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籫是驚喜,李濟祉是驚嚇。不過,在嚇過后,他也是反映過來。
話說,這不是李濟祉第一回當爹,可是,當初的吳慧心可不像宋玉籫這么得寵。然后,大郡主李安樂自然也沒有那么多的機會,見到親爹了。更別提,那還是娘胎肚子里時,就更沒有得到過李濟祉太多的關系。
至少,比起宋玉籫肚子里的孩子,是差了些許的距離。
“王爺,您不高興嗎?”宋玉籫老覺得,李濟祉這準爹的態度,特么不對吧?
“沒有,本王欣喜。”李濟祉心中深呼吸一下,他鎮定了。瞧著李濟祉有些僵硬的臉,這一位是不主動,宋玉籫夠主動的,她是直接就拉起李濟祉的手,然后,撫在了她的小腹上。
“要是肚子里的小孩兒,再踢一踢,就好了。”瞧著剛才那一下不是錯覺,只是胎動了一回,就是沒個動靜。宋玉籫還是有些失望的。畢竟,她想給肚子里的孩子爭些父愛嘛。
要曉得,現在孩子小,特別是皇家都是抱子不抱孫,誠郡王李濟祉自然也是這一條的奉行者。可是,宋玉籫還是不希望這樣的。在孩子小時,除了母愛外,也需要父親那偉大的背影啊。如果打小孩子在父親的心里,就是有些不一樣的感情,等等孩子出生,慢慢長大后,這份感情是能夠經營,越加越深的。
“下一回……肚子里的寶寶,一定會踢給王爺知曉的。”宋玉籫雖然覺得肚子里的小孩兒太小,那是沒法子跟她點燃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技能,而且,也沒法子這時候賣他爹李濟祉這個誠郡王的一些薄面。
那么,她這個親娘惹得一出胎動,還是她認個錯頭吧。
宋玉籫都這么講,李濟祉雖然心里開始失落了,不過。面上他還是沒有表現出來的。
就在此時,宋玉籫的肚子處,傳來一記有力的踢動。還沒有收回手的李濟祉,是感覺到了。
宋玉籫和李濟祉相視望了一眼。兩人這一刻非常有默契,同聲道:“他動了。”
“哈哈哈……”李濟祉笑了起來,好不欣慰。他還是輕輕在宋玉籫的小腹上,撫上了兩回,嘴里說道:“這么有力氣,一定是一個小子。”
李濟祉都這么說了,宋玉籫哪能不順著這話呢。
二人圍著肚子里的孩子,那是聊得叫一個高興。就算是一些小事,從宋玉籫的嘴里講來,關乎著孩子的一點一滴。李濟祉聽進耳里,都是覺得新奇著。
直到要近著晚膳的時間了,宋玉籫方是在夏嬤嬤的提醒里,對李濟祉問道:“王爺,在德馨院用晚飯嗎?”
說到用晚飯。李濟祉是憶起他應下了王妃余元青去正院用飯的話。所以,他回道:“不了,本王去正院那邊。晚上,你早些歇息,明日,本王再來看你和孩子。”
說到這里,免不了見著宋玉籫有些失落的神情。他又是想了一下,再給了一個承諾,道:“本王去江南,會跟王妃講清楚。這些日子,直到你生下孩子,就在德馨院里養胎吧。請安一事。在生下孩子前,就免了。”
“本王不在府里,一切還要托給夏嬤嬤。”最后,李濟祉自然是把目光轉向了他母妃差來的人。夏嬤嬤應了諾。
李濟祉這才是方是離開。
宋玉籫福了禮,和夏嬤嬤等人送了李濟祉的離開。直到李濟祉的背影瞧不見。夏嬤嬤才是提醒道:“側妃,應該按時用飯了。”
作為統治階層的一員,跟民間說的“朝食”“夕食”一樣,都是一天兩頓的飯食。不過,這是正餐。實則,在午時和“夕食”后,還有一頓午飯和夜宵的小餐,是為加餐的。
當然了,比起正餐的豐富,加餐自然是一些簡單的點心和湯食。
這時候,宋玉籫要用的,是夕食。
一般夕食的時辰,是在申時(北京時間15點至17點)間。
用完了夕食,也不過在申時的三刻鐘左右罷了。
天氣正好,夕食后,宋玉籫是要消消食的。
這會子,她沒讓竹清、竹秀等人念念文章。相反,她是坐了搖椅上,越著這個時間天氣不是太熱了,做起了一些女紅。
“主子,府上有繡娘,您在坐胎里,少動些針線活。免得傷了眼睛。”竹清勸了話道。竹秀也是點頭,說道:“主子如果不放心繡娘們的活計,也是少做會兒,小主子自然更重要。”
“他還小,我想親手做些小衣裳。我的針線活不算最好,可這些都是我這個當娘的心意。一針一線,哪處都親手做的,我想著肚子里的小孩兒穿上,心里就是暖洋洋的。”當娘的心思,就是恨不得天下最好的,都捧到了自家孩子的面前。
夏嬤嬤瞧著竹清、竹秀都勸了,可宋玉籫還是有這份心。所以,她只是說道:“側妃關心小主子,自然是無不可的。不過,還請側妃以小主子的安危為重。便是有繡活,也當盡量少做,免得傷眼或是傷身。”
“嬤嬤放心,我都曉的。不會做太久。”
宋玉籫應了夏嬤嬤的話道。
做著繡活,屋里是安靜的,宋玉籫一針一線的在裁剪好的輕柔布料上縫了起來。
德馨院里,小日子在繼續著。
那么,李濟祉離開德馨院,去了正院時。正正好就瞧見了余元青的屋里,氣氛有些緊張。他大步進屋里,問道:“王妃,是有什么事情嗎?怎么每人都是嚴肅的模樣?”
