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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鬧劇 僭越 9000字大雜燴


更新時間:2014年09月25日  作者:棠梨雪  分類: 古代言情 | 穿越時空 | 棠梨雪 | 雍正皇后生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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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阿哥大婚那一天,身為兄長的四阿哥早早就過去了。w.jxs.nt更新最快

這一天宛宜睡得非常沉,等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巳時了。

堂屋里,五格和富賚坐著喝茶。

杏云從外面進來:“福晉醒了,請喜塔臘夫人過去說說話呢。“

五格眼睛亮了一下。

富賚不動聲色地說對妻子說道:“你過去看看,見到福晉多說說話。難得來一次,我和小叔叔是不方便進去的。”

喜塔臘氏笑吟吟地應了。

杏云笑:“福晉說富賚少爺來了,等三位小主子睡醒了,就讓奶嬤嬤抱過來呢。”

富賚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

這姑爸爸要是沒嫁進皇家,三個小主子應該就是他弟弟了。只是現在則是要顧忌著上下尊卑的身份,但并不妨礙富賚愛屋及烏的喜歡。

喜塔臘氏一路埋頭,她的心里有些沒底,七上八下的。她嫁到烏拉納喇家沒多久,這位姑爸爸就嫁人了。這一次過來,還是阿瑪和叔叔們選定下來的,只為了她是長媳,且當年她被選中作為嫡長媳婦,里面還有這已經嫁人的四福晉的緣故。

想到來之前,幾個妯娌羨慕的眼神,喜塔臘氏心中定了一定。

梅雪正巧開了門出來,看到杏云和她身后的人,道:“來了,福晉在里面呢。”

杏云點頭笑:“福晉吃了?”

梅雪無奈:“勸了半天,吃了一半。”

“這樣也行。”杏云道:“嬤嬤早有準備了,等過兩個時辰再燉一盅來,哄著福晉再吃一半,這不就湊齊了嘛。”

“我也是這樣想的。”

兩個人看著對方笑。

喜塔臘氏心里微訝,她是知道四福晉從前還沒嫁人的時候說話也和和氣氣,沒想到如今看著也不差。就這兩個丫鬟的話,并沒有刻意壓低了聲音,在里屋的人也不可能聽不見。正想著的時候。梅雪已經離開。

杏云撫平袖子低聲通稟,她這也是近幾天養成的習慣,有時候三位小主子就在屋里面,這聲音大一些就把三格格給吵醒。到時候耳朵疼的就是周遭的人了。

宛宜早就聽到外面的聲音了,笑道:“是富賚媳婦吧,快進來。”聲音里帶了顯而易見的雀躍。

坐月子實在是悶透了,有個人來說說話還是挺好的。其實這個時候,她是非常想念總是來府里同她說八卦的三福晉。

門開了,先進來的是杏云。

杏云繞過屏風,請了喜塔臘氏坐下后,就給人看茶。

宛宜就讓她退下去。

“五格和富賚都在外面?”

“是。”喜塔臘氏下意識地站起身回話。

宛宜楞了一愣,擺手笑道:“不用這么拘束,先做著。今個兒……今個兒別把我看了四福晉。就當姑爸爸吧。”

喜塔臘氏小聲地應了,坐回位置的時候,雙手放在膝蓋上,做出一副傾聽的模樣。

宛宜忍不住笑,想想也罷。就是幾位嫂嫂過來。同樣還有些拘束,這喜塔臘氏是她的晚輩,想讓她放松也難。

“怎么沒帶了孩子過來?”

喜塔臘氏低頭斟酌道:“孩子鬧騰。”這個時候真是狗都嫌棄的時候,姑爸爸在坐月子還有三個小孩子,她可不敢帶來,再說了若是不小心碰到了磕到了。對象是他自己的話,喜塔臘氏要心疼。若是這四爺府里的其他人,喜塔臘氏心疼也得礙于故居對著親兒子下狠手。在臨行前,她再三猶豫過后,還是沒有把孩子帶過來。

