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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神國和勢力的普通隊伍在天境沙漠中夜晚扎營時,是把帳篷圍成一圈,穿沙駝分散到營地的四周。
是為了依靠穿沙駝來提前發現危險,不管哪個方向的穿沙駝叫了,都會有人重視起了來。
還有的干脆不要營帳,把穿沙駝圍一圈,人在里面,蓋著毛氈子,再點上幾堆火。
而羽芒的這支隊伍不同,他們把帳篷放在外,穿沙駝在里面,然后把一個圓分成八份,每個地方點燃一堆篝火,職夜的人守在篝火旁。
羽芒有此底氣,他們來自各個地方,是被精挑細選出來的,他們敢于面對一切困難,很少有心中不安的時候。
不過自從他們接到命令,了解過任務目標所作所為后,就有些擔心。
尤其是在通過積分傳遞消息,知道巾頓一千人全軍覆沒后,他們總是有種心悸的感覺,說不上來是怎么回事。
今天守在東南方向的火堆旁邊的四個人就是心緒不寧,他們烤著火,同時也烤著肉吃,明明身上帶了酒,卻不敢喝。
換成以前,他們到沙漠執行任務,會邊聊著有趣的事情,邊喝酒吃肉。
此刻他們則沉默著,有風吹的動靜,也有柴火燃燒時候的噼啪聲,還有烤的肉上的油滴入火里時發出的哧哧聲。
四個人不說話,眼睛看著火和上面的肉,換班到現在。已經三個小時了,再有一個小時天會亮,可以繼續出發。
天愈發地冷了。四個人更多的時候是把肉烤煳,吃到嘴里的反而很少。
終于,有一個人忍受不住壓抑的氣氛,從懷中掏出酒來,猛灌兩口,大聲地‘哈’口氣,說道:“都吃。都喝,我們是羽芒。難道還能被他們兩個嚇死不成?我承認他們會使陰謀、會用毒,可他們同樣是人,是人,就有弱點。”
說完。似乎膽氣壯了,又喊道:“不要怕他們,巾頓的失敗在于沒有任何準備,不熟悉目標人物,我們知道,我們會提前小心,尤其是……我們距離他們還很遠。”
最后這話說出來,讓人感覺底氣又不足了。
沒辦法,羽芒的人不傻。能夠把一部人馬給折騰完了的目標人物,無論怎樣貶低,都不能看輕他們。
其他三個人好似覺得有道理。紛紛拿出酒,喝口,被體溫捂著的酒一進到肚子里,溫暖就充盈全身。
再從火中拿起用刀扎著烤的肉,使勁咬下來塊,咀嚼片刻。一個個露出放松的表情。
“不擔心他們,這里是沙漠。他們估計還不熟悉,聽上面說他們是打算在沙漠里修城,哼,哼哼,我有個招,我們可以引野獸過去,很多沙獸喜歡從沙子下鉆來鉆去,尤其是鱗骨噬丘獸,它們在爬行的時候會發出沙沙的聲音,相信他倆聽了后,一定會覺得很悅耳,沙,沙沙,沙沙沙,就這樣,咦?你們聽,是不是真的有沙沙聲?”
一人正在那里想著美事的時候,好像要配合他嘴里發出的沙沙聲,打他們朝著中心區域的那一面便傳來沙沙的動靜。
另外三個人還聽他沙沙呢,結果一愣之后,互相看看,眼中登時露出緊張的神色,他們顧不得其他的事情了,立即喊起來。
“有只鱗骨噬丘獸,準備戰斗,保護好穿沙駝,趕走鱗骨噬丘獸。”他們喊著,聲音卻并不顯驚恐,他們以為一只呢。
在外面觀看的關佛韌已經調整好角度,并且把夜晚模式調整到了白天的狀態,他的嘴唇已經被咬出血了,心更在滴血。
他拉高視角,看到了飛著的三角翼,看到在地上追三角翼跑的六只鱗骨噬丘獸。
他是在十分鐘前就聽手下匯報那里遠距離似乎有動靜,等到了八分鐘前,便確認了是什么東西。
是那該死的兩個目標人物,他倆晚上不睡覺,玩飛行,最可恨的是他倆不但自己玩,還去招惹鱗骨噬丘獸。
“晚了,晚了,徹底晚了。”關佛韌連派人過去報信的心思都沒有,他知道來不及,他已經把這支隊伍從圍剿目標人物的戰斗名單上劃去。
若是一只小的鱗骨噬丘獸,憑借隊伍的能力,可以強殺,但六只,還有大個兒的,隊伍廢了。
玩命跑的話,或許能跑掉一部分,前提是天上的兩個人不參與。問題是……那可能嗎?他倆會放棄這種機會?別做夢啦,從他倆到達訓練之地后,在戰斗方面是零失誤。
關佛韌看著手下從帳篷中出來迎敵,看著手下發現居然有六只鱗骨噬丘獸時那絕望的神情,他唯一能做的事情是砸東西、咆哮。
‘嘭嘭嘭’“e六部,你們就作孽吧,你們怎么不去死,你們只顧著自己,最后玩什么手段啊,你們不玩,他們就不會被逼著上來,繼續呆在你們那里唄!”
關佛韌只能抱怨e六部,他承認,自己在面對目標人物時心虛了。
更讓他無奈的是,他發現兩個目標人物的報復心太強,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目標人物,人家別人全是恨不得長雙翅膀逃,能逃多遠逃多遠,他倆則是該忙什么忙什么,抽空就殺我一批人,抽空就殺我一批,抽空……
不管關佛韌在外面如何抱怨,里面的羽芒是絕對避免不了戰斗的。
他們不是要殺掉六只鱗骨噬丘獸,在看到鱗骨噬丘獸的數量時,他們放棄擊殺的打算,只希望能逃掉。
他們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天上飛個三角翼。
而鱗骨噬丘獸一家子,追了兩天多了,說不憤怒是假的,現在一看,哎呀,磁場波動范圍差不多的東西,一大群,吃掉,必須吃掉。
于是它們暫時放棄天上的目標,轉而攻擊起地面上。
它們的移動速度快,它們的攻擊力量大,羽芒分成一隊隊的,邊打邊跑,有人直接逃,有人算是留下阻纏的,不能一千人全死呀。
結果逃的速度最快最遠的隊伍,剛剛以為自己能存活下來,耳中隱約聽到特殊又熟悉的動靜,有四個人的脖子上便多了一支箭。
‘噗嗵’聲中,旁邊的人還詫異地去扶去詢問,結果碰到戰友的脖子時,那箭的樣子就出現在他們的腦海里。
“是誰在攻擊自己人?是誰?大家小心,我們隊伍中有奸細,很可能是‘那年’。”有人大聲喊,他摸到了熟悉的箭,屬于羽芒的箭,而后他的脖子上也多出一支箭,再無聲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