對于李濟祉的提問,余元青鎮定的回道:“久了不見王爺來正院,我以為王爺今個兒不來了。這不,屋子里的下人都是擔心,全是一些愛瞎想的奴才。”
嘴里是這么說,可是,余元青也是有些試探的。
李濟祉倒不在意,他只是笑道:“奴才忠心主事,還算曉得本份。不過,王妃。你是誠郡王府的主母。咱們王府的下人,特別是你正院,還得有些氣量心胸。要不然,讓外人瞧見了。還以為誠郡王府的奴才,俱是一些小人心思的不正奴仆。”
“王妃如果覺得這些奴才侍候的不夠用心,辦差辦事不合意,盡管方便行事,再行采買一批,調河蟹教一下,以備后用。”奴才在李濟祉這等出身皇家的皇子眼中,那就是一個得合心意的。如果不是得力的奴才,何必將就?
“她們都是些陪嫁,王爺既然覺得不好。過些日子,都是放出去配了人。”余元青嘴里是這么說,而后,又是問道:“只是,到底是娘家時就跟我這個王妃進了皇子所的。王爺看看。可是配給了那些侍衛,或是管家如何?想來她們愚笨些,也就忠心能可用用?”
德馨院的宋玉籫,曾經有一個宮婢,可是配給了侍衛周泰寧。那還是李濟祉得用的侍衛。正因為如此,在余元看來,那是德馨院的宋玉籫抓在了手里的第一個外面得用人。而且。這個侍衛還是誠郡王府的人手。
這種拉攏人的法子,自然是不二的好法子。
宋玉籫能配了一個宮婢,為何她余元青這個王妃,就不能配了四個貼身的大丫鬟?怎么說來,她這個王妃的體面,還是要比宋玉籫那個側妃高吧?更何況。那配了宮婢給誠郡王府侍衛時,宋玉籫還只是一個小小庶妃呢。
“哈哈哈,本王當是什么大事。這些小事,如果王妃有合適的人選,跟本王不妨說說?本王如果瞧著王府里有合適的人選。與王妃一起參考參考?”李濟祉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因為,這王府里的人手,也得看看是哪方面?
還有就是這個得用不得用?
李濟祉自然得見著了余元青的配人名額,才能琢磨琢磨這合適合適。對于皇家的皇子而言,身邊的得用人,得給體面。可同樣的,也不能把得用人,給放錯了位置。
“有王爺這話,我下去跟這些陪嫁的丫鬟們再問問?好歹是忠心侍候我一場,也不能讓她們沒個好姻緣。做紅娘,我這個王妃,也是想著配幾場好婚事。”余元青見李濟祉這個誠郡王沒拒絕,她就得下去后,好好琢磨一下了。
見著余元青說到這里,李濟祉干脆就道:“對了,這次江南之行,去的時間是不定的。本王剛剛跟德馨院的宋氏講了,她懷孕期間,就不必來正院請安了。本王不在府里,母妃的目光怕得一直盯著王府。本王也不想王妃為難,王妃忙碌府里的府務,德馨院那邊閉了院子,也省得王妃操心的事情。”
有夏嬤嬤在,有長春宮的容妃瞧著。李濟祉想來,德馨院閉了院子,也能安生些。至少,面對著后宅的一些暗里爭斗,至少,也有了一些借口,免得哪里就踏中了“意外”。
“王爺這么說,那自然是好的。府里再添了子嗣,王爺膝下不空虛,我這個王妃也是松口氣。”嘴里說著大度話,余元青的心底,那是就差惱得想咬人了。
本想著,這已經恢復了請安。等著李濟祉這尊大神不在了,還怕下面的野心家不起來探探手嗎?
到時候,府中的一切,還不是余元青這個主母拿捏了?
雖然這么想,可余元青不能破了她的賢惠范兒。只是心里嘛,余元青倒覺得,這一回,宋氏這個側妃,就是想閉門在德馨院里躲著,哼,那事情也必未都如她想得那么美好?
余元青暗惱道,別以為求了王爺,不來正院請安,你就躲得過。躲得了初一,不信你還躲得了十五?庶長子,在本王妃的嫡子沒生前,想都別想。別說門了,連個窗戶,也不給你開著。
(紫瑯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