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琢磨我啥時候能準時更新。。。然后告訴大家。
繁星密布在漆黑的夜空,點亮了周圍的一片片深藍,也將余輝撒在了荒原之。
沐浴在余輝之,人們看起來像鍍上了一層略顯凄涼的薄紗,而最為凄涼的自然是被困在樹下的胖田德東。
田德東很怕死,卻更怕被折磨致死。
所以張小刀露出崢嶸后他果斷的妥協,選擇說出那個其實并不可能拯救他性命的秘密。
而傾聽他說這個秘密的人也從兩個變成了四個,營地的孫得勝與陳翔也極為鄭重的坐在了張小刀身旁。
田德東看著四人如此肅穆,生怕不開口就要遭遇慘痛折磨,立刻道:“你們知道做我們這個行當的必須要手眼通天。”
“賄賂邊軍而已,你能快點進入正題嗎?”孫得勝不屑道。
田德東點了點頭,繼續道:“去年我只走了三趟,我們相熟的邊軍在浮魚關,所以自然也是走的浮魚關。”
“我認識的人叫做陸展,是步兵營的校尉,臨近年關時我們到了浮魚關,那時他卻告訴我們先不要動。”
“具體時間記得嗎?”張小刀發問道。
“記不清了。”
“你繼續。”
“等了大概有半個月吧,陸展告訴我可以走了,要我抓緊,因為他還有半個月就要返回邊關。”
“我們在他的安排下穿過了邊關,到了哨崗我們在一塊喝酒,哪天晚上他特別高興,喝得很多。”
“他特別高興是因為放走了那隊大荒人?”
“我不知道,但酒后他告訴我有一隊大荒人穿了過去。”
“當時我覺得他是喝多了,后來回來時聽到了靈隱縣的事兒,這我才意識到他哪天說的是真話。”
張小刀轉過頭來問道:“說重點。”
田德東沉聲道:“陸展和我們合作了很多年,浮魚關內部的事兒我也知道一二,在加上我知道他在靈隱縣出事之前就知道有大荒人穿越了邊關,我不得不聯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聯想算什么狗屁。”孫得勝罵道。
張小刀道:“說。”
“之前浮魚關的守關大將是廖東,但實際上梁玄才是浮魚關的風云人物,在浮魚關兩人算是平分秋色。”
“陸展是梁玄的手下,如果關卡被荒人穿越,自然而然廖東一定會斬首,甚至滿門抄斬,這是等了十年的梁玄最好的上位機會。”
“狗屁。”孫得勝罵道:“你當邊軍兒全他媽是你們?”
張小刀沉默不語,看著田德東,田東德瞇著腫脹的雙眼道:“事后,浮魚關內廖東一脈的將領不是被貶,就是調離,盛唐官方給出了一個雷厲風行的完美答卷,但是,你們要知道陸展之前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他之前知道這件事情也就意味著荒人的穿越并不是誰誰誰的失職,而是有人故意放行!”
孫得勝沒了話語,張小刀問道:“誰認識這個叫陸展的。”
陳翔道:“浮魚關出事后,陸展被提為了統領,這怕也是他與眼前這死胖喝酒笑得特別開心的原因。”
張小刀連續深呼吸,然后開口肯定道:“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梁玄布置的。”
“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陸展升為統領后我們就沒在見過,我這次出來被你們抓,怕也是新任的守關大將安穩了幾個月終于耐不住寂寞了,開始開刀了。”
“這一次誰放你過的哨卡?”
“蠻。”
“是他,現在被抓了起來。”孫得勝道。
張小刀瞇起了眼眸,看向了夜空道:“這事兒大家就當沒聽見,回去后我自己去討個公道。”
“沒有證據,小刀。”任家會輕聲道。
張小刀沉聲回答:“我不可能看著靈隱縣的人枉死,這件事是誰做的總是有跡可循,我一定會找到兇手。”
話畢,張小刀轉身走出了人們的視野。
張小刀不是一個喜形于色的人,但也絕不是一個城府極深,能把一切埋葬在心的人。
靈隱縣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刺一般扎在了他的心頭。
他知道如果不殺掉那些玩忽職守,為了爭權奪利而不顧靈隱縣性命的人,他這輩都會良心不安。
所以,他在這三天來少言寡語,像是即將點燃的火藥桶,當然他不會忘記自己的承諾,讓田德東過的極為舒服。
三天的時間里,眾人連續趕路,邁過了十萬大山,已經靠近邊關外的哨卡。
這天夜里,眾人在嵐山的山腳下休息,準備度過這一晚平安的回到邊關之。
田德東仍舊被困在一顆大樹之下,像極了他訴說秘密的那個晚上,只是他已經不再狼狽,這兩天吃肉吃的臉上總冒油。
張小刀坐在了田德東的身邊道:“還有兩天的路,你會被送回浮魚關,至于生死,怕是死一生。”
田德東咧開了嘴角道:“我能不能別和我說這個,我這個人膽小。”
張小刀沉默了下來,看著今天并不璀璨的星空,開始發呆。
“你什么時候進的邊軍?”
