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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冬雪晚晴分類:更新時間:20150318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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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府原本的主人,是滿清皇朝的一個王爺,跨過門口那個高高的門檻的時候,小寒突然就有一絲恍惚——當年,王府的小王爺們,想來也曾經是高貴的,身邊自然也有很多人侍候,那個時候,他們也一樣認為,他們就是這個房子的主人,千秋萬代,永遠也不會改變。
可是,一個轉眼啊,連著滿清皇朝都覆滅了,王爺什么的,都是笑話。
就像他現在這樣……
這些日子他都在想,到底是現在的他,還是以前那個他,才是真正的他,或者……都不是?
“少爺,您回來了!”里面,一個傭人匆匆走了出來,對著小寒躬身行禮。
“爺爺在?”小寒問道。
“在后院等您!”傭人說著,就引著他向著后院走去。
胡清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但是,就在他要跟過去的時候,那個傭人忙著說道:“胡先生,我們家老爺子吩咐,如果您陪著我們家小少爺一起回來,請你前面坐坐。”
胡清站住腳步,想了想,他還是也很不放心小寒,說道:“我不想要見見老爺子。”
“老爺子說了,不想見您——見著了,大家惹氣,何必呢?”傭人滿臉堆笑的說道。
胡清站住腳步,他還是不想見他,昨天打他電話,不過是權宜之計,他找不到小寒,一腔怒火沒有發泄的地方,找他罷了。
“少爺,這邊請!”傭人說著,就直接把小寒帶到里面。
在里面的堂屋里面,木易靠在雕花的太師椅上,看著小寒走進來。迎著初生的太陽——這個孩子哪怕只是一身普通的衣服,依然宛如玉樹臨風一樣。
只是,京城的十二月份已經很冷了。不像暹羅是屬于熱帶氣候,常年平均氣溫都在27°左右。而小寒這個時候。只穿著一件很普通的襯衣,瑟瑟的站在冷風中。
“回來了?”木易放下手中的茶盅,抬頭看著小寒。
“是,爺爺!”小寒走到他面前,抬頭看著他。
“既然準備出去玩兒,就不應該還留在東南亞一袋。”木易說道。
“離得再遠,您讓我回來,我也得回來。”小寒看著他。說道。
“暹羅好玩嗎?”木易問道。
這一次,小寒什么都沒有說,他不知道木易是希望他說好玩,還是不好玩,既然不知道他要的答案,那么,他習慣性的不說話。
“啞了?”木易問道。
“爺爺,我有自閉癥。”小寒抬頭看著他。
經過一個晚上的時間緩沖,木易感覺,他已經把心中的怒氣壓抑下去不少。至少,剛才小寒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擔心的是——這個天冷了。他應該多穿一件衣服,穿著襯衣會凍壞的。
可是,當小寒再次說,他有自閉癥的時候,木易差點就被氣吐血了。
“讓你回來,打擾你了在暹羅玩水?”木易說道。
小寒沒有說話,都說了有自閉癥了,自然就不會在說話了。
木易笑笑,走到他面前。一把扯過他的手臂,把他拖到外面的院子里面。這種四合院,還不是復古建筑。這就是貨真價實的古代建筑——而在這樣的建筑里面,門口都放著大水缸,水缸里面自然都裝著滿滿的清水。
木易一把扯過小寒的頭發,然后把他的腦袋摁進水缸里面,冷笑道:“嫌我妨礙你玩水,成,我今天讓你玩個夠……”
水里面的氧氣不足,由于窒息,小寒開始掙扎,張口想要呼叫,冰冷的水已經灌入口中,但由于他是被木易摁在水中,倒也不會有水灌進去,窒息的痛苦讓他不得不掙扎,但是木易把他死死的摁在水中。
小寒只感覺,他的眼前陣陣發黑,他快要不成了,意識都漸漸的離他遠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木易陡然把他提了起來,新鮮的空氣涌入他的口鼻之中,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能夠呼吸是如此好……
下一秒,木易再次把他摁入水缸中——
如此反復三四次之后,小寒已經連著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木易松開手的瞬間,他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軟,人就倒在地上。
木易在地上蹲下來,看著他,突然笑道:“小寒,刑法有很多種,都可以讓人很痛苦,是吧?這種法子呢,不見血,還可以讓人很痛苦,嘿……這可是你姥爺提醒了我哦。”
小寒依然沒有說話,事實上,他感覺他連著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昨天他中午午飯吃的早,下午睡了一會子,然后就跑去海邊玩耍,途中,就吃了一點水果,晚上的時候,胡清說要請他吃燒烤,但接著就接到了木易的電話,他怕趕不及,匆匆趕去了機場。
暈車加上種種原因,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吃過東西,這個時候再被木易折騰一番,他只感覺他很是困倦,困的連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我事實上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方法!”木易說道,“看到你,不見血,我總感覺不舒服,你說對吧?”