宛宜問了一句,也就沒有再提這件事情。

喜塔臘氏想著富賚讓她多說說話,就輕聲輕語地說著烏拉納喇府里的事情了。都是一些日常瑣事。

宛宜卻是聽得津津有味。

期間杏云進來添了一回茶。

宛宜問起三個小混蛋。

“在堂屋那邊呢。”杏云嘴角帶笑:“五格少爺高興壞了。”

宛宜搖搖頭。

五格估計是放在心里許久的心事終究等到能放下來的一天了,人就放松了。

“前些日子府里的吃食出了問題,一查兩查證據指向了采買的管事,但這人看著并不像,再深入調查發現是有人窺視這采買人的差事。想借這事把他頂下去好自己上去。他這借刀殺人挺好的,可就是不經查。”

喜塔臘氏聽得疑惑,她已經是跟著婆母管家了,對于發生這種事情倒是不怎么奇怪。奇怪地是怎么會在她的面前說這種事情。

但四福晉只是說,她也只是聽。

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榆嬤嬤就進來說福晉應該休息了。

宛宜就無奈地看著喜塔臘氏。

喜塔臘氏知機地起身告辭。

宛宜讓榆嬤嬤把視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都是綢緞和糕點吃食。

喜塔臘氏去堂屋會和了五格和富賚,三個人就分坐了兩輛馬車回去。到家后,富賚叫了喜塔臘氏一起去了外書房。

書房里,星輝三兄弟,尼善和海青都在里面。

喜塔臘氏怔了一怔。

富賚安撫地捏了捏她的手心,才放開手給星輝的呢個人行禮。

星輝點點頭,看向自家兒媳:“把你今天去四爺府的事說一遍,同福晉說了什么話,都說了。”

喜塔臘氏有些不解,但想到這一次特意把她帶到四爺府,又讓她同四福晉多多說話,心里就留了神。

現在星輝問起,很快就組織好語言,就是那采買的事情也沒有落下。

待她說完,屋子里的人表情都已經凝重起來了。

喜塔臘氏想了想說道:“福晉還說做了個荷包,是給小叔的。”

“在哪呢?”五格急切地說道。

這是喜塔臘氏離開暖閣之前,宛宜單獨放到她手里的,喜塔臘氏就自己拿著了,剛才回來的時候就直接收在身上。

喜塔臘氏一拿出來,富賚就接了過去,轉交到星輝手里。

喜塔臘氏眼睛閃了一下,就低垂下頭。

剩下的就沒有她什么事情了。

富賚送了她出去,低聲囑咐:“今天的事情。就別往外說了。”

喜塔臘氏盯著富賚的眼睛看,半響后正色道:“爺放心,今天這事保準爛在肚子里,再沒人知道。”

富賚表情一緩:“嚇到你了?”

喜塔臘氏忽而紅了眼眶:“爺是不是要做什么事情。怎么……也沒同我說一聲。就是我知道了,也能有個底。”她不是覺得這事是錯,她嫁給富賚,嫁到烏拉納喇家真沒受什么委屈,日子過得也好,閨閣時代的那些姐妹沒少羨慕,能為家里人做點事情,她心中也是樂意的。

只是怕沒完成任務,讓家里人失望了。

富賚溫溫笑道:“沒什么事,男主外女主內。家里都是這樣。你做得已經很好了,外頭的事情自然有男人操心,正巧我們烏拉納喇家別的不多,就是爺們多。”

想著小蘿卜頭,喜塔臘氏噗嗤笑了。

富賚嘆了一口氣:“我就盼著什么時候你或是弟妹們能生個女兒。”

喜塔臘氏嗔了他一眼:“盡胡說。”她心里也是急。但有什么辦法,還真沒有誰生了女兒。在烏拉納喇家,這女兒可比兒子精貴了。

富賚也就一說,看喜塔臘氏重露笑容也就不再提。目送妻子離開后,他回了書房,里面圍成一圈。

富賚走了過去,那荷包已經被拆解開。阿瑪的手里則是拿著一張紙條。

星輝正好看完,轉手遞給兩個弟弟。

“你們姑爸爸的意思,這事要做,但是不能讓人查到我們烏拉納喇家,可以借到殺人,但是必須是另外的人借別人的刀殺人。”

