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六年十月十五晴。
微閉著雙眼,以采氣的標準姿勢站在開滿了野菊花的草地上,靜心將天地間的陰陽二氣融會貫通,當慢慢感覺到天地人混圓一體時,兩手緩緩上升,感覺兩手間正托著一團五彩團云徐徐上升,兩手在頭頂快相合時,慢慢放松下降,這時感覺到頭頂如有一個圓柱體的巨大氣柱籠罩周身,氣柱隨著雙手徐徐下降,沉到兩腳如同入地一樣。
通過這五年的練習,我的太極功夫已經精進了很多,對于天地間靈氣的感悟,和對陰陽二氣的融會貫通都更勝上輩子很多了,也許是這古代的靈氣比現代更加充沛,或是因為這一世我有空間的原因,反正我還不得其解。
如此反復的采氣一小時后,自然的開始收功,當最后一次收住手勢,還沒來得及張開眼睛,耳邊就傳來了熟悉的悅耳女童聲:“小姐,你終于練完功了,老太太讓我來看看,說是等你練完功,問你是不是要跟老太爺去鎮子上呢?你不是早就想去逛逛了么,快走吧,老太爺都開始架騾車了。”
聽燕兒聲音里那忍不住的雀躍,我收完功有些好笑的張開眼看著她道:“呵呵,是燕兒姐你想去的吧?大人們說了多少次了,讓你跟著我們叫爺爺奶奶,也讓你叫我芽兒,你怎么還是改不了這習慣,等奶奶聽到又得念叨你了。”
“嘻嘻,我可不怕老太太念叨,我哥說過的,雖然家里人對我們兄妹都非常好,還讓哥哥都跟著幾個少爺去讀了幾年書,可是我們得記著自己應該守的本份。我覺得他說得很對,如果沒有小姐你們,我們兄妹早在五年前的冬天就餓死在碼頭上了.....”這才10歲多點的小姑娘眨著杏眼頑皮而倔強的看著我,張嘴就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我已經聽得能倒背如流的“道理”。那圓圓可愛的蘋果臉上,在說到往事時閃過一絲不應該屬于她這年紀的憂傷。
唉,這兄妹兩都是倔驢一樣的性子,不想讓她再提起從前的事,我轉移了話題:“去鎮上啊?我不想去呢,今天就想留在家里畫畫呢,無心一直說我畫的畫很是難看,我得多練練的,你也留下來陪我吧。”
說完看著燕兒一臉的失望和泄氣,決定不再逗弄她了,忍住笑又才對她說道:“呵呵,逗你玩的,你跟爺爺去吧。今天你就在店里幫幫我娘她們吧,還可以等著哥哥他們下學后,幫著我娘她們關了干貨店再一起回來,今天趕集呢,記得讓我哥他們給我帶點什么好吃或是好玩的。”
話還沒說完,燕兒已經是一臉的興奮了,但隨即又不太放心的道:“不行的小姐,夫人今天早上出門時,可是交待過讓我要看著你的,我哥哥跟著大老爺和老爺也出遠門了,我要是也跟著老太爺去了鎮上....這....要不...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燕兒邊思考邊糾結的說著,她那圓圓的蘋果臉都快皺成一團了。
“暈,這有什么啊,家里不是還有奶奶么,我會乖乖跟奶奶在家的,你就別瞎操心了,快去吧。今天無心應該會來找我呢,有無心在你擔心什么。”自從某天,老娘發現我竟然又往后山爬后,就已經吩咐了燕兒要隨時盯緊我,特別是不能讓我跑后山去玩。
“小姐..”