“怎樣才能夠讓你放了姥爺?”小寒低聲問道。
“放心,我不會把你怎么了。”木易淡淡的說道,“我怕你父親怕的要死,真把你怎么了,他跑來找我麻煩,我可怎么辦?所以,我只會打你一百鞭子,然后把你送給你父親。”
小寒閉上眼睛,點點頭,半晌,這才說道:“打吧!”
“把鞭子給我拿過來,打他一百鞭子,不見血不算。”木易對身邊那個傭人吩咐道。
胡清不安的在前面的客房走來走去,這都過去半個小時了,小寒怎么還不出來?自己老頭子的脾氣,他比誰都清楚。
小寒那個孩子,這些年似乎就一直用這種方法,折磨著自己。也折磨著他那位爺爺……
不成,他要進去看看,他不能夠讓父親和小寒由著性子鬧。
所以。胡清站起來,向著后面走去。他對于靈府也很是熟悉,當年那個女人住在這里的時候,他也來過……
可是,他剛剛走到后面的院子,就聽得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音,轉過一座假山,他就看到小寒趴在地上,原本一身米色的襯衣上面。已經遍布一道道血痕。
“小寒!”胡清顧不上那么,匆忙走了過去,一把奪過那個傭人手中的鞭子,罵道,“做什么?”
“怎么了,敢管我的事情了?”木易看了一眼胡清,冷冷的說道,“我讓你來的嗎?”
胡清從地上抱起小寒,抬頭看著木易,他不知道說什么。是的,他位高權重——可是,自幼對于木易的懼怕。讓他竟然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父親,小寒做錯了什么?”胡清抬頭,看著木易問道。
“做錯?”木易看了看小寒,半晌,這才說道,“他什么都沒有做錯——我就是想要打他而已。”
這一次,胡清完全不知道說什么,理論上來說,哪怕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想要折磨一個人,總會給自己找一個理由。指責他人做錯了什么。
但是,木易沒有。小寒什么都沒有做錯,可他就是想要打他。
“繼續吧!”小寒推開胡清,低聲說道,“我數著呢。”
木易看向那個傭人,說道:“老李,繼續!”
被叫做老李的傭人,拿著鞭子,再次向著小寒走去——胡清呆呆的站在假山邊,就這么看著,老李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在小寒身上,他不知道他要打多少,他有心想要給小寒說清,可是,木易說——小寒沒有錯……
沒有錯,他為什么要這么打他,為什么啊?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胡清突然撲上去,抱住小寒,抬頭看著木易道,“我不知道為什么父親生氣,但是,如果父親今天想要打個人出氣,那么,打我吧!”
木易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胡清的耳畔,傳來小寒微弱的聲音:“你憑什么管我的事情?”
“小寒……”胡清呆呆的看著他。
“你不是我的什么人。”小寒看著他,語氣冰冷,說道,“所以,你也沒有資格管我的事情,請你讓開。”
木易感覺,似乎有一根尖銳的針,狠狠的扎在他心上,痛的他身子搖了搖,然后,他就看著看著小寒。
小寒的眸子依然一如既往的平靜,溫和,冷淡……
“老李,去把人帶來。”木易說道。
“是!”老李如釋重負,忙著轉身丟下皮鞭,向著后面匆匆走去。
小寒扶著那口大水缸,站了起來,他的衣服大半被水濕透,加上血污,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堪,但是,他依然就這么站在冷風中。
十二月初的京城,天氣非常冷,在京城下飛機的時候,胡清把自己的一件皮襖給了他,但是,他卻拒絕了……
很快,老李就把烏老頭帶了出來。
烏老頭看到小寒的瞬間,臉色就變了,忙著走到小寒身邊,然后,他再也管不住自己的怒氣,轉身,握拳,走到木易身邊。
“你……你這個死老頭,你不得好死。”烏老頭憤然說道。
木易冷笑,說道:“不得好死?你讓小寒逼我自盡的時候,你讓我好死了嗎?還是你以為,我慫恿小寒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姥爺!”小寒叫道。
“小寒,你怎樣?”烏老頭顧不上找木易理論,匆忙走過來扶著小寒,低聲問道,“你不是在國外玩耍嗎,你跑來華夏做什么?”
“你老有事,我能夠不回來?”小寒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平靜淡然,然后他抬頭看著木易,說道,“爺爺,當年我確實想要逼你自盡——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我總不能夠讓我父親來做,所以不如我做。
我承認,我當年的事情確實做的不夠干凈利落。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
“哦?”木易挑眉。告訴他什么?
“我的母親,乃是這世上最好的殺手,她又怎么會殺錯人?當年我連著安排都沒有來得及。就急急跑去金陵,就是因為。我知道……楊康的身份藏不住了,我去金陵殺了那個兩個殺手,讓將有為蹲了兩年大牢而已。
母親出手,從來是一擊必中,豈會留下后顧之憂?
