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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聞百翎沒把話說死,但立夏覺得聞百翎的話多半是真的了,當下不由憂慮,想著如果劉氏年紀已大,只怕很難再懷孕了,到時沒個正常的孩子,在府里的地位只怕會跌的比大太太差多了,甚至及不上幾個已生了子女的妾室,那她找這樣的靠山有什么用呢?也難怪她會憂慮了。
聞百翎看立夏憂心忡忡——當然是私底下的,倒不敢讓她看到,免得暴露,不過聞百翎總是不動聲色地觀察她,立夏沒察覺,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好——不由想著,看立夏這樣子,依她的“聰明”勁,只怕不會繼續跟著劉氏和丁麗萍,當她們的眼線啊,不知道她們可知道這事?
丁麗萍哪能不知道,上一世她娘懷孕沒成功后,立夏就有點跟她們淡了,但后來她娘給了她一些銀子,又許諾會將她安排進陪嫁隊伍,貪錢又想進國公府的立夏便繼續幫她們辦事了。
可惜的是,不知道立夏怎么暴露了,跟著聞百翎進國公府不久,剛準備替她們辦點事,給聞百翎在國公府找點茬,便被聞百翎收拾了,不知道賣到哪兒了。
這一世丁麗萍知道前世發生的事,一直讓立夏更謹慎些,以后她要成功嫁進國公府則好,若是跟上一世一樣沒嫁進去,少不得還要讓立夏在那里面攪渾水,到時她會安排的更隱密些,免得一件事還沒辦成,就因暴露被趕了出去,那太憋屈了,這一世。她要嫁進國公府沒成功,至少,要讓這個釘子成功搞點事,給聞百翎添添堵。要知道為了養這個釘子,可也花了她們不少錢,這對只進不出的她們來說,可是很難得的。但沒辦法,眼線還是要養的,不然做什么都不方便,而如果養了沒發揮作用,那能不憋屈嗎?
不用說了,這一世丁麗萍要發現立夏對她們淡了,也會給錢安撫她,讓她繼續幫她辦事的。
立夏這樣見風使舵的人品,丁麗萍自然是不喜的。但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換人的話。換了別人,也同樣沒法確定新人的人品如何,還不如用這個舊人呢。至少她對她有一世的印象,總比新人有把握些。
聞百翎與立夏討論的時候。聞老夫人也知道了這個事,果然惱火,她沒想到她嘉獎了劉氏一千五百兩銀子,結果就生了個傻子,這不是打她的臉嗎?自然不高興了,哪怕是侄女也不行啊。
于是便讓人傳話,說是出了這樣的事,她不好意思給她嘉獎,讓劉氏將那一千五百兩銀子還回來,免得外人說她不嘉獎正常的孫子,卻嘉獎傻子孫子。
劉氏一聽這話既氣又不舍得銀子,但也不敢跟姑姑對著干,便言道:“孩子還小,看不出來呢,且等三歲后再看看吧。”
她是想著等過三年,老太太還不一定活著呢,那樣這銀子拖著拖著,不就不用還了?
而聞老夫人聽她這樣說,果然不好不給面子,緊緊相逼了,于是便讓人撂下話,道:“要是三年后確認孩子的確是傻子,那就要把嘉獎還回來。”
劉氏聽了,只得委屈地應了。
本來孩子似乎是白癡就讓她挺傷心的了,這會兒老太太不說安慰她,還這樣戳她一刀,能不委屈嗎?