“靈隱縣出事之后。”
田德東詫異道:“這么快就進了追風營?”
“怎么?”
“沒什么,你小前途無量,在邊軍在呆個三年五年,怕是回去后不是地方的大員,就是京的人物。”
張小刀沒有吭聲,看了看周圍各忙各的兄弟,將頭埋在了雙腿間。
“靈隱縣的事情,我勸你不要查。”
張小刀側頭道:“為什么?”
“你現在還很弱小,等你有足夠的能力時再去報仇,不是有句話叫‘君報仇十年不晚’嗎?”
“我沒那么大的隱忍,我更認同‘小人報仇只爭朝夕’我恨不得現在把事情查明白了,把罪魁禍首殺掉。”
“何必呢,你要學會積蓄力量。”
張小刀搖頭道:“不,我不是那樣的人,我藏不住事兒,這事兒一天不解決,我一天寢食難安。”
固執的張小刀讓田德東微微愣神,曾幾何時他也如此年輕,如此固執,然而世俗卻將他磨礪的無比圓滑,磨礪的只認銀。
“認識你很高興。”田德東開口道,然后肥胖的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張小刀不知道田德東已經開始思念往昔,他用有些僵硬的笑容回應著,耳邊卻傳來了破風之聲。
下一瞬,張小刀的耳膜一陣生疼,他睜大著雙眼,看著一支箭簇狠狠的扎進了田德東的臉上,將他的腦袋釘在了樹干上!
張小刀的嘴巴微微長大,看著那張還掛著釋然表情的胖胖臉蛋上鮮血橫流,下意識的匍匐。
緊接著,本來靜謐的世界躁動了起來,破風聲不絕于耳,將已經死透的田德東射成了馬蜂窩。
連續翻滾的張小刀驚出了一身冷汗,在身后密密麻麻的插著鉆入土壤還在搖晃的箭羽。
他沒時間思考其他,手腳并用,如同獵豹一般竄出了百尺距離,跨上了一臉無奈的大青牛同時迅速辨別敵人方向,也找到了他的兄弟們。
孫得勝利用一顆孤零零的蒼天巨樹為掩體,正瞪著那雙小三角眼示意張小刀過來。
在不遠處的一塊巨石后,任家會做出了一個簡單的手勢,示意放哨的兄弟已然必死無疑。
在任家會的身邊是長相還算俊俏的陳翔,他向眾人的反方向看去,觀察敵人形沒形成包圍圈。
張小刀很慶幸自己的武器都在身上,也感謝追風營這個武器不離身的規矩,在來到孫的神身邊后,他問道:“多少人?”
“看這箭雨就知道不會少于三十。”
張小刀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再一次做出手勢的任家會。
“向東突圍,我們必須在一起。”張小刀壓低了自己的身,等待任家會的下一個手勢。
任家會伸出了右手伸出了三根手指,緩慢落下,當最后一根手指落下時,四人瞬間沖出了掩體,宛如四道驚雷。
東邊嵐山密林是四人唯一的生還活路。
密林在黑夜格外幽靜,但這種幽靜在此時此刻卻讓四人無比窒息,高速仍舊保持隊形的四人沒有一絲停歇,掠過地面只發出‘沙沙’的響聲。
張小刀看著眼前的模糊景色,將手放在了落雪的刀柄上,手心略有冷汗。
而在他做出這個動作的同時,四人隊伍的正前方三把長刀忽然冷冽襲來。
灌木叢!了埋伏!
這是四人此時同時的想法,站在最前方的孫祥強擰腰肢整個人在高速低頭匍匐,躲過了那三刀卻以狗啃屎的姿態嗆在了泥土。
左右兩側的任家會與孫得勝同時抽刀,兩道刀光匹練照亮了前方,蹦飛了三把長刀后,騎在青牛背的張小刀落雪刀終于出鞘。
“鏘!”漆黑的刀身,猶如白晝的刀鋒讓落雪刀出鞘后給人一種只有一刀白線的錯覺。
這道白線迅猛的穿過了三把飛在半空的刀后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切割在了前方頭牌的敵人,一顆頭顱應聲飛起!
追風營其余三人竟在這瞬間感到震撼。
刀鋒出鞘是最能看出一個人刀法的程度,張小刀這一刀簡單到了極致,卻快到了不可思議。
當真有一種化繁為簡,唯快不破的至高味道!
而這時張小刀卻沒有停止他的動作,青牛迅猛的載著他后發先至,先斬一人后,落雪反手迅疾而出,這道白線瞬間劃破了漆黑的密林,讓四人看清了前方黑衣勁裝的刺殺者。
同時每一個都在想這到底是他媽的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