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30來平大的小鋪子內,生意顯得有些清淡,我剛到門邊,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看到我,略一打量,就笑著迎了過來。
“小公子,您這是有什么吩咐嗎?”
沒時間多磨嘰,我只道:“我要買棟小院,大叔你這有嗎?”
看他一臉不信,我也不想多磨嘰,往腰間的錢袋取出一錠五兩的銀子,和兩張百兩的銀票,邊在手里翻看著,邊慢不經心的問道:“離這條街不遠一進的就成。最好好能清靜些的地方,如果你能早早辦好,那介紹的中錢不是問題。”
他看清我手中的銀票時,臉上露出喜色,更是熱情的招呼:“好的,小公子快快請坐,我這馬上給您說上幾家,您挑選看看。”
邊說著話,他就催促著鋪子內一個小伙計倒茶。
“不用倒茶了,我這一會兒還回家呢,大叔你快說說吧。”我晚飯前,必得趕回家里的,不然麻煩就大了。
他倒也爽快,直接就給我講起了幾棟房產的情況。想來這人,已是把他鋪里接下的業務,都熟記于心了。
聽他細說了幾處后,我心中已有了選擇。聽他細描述那棟在永豐街的小院,好像正是小姨家旁邊一條街的房子,要價卻是剛好200兩。
“那我看看永豐街那家吧”我一錘定音。
看出我急著買房,這個自稱叫馬六的牙儈也爽快,直接著帶著我往永豐街的小院而去。
這小院處在更南邊,比起小姨家正門前那條街,更是顯得蕭條了些,而且街兩邊的民居,也都是一進的小院而已經。應該算是這城里,普通人家住的居民區了。
看到那馬牙儈站在一棟小院前,掏出鑰匙時,我心中更是一喜。
一路我就用空間技能掃視,已經知道,這300平不到的小院,正是小姨家后園外的斜后方。而這一進小院的后門,正開向小姨家后園圍墻一方。兩地離著,也不過一百多米遠。
今天真是走運了。進門前,我已把院中的情況查看了個大概,房子和屋內的擺設雖不算新,可也不錯的。其實就算是這牙儈看著我急買抬高了價,或是院內如何的破個,我也打定主意要買下來了。
“小公子,你進院看看吧,這小院是我一個同鄉家的,他家年后搬到了成都府做小本生意,就托付我給帶賣了,絕對是個好房子。”
許是見我站在門前沒動,那牙儈轉頭跟我說著話,一臉討好的笑著。
我點頭走進院中,雖看過了大概,但還是一副細下打量起來的樣子。而且看到早知道的陳設,還時不時露出絲不滿意之色。
如此做,當然是想少被這牙儈宰點銀子了。哪里能那么巧,我掏出200兩銀票,這房子剛好就要價200兩,而且還是這普通居民區的一進小院。
聽他一直滔滔不絕的,說著這房子如何的好,我并不為所動。
這小院,一棟三間的正房,左右兩間廂房。正房左邊的后墻上,正開了道后門。
左邊那棟三間的廂房,是廚房和雜物房一類的,房子靠著大門一頭,打了一個水井。而右邊一棟廂房,算是三間的客房了。這廂房和正房間的角落里,建有一個小小的茅房。
雖然房子都顯得有些舊了,但這只不過是讓表哥和我,在晚上學習的地方,而且院中的兩棵石榴樹,和正房左右的小花池和海棠,讓我很滿意。
“馬大叔說個實價吧,我雖不太喜歡這舊房子,但好在這也算是清靜。如果價格合適了,我便勉強買下了。如果你這沒合適的,我再去別家問問。”我轉頭,淡淡的打量著他,做出一副可買可不買的模樣。
“小公子,看你說的,我這可是”看到我面上的不耐,他忙停了口,嘿嘿笑道:“那,小公子要覺得合適,那就190兩,這是我同鄉家,給出的最低價了。”
“190兩?呵”我嗤笑一聲,更不耐煩:“馬大叔看來是不想誠心做這筆生意了,一進的房子,就算是成都府城內,也不過150兩左右吧,敘州城內的一進舊民房,也值190兩?”
說完,不再理他,我直接往門外走去。
“小公子,您等等啊。”他忙是跑上前,攔住我陪著笑道:“小公子,有話好好說嘛,我們這敘州城,肯定是比不上成都府的。但我同鄉家這小院,屋內家具可都是配置齊合的,雖是有些舊了,可這,可這確實也能賣上些銀錢的啊。”
見我抬腳又要走,他才是沒再磨嘰,攔住我陪著小心道:“那小公子,那您給個底價,覺得多少銀子合適。”
“100兩,貴了就算了,我去別家再看看。”氣他不老實,我也狠狠的砍了價。
“喲,小公子啊,這價錢雜能這么往下少呢。”他面上一臉的心疼,咬了咬牙才道:“最少,都得要150兩的,我們這小城雖比不上成都府繁華,可這畢竟是貨物買賣之地,房價真沒小公子以為那么便宜的。”
心里知道這房價絕對是高了,但看著時間不早,我不想再跟他磨嘰。
“今天能不能去官府辦契?”我不喜也不怒,淡然的看著他。
他一愣后,明顯強壓著面上的喜色,連連應著:“成的,成的,只是小公子不用回家找大人拿上戶籍嗎?”
