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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對面的朋友,你們捕的魚夠么?我們今天捕的魚有點多了,你們要不要?”布奇的隊長對對面的那艘木船喊道。
對面那艘船上的船長朗聲道:“不用了,我們今天捕的魚已經足夠多了,謝謝你們的好意!”
“那我們就回去了。”
“我們也回去了。”
兩方船上的人相視笑了笑,此前的誤會就此頓消。
神王陛下送了30張漁網給對面的船隊后,第二天,他們的捕魚隊就用上了和布奇他們一模一樣的銀鋼絲網,效果自然顯而易見,往常一天只能捕十幾噸的漁獲,現在增加到了四五十噸,足夠船隊的3萬多人吃幾天了。
因為這個緣故,木船捕魚隊上的人對之前的沖突,感到有些羞愧,他們確實是把捕不到魚的怨氣發泄到他們的身上了,捕不到多少魚確實和他們關系不大。
常年在海上捕魚的人當然都知道,海水是流動的,魚也是游動的,在一個地方捕魚,不會出現下.流的捕魚者,搶走上流捕魚者漁獲的可能。
“我不該拿箭射你們,不好意思。”古坦紅著臉,對布奇的隊長道歉道。
“沒關系,海神之母告訴我們,只有互相幫助才能共渡難關,兩艘船比一艘船能走更遠的路。”布奇的隊長笑著對他道。
布奇的心里樂開了花,他們才沒有幫助那些土老帽的想法,他們可是高貴的光明神王陛下的子民,怎么可能主動想著幫別人解決困難,他們主動上來懇求還差不多。
不過神王陛下說了,他們這些人,將來也會和你們一樣,也成為神國的一份子,是你們的兄弟。要關心和照顧他們,這樣,他們才會心甘情愿地皈依到神國這邊來。
“神王陛下還是太仁慈了。”
另一方面,食物的問題雖然解決了,但還是有很多其他問題,鐵戈沒有解決。
前幾天下了一場大雪,溫度驟降到了零下20度,大批人員凍死凍傷,手下對鐵戈報告道:“鐵戈大人,這兩天我們凍死了300多人。”
“300多人!”鐵戈豁然站了起身。趕緊去各艘船上看了看。
所有人都蜷縮在一起互相取暖,青壯在最外面,老人、婦女和兒童被包在最里面,眾人身上的衣服都很少,甚至為了取暖,船員把船桅上的船帆都取了下來,讓所有人都包裹在船帆內。
魚皮衣并不保暖,麻絲衣非常少,且為了輕便。非常薄,連鐵戈自己身上穿的,也是從陸地上購買的一件牛皮甲,外面再套兩件麻絲袍。穿的比所有人都厚,但還是非常冷。
目光看了看對面那支艦隊上的人,眼中的羨慕無法掩飾,他們穿的都是一種好像是麻絲布織的衣服。里面有絨,非常厚,他們走路也不打哆嗦。想必一定非常暖和。
“我可以找他們幫忙解決這個問題。”鐵戈下定了決心。
天明見到了鐵戈船長。
天氣非常冷,鐵戈有些牙齒打顫地道:“強、強大的神王大人,我們的人正在被冰冷的寒魔折磨,很多人因為天氣太冷而被凍死,我想從你那購買一批你們所穿的衣物,我們愿意付出一定金錢作為交換。”
“金錢?”
鐵戈讓人抬了兩個小箱子過來,打開了箱子,天明一看,一箱貝殼,一箱金光閃閃的金幣。
鐵戈指著兩個箱子道:“這里是五千枚神符彩貝,還有3000枚金朵拉,這些錢是我所有的錢了,我想從你那里購買3萬套那樣的衣服。”鐵戈指了指天明旁邊的侍衛,侍衛們身上穿的那種厚棉衣,是他最想購買的。
天明問旁邊的邁加長老道:“老邁,金朵拉是什么?五千符文彩貝價值怎么樣?”
