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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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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西撒吃過早餐，接著從車庫挑了一輛車，帶著妹妹向自家農場趕去。
因為提前通過電話，妮可也有所準備。當西撒再次見到父親時候，少了以往親切，多了一份陌生。
站馬卡斯面前，管伯爵已經全力收斂，但西撒還是從他身上感到一份淡淡威壓，好似凡人仰望無星空，遙視無邊大海，或俯瞰無底深淵時，產生那種自卑渺小感，令他渾身不自。隱隱，心底還有小小畏懼，若非知道眼前男人是自己父親，不會對自己產生任何惡意，否則西撒絕對轉身離開，有多遠走多遠。
此外，西撒還從父親體內察覺出一股狂躁暴戾氣息，十分地危險，仿佛要吞噬掉一切。這種危險感覺，如同當初見到魔物，少了一份瘋狂邪惡，卻多了一份霸道兇殘。難道是一種和魔化同等級力量？
與以前那個溫和嚴肅父親不同，如今伯爵像課本中描述神靈，而他透露出氣息，比斯諾抽瘋時泄露氣息還要恐怖。害上？或者干脆入‘禍’了？沒有見識過那個級別力量，西撒只能猜測。
“父親，我……”心中有無數疑惑，西撒剛剛開口，便被馬卡斯那冰冷眼神止住，再說不下去。那種眼神，像屠夫正思考，該用什么花樣來結束獵物生命。
老爹果真變了啊！難怪桃樂絲是老爹不要她了，這種眼神任誰都受不了。家里傭人要是不辭職，早晚會被逼瘋。老爹搬到農場居住，也是意識到這一點，不想影響桃樂絲正常生活。終于為何讓她停學，還有送她去梵卓氏那里，就不清楚了。
知道自己嚇到了兒子，馬卡斯無奈嘆息一聲，接著閉上雙眼。說道：“見過蒙特了？”
“見過了。”西撒老實答道。
“艾爾莎給你銀化劑呢？”
“全部注射完畢。”西撒暗呼一口氣，還好沒和那位爺爺走太近，否則就要家法處理了。
“很好。近家里出了些事，你外面要多多保重。黑臼齒太遠。我插不了手，你自己小心。”馬卡斯叮囑道。
“到底發生了什么？”西撒問道。
“太多了，我也不清楚會發生什么，不過這個世界已經亂了。熱洲神靈為了爭奪頂級世界之脈，已經開啟了神戰，兩個神系都陷入戰爭之中，天譴教會已經從那里退了出來。巖洲兇獸暴動，各大洲駐地皆被襲擊，已經和中土斷開聯絡，再度陷入混亂。成為失落之地。森洲魔災徹底爆發，人類、妖怪、神靈節節敗退，已經退到大陸邊緣，大陸中心被魔物盤踞，據說比地獄還要恐怖。東洲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魔道妖怪打開了血海，放出了很多古代妖魔，一部分已經流竄到中洲。至于中土，好幾個勢力已經開始洗牌，其他勢力也重組。除了這些，你那個‘爺爺’也錫蘭攪風攪雨。至于其他罪族，應該也有動作吧？”馬卡斯淡淡說道。卻聽西撒頭皮發麻。
自己黑臼齒過太安逸了，報紙也不會報道這些消息，現仔細想一下，哪一件都能令人毛骨悚然。若是評定一下災害等級，每一件都有資格列為高級別！
猶豫片刻，西撒開口道：“那咱們家碰上了什么麻煩？”
“據我所知。暗之環一直盯著咱們不放，它們派出蟲子已經騷擾了我兩年，咱們家底細就被它們摸清了，估算不錯話，明年就會動手。這幫家伙實力不強卻謹慎要命。動手時一定會拖一批人下水，以確保萬無一失。此外，還要小心其他罪族，要是你們身份泄露，不論天譴教會會不會追捕你們，其他罪族肯定先要消滅你們。除了它們，我還有其他仇家。但令我擔心，還是蒙特，地獄想要入侵現世，力量自然是越強越好。你們兄妹都是擁有罪痕正統，地獄暴食一族加一塊也不超過十個，你說他會放過你們嗎？”閉目靠椅背上馬卡斯，耐心解釋道。
