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釉色傾城
“秀才，你真的確定你就要這顆？”楊康問道。
“嗯！”秀才點點頭，說道，“我看著不錯，應該就是矢車菊藍寶石了……”
“這是緬甸藍寶石好不好？”楊康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作為一個奢侈品控，尤其你還是寶石控，你怎么連著寶石的產地都弄不清楚？”
“我……這如果買寶石，人家都會把產地寫明白，這些寶石都沒有證書，我哪里知道它是產自什么地方？再說了，我吃雞蛋，我還考究母雞是誰啊？”馮秀才說道。
楊康搖搖頭，都不知道說他什么才好，當即說道：“你吃雞蛋，只要雞蛋好吃，母雞什么的都不用考慮，只要那只母雞沒有攜帶禽流感病毒就成，但是，你買寶石，卻是不得不考慮一下子，緬甸、暹羅藍寶石和南非等地的寶石，還有矢車菊藍寶石，事實上還都好，如果是坦桑藍寶石，那可就麻煩了，價錢那是天壤之別。”
馮秀才知道他說的有理，但是，這么一堆的寶石放在一起，他真的分不清楚產地，當即強詞奪理道：“你又沒有寫個證書給我。”
“我不具備開具證書的資格。”楊康一邊說著，一邊在一堆的寶石里面挑了挑，挑出一顆只有他小指甲蓋那么大的藍寶石，遞給他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這個應該就是矢車菊藍寶石，你看——”
馮秀才接了，對著光看了片刻。搖頭道：“我真看不出什么來，雖然我很是喜歡。”
“你這次倒是誠實了。”楊康笑道，“事實上這種東西就的憑感覺的，真的，緬甸和暹羅那地方都算是熱帶，產的寶石也帶著一種溫潤質感，而矢車菊藍寶石不同，它產自喜馬拉雅山脈，海拔高達5000米以上，終年白雪皚皚。開采十分困難。所以，矢車菊藍寶石是清冷的，宛如冰雪一樣。”
“哦？”馮秀才聽得半知半解，當即拿起兩顆藍寶石。對著光看了好長一會子。這才老老實實的說道。“小王爺，我看不出這顆寶石到底怎么像冰雪一樣了，你就是蒙我！”
楊康很想憋著不笑。但還是有些忍耐不住，笑道：“那你看出什么來沒有？”
“真沒有。”馮秀才搖頭道。
“那你可知道矢車菊藍寶石的特征？”楊康問道。
這次，馮秀才還是搖搖頭，他是真弄明白矢車菊藍寶石和普通的緬甸、暹羅藍寶有什么不同。
“一般藍寶石，都是這種純凈透明的藍色，色澤越正越好。”楊康拿起剛才馮秀才挑出來的那顆藍寶石，說道，“你挑的這個就很好，顏色純凈的如同是海水一半，清透明亮，而且，反光和折射都好，鑲嵌成首飾會非常好看。
但是，矢車菊藍寶石不同，你拿起來，對著光仔細看，就能夠看到在濃稠的藍色中，帶著一種紫色的質感。”
“嗯？”馮秀才聽得他這么說，當即拿起來，對著光看了一起，點點頭，說道，“確實有點，你不說，我還真沒有留意，不過，就算如此，還是很漂亮。”
“嗯！”楊康點頭笑道，“本來就是，它之所以叫做矢車菊藍寶石，就是因為它的顏色非常像這種花兒啊。”
“我又沒有見過矢車菊花兒。”馮秀才搖搖頭。
“就你這樣，你還寶石控！”郭胖子聽了，實在受不了，忍不住鄙視道。
“我不懂寶石，我難道就不能夠喜歡寶石了？”馮秀才也是委屈，如果他拿著錢去珠寶店購買寶石，人家自然會給他證書，并且告訴他產地，可是，他現在不是讓他在一堆的寶石里面挑選嗎？他哪里懂得這個了？
“沒什么的，我也很喜歡寶石。”楊康笑道，“我……”
說到這里，他突然打住，輕輕的嘆氣，事實上，他開始的時候對于寶石還是平常，但是，那個時候他認識了殷卿。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沒有什么比珠寶、華裳美服更有誘惑力了，所以殷卿很是喜歡寶石。