邁加長老眼里閃出一道光,道:“金朵拉是朵拉神王發明的一種錢幣,一枚金朵拉,在陸地上據說能買一頭獨角牛……神符彩貝是上古流傳下來的貨幣,如果上面沒刻符文,價值只能買10斤米,刻了符文的,能買200斤米,這是陸地上的算法,如果在海上,這些錢幣的價值還高些。”
傳說中,朵拉神王喜好金光閃閃的金屬,特別是一種顏色金黃的金屬,他非常喜歡,于是就派人四處尋找這種金屬,然后將這些金屬制造成了貨幣,并把自己的頭像印了上去——便成了大陸上沿用了近千年的“金朵拉”。
符文彩貝的歷史還要長,早在湮滅時代就有出現,一種較為被藍星人史學家接受的觀點是:上古先人為了將他們的知識傳遞給后人,特意將具有神秘力量的符文刻在彩貝上——符文具有的神力,最終會被后人領悟利用。他們用這種樸素的知識傳承方式,種下了一顆珍貴的種子。
“我們應該拿多少套棉衣,換他們這些錢幣?”天明問邁加長老。
“現在末日來了,除了生命,一切都失去了意義,這些錢幣雖然很多,但不足以購買3萬套棉布衣服。”邁加長老道。
鐵戈有些慌了,他當然知道現在的錢除了占點地方,幾乎沒有一點實際價值,但好歹也是他辛辛苦苦攢了很長時間才贊起來的,擱以前都能買一艘萬料大船了。想了想道:“尊敬的神王陛下,您只要給我1萬5千套衣服就行了,這些錢就全部是你的了,而且……”
鐵戈咬咬牙,從衣服內摸出一塊石頭,對著天明道:“這是一塊海洋之心,可以容納無邊神力,它的價值無法估量。”
鐵戈手里的海洋之心,顏色為比較少見的純紅色,非常鮮艷,一拿出來就光芒四射,一看就知道是不可多得寶物。
天明笑了笑,指著自己的那座水晶神像對他道:“朋友,你看看我的神像就知道了,我并不缺乏金錢,也不缺海洋之心。你手上的那些東西,在我眼里并不算多么稀有的東西。當然,我還是決定答應你的要求,同意這筆交易,給你1萬5千套衣服。”
鐵戈大喜,這是在太出人意料之外了,在海上,麻絲布本來就很值錢,而制成那樣的厚衣服,沒有兩匹是不夠的。況且現在處于末日,麻絲樹種是可以種出來,但不可能有兩年時間,等麻絲樹結出麻絲果出來。
布料,如今是一種不可再生資源。
“謝謝!謝謝!仁慈的神王陛下,您的仁慈拯救了數萬人的生命,您的仁慈換來了我們對你的尊敬,謝謝!”鐵戈語氣都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上次天明從基地訂購的20萬套厚棉衣,給每名藍星人分發了一套后。還剩了6萬多套,賣給鐵戈1萬5千套壓力不大,當天下午,天明這方的人就將衣服送了過去。很快,對面的艦隊傳來一陣陣的歡呼聲。
符文彩貝全被邁加長老帶走了,他想從這些彩貝中,找出一些他沒見過的符文。記錄下來,整理成一本符文字典,如果能多領悟兩個。或許可以讓他的能力提升很多了。
3000枚金朵拉被天明拿走了,一枚金朵拉大概20克重,掃了掃內部成分,金含量大概占95,是貨真價實的黃金。
黃金這種東西,天明手里積攢的量,已經超過3噸了,看到黃金早已沒有當初那般激動了,當然,其價值還是很高的,在硬通貨里,黃金是保值的金屬。
艦隊的藍星人數量有13萬多,物資儲備也很豐富,但目前實行的是配給制,他還沒有把貨幣體系建立起來。
貨幣,是一個成熟社會物質流通過程中,必不可少也最常利用到的東西,社會的方方面面,都離不開貨幣。
天明的艦隊里,因為所有重要物資都是他提供的,就算有些藍星人的身上攜帶了一些彩貝、金朵拉之類的貨幣,也不具備購買力,因為他沒有承認這種貨幣的價值,也沒有讓這種貨幣流動起來,艦隊里所有人的吃、穿、住,天明都全部解決了,每個人的生活品質都差不多,有點像平等的原始社會。
當然,對于藍星人的社會地位體系,天明也了解過一番,非常明朗,分神王、長老/貴族、將軍、士兵、平民、奴隸,而且非常森嚴,如果是平民出身,就一輩子是平民,如果是奴隸出生,那就一輩子是奴隸,如果是貴族出生,則一出生就是貴族。
奴隸沒有一絲往上躍升的可能。而平民要想上升到上一個階層,只有成為一名祭司或神選戰士才有可能,但這個概率,可能萬分之一不到。
天明想為藍星人建立一個眾生平等的社會,幾乎不可能,藍星人個體的力量懸殊程度太大了,有堪比核彈的神王,有神力強大的祭司,更有以一敵百的高級神選戰士,讓他們當普通公民?這怎么可能。