而丁麗萍聽了這話,也不由有些不快。
重生以來,她一直鼓動著劉氏在聞老夫人那兒撈錢,好將聞老夫人的私房榨干,將來不給大房留,結果哪知道搞出這樣一出,這下好了,自己母親生了個癡兒,估計老太太以后對娘不會太好了,對她娘不好了,肯定就不會給她娘銀子了,到時大房又能像上一世那樣分不少錢了,這樣一想,她能高興嗎?想著是怎么回事嘛,重活一世,千算萬算,千難萬險的,總算讓孩子生了,結果竟是個癡兒,還能讓大房分錢,太討厭了,讓她頗有一種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的感覺……
劉氏傷心委屈難過,其他人卻幸災樂禍了——鑒于劉氏三五不時就找人搜刮一次,所以這幸災樂禍的人還真不少,同情的人基本沒有。
聞大夫人、曹姨娘等就不說了,一聽說劉氏孩子有可能是傻子不說,聞老夫人還打算將獎勵的錢要回去,那肯定是幸災樂禍的。
只吳姨娘除幸災樂禍外,還有些不快,本想著劉氏要生個女兒就好了,那樣她就不用費什么心機除掉那孩子了,結果呢,雖然生的是個傻子,但到底是個帶把的,這以后只怕還是會分走一份家產的。
吳姨娘顯然不想讓本會讓她獨得的家產落進一個傻子手中,便想著得想個法子將這孩子除掉了,因想著要多費她的事,除掉新出爐的傻子聞八爺,所以吳姨娘才有些不快,覺得給她增添工作負擔了。
不過這孩子是傻子也有好處,等以后長大點,趁著下人不在身邊,隨便哄幾句,弄進池子里淹死就行了,根本不會被人發現,而要是個正常的孩子,可不容易這么達成目標了。
孩子有可能是癡兒這消息,跑的飛快,不久聞四老爺就知道了,先前有了嫡子有多激動,這時就有多失望,好似被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好在這一段時間劉氏表現不錯,再加上知道孩子成這樣了憔悴不已,聞四老爺看她這樣可憐,也就沒罵她了,但心里還是有些不痛快,于是便整日在外聚會,不想回來看到垂頭喪氣的劉氏和癡呆的兒子。
而本以為這一世順利生了孩子就萬事大吉的丁麗萍看著弟弟的樣子不由想著,難道母親命里無子嗎?怎么好不容易生了個孩子下來,還是個癡兒?這樣的孩子,有什么用?既沒法提高母親在府中的地位,也不能給她什么依靠,不,不但沒有什么依靠,只怕還是拖累呢!——不但不能幫她,還會把她娘攢的、本來該留給她的私房繼承了,讓她繼承不了了,這樣一想,就讓她有些懵了,覺得這也太不合算了。
而這時,還有更火上澆油的事情等著她呢。
丁麗萍左等右等,眼見得夏天都到了,也沒見動亂傳來,相反,只等來了朝廷的抗旱捷報——邸報稱,江南糧倉的糧食已調進津州,津州糧食充沛,再過兩月,今年的南方又有更多新糧,絕不會缺糧,津州百姓放了心,局部動亂也被一一平息。
既然津州沒事,京城自然更沒事,糧食一路回落,回落的丁麗萍絕望。
劉氏自然也看到了邸報,便拿來問丁麗萍,道:“你不是說津州干旱,糧食會漲么?現在津州的情況都平定了,還會漲?”
丁麗萍這會兒欲哭無淚,道:“娘,本來肯定應該漲的,但是不知道是誰這么厲害,調了大量的糧食,津州不缺糧,沒漲起來。”
丁麗萍想著是不是津州也有重生者,知道那邊有干旱,所以特別提前布置的,要不然怎么會和前世不同?只是不知道重生的是哪一個,她一個內宅婦人,對外面的事實在不了解,不知道是誰,斷了她的財路,讓她元氣大傷。
她傷心于財路被人斷了,殊不知生了個癡兒孩子,又被老太太打臉的劉氏這時聽自己的錢要虧,更是一肚子火,雖然丁麗萍說虧了算她的,將來拿她的聘禮補,但是天知道女兒能嫁個什么樣的人家,萬一嫁了個沒多少聘禮的呢,依現在虧的這個樣,到時別全部聘禮都用了也補上怎么辦?!難道就讓她一直虧著嗎?或者讓女兒慢慢還?就是慢慢還,她也吃虧啊,要知道本來買了那么多田地,每年都有許多出息的,有了出息再買新地,這樣利滾利的,錢會越來越多,讓女兒只還她攢的那萬來兩,她不是照樣虧了?
想到這兒,幾樣事情交夾在一起,劉氏心情不好,脾氣便暴躁了起來,道:“你趕緊將糧食賣了,免得再等下去,糧食有損耗,越等越虧,還有別忘了你說的,錢要少了,你要補給我!要是一時補不上,要慢慢補,少的那些錢折合成的田地產出數,你每年也要補給我,要不然我吃了大虧!你別怪娘這樣斤斤計較,當初要不是你私偷了我的地契,這會兒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事情是你起頭的,這會兒娘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
她一生打雁,這會兒被雁啄了眼,吸了那么多人的血,結果被自己女兒大放血,還是偷偷地來,真是氣死人,越想越窩火,要換了別人,她早收拾了。
丁麗萍想想那個沒用的白癡弟弟,想著劉氏在聞府的地位只怕又要像上一世那樣差了,然后連帶的她也會倒霉了,一想到這些,再聽著劉氏不留情面的話,不由也有些不快,頂嘴道:“弟弟那個樣,你以后得靠我照應,不知道要花費我多少時間和銀錢,這會兒少了點怎么了,就那么斤斤計較地找我要?!”
這時她不想賠錢,便將當初跟劉氏信誓旦旦地保證她會還錢的那些話拋到腦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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