“他人看起來還算好。”西撒僵著臉回道。
“嗤！魔鬼可是比地精還要優秀推銷員，你和他交流過幾次？了解過他嗎？我見過他兩次。第一次，他們入侵了這個世界，我師傅死了。第二次，我兒女變成了暴食一族正統繼承人，成為了錫蘭公敵。好人？這幫家伙從不做虧本買賣。”馬卡斯聲音透出淡淡殺意。
“那個，能不能不把妹妹送到梵卓大公那里？我們對他不熟悉，血族雖然偏向人類陣營，但……”看到妹妹不斷對自己使眼色，西撒鼓足勇氣開口道。
“那你覺得吶？”馬卡斯突然問道。
“白銀密會，將桃樂絲送到白銀密會去。”西撒說出了心中答案。從昨天和妹妹見面后，他就有這個打算了。
“哼，你想倒好。桃樂絲與奧古斯丁有關系嗎？幫桃樂絲舉行共鳴儀式，是因為你和我關系。現咱們家出事，憑什么請人出手，即便庇護，也只會庇護你一個。”
“不對！咱家招惹上暗之環，也是因白銀脈而起，他們為什么不出手幫忙我們？”西撒問道。
“很簡單，白銀脈也分裂了，而且分成三份。要不是咱們家離得遠，不東域，輪不到暗之環，就已經被其他‘銀瞳’襲擊了。”馬卡斯臉上露出了嘲諷表情。
“大陸已經亂成這樣了？”西撒傻傻問道。
“看年初報紙沒有？神靈死亡數目根本沒有報道，戰爭、災害方面聞也少之又少，你以為這是什么？世界越來越美好了？放心吧，梵卓大公信得過，他畢竟是妮可生父，桃樂絲親外公。奧古斯丁能保護你，他就能保護桃樂絲。再說，去了梵卓氏，桃樂絲才有機會接觸血族圣器。難道你不樂意自己妹妹變強大？”馬卡斯問道。
“是！”無言以對。西撒只能點頭。
一旁桃樂絲只能不屑歪歪嘴，淚汪汪看向母親。妮可回她做了個無奈表情，差點逼哭大蘿莉。
“好了，現說說你問題。”
“哦！”
“學業如何？天賦如何？如果明年讓你離開黑臼齒。儲備足夠嗎？”馬卡斯問道。
“基礎已經學完，下學期兩位導師會教我黑臼齒核心傳承，學到這個就足夠了。天賦已經完成了‘魔蠅’，‘病毒’只開發了一半，但已經有了解決思路，年之前就能完善。血蜜我已經找到方向，只有靈魂糖漿還不熟練。如果明年離開臼齒，我儲備已經足夠了。”西撒點了點頭。
“四個天賦，你只要掌握兩個，我就放心了。其他以后研究也不遲。我給你一個地址，開學后每周與家里通一次電話，如果這邊正常，你就繼續留臼齒。如果家里發生事情，你就按照這個地址去避難。”馬卡斯說完。妮可便遞給西撒一張金屬卡片。
“那妹妹呢？”
“不用擔心，過完生日，她下個月就去梵卓家，安全不需要擔心，即便被暗之環盯上，也不會有危險。倒是你，一直匿名黑臼齒讀書。暗之環還沒查到，所以你以后要多小心。這次回校，多倒幾趟車，繞道過去，不要被發現了。還有，我會給你一筆錢。你明天去阿肯市地下銀行辦理賬戶。”
“我知道了。”
“我身體出現一些小問題，你們兄妹生日我就不參與了。對了，艾爾莎托話給你，‘這次生日不能和你一起過，真是十分抱歉！我禮物已經準備好了。生日當天就到，希望你能喜歡。’”
“嗯。”西撒低落應了一聲。
“記住，小心暗之環，要警惕蒙特，不要被他當槍使。地獄力量沒你想象好，凝聚白銀脈后，就可以抵抗罪痕了。如果動用了罪痕力量，會招來其他罪族，那幫家伙比什么都難纏。還有，你們學校也不干凈，不要被冥界家伙纏上。要學會藏拙，不要泄露自己特長，能多藏一份底牌就多藏一份。你那兩個老師人品如何？不行話，就找機會殺了他們。如果你沒把我，我可以幫你雇殺手。們學校有不少商人吧？和那幾家軍火公司搞好關系。”
馬卡斯說了一堆叮囑，西撒將其一一記下，準備以后執行。
談話結束，馬卡斯擺了擺手，示意西撒兄妹退出去。
這時，賊心不死桃樂絲又冒了出來，可憐兮兮賣乖道：“老爸，不要把我送到外公家好不好？我聽說艾爾莎阿姨中域開了家大公司，我住她那里一定很安全！”
“夠了，我說，你們給我出去！”靠那里伯爵面色突然一變，急躁吼道，接著重重一掌拍木桌上，發出一聲巨響。