古時買房,可沒現代這么復雜,還帶著戶口本身份證去過戶。只不過古今買房都是大事,所以在這年代,普通百姓們還是喜歡帶上戶籍,然后到官府細細辦那買賣的過戶契約而已。
“我買下來,到官府那辦上買賣契約,還能有人敢把這房子訛回去?”不喜這馬六,我說話時,自也是不客氣。
看到他尷尬的愣在那,我心中更是不喜,淡淡的道:“走吧,有房契你就帶上,現在就到官府去,如果沒有,那咱們今天這買賣也做不成了。”
“哪里,哪里,看小公子說得,我們這牙行做的可都是老實的買賣,嘿嘿,我這就回牙行取房契去。”看他連連變腰點頭,還伸手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我心中有絲小小的得意。
看來這人,剛才也許真打了什么壞主意呢。
與他回了牙行取了房契后,我們直接就去了官府。
只要交稅,這房契轉賣的事都是好辦的。而我,略一斟酌后,乘馬六跟那戶籍官磨嘰的功夫,花了十兩銀子,明目張膽的找到戶籍官那,以成都府龍月的名頭,辦到了個在敘州成單人的戶籍和路引。
這敘州城的戶籍中,莫名的就多出了一個,祖籍成都叫龍月的9歲小子。
加著那戶籍官的問話,和交待以后得如實在此地交人頭稅什么的說詞,我拿到戶籍和路引,也只用了半小時不到。
趕到府衙門前過戶的地方時,那馬六已急得跳腳了。
我并沒多解釋,就跟著他到辦事的一個上官那,以龍月的名字在官府備下了案,轉辦好了房契,并油我交了15兩的稅銀。
接過馬六手中的房契和幾把鑰匙后,我才是把150兩的銀票,和二兩的中介銀子交到了那馬六的手中。他不老實,我自不愿如早前想那樣,給他什么5兩中介費了。
整個過程,看得旁邊辦事的幾個官員衙役一愣一愣的,讓我心情明顯好了些。就算是在這古代,一個九歲的小子帶著兩百多兩銀錢獨自買房,真的也能讓這些個古人驚奇上一陣的了。
“小公子,以后要有什么吩咐,記得來找小的啊。”馬六這次只得了我二兩中介銀子,但明顯心情非常的好,一出衙門就使勁的巴結了上來。
“呵呵。”我只看著他輕笑一聲,轉頭往記憶中的書鋪而去。
如此不老實,心思還不正的人,我自不會愿意與他再有什么交集。
匆忙的買下了些啟蒙書籍,和筆墨紙硯后,我提著這有些重的東西,還到雜貨鋪子里,重新買上了幾把鎖,和一個裝手上東西的小提籃。
雖說鎖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但對于馬六那必是小人的家伙,我還是打算換個鎖防一防。誰知道他是不是都把鑰匙交出來了呢。
帶著東西回到小院門前時,東邊那鄰居家門前,正好有四個大媽在那聊天,她們看著我的眼神里都是滿滿的好奇。
買這小院是為了方便表哥進出,我自不愿意去結交什么鄰居,而且還巴不得鄰居都別主動找來。
“老嫂子,你說早前劉家房子有人來買了,不會就是這孩子吧?”
進院關上了門后,我聽到旁邊傳來了一個中年女人輕輕的聲音。我一時停了下來。
“不會吧,剛才那孩子怕不足十歲。我早前在井邊洗衣服,就聽到馬六和另一個就是個小子的聲音,當時聽著斯斯文文的,我猜著應該是個大小子呢。”這說話的,應該就是我旁邊那家鄰居了。
“要是個小子買的,多半得被那馬六多訛上不少銀子。上次有一家子來看房,我在門邊聽著,那馬六要價可是180兩呢。”
“180兩?唉,那馬六心夠黑了,難怪這房子賣了大半年,還是沒賣出去。我家這房子買時,屋內都有些半新舊的家具,可才126兩呢。”
旁邊四個大媽還在低聲說話,我卻是不打算再聽了。早前,我已經知道這房子買得貴,貴上二三十兩,早有準備我的還是接受得了。
房子久不住人,積上了不少的灰土。但此時已是過了五點了,我了不敢清理什么的,只忙是到廚房里找了塊有些臟的帕子,把堂屋桌上的灰塵一擦,就取出了提籃中的書籍等物。
提籃里瞬間多了三個蘋果和三個梨后,我猶豫一下,又用空間中取出油皮紙和幾個柿餅。把柿餅包好,我才是提著提籃出了后門。
確定四下無外人后,我才沖蹲在墻內洞邊的表哥輕聲喊道:“偉志在嗎?”剛才用空間技能查看,我早已看到他正蹲在洞邊。
“在,我在。”他在墻內歡喜的應聲。
我把這大小不一合適的籃子,邊往洞里遞去,邊交待道:“這些水果,你看情況自己吃,或是給你母親親帶幾個回去吧。但是定得少心,別被外人發現了,晚上我再來找你。”
聽到他沒答話,只是傳來他在另一頭急促的呼吸聲,我知道應是他緊張,或是激動而發出的。
想到這些,我安撫道:“如果你母親親追問,你可以告訴她,我是你剛交的一個朋友。”
“嗯,我把籃子藏到假山洞里,不會有人發現的。”他在墻內小聲的說著,一頓后問道:“龍月,你真的愿意當我的朋友嗎?”
我有些心酸,但還是輕笑著安撫道:“當然啊,我早前就把你當朋友了呢,難道你覺得我還不算你的朋友?”
兩人隔著一道墻,就這么一答一問了一陣后,我才是催著他快些離開,并再次約定好,酉時后(21點后)會再來找他。
從后門回到小院中后,我才是把院中幾個門鎖一換,也不急清理打掃,就瞬間進到空間之后,使勁的邊啃水果,邊快速的移動著空間,往永南趕去。
半小時不到,我終于有些頭暈脫力的騎在馬兒之上,出現在我家一片甘蔗地中。抬頭看看太陽的位置,應是還不到六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