富賚雖沒有看那紙條。倒是聽懂一些了。

“阿瑪的意思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星輝贊許地看了富賚一眼。

海青補充道:“姑爸爸說了府里的采買,我估摸著那話里的意思應該也是知道除了那偷窺管事差事的人,應該還要別人做手腳。”聯系當時的情況。偏偏是吃食出了問題,四福晉懷著孩子,若是一不小心吃到……

“對,一層層布置,要做的事情牽連甚大,想要去查的人只多不少,所以我們要嚴防死守,盡量不要有一絲漏洞。多幾把刀子,引開別人的注意,但也要把握好這個度。過多不急,刀子多了馬腳只會更多。”

五格重重地垂著自己的胸膛一下,眼眶發紅。

星輝同富存看了看,他們都心疼這個小弟,當年他還那么小,也就隨他,橫豎他們做兄長的本就應該多多照顧弟弟,為他掃去小尾巴也是應當的。

“后面的事情,我們會半。五格……你要做的事情是像往常一樣不要被人注意到。”

五格雖任性,可明白輕重。

這個時候,他若是還意氣用事,很容易毀了烏拉納喇家這些年做的努力。

四阿哥喝得醉醺醺的,明明今天是七阿哥的大婚,幾個兄弟像似聯合起來故意把他給灌醉了。

蘇培盛扶著四阿哥,一步路都走上平日兩三步的時間。

其實四阿哥還是高興的。

心里知道,兄弟們是妒忌他了。從小到大他在皇阿瑪的打壓下,他就沒什么得意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這么一次的,他心都醉了,人不知不覺也是醉了。

醉意朦朧中,看到有人對著她微笑,似乎有些熟悉。四阿哥下意識地走了過去。

醉酒后的結果就是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頭會痛。

四阿哥還沒有起身,就聽到身旁嬌嬌柔柔的聲音:“爺醒了?要不要讓人送了早膳過來?”

聲音溫柔,可卻是刺疼了四阿哥的耳朵。

他猛地睜開眼睛,對上嬌俏的李氏。

四阿哥盯著她看,李氏心里雖有些慌張,面色卻不顯,反而笑得更溫婉。“爺忘記了?昨夜……”說著嬌羞地低下頭。

四阿哥面無表情。

對于昨天的事情,他是一點記憶也沒有了。

“蘇培盛。”

在外面守了一宿眼睛不敢闔上的蘇培盛在四阿哥的震怒中,連滾帶爬地跌了進來。

李氏在四阿哥醒來之前就已經穿戴整齊梳妝打扮過了。

“蘇培盛!”四阿哥非常生氣。

蘇培盛心里發苦,喊道:“爺”

“去端藥來。”下一刻,四阿哥喊道。

“爺。”李氏嚇得花容失色。臉色蒼白地跪在四阿哥面前,一雙手緊緊抱著他的兩腿。“爺,妾求您了,再給妾一個孩子吧。”

四阿哥眉頭皺得緊緊的。想要把人推開。

李氏哭道:“不能啊,不能啊。”若是吃了湯藥,那她所做的準備,不是全部白費了。福晉明明都已經有兒子了。

同是爺的女人,她怎么就不能生?

“爺,妾不敢爭長子,可妾也想要有個兒子傍身。”李氏涌進全身的李氏死死地抱住四阿哥。“爺,看在妾的父兄為爺做事,就答應了妾吧。”

“松手。”四阿哥冷聲道。

李氏身子一顫。

蘇培盛膝行幾步,近了一些才求道:“李格格您也可憐可憐奴才吧。千不該萬不該都是奴才的錯。”他昨天就應該咬緊牙關把爺攔住。可當時爺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四福晉那樣主動朝李格格走過去。

他怎么敢攔?后來害怕了,可人都已經進屋子了,他擔心了一個晚上,害怕的事情終于是發生了。

爺是錯認了李格格。

“爺……”李氏把手松開,可人卻還是黏在四阿哥身上。

四阿哥像似拂去什么臭蟲。撕開了李氏,走到蘇培盛身邊踹了一腳,就大步出去了。

李氏怔了一怔。

蘇培盛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爺,奴才昨天……”

“昨天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四阿哥冷著一張臉,低頭看了看有些皺的衣袍:“去外院。”那里有他的換洗衣服。

蘇培盛嘴唇囁嚅了一陣,非常聰明地沒有再出聲。雖然他想說李格格是用了小伎倆,但這是后院女人慣常用過的。按道理爺不應該這么大的氣性。可看爺的意思,似乎是不想讓人知道作業去了李氏那里。

瞬間蘇培盛就被自己這個想法給愣住了。

想了幾次,終于確定四阿哥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蘇培盛才嘀咕著等一下要做什么安排,只是在這之前他還是大著膽子問道:“那李格格那邊?”

