謀,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因為這么一個理由,被人謀殺。“從一開始,老歐的目標就是楊崇軒。”楊康的耳畔,再次傳來邵文墨的聲音。“照著原本的步驟,我會被湯浩逼迫,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帶著那幅畫,再次去找老歐?”楊康低聲說道,“是這樣嗎?”“是的!”邵文墨低聲說道,“老歐時候對我說,到時候,他順利成章的把一切都推給湯浩,因為那幅畫,本身就是湯家的,當然,他也不會讓湯辰怎么干凈,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湯辰去了金陵,而且一住就是半年,這還不算,王其英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竟然收容你去典當行,而姜巖又不夠狠,一直都沒有下狠手。”聽得他提到這個,楊康不僅勃然大怒,說道:“你還盼著姜巖對我拳腳相加,把我打個半死是不是?當初我被他們鎖在地下室,我差點死掉,你知不知道?”“我……”邵文墨聽得他提到這個,當即揚手給了自己一巴掌,一臉歉疚的看著他,“阿康,我說過,我對不起你,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對你!”“過去的都過去吧!”楊康抬頭看著天花板,只感覺眼淚不斷的滑下來。父親死的那個晚上,黑漆冰冷,他對著他的遺像發誓,他一定會報仇,可是,他怎么報仇?老歐已經死了,他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如果事情敗落,他就一死了之,他算是死得其所,他呢?可他這個仇,報了嘛?邵文墨拿過一邊的毛巾,小心的給他拭去臉上的淚水,低聲說道:“阿康,你不要難過,你如果生氣,罵我幾句,打我幾下都不要緊,別哭了!”楊康從他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眼睛,然后,他扶著邵文墨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就這么貼著他的腿,跪下。邵文墨頓時大驚失色,忙著叫道:“阿康,你……你這是怎么了,你起來……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別這樣……”“父親,求你放過湯先生。”楊康抬頭看著他,說道,“我爸爸的事情,老歐已經死了,我會找胡清去算賬,但是——求你,放過湯先生,他是一個本份的生意人,玩不過你們,他……他事實上是一個局外人,不應該牽扯到你們、以及木家的紛爭中來。”“好好好,我不找老湯的麻煩。”邵文墨忙著說道。“你現在就下令,取消你們的計劃。”楊康說道。邵文墨看著他,半晌,終于咬牙道:“好!”說著,他直接摸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不過片刻,手機接通,邵文墨直接說道:“血影,事情有變,取消成湯計劃。”手機里面,似乎有人說了幾句什么,但楊康聽不清楚,邵文墨隨即用英語再次吩咐:“取消成湯計劃!”然后,他就掛斷了電話,看著楊康,伸手把他扶起來,低聲嘆氣。“成湯計劃是什么?”楊康抬頭問道。“你不是知道?”邵文墨苦笑道。“刺殺湯辰?”楊康問道。果然,他們的目標就是湯辰,湯辰在東南亞經營多年,包括偌大的華夏國,根深蒂固,他和木秀合作之后,兩人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同時,木秀的生意也開始一點點的滲人進入東南亞市場。這種事情,不管是邵文墨,還是華夏國的那位,都無法容忍,所以,趁著木秀帶著人來流金灣的時候,現有木易刺殺小寒,不管成功與否,木秀都無暇旁顧,這個時候,想要殺那個真正的生意人出生的湯辰,那是最合適不過。湯辰一死,木秀又無暇顧忌到別的,那么,邵文墨和胡清兩人,都會迅速的吞并他在東南亞的諸多生意,楊康就算知道,想要搶一點,只怕也就是撿一點爛菜葉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