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釉色傾城
購買翡翠的時候,尤其是一些鑲嵌好的東西,哪怕背后全部封死,都會留下活扣,讓人可以打開檢查背面,否則,背面封死,里面的石紋很嚴重,或者是石紋天然形成一些詭異圖案,都會讓翡翠身價爆跌。
就曾經有貴夫人購買戒指,表面是顏色純正之極的正陽綠,水好,種好,顏色鮮亮,但戒指背面卻是封死的。
貴夫人也沒有在意,購買回家之后,也一直戴著,直到很多年之后,上面鑲嵌的細碎小鉆石松動,掉了二顆,她嫌棄戒指的款式也陳舊了,跑來翠玉坊,找賴克明另外設計鑲嵌。
這種東西,自然要當著顧客的面拆開原本的陳舊鑲嵌,然后還要把蛋面另外拍照,稱重之后再做鑲嵌。
結果,封底拆開,賴克明發現戒面后面竟然有石紋,這還不是最悲劇的,最悲劇的是——那石紋的模樣,赫然是一張小小的鬼臉。
這事情不知道也就算了,一旦知道,誰心里都有一些疙瘩了。
貴夫人就委托賴克明幫忙賣掉,然后就在他們家另外挑了一顆蛋面,讓他們家的設計師傅給她設計鑲嵌成了戒指。
后來賴克明找到一個非主流的妹子,看到戒面背后的鬼臉,歡天喜地,這樣的東西,賣不起價錢,那妹子算是撿了天大的便宜,還囑咐賴克明,以后有類似的,打電話給她。
所以,賴克明聽得木易這么說。頓時就詫異了,理論上來說,封底封好了,肉眼是怎么也看不出來的。
想想那個貴夫人,戒指在手上戴了很多年,都沒有發現封底下面的鬼臉啊。而他這塊鳳頭上面的石紋只有淺淺的一條,非常不明顯,這老頭是怎么發現的?
“阿康知道不?”木易再次問道。
“知道,所以,這塊翡翠也便宜。我也一直賣不出去。”賴克明說道。“我們都是熟人,有瑕疵的東西,我一準會說清楚的。”
“哦。”木易聽他這么說,當即點點頭。便不再說什么。
這個時候。邵文墨從廚房里面走了出來。說道:“木叔,糖醋排骨有些糊了,說了兩句閑話。就忘掉了。”
“沒事,我不挑嘴。”木易笑道。
“東西怎樣?”邵文墨問道。
“沒問題。”木易點點頭,鉆石都是很好的南非小鉆石,鑲嵌功夫也扎實,沒什么好挑剔的。
“多少錢?”邵文墨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那張清單,合計是二十萬三千元,當即問道,“賴老板,轉賬成不成?”
“您付?”賴克明有些詫異。
“嗯,我替阿康付了,然后在他工資里面扣。”邵文墨笑道。
“好!”賴克明笑笑,當即把銀行卡給了他。
邵文墨打了一個電話,沒多久,轉賬完成。
“邵老板,你明天記得給阿康說一聲就是。”賴克明收到錢,很是開心,他原本以為,送來給楊康,他還要還個價,抹個零什么的,結果,邵文墨在這里,財大氣粗的直接就轉賬了,所以他禮貌的告辭離去。
“木叔,你把門關上,別讓人進來鬧誤會了。”邵文墨說道。
“好的!”不用他說,木易也把如意坊的門關上,然后把東西整理了一下子,轉身向著廚房走去。
“文墨,有要幫忙的嗎?”木易看到邵文墨正把青椒丟在過來,用鍋鏟朝著。
“不用,你早些年不是說過,君子遠離庖廚,就你那樣——你還是不要入侵我的廚房了,我怕了你了。”邵文墨說道,“你幫我把蛋糕拆開,把蠟燭點了,雖然阿康不在,但我還是希望能夠給他過個生日,唉……”
說到最后,他忍不住輕輕的嘆氣。
“好!”木易答應著,走到餐廳開始拆蛋糕。
“木叔,小寒好嗎?”突然,邵文墨問道。
“好!”提到什么。
“我也知道他很好,不過是白問問。”邵文墨說道,“他五歲那年的生日,還是我給他過的,我還送過他生日禮物,一轉眼,這么多年就過去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
“他似乎把你和他爸爸記混了……”木易說道。
“他小時候可愛極了。”邵文墨笑道,“會撒嬌,會賣萌,還會學著貓叫——我記得那天給他過生日,那天很冷,還有些下雪,我特意給他買了蛋糕,崇軒來了,把阿康抱了過來,我把阿康抱著放在沙發上,回房拿了一瓶酒,出來,那猴孩子就把蛋糕涂了阿康一臉……那個時候,阿康才一點點大,都不太會走路呢。”
木易聽了,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說道:“還有這事情?”口中說著,心中卻是狐疑,難道說,那孩子從來就沒有忘記,他當年來金陵,就是找楊康的,他就是跑來金陵求證的?