四阿哥看了他一眼。

蘇培盛心里一跳,小心道:“留不留?”

四阿哥聽了不快,像似蘇培盛問了什么廢話再浪費他的時間。過了一會兒說道:“隨她?”

蘇培盛想那就是留了。

就看剛才李格格不顧他在場苦求爺的模樣。怎么可能會不留。

蘇培盛走后,過了一會兒就有下人送了水進來。

四阿哥梳洗過后,就去了正院。

隔著門同宛宜說了幾句話,答應給中午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了御膳房的綠豆糕回來。聽著里面帶著歡快的聲音,四阿哥的心慢慢平靜下來。整整衣衫出去了。

午膳的時候,榆嬤嬤進來。

宛宜看到她進來,反射性地露出苦臉。

榆嬤嬤笑道:“今天不吃原先那道,給福晉換換。”

“真的?”任誰一天三頓,有時候四頓連著十幾天吃同樣的東西,真的會跟她現在一樣,一聽就想吐了。

她都已經生完還了,再不愿意繼續“孕吐”了。

榆嬤嬤樂呵呵地笑道:“真是不一樣,福晉聞聞味道就知道了。”

宛宜嗅了嗅鼻子,還真不是。

榆嬤嬤就把湯倒了出來。

宛宜當下臉就黑了。

把靈芝換成田七,田七燉雞有什么區別?可一抬頭,榆嬤嬤就在那里笑。

對于教養嬤嬤,宛宜本來就是敬重的。且伸手不打笑臉人,榆嬤嬤還不是為了她好,她也不能真的任性做出寒心人的事情。

宛宜低著頭,心里盼著四阿哥早點回來,怎么說也得有幾塊糕點吃。別的不能吃,綠豆糕總不能攔著她了吧。

她就是有些饞了。

一盅湯喝喝停停兩刻鐘過去了,四阿哥還沒有回來。

宛宜的臉上就帶出了表情了。

“許是宮里有什么事情。”榆嬤嬤問明了原因,感到好笑。這些年過去了,都是三個孩子的額娘了,福晉還是有些小孩子氣。“若是真想吃,嬤嬤給福晉做。”又不是什么難事。其實她早就打算慢慢開放一些吃食了。

對此,被蒙在鼓里的宛宜并不知情。

而四阿哥的確在宮里面被耽擱了。

進了宮,他也沒什么事情,就是七阿哥帶著七福晉進宮完成見親禮。眾阿哥們出現在輿情宮里,就等著七阿哥和七福晉從寧壽宮過來。

作為東道主,太子設了宴席。

四阿哥非常克制,桌上的酒杯一動未動。

九阿哥見狀就叫來老十,兩個人嘀咕了幾聲,就端著酒杯朝四阿哥走去。老十邊走邊壞笑,叫四阿哥昨晚得意的。最后還不是被灌醉了。

四哥向來克制,像昨天的情況實在是難得。

有了甜頭,九阿哥一提,老十就又想灌四阿哥了。

一看到兩個弟弟靠近,四阿哥警惕地看了他們一眼。搶在前頭擺手說道:“昨天被你們幾個一通灌,爺今天早起的時候頭還是暈著呢。”

“不行,不行。”四阿哥搖頭拒絕:“等一下七弟來了,你們別忘記主次。昨天是七弟的大喜事。”

