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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康向著餐廳走去,發現在餐桌上,放著一個大蛋糕,上面插著各種顏色的蠟燭,如今,蠟燭已經燃燒了老大一截,餐桌上,還放著各種菜肴,有糖醋排骨,清蒸白魚,水煮蝦,肉絲炒山藥等等,都是他平時比較喜歡吃的。
開了一瓶紅酒,似乎是喝了一點,但酒杯等物都洗干凈了。
桌子上面壓著一只很是精致的首飾盒,上面用紅色的綢緞打著漂亮的蝴蝶結,還有一張信箋,楊康順手拿起信箋
“阿康,生日快樂!
我有急事先走了,年底回來,你訂制的翡翠首飾送過來了,在辦公桌的抽屜里面,加工費我替你付了,回頭從你工資里面扣,呵呵!
邵文墨!”
最下面,還畫了一個卡通貓咪頭像,笑得一臉的欠扁模樣。
楊康愣然,這加工費從工資里面扣,他得給邵老板打多少年的工啊?但就在他一愣之下,他回過神來,忙著一把抓過郭胖子,吼道:“老板回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我……”郭胖子呆呆的看著他。
“為什么……”楊康看著蠟燭,這種生日蛋糕上面的蠟燭,都是很纖細的,非常容易燃燒,一般來說,就是給人點一下子裝個樣子的。
“他剛走……機場!”楊康想到這里,當即一把抓過郭胖子,說道,“走,速度!”
“去哪里?”郭胖子呆呆的問道。
“機場,快點!”楊康說著。不顧郭胖子想什么,一把抓過桌子上的首飾盒,拉著郭胖子就走。
“豹子,給我開車!”楊康把車鑰匙遞給豹子,說道,“去機場,快!”
郭胖子迅速關上如意坊的門,馮秀才這個時候也回過神來,忙著爬上那輛帕拉梅拉,豹子發動車子。問道:“康少爺。超速,紅燈可以闖不?”
“可以!”楊康閉上眼睛,但愿還來得及。
他一直盼著見邵文墨,他一肚子的疑問要問他。可是他回來。他居然不知道?
“你們兩個。誰能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楊康說道,“為什么你們的大老板要回來,你們都不知道?”
“我們大老板是誰我都不知道呢!”馮秀才訕訕笑道。
“秀才。胖子什么都說了!”楊康看了他一眼,很是無語。
馮秀才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這個時候他回過頭來,看著郭胖子。
郭胖子垂頭喪氣,說道:“他自己猜到的,不管我的事情。”
“騙著我很好玩?”楊康問道。
“沒有沒有!”馮秀才一愣之下,當即嘆氣道,“我們沒有騙你,只是怕你接受不了,所以……大老板的意思啦。”
“好吧,我現在就問,為什么邵老板回來,你們不通知我?”楊康說道,“我一直想要見他。”
馮秀才苦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知道大老板今晚會回來,他根本就沒有說他會回來啊?”
“老板應該是途經附近,回來看看的。”郭胖子說道,“他事先沒有通知,小王爺,你別糾結了。”
“對了,小王爺,看看老板給你帶了什么禮物?”馮秀才看著他手中那個錦盒,說道,“我們大老板可是奢飾品控,嘿嘿。”
“我又不控奢侈品。”楊康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錦盒上面的蝴蝶結,打開錦盒。
“哇!”郭胖子驚呼道,“好大的紅寶石,好亮。”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馮秀才趴在汽車椅子上,伸長脖子看著。
楊康的目光落在首飾盒里面,他原本也沒有在意,但這個時候見了,卻是有些意外,同樣是百達翡麗的手表,這一個應該也是特制的定制款,中間有著紅寶石,表面周圍還鑲嵌了一圈黑色的鉆石,看起來簡潔中透著難掩的奢華。
而讓楊康非常詫異的是,這個紅寶石,色澤鮮亮宛如鮮血一般,卻又帶著絲綢一般的質感,這樣的寶石,哪怕是絲毫不懂得寶石的人,也能夠一眼看出它的好來。
“小王爺,給我看看!”馮秀才再次說道。
“好!”楊康點點頭,把手表遞了過去。
“百達翡麗啊!”果然,對于這個奢侈品控的馮秀才,這款手表簡直就有著難掩的殺傷力,“我一直想要……”
“百達翡麗?”郭胖子突然說道,“小王爺,你手上的也是?就是今天早上湯辰給你的?”
“嗯!”楊康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手上這個也是。”
馮秀才把手中的遞了過來,說道:“小王爺,把你手上的那款給我看看!”
楊康也不在意,當即就脫了下來,遞給他道:“你還真控奢侈品啊?”
“我本來就控奢飾品啊。”馮秀才說道。
馮秀才一邊說著,一邊反復看著,然后他居然罵道:“我靠,湯辰太有錢了,這可是矢車菊藍寶石……世界上最好的藍寶石啊,居然用來鑲嵌在手表中,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馮秀才一邊看著,一邊哭喪著臉罵著。
“小王爺,我和你商議一個事情。”馮秀才說道,“你既然有那款紅寶石的百達翡麗,不如把這個賣給我?”