但是，殷家縱然富裕，她想要搜集大量的寶石入手把玩也是不可能，但這卻一點也不妨礙他們學習一點鑒賞寶石的知識。
楊康那個時候和她處于熱戀中，自然也無可避免的學了很多，他本身就家傳淵博，又是學鑒定的，因此在方面的知識，他遠非殷卿能夠相比。
“秀才，這顆是矢車菊藍寶石，你如果真的喜歡，就拿這顆，當然，你如果喜歡那顆緬甸藍寶石，我也沒有意見。”楊康笑道。
“這顆似乎沒有你的那顆好看，也沒有那么大。”提到這個，馮秀才頓時想起來，湯辰送給楊康的那塊百達翡麗的手表，上面那顆藍寶石，實在太過漂亮，今天這里所有的寶石，成色都是非常好，可卻沒有一顆，能夠達到湯辰送給他的那一顆。
不，不對！
這五十三顆寶石中，除了藍寶石，還有紅寶石，祖母綠寶石等等，另外還有幾顆老大的鉆石，其中自然也不乏上好的紅寶石。
可是這些紅寶石，跟邵文墨送給楊康的那顆，也是沒法子比的。
“不管是湯先生，還是你們那位大老板，事實上都是傳承很久的人家。”楊康說道，“他們手中藏品，可能都是市面上沒有的。今天這是陳璧君那個婆娘所收藏的寶貝，否則，一般市面上還真未必有這等成色的好寶石。”
“確實。”馮秀才說道，“我雖然不像你那么精通，但是，寶石也見過一些，確實沒有見過這么好的，小王爺，我就不客氣了，我要這顆矢車菊藍寶石，我還真被這顆寶石弄得有些心魔。”
“嗯！”楊康笑道。“不用客氣，如果你要鑲嵌成戒指什么的，戴在手上顯擺，我們家金鋪應該可以滿足你的要求，如果你要手表，那說不得，得找百達翡麗訂制。”
馮秀才想了想，搖頭道：“我要把它鑲嵌成戒指，戴在手上，百達翡麗那個人家不是那么好定制的——上次老板給你定制。就……”
郭胖子陡然用力咳嗽。然后還狠狠的白了馮秀才一眼。
“就怎樣？”楊康很是詫異，問道。
理論上來說，任何一家公司開門做生意，都不會拒絕向湯辰或者是邵文墨這種大富豪啊？這不是和錢過不起嗎？
“沒什么。小王爺。”郭胖子忙著說道。
“別在我面前弄鬼。如果我想要知道。找人問問不就得了？”楊康說道，“你們可不要忘了，湯先生也在百達翡麗定制過。”
郭胖子看了一眼馮秀才。既然是他說漏了口，這個時候自然還是讓他說。
“事實上也沒有什么，只是那個人家是榆木腦袋。”馮秀才說道，“我們老板拿著寶石和設計圖，找他們家定制，結果，那個人家不接，說是今年的訂制名額已滿。我們老板就有些惱怒了，說如果他們不接，他不在乎讓百達翡麗從此成為傳說。”
“呵呵！”楊康忍不住輕笑出聲，他一直都認為，邵文墨是一個斯文儒雅的人，他喜歡做飯，會哄孩子，真是一個居家好男人，但是，這人果然不愧是和木秀并名的煞神，骨子里還是很血腥。
而且，既然馮秀才他們瞞著自己，想來邵文墨就不是只說了一句威脅的話。
“來，胖子，不用客氣，你也挑一顆，然后我讓周師傅給你打造首飾，你也可以帶出去顯擺。”楊康笑道。
郭胖子看著他，半晌，這才說道：“小王爺，我不喜歡這些紅藍寶石或者鉆石，我喜歡翡翠。”
“啊？”楊康一愣，他倒是忘了，當即爽朗的笑道，“那好，那串翡翠念珠給你，你看如何？”
“我不要！”郭胖子搖頭道，“我已經是一個胖子了，我如果拿著那串念珠，我成什么了？你們是不是都管我叫佛祖爺爺？”
楊康開始還愣愣然的聽著，聽得他說這么一句話，頓時笑得連著眼淚都出來，馮秀才更是笑的很是夸張。
“那成，你拿那只鐲子。”楊康笑道，“雖然你戴不得，但是將來可以留著給你媳婦戴。”
郭胖子連連搖頭道：“我也不要，那是陳璧君那個丑女人戴過的，如果我拿著，是不是意味著，我將來娶的媳婦，也是一個丑女人？”
