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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下一個攤位，成睿眼睛一亮，顧不得手里的糖葫蘆，拿起一個鐲子：“這個好漂亮。”
“睿睿喜歡？”穆云軒仔細地看了看成睿手里的鐲子。“要不要買？“
“不用。”成睿搖頭，她才不想賣些c貨回家，就算做得再漂亮，也不能改變它的本質。
成睿對古玩的了解不是很多，但是在空間見的多，過手的也多，而且最近有狠補了一下各朝各代的歷史，所以到文廟古玩街再看的的時候，憑著感覺，她大致能夠區分古玩和工藝品，知道它們大概的年代，不過具體的時間就有些拿不準了。
“老板，這東西怎么賣？”成睿隨手從地攤上拿起一個鼻煙壺，是用珊瑚石制作而成，表面的圖案也是珊瑚天然的紋理，十分精美。
“小妹妹好眼力，這是開門的鼻煙壺，價錢不貴。”攤主比了一個三的手勢。
成睿知道他說的是三萬元，而不是三百元。于是搖了搖頭，又從攤位上拿起一個觀音像。
這只觀音像通體透明，沒有一點瑕疵，只在邊緣的地方有二絲綠色的紋路。要不是在古玩市場，放在其他地方，認為是玻璃制品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成睿沒有還價，讓老板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看小丫頭一臉懵懂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個什么都不懂新手，生怕開價高了，嚇跑了送上門來的肥羊。“這個比較便宜，一萬。”
成睿還是搖頭，又從攤子上拿起了一枚微黃的玉扳指。
扳指體呈圓筒狀，素面，內外壁均打磨細致，表面微黃，應該封存期間，形成的水沁，成睿細看卻發現扳指內里是潔白光亮。溫潤細膩，好似剛剛割開的新鮮肥羊肉脂肪；用手撫摸，竟然觸手升溫，玉內里含“飯滲”。呈欲化未化的白飯狀。
“這扳指你賣多少錢？”成睿心頭微顫，壓下心里的激動，好奇的問。沒想到隨便看看，也能遇上羊脂白玉這種極品貨色。如果能戴在穆云軒的手上，盤上幾年時間，一定能讓這只白玉扳指整舊如新，恢復往日的風采。
攤主苦笑，這小丫頭光問不買，還真是折騰，攤子上的東西她是打算全部問完嗎。不過還是打起精神。“小妹妹，那個你給五千，誠心要你就拿走，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五千，這也太高了。“成睿皺起眉頭。仔細地想著。
穆云軒一直在一旁看著，沒有說話。以前，老爺子經常帶著他到園子里晃悠，他也聽了、學了不少東西。
據傳，滿人取得天下后，上至皇帝下至兵將都戴扳指，以示不忘祖宗和武功。乾隆帝閑時愛兩手戴滿扳指。為了討好皇帝。王公大臣、地方官吏把各種扳指進貢宮廷，皇帝也喜歡把扳指賞賜給有功大臣，大臣們以此為榮，將御賜扳指整日戴在指上，形成風尚。
那只應該是乾隆時期的羊脂白玉扳指，沒想到在嘉定這種小縣城也能淘到這種好東西。小丫頭的運氣、眼光不錯。
“不高，一點也不高，這可是個老物件，絕對物超所值。”那人一看成睿的表情，就知道成睿看中了。只是還在猶豫。
“五百。”成睿伸出五個手指頭，咬下一顆糖葫蘆。
“不行，太低了，最少三千。小妹妹，殺價也不能殺的這么狠吧！”地攤老板苦笑了起來，自己開價狠，沒想到來了個殺價更狠的。
“五百。”成睿堅持，又惡狠狠地咬下一顆糖葫蘆。
“五百不行，最少一千。”老板搖了搖頭。
“五百。”成睿二眼直盯著老板，大有你不答應就一直纏著你。
“六百，不能再少了。”老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其實那個扳指是他五十塊低價淘來的，只要價錢合適就可以出手。
“成交。”成睿從衣服包里直接摸了六百元，遞給老板，然后眼疾手快地拿過了那只玉扳指，最后笑了起來，頗有些陰謀得逞的意思。
老板看著笑的莫名的丫頭，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古玩市場上本來就是虛虛實實，一旦確定要出手，那就要靠眼力，攤主要是眼力夠，成睿也沒法從他那里占便宜，要是眼力不過，打眼了也只能自認倒霉，像現在這樣什么都不知道，其實也不錯，至少不會有割肉的感覺。
“睿睿……”穆云軒好笑地看著成睿得意的小模樣，還真是孩子氣，喜笑行于露色，什么表情都寫在臉上。
“我知道啦……”成睿努力收斂自己的笑意，她是真的很高興。“要是能讓穆云軒戴上就好了！”