四阿哥說得正經,可也要看老十怕不怕他。

以前還有些怕,可自打同五格胡鬧,有時候還是四哥給他解決后面的麻煩事后。老十就覺得理所當然起來了。

那是我親哥。我怕什么。

四哥就是喜歡冷著臉而已,冷就冷吧,夏天還不錯,冬天爺我遠著點就是了。他又是個認死理的人,一定要四阿哥喝下。

四阿哥眼底閃過無奈的情緒。

十三遠遠看到,想擺脫纏著他說話的十四。打算去救他的四哥。

十四哪里肯,他的年紀更小,看到四哥出糗更是巴不得,就硬是拉著十三東講講西講講,反正沒什么正經事。但就是不放人。

最終把四阿哥救下的不是別人,而是乾清宮的小太監。

“太子爺,皇上請您和幾位阿哥趕快去乾清宮呢。”小太監氣喘吁吁地。

幾個阿哥互相對視,齊齊升起一個想法。

出事了!

眾阿哥表情凝重,再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之前,誰也沒有出聲,也沒有人去問那個小太監,若是他知道的話,估計早就講了。

一群人跑到乾清宮,看到跪在南書房里淚流滿面的明珠,更驚訝了。

太子一人當先,走了進去:“皇阿瑪。”

“保成來了。”

走在后面的阿哥們雖早知道皇阿瑪偏心,但幾個兒子一起來了,康熙只注意一個太子,未免還是有些心酸。

但心酸歸心酸,正事才是最重要。

大家進了屋,就開始站成兩邊。

這一聽,才聽出原因。

是出事了,真出事了。

明珠作為相當于宰相的人,地位崇高,雖說這些年康熙冷落他了,可幾十年打下來的人脈并未讓他舒適的生活有一點變化。

明珠娶妻覺羅氏。

覺羅氏是宗室的格格。

兩人算是少年夫妻,這么多年來感情深厚。覺羅氏持家有道,管教子女有方,但就是有一點不好,是個妒婦,見不得明珠看別的女人,哪怕只是隨口表揚一句,心里就立馬翻了醋壇子。

在座的幾個皇子阿哥,或者說就是康熙爺知道。這覺羅氏手底下有好幾條人命,都是明珠府里長得漂亮的侍女。

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被明珠多看了一眼,或是贊上幾句。

雖說殺人是犯法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這個也是分情況的,對于明珠家的事情,皇家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明珠對朝堂貢獻也大。

幾個奴才真說起來在這些皇子阿哥眼里也不過是同螻蟻一般,實在不算什么大事。

這一次的事情,就和覺羅氏有關。

而且……覺羅氏日后是再沒有機會殺害別的人了。

只因為今天早上,覺羅氏被發現刺死在屋子里,腹部被開了一個大口子,血流不止,后當場死亡。

院子里的人一點都沒有聽到動靜。等大丫鬟送了膳食進去,這才發現人死了。而明珠大悲之后,就趕到了皇宮里,求康熙為他做主。

這個要求。卻是聽得眾皇子猜測不已。

聽明珠方才所言,這抓到的兇手是家中的奴才。這奴才殺主子,雖是荒謬的事情,可到底還是私事。

但明珠一反常態,要求康熙替他做主,這就是把私事變為國事,是明珠發現什么了?那奴才只是替死鬼,真正策劃這一事是另有他人?

瞬間,阿哥們就已經得出了這個結論。

就是康熙也不意外。

要說康熙多年前曾針對過明珠,當時明珠黨羽過大。一面是明珠黨,一面是索相的人。只是當年失利,這些年一點點地拔去明珠在朝中的勢力,如今明珠本人更是閑賦在家。康熙這人,也不是那種趕盡殺絕的人。

明珠家雖有關注。可真沒有繼續動手腳。

比起其他人想得原因,康熙以為明珠這是在試探他這個帝皇的意思。

明珠是懷疑上他了。

也是。

明珠府邸非常大,里面的下人沒有上千也有六百人。想要通過這些人的眼睛,入覺羅氏的屋子如無人之境,背后的人沒有點能耐還真做不到。

在場的人,能量最大,也就當屬康熙這個皇帝了。

只有一句話。有的是人給他辦事。

只是想到這種可能性,康熙心里嘔得慌。有什么比明明他沒有做過,但是卻被人盯上,然后想在他身上訛詐更不痛快。

明珠能訛詐康熙?