“芽兒,要不要跟著爺爺去集市啊,今天可是趕集呢,爺爺可是把車都駕好了。”爺爺的大嗓門從院子的方向傳了過來,打斷了燕兒還要墨嘰的話。
我笑看著燕兒說道:“快去吧,我可還要練一會兒功呢,你只要記得剛才我說的就行,不然就真讓你留下來陪我畫畫。嘿嘿。”說完后轉頭對著院子,努力扯著嗓子大聲對爺爺道:“爺爺,我不去了,今天無心說要來找我的,讓燕兒跟你去幫忙。”說完,趕蒼蠅似的沖著燕兒揮了揮手。
小姑娘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猶豫了幾秒,才是沖我開心的呵呵笑了笑,又再三叮囑了一堆這樣不能干,那樣不能干之后,才一步三回頭的往院里去了。
仰面躺在拴在兩棵桃樹間的吊**上,看著頭上方因為是深秋而開始變黃掉落的桃葉,我的思緒開始慢慢飄遠。
自從五年前了解到了爹娘的擔心,和記著枯木大師的提醒,我決定了要變得更低調。后來更因為賣鹽菌,遇到的那個厲害的羅爺,他那仿佛可以看穿我偽裝的眼神,讓我害怕和恐懼,我不敢再小視古人的智商,而且覺得自己在有些方面可能遠遠比不了那些有心計的古人,如果還不收斂,自己的種種怪異行為很可能是在作死。所以下定了決心要努力扮演一個比較正常的孩子角色,等待著時機的成熟,然后才放開手腳大干一場。
可是一個人的性格是不容易改變的,哪怕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自身難保了,但就在賣菌的那天,還是按著心里的所想最后放縱了自己一次,哭鬧著非得去了碼頭邊,然后如愿的見到了那傳說中的兄弟倆。
在忙碌的碼頭邊角上,我們見到了一個餓得暈過去了還發著高燒的十二歲男孩,和一個正抱著哥哥傷心痛哭,哭得杏眼浮腫的五歲小男孩,當時兩人已經是瘦得皮包骨頭了。周圍的人,除了對他們表示同情,可也因為各自都有不同的為難之處,沒有人能真正幫到他們。
然后的然后,在我撒嬌懇求,耍賴打滾后,憨厚的老爹當天從王太爺家醫館里帶回家的,除了買完藥后剩下的三百多文錢,還有兩個小男孩子。他們兄弟大的叫張曉晨,小的叫張曉嚴。
雖然在回家路上一路的擔心,老爹的表情也顯得有些沉重,但這件事在家里并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唯一引起的也只有三個女人不時爆發的眼淚,和男人們一聲聲不忍的嘆惜,沒有什么阻力的,家里接受了他們兄弟倆。
可是世事也有意外,就在當天晚上,那兄弟倆變成了兄妹倆,大的還是叫張曉晨,可那小的叫張曉燕,后來家里人都叫她燕兒。因為種種的原因,這些也只不過是兄妹兩的不得已而已,并沒有在家里翻起什么波浪。
后邊也就沒有什么特別的了,只不過在后來和我住箱房的人,從小哥變成了燕兒而已,而大壯哥兄弟倆的屋里多出了一架張曉晨的**。
時間過得飛快,每天練字讀書,練功畫畫,偶爾還跟娘學學繡花,逢三六九還同哥哥們一起去銀鹿寺中和無心學習,我大多學文,而哥哥們基本都是在學武,不知道是誰先開了頭,反正無心最終變成了我們大家的老師,也是我們最好的朋友。
家里的鹽菌一直賣到現在,已經有五個年頭了,而且家里的鹽菌都是在每年的十月后才開始賣。雖然這幾年也有人開始學著做鹽菌,可是聽家里大人們講,那些真正自己做成的并沒有幾家,就算終于做成的幾年,他們那保質期也都沒辦法和我們家的比。家里的菌在當年做后,至少可以保存一年的時間,而其它的那些跟風的鹽菌,只能保存兩三個月而已。
至于為什么,連每年負責做鹽菌的奶奶她們三個女人都不清楚,可是我是最清楚不過的。空間在手,而且還是一個具有永遠保鮮等功能的空間,那么空間中的水也是個好東西,我只不過是偷偷換掉了她們煮菌的水而已,要是把鹽菌放進空間,五年后拿出來,它還是一樣的新鮮,現在正放在空間中的幾小瓦盆鹽菌,就是最好的證明。
食味居一直都是家里的老主顧,但除了第一年后,食味居也不是唯一的顧客了,因為第二年時,他們最初用了自己做的菌,可是兩個月后又找上門來購買,但這時家里已經有了兩個武定州和麗江府的買主。
永北廳的姑姑家,也同樣做了鹽菌,雖然奶奶有細細的教過,可是她家的鹽菌最久時也只能保持四個月左右。現在她家雖然在永北廳開起了個收賣干貨的山貨店,但從每年過完年后,老爹和大伯在每月給武定和麗江送貨時,都會給他們送些去鎮店。
新的種植方式效果很不錯,雖然家里人從來沒有吝嗇于教給別人,可是真正接受和做到的人并不多,這種方式經過幾年下來,也只是在村子周邊流傳開,而且并不是如當初我想的一樣受到所有人的追捧,原因至今我都還沒太搞明白。
花開花落,轉眼間就是五個寒暑,如今已經是康熙三十六年的十月了,而我已經從一個一歲半的小孩子,變成了六歲半的孩子。
是的,如今的我還是孩子,但已經不想再等待了,家里的發展因為各種局限性,而遇到了瓶頸,而全國各地的各種災害,每年都不停的傳來,我沒辦法當一個聾子瞎子,所以也沒辦法再強迫自己好好當一個合格的孩子,得開始做些什么了。
親們,因為有讀者說文文太慢熱,所以娃娃正努力改文中,盡量加快芽兒的成長步伐,所以最近幾天更新可能會偶爾有些晚,但保證會在每天早上8點前更新。特此說明一下,免得習慣了晚上0點后等更新的親失望,同時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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