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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后,貝貝在新租的鋪位上再次見著了陸山。
他半蹲在那,手上正清理著一些雜物,卡其色的勞動布上裝、肥大的軍褲,腳上套了雙黑色長筒膠鞋,一身打扮和其他人沒有任何不同。
惟有抬眼的一剎那倒是讓人驚覺對方的年紀似乎與這身裝束有些不適合,貝貝忽然想起三年前他在學校門口遠遠站著,手插在褲兜里的模樣,當時也是這么看著她,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二寶拍了拍他的肩,沖著貝貝說道:“你上次見過的,叫陸山。”
陸海沖著貝貝靦腆的笑了笑。
后者了然的揚了揚眉,問:“陸海是你親弟弟?”
陸山顯然沒料到貝貝還記得自己,愣了愣,忙點點頭,又問她:“陸海在學校里沒欺負你們吧?”
貝貝搖搖頭,正待開口,對方忽然拍了拍腦門,有些懊惱的說道:“都忘記你們這學期應該讀初中了,對了,你考了哪個學校?”
二寶與有榮焉的搶著說道:“22中,不過貝貝的分數上市重點沒一點問題,差四分可就三門全滿了。”
沒想到大蘋果成績這么好!陸山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貝貝,他前幾年不把讀書當回事,吃了無數的虧之后,才明白了其中的好處,可惜已經晚了,懊悔之下便盯上了陸海,指望他弟能好好學習,把自己的遺憾彌補回來,
只是陸海這小子平時看著挺聰明,卻不是一塊讀書的料。畢業考前,自己前前后后也找了不少人幫他復習輔導...........可惜,這家伙是爛泥扶不上墻,到最后只考了255分,把陸山氣得當時就給了他一頓狠抽。
如今再看看大蘋果的成績.........陸山心底長嘆,大概是陸家祖上就沒傳下讀書的本事,以至于他們兄弟倆在這方面都缺了一竅。照這么下去,他弟沒準以后和自己一樣,也是個打零工的命。
打完招呼,二寶帶著貝貝在鋪子外圍轉了轉。呆了不到半小時便離開了。
上了車,兩人又商量了進貨的事。
由于空間靈氣限制的緣故,河里的水產同樣不能養得過量。如果單單靠空間產出的魚蝦,肯定供應不上鋪子里的銷量,所以平時還得從外面進點貨,如此一來,便牽涉到進貨渠道的問題。
二寶打算花點時間把附近的幾個魚塘轉一轉,再問問從外地過來的海貨,務必保證來源的質量保證。
說完這些,車已經駛入了東愛路。貝貝忽然想起老太太六十大壽的事,便問道:“外婆過壽的事你知道么?”
二寶停好車,說道:“干媽和我說了,我的意思是找個差不多的飯店辦上幾桌,把人都請來。好好熱鬧熱鬧!”
不過老太太似乎對這個建議不太滿意,覺得太費錢,倒不如在家做來的經濟實惠,更何況,外孫女的手藝可是人人都夸贊的。
二寶心疼貝貝,不太樂意。
逢年過節讓貝貝下廚整治一大桌子菜那是沒辦法,因為有說道。必須在家吃。
壽宴卻不同,沒這么多講究,相反,在飯店里辦宴席更為體面!
兩人為此商討了好幾次,到現在還沒個定論。
聽話聽音,貝貝猜到了李老太的想法。點點頭,直接給二寶支了招:“嗯,就這么辦,她要是心疼錢你就說訂金都下了,人家不給退。她聽了一準去。”
果然,二寶回去后這么一說,李老太盡管嘴里念叨他事先不和自己打招呼巴拉巴拉的,不過到底是答應去飯店辦了。
日子倏忽而過,一眨眼,便到了李老太的生日。
老太太過的是農歷生日,十月初八,說來也巧,換算成公歷,剛好是個休息天,為此二寶把這頓飯訂在了中午。
飯店離東愛路并不遠,開車不過刻把鐘的事。
到了地方,二寶領著他們進了包間。
整個房間大概有三十平米大小,一架深棕色的中式鏤空隔斷把它一分為二,一左一右分別支了兩個紅色圓臺面大桌子,上面鋪著四角繡花的白色桌布............四周紫絳紅鑲金邊的墻紙,襯得吊頂的白玉蘭水晶燈格外明亮耀眼。
李老太抿著嘴打量了一番,踩著暗紅色的地毯走到桌邊,極不自在的坐了下來。
二寶斟了一小杯茶水遞了過去:“干媽,一會兒郭哥他們也給你來拜壽。”
李老太點點頭,嘬了一口茶水。
張文玉姐妹倆一看時間不早了,起身到門外迎客人,三個小的也跟著湊熱鬧。
陸陸續續的,李啟森一大家子、郭金子、大虎和二虎都到了,甚至跟著二寶沒多久的陸山也帶著弟弟包了條紅雙喜來了。
陸海見了他們三個初時還有些尷尬,沒一會兒便和小明嘻嘻哈哈打成了一片。
十二點正式開席,舉杯前照例先是祝禱詞,張文玉和二寶分別說了兩句,隨后輪到李老太說幾句答謝的話。
s市過生日有“過九不過十”的說法,因為九和久同音,取長長久久的意思,兆頭好。而十為全滿,滿則招損。
這點倒是迎合了北方“男不慶九,女不慶十”的老話,故李老太這次過的是“虛壽”,其實際年齡不過剛剛59而已。
貝貝看著滿頭白發的外婆,忽然想起前世里趙雅芝六十歲時的面容,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明明是兩代人好不好!