成睿拉著穆云軒繼續在千奇百怪的古玩攤上閑逛，不過都沒有在出手。空間升級后，里面的古玩何止萬千，她只是想到這里嘗試一下撿漏的感覺。
“三師兄，右手伸出來。”
“睿睿，你剛才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穆云軒拉著成睿小心地避開越來越密集的人群。
“我說，把你的右手伸出來……”成睿聲音越說越小聲，臉蛋帶上了薄薄的紅暈。
成睿自己都想鄙視自己，不就是個十幾歲的小鬼嗎，自己用得著這么緊張嗎，就算從來沒有送過別人禮物，也不至于表現的如此差勁吧？
“睿睿，地上沒有金子。”穆云軒看著成睿的頭越來越低，就差埋進地里了，就她那比小貓大不了多少的音量，沒有人能聽清楚吧！“我們先離開這。”
“呼……”
二人擠了好久，才一身狼狽地離開文廟的古玩街：
成睿的帽子歪了，遮住了半邊眼睛，圍巾滑到了半邊，一邊特長，一邊特短，棉靴子不知道被誰踩了一腳，留下了一個大大的腳印，幸好不是下雨天，拍上幾下也就干凈了；
穆云軒個子高一大截，比起成睿，就要好上那么一些，不過鞋帶全部被踩散了，外套也被擠得皺皺的。
穆云軒系上自己的鞋帶，幫成睿把帽子重新戴好，調整好圍巾，然后進了小巷里的一間蛋糕屋，在靠窗的地方坐了下來。
“請問二位要點些什么，我們店里有各種口味的蛋糕，奶茶、果汁，各式花采茶……因為臨近圣誕節，店里所有的蛋糕打8折。”蛋糕屋的年輕侍應女生，穿著大紅色的改良圣誕老人裝，攤開一本很是精美的產品說明書。
“一杯原味奶茶，一個四寸的黑森林蛋糕。”成睿偷偷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癟癟的，她是真的有些餓了。
“一杯藍山咖啡。”穆云軒不是很喜歡甜食，不過他原本就只是想找一個能好好說話的地方。
“好的，二位請稍等。”
成睿好奇地環視蛋糕屋一周，這家蛋糕屋不管是裝修還是經營模式完全超出了這個年代的水平，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神的杰作。而且蛋糕屋里到處都是一對一對彌漫著粉紅色氣息的小情侶，怪不得她和穆云軒進來的時候，會有那么多奇怪的視線看著他們。
“睿睿，在古玩街的時候，你到底要和我說什么？”穆云軒有點在意成睿沒有說完的話。
“沒聽到……沒聽到就算了吧。成睿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甕聲甕氣地說到，她覺得自己臉上本來已經退下來的溫度又開始升上去了。“穆云軒就是個笨蛋，干嘛提那么丟臉的事情。”
“真的不說？”就算看不到成睿現在的表情，穆云軒知道以她的性子，不管怎樣，最后還是會和他說的。
成睿“噌”的一下坐起來，拉過穆云軒的右手，趁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將扣在手里的白玉扳指直接套在他的拇指上，大小剛好。“圣誕節的禮物！”
“睿睿，你……”穆云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蛋糕屋的侍應生打斷。
“二位原味奶茶、四寸的黑森林蛋糕和藍山咖啡，請慢用！”
“謝謝！”
“不客氣。”
成睿坐下來，完全不給穆云軒說話拒絕的機會，開始朝自己的黑森林蛋糕進軍，搭上香醇的的原味奶茶，味道很棒。
“睿睿。穆云軒用左手輕輕地轉動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面上一片平靜。“我……”
“要不就戴著，要不就扔了。”成睿可不想從穆云軒的嘴里聽到她不想聽的話。
“我什么時候說不要了？”平時見多了成睿冷靜、平淡的一面，再看到她感性、孩子氣的另一面，穆云軒覺得分外新鮮。
“那你是要說什么？”成睿覺得自己的心就像在坐過山車，七上八下跳個不停。以后，她再也不干這種蠢事了。
“我很喜歡，謝謝！”穆云軒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以掩飾自己一不小心勾起的嘴角。
“那我的生日禮物呢？”成睿朝穆云軒攤開左手，她這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今天已經夠丟臉了，也不在乎再丟一次，而且要是能把穆云軒也拖下水，那就最好不過了。
“真是心急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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