“你這到底什么思想啊？”楊康徹底表示沒法子想了，忍不住問道，“那你想要什么？”
“等著這次去花城，你賭石出來我有喜歡的再說，我喜歡……喜歡……像你身上那種。”郭胖子說道，“不要滿綠，那種半透明半綠的——你看，你上次給我挑的這個，我就非常喜歡。”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掛在脖子上那個翡翠觀音拿出來。
“成！”楊康點頭道，“反正我們要去花城，到時候就算我賭石不成，那地方翡翠也比我們這邊便宜，而且東西還多，挑挑，飄綠的翡翠掛件總能夠挑出好的來。”
“秀才，你別說閑話，過來！”侯智這個時候竟然忙的滿頭大汗，叫道。
馮秀才愣然，忙著把那顆寶石收好，然后走了過去，問道：“怎么了？這箱子你打不開？”
“鴛鴦鎖，坑死我了！”侯智說道，“秀才，你拿著那把鑰匙，等著聽得里面鎖孔啪嗒一聲響，鑰匙會被彈出來，但你要摁住，不能夠讓鑰匙彈出來，知道不？”
楊康聽得好奇，問道：“怎么回事？”
侯智說道：“沒事，所謂鴛鴦鎖就是指開這個鎖需要兩個人，這是雙層鎖，這邊打開，那邊的鑰匙孔就被封死，所以，必須兩邊同時開。”
“還有這種東西？”楊康很是好奇。
“嗯！”侯智點點頭，然后他又囑咐了馮秀才幾句。
楊康原本還想要幫忙，但聽得侯智說——如果兩邊配合不恰當，鎖孔就會徹底鎖死，非常麻煩，弄不好，他們就只能夠把箱子利用蠻力撬開了。
事實上，撬開也沒事，畢竟，這個箱子里面的東西雖然珍貴，卻也不是那么嬌貴之物，至少不是書畫瓷器之類的東西。
黃金——貴金屬，還是很禁得起撬的，所以如果打不開，撬就撬吧，真的沒事。
“小王爺。”郭胖子眼見侯智和馮秀才專心致志的開那個什么鴛鴦鎖，當即小聲的說道。
“嗯？”楊康愣然，問道，“怎么了？”
“你剛才那句話，有些欲蓋彌彰。”郭胖子突然說道。
“什么？”楊康不解的說道。
“我說賭石！”郭胖子低聲說道。
“呃？”楊康愣然，這個死胖子到底想要怎樣啊？
“木易那個老頭懂得賭石？”郭胖子低聲問道，“事實上小寒也懂得賭石，而且他的運氣好得逆天。”
“有這種事情？”楊康詫異的問道。
“是！”郭胖子低聲說道，“他的真的靠著運氣賭出過翡翠的人，這種人，絕對不多見。”
“我難道不是靠著運氣賭的。”楊康低聲笑罵道。
“你就算了，這話，你留著騙高全吧！”郭胖子笑道，“我們大老板說，木秀先生早年跑路，然后跑到花城，就是在花城賭石，然后靠著賭石起家，再去金三角洗劫了一番，這才拍拍屁股，跑去米國投奔他那位姑媽，嗯……他那個姑媽可是女中豪杰，聽說還參加過二戰，可就這么一個人，卻是沒有子嗣，所以她晚年見到木秀，那就像見到親兒子一樣啊。”
“然后，木秀繼承了他這個姑媽的一切？”楊康問道。
“是！”郭胖子笑道，“并且發展擴大。”
“那你們那位大老板呢？”楊康表示很好奇。
王其英給他查過湯辰還有木秀，他手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他們的資料，唯獨沒有邵文墨的。
他知道，邵文墨的實力和木秀旗鼓相當，但這人當年是怎么起家的，他還真不知道。
“成了，打開了，快快快，打開看看，是什么東西。”就在這個時候，馮秀才突然激動的叫道。
“這個沒有封口，你動手就是。”侯智卻是普通，笑道，“來，打開吧。”
“好咧！”馮秀才說著，當即就伸手打開箱子蓋，隨即，他就叫道，“這……這是什么東西啊？黃金？”(未完待續……)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