李老太顯然很激動,才吐了兩個字便有些哽咽,好一會才平復下來:“今天托了我干兒子和閨女的福,到老了還真是享著子女的福了!”
張文玉不樂意的嚷道:“媽,你才剛剛六十,哪里老啦?照你這個精神頭,我看至少還能活個四五十年呢!”
“那不成老妖怪了?”老太太難得湊趣的回她。
眾人一陣哄笑,二寶趁勢舉起酒杯:“來,祝干媽生日快樂,身體健康!”
一時間。房間內倒酒的汩汩聲、各種祝福聲、酒杯碰撞聲,笑鬧聲不絕于耳。
貝貝幾個小的被安排和郭金子他們同桌,后者見識多,加之喝了點酒喜歡開腔說些市井里的趣事。三個小的一邊吃著菜,一邊豎起耳朵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的還嘬上一小口可樂或者七喜什么的,嗯,倒是自在快活的不得了!
當然,還是有掃興的事物存在,比如:高家那兩個家伙。
隨著年齡漸長,如今他們倒是知道飯桌上不能跟小狗那樣護食了,只是眼神卻變得猥猥瑣瑣,實在不討人喜歡。
尤其是那個高小勇。滴溜著他那雙老鼠眼一個勁的圍著寶寶打轉,也不知道在動什么壞腦筋。貝貝冷哼了一聲,極不客氣的拿筷子敲了敲他的碗,沉聲說道:“你給外婆敬酒了沒?”
“剛才不是舉杯了么?”高小勇不耐煩的回道。
“我指的是單另的,我們都去敬過了。你和高小菊為啥不去,你倆難道不是外孫么?”貝貝這句話問的有些戳心窩子,在坐的,包括最小的陽陽在內,誰不知道他倆和李老太之間不過是擔了個虛名而已。
高小勇惱羞成怒的舉起了手,沒等他有下一步動作,郭金子一把攥住他。問:“你是不是手癢?正好我車上有膏藥,你跟我一塊去拿吧?”說完,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就把他往門外拽。
高小勇先是一愣,隨后一邊“哎,哎!”的喊著。一邊拿手扒拉郭金子。情急之下,聲音自然不小,倒是引得隔壁桌的李老太他們都看了過來,貝貝忙解釋道:“小勇哥哥說他手不舒服,金子叔叔好心帶他去拿藥呢。”
“你才不舒服呢!”高小勇沒好氣的回道。
高崢嶸正慢悠悠的夾著一塊羊排在吃。聽見兒子這么說,頓了頓,忍不住輕斥道:“蠢貨!”接著居然若無其事的繼續啃起了羊排。
倒是張文蘭有點當媽的樣,還知道替兒子打圓場:“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呵呵!”
李啟森心中輕嘆,笑著舉起杯,高聲說了幾句,不一會兒,二寶和刑偉民幾個忽然哄笑了起來...........主桌上頓時又熱鬧起來。
高小勇也算是神人,李老太剛才沖他瞪過來那惡狠狠的眼神連貝貝都感覺到了,他卻跟沒事人一樣,吃飽喝足之后還撮起了牙花,愜意的不得了。
他最近背著高崢嶸學會了抽煙,恰好這時煙癮上來了,摸了摸褲袋,悄悄的出了門。
郭金子給大虎使了個眼色,一前一后的跟了出來。
兩人順著飯店外圍找了一圈,最后在后門的一個犄角旮旯里發現了高小勇,小家伙正倚著院墻吞云吐霧,看見郭金子,頓時嚇了一大跳,好巧不巧,嘴里一口煙被硬生生的吞進了嗓子里...........嗆得他差點沒把心肝肺給咳出來,滿臉的鼻涕眼淚。
大虎實在看不過眼,一臉嫌棄的遞了張擦屁股的草紙過去。
擤了鼻涕,抹了眼淚,高小勇徹底回過神來,意識到不對勁,就想腳底抹油趕緊開溜。
郭金子一把勾住他的肩,沉聲說道:“你別怕,和你說兩句話就放你走。”
“什么話?”高小勇哆哆嗦嗦的問他。
“你是不是瞧貝貝她們不順眼?”
“我.........”高小勇有心想辯解兩句。
郭金子直接一把打斷他:“不管你是什么想法,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我拿貝貝他們當親外甥待的,你要是敢欺負他們...........可別怪我不客氣!”
昨天又看了看大家的評論。
其實挺高興大家能寫點什么,只是忽然看到有人提及蓋房子的事..........
說實話,不是不郁悶的,都過去快四年了,怎么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怎么不談論談論我現在寫的?轉念一想,沒準人家等養肥,又或者自己寫的實在不堪入目,所以別人棄了。
如果是前者倒也罷了,可萬一后者居多呢?
想到這,只能頂著鍋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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