“是啊!”邵文墨笑道,“我還拍了照片呢,對了,如今他長大了,不知道還知不知道,他小時候纏著我,讓我給他買小裙子,要梳小辮子……哈哈,我可是有他女裝的照片。”
“那個孽障,知不知道當年就是你藏了小寒?”木易突然問道。
“不知道吧。”邵文墨笑道,“這事情,不就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
“難說得緊。”木易搖頭道,“小寒那孩子,心計太深,我有些怕他。”
邵文墨輕輕的嘆氣,說道:“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就是那半年,我喜歡小寒,也喜歡阿康,那個時候,我可以天天帶著小寒出去閑逛,崇軒也常常抱著阿康過來玩,阿康那個時候好小,軟軟的,嫩嫩的,一點點大,老喜歡在我身上蹭著。現在想想,恍如隔世。
我記得,那一年我問,他是小王子,想要一頂皇冠,可我抱著他跑了幾家珠寶店,都沒有買到皇冠,最后就買了一個水鉆鑲嵌的,他高興得不得了。”
“他……如果真是被你或者是我那個孽障帶大的,只怕……只怕……還不知道要怎樣呢。”提到這個,木易忍不住說道,“一點點大的孩子,需要那么奢華嗎?也就你和他,有錢沒處花了,盡在孩子上找存在感?”
“這么一點東西,真的值不了多少錢啊?我那個時候正好了撈了幾十萬兩黃金,心情好的不得了,不在乎砸點錢逗孩子開心的。”邵文墨笑道,“他生日要到冬天,我手里還有一些上好的寶石,到時候找個設計師,給他鑲嵌一頂皇冠。”
“他不記得你的。”木易說道,“你別操心了,而且,你真送他東西,我那個孽子能夠不知道?到時候,他知道當年是你藏了小寒,真找你翻臉。當年他數次找人來楊城,想要帶走小寒,卻不知道小寒一直跟著你。”
“他爸爸有珠寶公司,要什么樣子的皇冠都有了,倒還真不用我操心。”邵文墨輕聲嘆氣,“提到這個,我也怨你,你說,好端端的你虐待小寒做什么,我要早知道你會虐待那孩子,我當年一準把小寒帶走,不會還給你了,真的是,有你這么做爺爺的?”
“我只是希望,不要再教出像那個孽障一樣的孩子來。”木易苦笑道,“但是——”
“但是,天不從人愿啊。”邵文墨突然哈哈笑道。
“對了,你到底準備怎樣?”木易問道,“你當年在金三角的金礦,找到東西了嗎?”
“我說木老先生,木叔叔,我到底準備怎樣?這個問題得去問你那個孽障兒子,你得問問他,他到底準備怎樣?我無所謂,他要繼續打下去,那就打唄。”邵文墨一邊說著,一邊把菜盛在盤子里面,端了出來,放在餐桌上。
“要不,你認個輸?”木易出著餿主意。
“滾蛋,木叔,你別開玩笑了,我認輸?我肯,我手下那群人也不肯啊,我們雖然如今不是那等古代的帝皇至尊,可手下也有無數人吃飯,這一旦認輸,不是賠出二十萬兩黃金的事情好不好?而是關乎到尊嚴。”邵文墨搖頭道。
“要不,木叔,你去勸勸令郎,讓他對我低頭稱臣,我可以不要那個二十萬兩黃金的,真的。”邵文墨認真的說道。
“他不宰了我才怪。”木易苦笑道,“你們這種,也和古代帝皇沒什么區別了,有自己地盤,有錢有勢,一聲令下,有無數人為著你們沖鋒陷陣、舍身忘死。”
“哈哈!”邵文墨笑著,“木叔,你說,我要不要給阿康弄個皇冠,他可我的小王子。小寒嘛,我再怎么喜歡,也是令郎的——我就是白操心了。”
“那是你的事情。”木易笑道,“不過,他最近和湯辰走的很近,你應該想法子回來。”
“好像沒什么法子想。”提到這個,邵文墨也是苦惱,說道,“上次木秀回來,還打著國際珠寶商人的名頭,把珠寶展還定在了魔都,還給博物館捐贈了一尊青銅鼎,可是,他在魔都呆了幾天,有就人過來遞話,希望他盡快離開華夏。”(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