康熙又沒有做過,還真不可能被他訛上。

可被人這樣誤會,就是一國之君也渾身不得勁。康熙一抬眼。幾個兒子的目光都有些躲閃。

康熙更氣了,想當然地就覺得估計這個幾個兒子都懷疑上他了。

好你個明珠!

這就是來故意給他找茬的,自己府里鬧出事情不痛快,就想讓別人一起不痛快。

四阿哥躲開康熙的眼神,心里有些不確定。皇阿瑪不會是懷疑他吧?老天,他還真沒有在明珠府里這么大的勢力。

要是真有,也不會跟幾個兄弟同時一起聽到這哥們一個大消息。

與四阿哥又差不多想法的人不少,心里都在嘀咕,怕康熙過早地盯上他們。八阿哥琢磨著自己還是不改過早出頭,還是應該隱一隱。環視一圈,想到沒有到場的大阿哥,八阿哥絕頂過幾天就去拜訪這個大哥。

“明珠啊”康熙嘆氣。

明珠叩頭不止:“皇上,這是老臣現在唯一的意愿。也不知道哪個人有這樣的本事,或許他想要殺的不是臣的妻子。臣怕過上幾天,臣也會被人發現死在屋子里。”

明珠老淚眾橫,看著非常悲傷。

康熙眉眼一跳,且不說明珠是不是暗示動手的人是不是他。可真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還不知道是敵是友,那就是個潛在的危險。

今天是覺羅氏,那明天?后天呢?只要有一個不痛快,奴才就能殺了主子。那作為皇帝,身邊誰不是他的奴才。

若是這其中一個人被慫恿了。

康熙目光愈加寒冷。

帝皇其實最怕死,在享受了最大的權力地位后,才更擔心失去。

因此……這一天被康熙拉過去做苦力的四阿哥回到府里的時候,宛宜已經歇下了。

四阿哥沒讓人叫醒宛宜,而是讓奶嬤嬤抱兒子出來,他想看一看。在外面勞累了這么久,真想安寧一下。

楊嬤嬤進屋的時候,剛要伸手,還沒碰到襁褓。

宛宜就驚醒過來。

看到是楊嬤嬤,才撫了撫胸口,她是被嚇到了。宛宜發現喉嚨有些痛,干著嗓子說啊對哦:“就放在這里吧。”

“是爺。”楊嬤嬤壓低了聲音,怕吵醒睡著的三個孩子。“爺剛回來,就在外面,想看一看小阿哥。“

“爺要見壞壞?”宛宜的聲音稍拔高一些,好好就動了一下,嚇得她立馬噤聲。

楊嬤嬤也不說話了。只是點點頭。

宛宜朝外面看了一眼,這個時候估計府里的人都睡下了,四阿哥回來地可真夠晚的,她搖搖頭嘆氣。

“去吧。”宛宜無聲地說道。

這個時候。就能看出四阿哥心里真正看重的,不過宛宜也不會覺得不對。古人的思想就是如此,平日里四阿哥對好好也不錯,倒是最乖巧的暖暖受到忽視的機會比較多。

這是不會哭的孩子沒有糖吃?

宛宜回想這幾天自己見到三個孩子,最先的還是去看好好,其次是壞壞,暖暖大多時候是跟著妹妹弟弟一起被照顧的。

雖說她能找到借口,比如好好太鬧騰了,不先哄好她,很容易響起哭啼三重奏。比如壞壞乖巧地不像男孩子。可暖暖也文靜,還是被忽略了。

宛宜忽得鼻子酸楚,小心地移動著身子,手伸過去輕輕刮了刮暖暖的臉蛋,這是最像她的孩子呢。

楊嬤嬤抱了小阿哥出去。

四阿哥搖頭。他今天跑了好多地方,還去看了覺羅氏的尸體。才回來還沒有沐浴過,就不抱孩子了。

楊嬤嬤就把小阿哥側過去一些。

壞壞睡得非常香甜。

望著他,四阿哥心里暖暖了。

“吵到福晉了?”

