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一種病。
當然這并不是歌名,對于張小刀來說每當夜深人靜即將入眠時,他總會期盼著自己的夢境,繼而失望,然后繼續期盼,繼續失望,陷入無休止的循環當中。
男人往往在某一個瞬間特別吸引女人。比如,深情的時候。
陳青竹看著張小刀的沉默,漸漸挑起了如柳般的眉梢,想著他的所思所想,似乎覺得談一場風花雪月的戀愛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張小刀很快在某種特別酸腐的情緒當中掙脫出來,無奈的笑了笑道:“吃完,快走!”
陳青竹沒有挪動的意思,問道:“她是個怎樣的人?“
“你能不讓我陷入悲春傷秋的情緒中嗎?”
陳青竹不依不饒道:“雖然你長的丑了一些,但這些日子與你相處下來,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復雜的人,而讓一個很復雜的人愛的很深的女人,的確讓我非常好奇。”
張小刀不知為何最近發怒,或者氣急敗壞的時候便會列舉一二三四,聽著陳青竹的話他立刻反擊道:“第一,我最近每天照鏡子都會覺得自己又帥了一分,你說我長得丑我不贊同。”
“第二,我怎么就復雜了?我怎么聽著像貶義詞?”
“第三,我回答你的問題,她是一個完美女人。”
“怎么完美?有我長的好看?”陳青竹好奇的問道。
“哼,那是自然。”張小刀鼻孔朝天。
“比我身材好?”
“那是自然。”
“比我好看還比我身材好,你女人是仙女?”陳青竹反駁著。
“她的確是仙女啊!”張小刀理所當然的道,然后反問道:“你會做飯嗎?”
“不會。”
“你會洗衣服嗎?”
“不會。”
“你會縫鞋底嗎?”
“不會。”
陳青竹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立刻奪回主動權問道:“她都會?”
“自然。”張小刀繼續鼻孔朝天,傲得不得了。
陳青竹思量了片刻,覺得這一項應該沒有問題,她問道:“我會打架。她會嗎?”
張小刀突兀的笑了出來繼續反問道:“你打得過我嗎?”
陳青竹簇起眉頭,很認真的道:“應該是打不過。”
張小刀冷哼一聲道:“打不過我,怎么打得過她!”
“她比你會打架?”
張小刀指了指自己,一臉傲意道:“我是她教出來的!”
陳青竹愕然,問道:“真的?”
張小刀認真道:“撒謊是小狗!”
“小狗。”
“我沒撒謊。”
“不可能,世界上哪有這么完美的女人。”
張小刀肯定的道:“我女人就是如此完美!”
陳青竹發現一旦聊起她,平日里言語并不犀利,總是愛開玩笑或者被人開玩笑的張小刀就會格外較真,便道:“算了,反正我是不信。走去書院。”
兩人站起身子,甩下幾文錢,踏上了去往書院之路。
沉默的走了好一會,張小刀開口鄭重道:“她真的很完美。”
陳青竹笑了出來道:“你知道你現在就像個慪氣的小孩子嘛?”
“涉及到原則問題,自然要據理力爭!”張小刀強調著。
陳青竹不明所以的問道:“我只是問問她,怎么就涉及到原則了呢?”
“她是就我原則!”張小刀肯定道。
陳青竹沉默無言,再一次感受到了那個叫她的人對眼前的張小刀是多么的重要,于是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韓劍光的劍舍今日迎來了貴客。
一向以脾氣暴躁著稱的韓劍光忽然老實的像一只鵪鶉。
張小刀與陳青竹剛到這里,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對視了一眼,看出了對方心中與自己想同的驚愕。
來人是張小刀的師母,先生的妻子寒霜兒。
張小刀曾在后山見過她幾次,后來才知道這位便是先生的師母。但卻沒說過兩句話,自然有些生疏。
“小刀,隨我回后山。”
張小刀點了點頭,老實的跟韓劍光一個模樣。
點完頭后。他看了看最近上課都滔滔不絕格外威嚴的韓劍光,韓劍光卻罵道:“你這小子,既然你師娘愿意傳你劍術。何必來老夫這里?”
張小刀有些蒙,看了看自己只打過招呼的師娘,實在不知道師娘是何許人也。
可如今情況已經顯而易見,自己的這位師娘能讓桀驁不馴的韓劍光老實的跟鵪鶉一般,那劍術上的造詣,自然不必多說。
所以,張小刀只能尷尬一笑。
師娘寒霜兒微微一笑道:“也不盡然,我家這孩子不像他大師兄,一天到晚只會出去閑聊,我也是看他天天來你這報道,才想起應該替那懶人履行以下當老師的義務。”
韓劍光立刻露出了獻媚的笑容道:“如此便沒有任何問題,劍女慢走。”
劍女?張小刀簇了簇眉頭,記住了這個稱號,這是師娘卻又道:“陳青竹,不知有沒有興趣來聽一些老婦的謬論?”