桃樂絲被這突如其來聲音嚇了一跳，接著滿眼含淚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么：“我……”
“閉嘴，都出去！”也不睜眼看一下，伯爵怒聲道。
一旁妮可皺了皺眉毛，接著對西撒使了一個歉意眼色，示意他帶妹妹出去。
“走啦，抓只山羊請你喝血蜜哦。”
心領神悟，西撒毫不猶豫抱住桃樂絲，將她拖出臥室。伯爵變化實突然，先前好似一座沉睡火山，剛才突然就有爆發征兆，那種令人汗毛炸立感覺他是再不想感受，還是走得越遠越好。
“嗚嗚嗚……”被西撒抱住桃樂絲又開始抽泣起來。
屋內，妮可一臉擔心看著馬卡斯：“剛才怎么了？”
“沒事，只是一點小問題。”說著，馬卡斯睜開雙眼，看向按木桌上手掌。
此刻，他手心與桌面之間，出現了無數粗粗細細藤蔓與枝條。它們刺破馬卡斯手掌，從血肉中探出，接著鉆進毫無生機木桌當中。一眨眼功夫，木桌仿佛活了一般，不斷生出枝椏、樹葉以及綠色苔蘚。
看到這詭異一幕，妮可擔憂看向馬卡斯，接著驚恐捂住嘴巴，不敢發出聲音。
這時馬卡斯，身體與椅子緊緊相連，密密麻麻木制枝條從他衣服下方刺出，纏住背后椅背，并如人手一般空中虛抓擺動，想要攀附上什么繼續生長。而馬卡斯雙腳，則正式化為樹根，深深扎進地面。
他剛才如此著急趕走兒女，正是怕他們看到這一幕。
“你怎么了，身體沒事吧？”妮可緊張問道，接著上前捧住馬卡斯手臂，緊張問道。
“閉嘴，女人！還再裝模作樣？”
馬卡斯突然翻臉，銀瞳中帶著無數細小血管般綠色絲線，看起來陰冷無比。他嘴角微微咧起，露出一個惡劣微笑，接著手掌握拳。
那只被妮可捧懷中手臂突然變化，一節尖銳木刺突然射出，瞬間貫穿了她軀體，帶著黏濁猩紅血液暴露空氣中。
“血族，告訴我，博格梵卓到底有什么陰謀？你身邊隱藏了這么久，到底等待什么？”數縷樹枝鉆入妮可體內，籠罩住她血核，馬卡斯一字一頓逼問道。
“你說什么？你瘋了？！”妮可嘴角流血，眼中充斥著不可思議神色。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一起生活了十年丈夫，突然對自己痛下殺手，除了無法接受，就只剩絕望了。
“還裝么？不說？那好，你沒用了！”伯爵臉上笑意越來越濃，那些樹枝也開始絞合，慢慢折磨著妮可，讓她痛苦中一點點死去。
“你……”
“我？”馬卡斯歪頭看著妮可。
“你是假貨！”妮可突然笑了起來。
“什么？我……”
伯爵還沒說完，一根尖細木刺從桌面射出，刺爆了他腦袋。緊接著，纏繞木桌、方椅，以及妮可枝條突然軟化收縮，終聚成一團盤踞于桌面之上，并逐漸化為人形，又一個伯爵出現了。
“馬卡斯！”看到真貨，妮可急道。
“別說話。”馬卡斯手掌按住妮可傷口，泛出微微綠光，眨眼間，妮可傷勢便恢復一空，臉色也看不出半點虛弱。
“剛才怎么了？”顧不上檢查身體，妮可急忙問道。
“走神了……”馬卡斯尷尬笑了笑，“你沒事就好，否則，我……？”想了想，馬卡斯也不知道該怎么講，否則自殺？還是自殘？
“會自責吧！”妮可貼心說道。
“……”伯爵陷入沉默。
“你，不會真以為我和父親針對你吧？”妮可忐忑問道。
“不會！那是負面情緒推算錯誤情況，如果我信了，靈魂會被侵染。放心吧，我無條件相信你。好了，我餓了，去幫我準備午飯好嗎？”精神狀況不算穩定伯爵，出言支開妮可。
明白丈夫好意，女血族識趣離開臥室，但眼中還是充滿了擔心。
“對了，換一件衣服，別被西撒他們看見了。”馬卡斯指了指妮可別后破洞。
“放心吧！”妮可回了一個燦爛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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