楊康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豹子實在聽不下去,他是湯辰身邊親近的保鏢,自然知道,這塊手表是湯辰特意給楊康定制的,而那顆矢車菊藍寶石,更是價值不菲,當即說道:“我們家少爺不差錢,不會賣給你的。”
“豹子,你別說話,給我開快點。”楊康說道。
“大哥,小王爺不是你家少爺好不好?”馮秀才很是不滿。反復的看著那塊矢車菊藍寶石,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貨”楊康看著郭胖子,比劃了一下子,問道,“他還控寶石?”
“嗯!”郭胖子點頭道,“否則,如何能夠成為奢侈品控?我和你說,去年港城有個拍賣會,有一顆矢車菊藍寶石,還沒有你這個大。成色也沒有你這個好。鑲嵌成了一條女裝手鏈,你說,那是女式的,你一個大男人。你好意思去競價嗎?
好吧。他去拍。還忽悠著我借錢給他,成了,我們都認了。誰讓我們認識了這么一個損友?可他媽的,競拍的時候,一個美婦人頻頻出價,價錢高過我們的估價太多了,他放棄了,拍賣會結束后,他竟然把那個美婦人攔著一統亂罵。我感覺,我和猴子的臉面都讓他丟光了。”
“秀才,你居然還做過這么生猛的事情?”楊康愣然說道。
“這……個,那個……那天天不太好,哈……”馮秀才想想也是感覺尷尬,“小王爺,我說真的,你把這個手表賣給我,你看看,這個手表簡直就是特意給我量身定制的,我太喜歡了,我可以分期付款,我一定給錢的,我的人品還是很可信的,對了,我可是律師。”
“你要是不給我錢,你還是律師,我找人打官司都未必說的過你。”楊康說道,“這年頭,防火防盜防律師啊,胖子,你說對吧?”
“對對對!”郭胖子連著腳都舉了起來。
“你又不喜歡藍色,你不是喜歡紅色嗎?”馮秀才很是無語,說道,“何況,你戴我們老板送給你的那個就可以了,你總不能夠土豪的帶兩只手表吧?”
“這玩意事實上就和珠寶差不多,都不是用的,而是收藏的,不管是湯先生送我的,還是邵老板送我的,對于我來說,都有特殊紀念意義,我不會賣掉的。”楊康笑笑,說道,“得了,過些時候,我想法子給你定制一塊。”
“真的?”馮秀才說道。
“不過,我沒有矢車菊藍寶石,得找珠寶店問問。”楊康說道。
邵文墨離開如意坊后,車子直奔機場,在機場的停車場停好車之后,他的二個保鏢就迎了上來,恭恭敬敬的叫道:“老板!”
“走吧,去換登機牌。”邵文墨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
“好的!”其中一個保鏢答應著,兩人走到前面,其中一個保鏢去換登基牌,邵文墨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另外一個保鏢就站在他身邊。
半夜時分,機場的人相對來說要少一點,就在距離邵文墨不遠的地方,坐著一個年輕人,身上穿著一身寶藍色的禮服,臉上卻帶著大大的黑色墨鏡。
那是一個相當清俊的年輕人,就算他帶著墨鏡,遮掩掉眼睛的部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邵文墨卻是越看他越是感覺眼熟……
他一定見過這個人,但為什么就是想不起來?
“哦……對了……”邵文墨再次看著那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也看著邵文墨,然后,他拿掉墨鏡……
“小寒?”邵文墨很是意外。
小寒點點頭,溫和的笑道:“您要走了?”
邵文墨笑笑:“二點多的機票,你呢?怎么在這里?”
“很多年沒見你了,有些想!”小寒說道。
“我以為,你已經把我忘掉了。”邵文墨笑道。
“怎么可能啊?”小寒苦澀的笑,“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夏天,我爸爸要走的時候,對我奶奶說前途未卜,他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對于他的這么一句話,我一直記得,所以,從他離開之后的點點滴滴,我都不敢忘,我怕忘掉一點點,從此就錯過了。所以,我一直都記得你,我還記得……那個孩子。”
邵文墨看著他,什么也沒有說。
“他很是幸福,比我幸福!”小寒繼續說道,“這些年,楊先生都寵著他,有父有母,還有您的關照,爺爺偶然也會來金陵看望他。今夜,湯府舉辦盛大的晚宴,邀請金陵的名門望族過來,給他過生日,而你也特意從國外趕回來。”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邵文墨問道。
“你還記得我的生日嗎?”小寒突然問道。
“記得。小寒唄!”邵文墨說道。
“當年我爺爺把我接走的時候,你對我說你會回來看我,但是這二十年,你回來看過我嗎?金陵和楊城只有一江之隔,可你每次回來,只是看他,你看望過嗎?”小寒心中苦澀之極,為什么是這樣?