而對于母親來說,素素姑媽的養子和親生的,都是一樣,所以。沒有殺錯——楊煬也不是代替了楊康,他本來就是在母親的必殺名單之中。”小寒說得很是平靜。
然后,他繼續說道:“念在邵叔叔半年的養育之恩,我不能夠讓楊康死,更不能夠讓母親殺他,但是,我現在后悔了——早知如此,我當年就不應該多管閑事。”
木易聽完,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半晌。他這才說道:“原來如此!”
“事實就是如此!”小寒說道,“為著讓我爸爸回來,我自然要逼你自盡。不管你是真死還是假死,反正,我得讓你死。”
木易點點頭,當年撤銷對木秀的追殺,就是有這么一個條件,他活著——木秀不可回華夏,也不能夠帶走小寒。
所以,這些年,木秀就算是富甲天下。也沒法子把手伸到華夏來,甚至連著東南亞周邊國家都不成。
“我放老烏的條件。和你爸爸當年一樣,四十八小時之內離開華夏。此生不可回來。”木易冷冷的說道,“不管我死了或者活著,都不可以!”
“你……”老烏聞言,氣的差點吐血。
“姥爺,流金灣有五座島嶼相連,如今開發建設好的,才二座而已,您不是對我說,要去開羅,把某個法老的黃金城堡搬來流金灣給小寒嗎?”小寒偏著腦袋,微微笑著,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酒窩。
“咱們別盯著華夏這個一畝三分地好不好?”小寒說道。
既然木易已經發話,那就意味著,這事情沒有轉圜的余地,至少木易活著,那是絕對不可能。
“好,我們走!”老烏扶著小寒,向著外面走去。
胡清見狀,匆忙跟了上去,小寒這個樣子,現在他還勉強撐著,出去了,他一定支持不住,他身邊需要人照顧。
黑子還沒有趕過來,小寒匆忙回來,他的根基都在楊城一代,京城他就不認識個人。
“清兒!”看著胡清要走,木易突然叫道。
“父親!”胡清站住腳步,微微躬身施禮。
“這么多年都過去了,你在華夏位高權重,榮華富貴都是你囊中之物,為什么你還要貪圖原本就不屬于你的東西?”木易問道。
“我不明白父親在說什么。”胡清搖頭道。
“小寒!”木易說道,“你當年以死相逼,要殺木秀,不就是為著小寒?當年如果木秀死了,我迎娶你娘,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小寒認在名下,是這樣嗎?”
“是!”胡清點頭道,“您老還說漏了一點,如果他死了,我會娶娉娉。”
“這年頭掙的啊,無非就是江山美人!”木易諷刺的笑道。
“不,還有別的!”胡清搖頭道,“父親,除了這些,還有您早些年跟我說的,我們家的傳承——我也覬覦很久了,所以,我不會放手。”
“你倒是坦白。”木易說道,“既然這樣,你已經拿到青玉帝令了?”
“父親,你錯了!”胡清搖頭道,“青玉帝令不在我手中。”
“青玉帝令不是你從我身上偷走的?”木易問道。
“是,當年是!”胡清老老實實的承認著,說道,“我偷走了青玉帝令,嫁禍給了木秀,然后在煽風點火,讓你和他反目。”
“你——”木易氣惱之下,揚手就是一巴掌,對著他臉上甩了過去。
胡清沒有動,挨了他一巴掌,卻是笑道:“父親早就知道了,還生這么大氣做什么啊?”
“我只是沒有想到,你如此卑鄙無恥。”木易怒道。
“父親應該早就知道,木秀和邵文墨都說——那人很是不堪,死了最好!”胡清笑笑,接著說道,“我就是這么卑鄙無恥的人,我若不卑鄙無恥,就算有您老相助,我也不可能輕易爬到權利的巔峰,對吧?您老不就喜歡我這樣?”
“我不和你說這些廢話。”木易揮揮手,說道,“這些年,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老古跟你說,讓你找個可心的人,結婚生子,你為什么不聽我的?”
“找個老婆,如果也像娉娉那樣,殺人都不見血,可如何是好?”胡清嘆氣道,“要是生個兒子,像我這么卑鄙無恥,可又如何是好?你看,你老一而再,再而三的風流,生了我這么卑鄙無恥的混賬外加木秀那個表面上木秀于林,骨子里面也是混賬不堪的東西,還不是得操心?”
“咱們家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木易搖頭說道。
“對啊!”胡清點頭道,“祖上無德!”
“你準備做什么,你沒事去哄小寒做什么?”木易皺眉問道。
“我恨木秀!”胡清輕聲笑道,“恨一個人,就要搶了他最心愛的東西,比如說,小寒?另外,我已經想到了妥善的法子,可以讓他光明正大的回華夏——沒有他的人生,如同是開了掛的單機版游戲,很是無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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