一定的階級制度還是要保留的,讓能力強大者處于社會的上層,享受大部分權利以及高端物質資源,這樣,他們才有動力跟著領導者打拼。
當然,中下層也要留一定的上升渠道,讓那些才能出眾者有展現才能、出人頭地的機會。例如戰功制、功勛制,就是天明為他們準備的,立功越多者,得到的機會越大。
這些體制的設想,還在不斷的構思完善當中,沒有實行,他的想法是:一定要創造出一種比藍星人現在普遍實行的要好的多的制度出來。
它不存在較大的階級壓迫,也保有非常大的良才向上流通性,并保證哪怕是最下層民眾的基本生存權與人身自由權……至于最終極的“人人平等”社會,還是等幾百年后再說吧。
回到貨幣的話題,貨幣是萬物之始,也是萬惡之源,一旦貨幣出現了,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社會現象,如商品的交易,手工勞動者(工匠)的出現,以及人口買賣、賭博、高利貸、搶劫犯罪等各種現象,都是因為這玩意造的惡,或者說貨幣承載了人的各種惡。
“但貨幣又是驅動社會發展的重要齒輪,有了貨幣,就有了工匠,就有技術發展,就有科技樹的急速拔高……必須把藍星人自身的生產力挖掘出來,形成一個有生產者和消費者的自給自足型的社會,這樣我的負擔就會小很多了。”天明自語道。
為了解決這十幾萬藍星人各種問題,天明造船、造武器、造漁網,買彈藥、買棉衣、買各種生活用品,幾乎解決了所有問題,而藍星人也閑的無聊,現大部分都處于無所事事狀態,每天祈禱的時候貢獻些神識度,好像是他們最大的作用。
天明很快將他構思許久的三種貨幣生產了出來:
第一種是黑鐵幣,重10g,有點像1元硬幣,價值一個積分,可以購買一斤魚干。
第二種是銀鋼幣,重8g,和黑鐵幣差不多,價值十個積分,可以購買幾枚銀鋼針或一卷毛線。
第三種就是金幣了,重20g,和金朵拉基本上一模一樣,但金幣背面的頭像是自己的,花色、圖案非常精美,價值一百個積分,可以購買一把銀鋼匕首。
三種貨幣,分別生產了500萬枚、100萬枚和1萬枚,天明將這些貨幣交給財物官庫珀之后,艦隊很快實行了積分制。
庫珀對所有前來了解情況的人道:“神王陛下令,從今天起,船隊內所有人,只有勞動者和士兵才有資格領取積分,其中,捕魚工捕一天魚,可以拿五到十個積分;士兵服役一個月,可以拿300500個積分;另外,祭司長老,一個月可拿5001000個積分;祭司學徒,一個月有200個積分的補貼。而這些積分,你們可以來財物倉庫,換取與積分對應的物品,甚至,你們還可以將這些積分,兌換成神王陛下新鑄造的三種貨幣,用這些貨幣,你們也可以在財物倉庫處購買各種物資。”
下面有人急了,趕緊問道:“我們沒有積分,是不是連吃的東西都沒有了,那不是要餓死么?”
“這個無需擔心,”庫珀接著道:“大家在食堂吃飯,去澡堂洗澡,去廁所上廁所都是不要積分的,神王陛下免費提供,但一些衣服、杯子、桌子、椅子、工具之類的東西,不會再免費提供了,需要拿積分和錢來換才行。”
又有一人問道:“那我們怎么弄到積分?”
“很簡單,用你們的雙手,我們準備了一些東西,如針、棉絲、棉布、木頭、銀鋼絲、鉚釘、金屬工具等東西,每個人都可以領取價值500積分以內的東西,然后,你們回去后,可以用這些工具和原料,干你們的本職工作,織衣服、織漁網、造船、造木質家具等等東西,然后賣給我們,或者賣給別人,這樣,你們就有積分和錢了。”
一中年藍星人站出來道:“我是一名珠寶加工師,我為神王陛下打造過神座,你們能給我提供珠寶和刻刀嗎?”
“這個……我要去問下神王陛下。”過一會,庫珀回來對那人道:“神王陛下說可以,倉庫內的珠寶都可以提供,但你雕刻出的東西,必須達到一定的質量標準。”
中年藍星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我的技藝從我上個紀元的祖先那就傳下來了,我很有信心。”
一時之間,整支艦隊變得異常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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