“原本,你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回憶,我以為。這世上除了我爸爸。還有人會疼我,雖然爺爺不喜歡我,但是不要緊,你曾經很是喜歡我。我不是那個人人都討厭的壞孩子。可是。我最近才知道。當年你養我半年,只不過是受我爺爺托付,把我藏起來。不讓我爸爸找到我而已,而用我去脅迫我爸爸。”小寒繼續說道,“邵先生,你叫了你半年的爸爸作為一個綁匪,你能不能不要哄著人質叫你這么親切的稱謂?”
邵文墨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爸爸知道嗎?”
“不知道!”小寒說道,“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
“好吧,名義上來說,我確實是一個綁匪。”邵文墨說道,“你今天來見我,就是想要指控我是綁匪?”
“不,我是來告訴你,當我知道那幅畫害死了楊叔叔之后,我很是后悔、內疚,我甚至還害怕,所以我抹殺了一切可以抹殺的痕跡,如果不是湯皓那邊沒有做好,楊康根本就找不到突破口,但我現在卻發現,一飲一啄,皆有因果,邵先生,您和我爺爺,就是那個二十年起前種下因的人,而這個果,卻要讓我和楊康來承擔。
你和我爺爺,才是那個儈子手。”
“你想要怎樣?”邵文墨皺眉說道。
“念在當年和他的交情,念在您曾經養了我半年,所以,我送了他一份別致的生日禮物,嗯,他應該在趕來機場的路上。”小寒邪氣的笑笑,“邵先生,你匆匆趕回來,難道不見他一面就走?或者,你就能夠容忍湯辰的種種作為?”
“我是很想見他!”邵文墨輕輕的笑了一下子。
“邵先生,您是沒有什么親戚朋友的,對吧?”小寒突然問道。
“嗯!”邵文墨笑道,“所以,我喜歡孩子,這也是我養你半年的緣故,我事實上不算一個合格的綁匪。哦……不對,小寒,你要做什么?”
“我爺爺當年設局,讓我爸爸眾叛親離,不得不遠走異域他鄉,還要躲避仇家的追殺和暗算,導致我們父子分離二十年,如今,我也讓湯辰領教領教個中滋味而已我爺爺一向說我心計太深,善于陰謀,恐怕不長命,所以,我這次不玩陰謀,我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你等下記得提醒楊康一聲,讓他告訴湯辰,提早做好逃亡的準備。”小寒溫和的說道。
“如果湯辰都落得這等下場,那么我呢?”邵文墨略略一想之下,突然問道。
“你?”小寒偏著腦袋,砸吧砸吧大大的眼睛,看著他說道,“等楊康收復了閬苑,再說別的,如果他做不到,那么,今年就是他最后一個生日了,歐耶,對于您來說,他死了,你也會全線崩潰,而家父正好接管您的一切,您說,如何?”
“小寒,你太過分了。”邵文墨陡然怒道。
“邵先生,我過分?你們當年欺騙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的時候,你怎么不說過分?我現在光明正大的告訴你,我還過分了?”小寒冷笑道。
“小寒,阿康是無辜的。”邵文墨皺眉說道。
“無辜?”小寒反問道,“那我呢,我是該死的?我當年知道實情之后,我做過什么,我什么都沒有做,我就窩在楊城等死,如果沒有老頭子留下的信物,我會一直這么呆下去,我就靠著賣萌裝傻過日子,是你們逼著我不得不面對,我難道還等著你們折騰下一堆的爛攤子,然后我就默默的忍著,默默的替你們收拾?
你現在后悔了?如果你后悔,當年我們家的破事,你就不應該攙和。”
邵文墨看著他,再也忍不住,說道:“我不攙和,你就已經死了你要是真死了,你爸爸會瘋掉,徹底崩潰,我竟然不知道,我救了你,如今還落下不是了。”
“再見!”小寒把墨鏡帶上,轉身離開。
“木秀于林,本就不應該存在。”邵文墨突然說道。
小寒站住腳步,頓了頓,說道:“楊康也是!”說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就在小寒離開不到一分鐘,邵文墨的手機就響了,他摸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個大大的貓咪頭,這玩意是他特意設定的,當即接通電話。
“邵老板,你在哪里?”楊康急問道。
“機場。”邵文墨知道,他已經到了機場,當即把自己的地址報了過去。
“你在那里不要走,我這就過來。”楊康聽到他的聲音,終于安下心來,還好還好,趕得及了。
他終于明白,那個神秘的人說的別致禮物是什么了,不是孟志國和孟俊兩條人命,而是讓他有機會見到邵文墨。
“我等你!”邵文墨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他沒等多久,就看到了楊康,楊康也穿著禮服,應該是生日晚宴上的衣服,沒有來得及換掉,他想起小寒,他是為著來見自己,所以穿了禮服。
“謝天謝地,終于還是趕上了。”楊康看到邵文墨,忍不住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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