楊嬤嬤笑了笑,輕聲回道:“福晉把小主子看得緊。”

四阿哥有些羨慕壞壞。

他小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這么一個關心他的額娘。

“抱進去吧,夜涼。”

楊嬤嬤屈了屈膝蓋。

門重新關上好,四阿哥捏了捏眉心。

蘇培盛從黑暗中悄無聲息地走了出來。

主仆二人很快隱入夜幕中。

第二天早起。四阿哥就又出去了。

宛宜問起紅日。

紅日如今算是有兩個主子,在宛宜面前看重她這個福晉。但在其他地方,則是四阿哥的奴才。

很多小夕,她是有渠道知道的。

紅日想著福晉無聊,也就把已經傳得風風雨雨的奴才殺宰相妻的事情給說了一遍,血腥的事情她就一句話寥寥帶過。

宛宜的表情還算鎮定。

杏云和梅雪已經驚呼了好幾聲。

榆嬤嬤笑著罵道:“幸好小主子被奶嬤嬤抱下去了。否則你們這個月的月銀就統統扣光。”

“我們就是看到小主子不在,才用于發飆感慨的。”梅雪笑嘻嘻地說到。

宛宜側著頭看紅日:“爺這兩日忙碌,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不只呢?”紅日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說了。“還有三阿哥、八阿哥他們,其他幾個阿哥也是從旁協助。”

說白了就是幾位皇子總動員。

但是……明珠有那么的臉面?

明珠還真沒有。

但康熙有。

宛宜覺得自己錯估了明珠的狡猾,心里不免有些擔憂起來。也不知道掃尾干不干凈,刀子有沒有多準備幾把,不小心露出的馬腳會不會被發現。

在她心事重重但不敢表露出來的擔憂中,四阿哥回府了一趟。

只是沒去見宛宜,讓人把好好、壞壞、暖暖三個人抱到書房。

宛宜心里一跳,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孩子們又被抱了回來。

宛宜越想越不安,讓梅雪出去打探消息。

梅雪回來道:“書房里有人,奴婢沒敢去。”

宛宜咬著下唇。

梅雪問道:“奴婢再去看看。”

“不用了。”宛宜突然定了下來,她這邊還在坐月子,再著急也沒用。真有什么,四阿哥也不會好好地吧孩子送回來。

若是他把孩子抱走不給她,宛宜才應該擔心。

四阿哥再出去的那個下午。

宛宜得到消息,那個刺殺覺羅氏的人,畏罪自殺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

這顯然比覺羅氏被刺還要難以置信。

畢竟當初被抓到大牢里的時候,可是經過好幾道手續,能被搜走的都被搜走了。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人死了。

還在墻上留下一道血書。

康熙震怒。

五格被叫到四爺府。

書房里,他耷拉著肩膀,垂頭喪氣。

四爺冷哼道:“就為了你犯下的錯,爺損失了十八個人。這十八個人爺訓練了多久,百人選出一人。”也就是一千八百個人。

“爺看過你們的計劃,五格你不覺得你多此一舉了嗎?”

五格不說話,倔強著臉。

四爺冷笑:“你就沒有想過福晉,沒有想過烏拉納喇家其他的人。爺記得你今年剛多了一個小侄子。”

“一人做事一人當。”五格梗著脖子。

“好一個一人做事一人當。”四阿哥怒極反笑,隨手操起一個硯臺砸了過去。

五格聽到耳畔砰的落地聲。

硯臺上的墨汁濺開。

“我姐不知道。”五格咬了咬唇,還要辯駁。

四阿哥嘲笑:“你姐坐月子呢。”能有自己的福晉什么事,可烏拉納喇家就不同了。

兩個人相互對視。

良久過后,五格低垂下頭:“姐夫,我錯了。不關大哥他們的事,是我不聽勸。”他明知道事情已經被安排妥當了,可在臨出事前,還是自己主動摸了進去。

只是明珠府到底還是守衛森嚴,撤離的時候出了點意外。

四阿哥打開案桌下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東西,摔到五格身上。

五格反射性地接住,看到是他遺失的荷包,眼睛瞬間大亮。下一瞬,人已經狗腿地跑到四阿哥面前,用小狗狗的眼睛看著四阿哥。

四阿哥被看著看著,忍不住就伸手想要去摸。

感謝朱老咪的平安符。我是不是棒噠噠,我又再一次戰勝懶癌,抱住了全勤。可是這才是月初。我好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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