陳青竹立刻道:“謝前輩抬愛。”
韓劍光送走了三人,然后坐在了蒲團上,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不知是否在為寒霜兒在這天下名聲不顯而感到惋惜,還是想起了三十年前那城墻上的兩抹寒光。
張小刀學劍不是因為要練劍,而是因為他覺得這天下用劍的人厲害的太多,自己萬一在哪天碰上,總要做到心里有數才能應對的得心應手。
這種心態師娘寒霜兒似乎也知道,回到后山今天一堂課便是講解劍道的基礎。
基礎課張小刀與陳青竹早在韓劍光的寒舍里打下了良好的基礎,然而此時聽師娘講述,又各有所悟,值此一點,師娘寒霜兒便高出一直號稱書院第二的韓劍光一籌。
一同聽課的自然還有整日除了吃就知道吃的李悅眉,三人足足聽了一天,方才罷休。但卻覺得意猶未盡。
課畢后,寒霜兒拿出了一把鑰匙遞給了張小刀道:“你老師讓你在這住,你不愿意,但也不能常住客棧。”
張小刀撓了撓頭道:“呃,主要原因是我喜歡盛京里的飯菜,住在這里很不方便。”
“那便住在盛京吧,不過不能住客棧了哦,總歸看起來不好看,說起來也不好聽。”說著師娘寒霜兒拿出了一串鑰匙,繼續道:“離書院很近。雖然院子不大,但總歸算是個家,明天師娘去給你挑些家具。”
張小刀感動莫名的接過鑰匙,看著寒霜兒洋溢出笑臉,他傻傻呆呆的笑了起來,心中暖流直沖全身。
人生中會有無奈,也會有許多驚喜。
張小刀鑰匙達到了自己的新居,然后毫不猶豫的開始呼朋喚友。
可翰林書院中他實在沒幾個朋友,所以今天來到這里的仍然是那日一起吃面條的六人。
最近荷包比較充裕的張小刀自然不會請大家再吃一頓面條。極為敞亮的在附近的樓子中要了一桌席。
眾人見張小刀如此誠意,自然是敞開來吃。
飯吃到一半,朱嘯非端著酒壇子放在了桌上文縐縐的道:“今日小刀喬遷之喜,月光之下同窗聚首。豈能無酒?”
幕逐武一見酒,立刻興奮的道:“來來來,咱先干一個。”
酒斟滿,七人鄭重其事的站了起來。陳青竹看了看張小刀問道:“你不應該說兩句嗎?”
張小刀問道:“你們不覺得特別二嗎?”
然后眾人齊齊的看向了他,張小刀受不了這種目光,端起酒碗道:“那大家。吃好喝好?”
其余六人沒有理會他,大喝一聲:“干!”
酒下肚,辛辣的讓人們齊齊的發出了一聲:“哈。”
然后七人一起大笑了起來,李悅眉雙眼發亮道:“來來,再來一碗!”
凌伯彥站了起來倡議道:“那也不差這一碗?”
伊川道:“那我再敬大家一杯?”
陳青竹放下酒碗,迅速斟滿道:“既然都干的如此利落,不妨就看誰先倒?”
七大碗酒下肚,繞是以酒量自認一向不錯的張小刀也覺得腦袋沉重,臉頰發燙。正準備喘口氣,朱嘯非冷哼了一聲道:“老子當年在窯子里混了一年,這酒量早就練出來了,莫非怕你們不成,來,接著干。”
張小刀分明已經看到他雙眼迷離,不屑道:“就你?怕你?”
這酒喝到最后,天色已然星光暗淡。
朱嘯非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陳青竹靠在椅子上看著并不明亮的夜空,凌伯彥起身嘔吐,吐完再吐,索性便不離開墻角。
伊川越喝越是肅穆,看著眼前似乎永遠都不會醉的李悅眉,打著酒嗝,又喝下一碗后終于搖手表示服輸。
幕逐武則不停的念道著:“張小刀,我們來打一場,來打一場。”
張小刀指了指酒杯,道:“先喝三碗!”
幕逐武豪氣沖天道三碗不算事兒云云,喝完了三碗直接栽倒在了地面。
張小刀站了起來,看著院子里的一片狼藉,看著眼前或坐或躺的同窗,忽感青春美好,當需高歌,可又想不起什么歌。
正在他眉頭糾結想著符合此時情境的前世流行歌曲時,他聽到了一陣嘔吐聲,他抬起頭看到凌伯彥吐完后,洋溢出帶著鼻涕眼淚卻似小女孩一般的笑臉,不由得笑了出來,笑的格外開心。
然后張小刀拿起了壺中殘酒,將自己灌醉,趴在了院子中打了久違的呼嚕。
這天,明月當空,青春正肆意!(未完待續……)
PS:大愛這種感覺,未來的他們,又將如何演繹自己的人生呢?我很想快點寫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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