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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這下可滿意了,一大早上的就如此折騰二房!”若云已經是吃飽了,放下筷子道。
“呵呵,姑娘您還沒聽我說完呢!”冬青笑道。
若云看她這笑容奸奸的,不由說道:“難道還有內情!”
“內情,倒是沒什么,不過老姨奶奶三口從壽安院回來以后,老公爺就下令讓老姨奶奶搬到他的院子住去了,說是讓老姨奶奶隨身去照顧他!”
“有這事,這么說老姨奶奶現在搬到了祖父的榮壽堂住去了?”
“正是!不僅如此,老公爺還下令把管家的權力交給了二夫人,已經讓人去老夫人那里拿了府里的賬冊和庫房的鑰匙了!而且老公爺還說以后二少爺上午跟他習文,下午跟著世子爺練武呢!”
“據說,老夫人在房間里聽了這些消息以后,氣的把最喜歡的一套茶具都給砸了,而且雅晴和雅蘭兩個大丫頭也跟著吃了掛落,現在還在廊下跪著呢!”冬青指了指老夫人的院子說道。
若云不由笑了,看來這祖父還是蠻護著這老姨奶奶的。
老姨奶奶住進了祖父的院子,以后老夫人要再找老姨奶奶的麻煩豈不是要先通過祖父了,所以故事她是輕易不敢再找老姨奶奶的麻煩了。
而讓二夫人管家,就是剝奪了老夫人管家的權力,這跟以前孫氏管家還不一樣,孫氏是要仰仗著老夫人鼻息過日子的人,所以事事處處還得聽老夫人的。
但是現在二夫人有老公爺還有自己的夫君做后臺,根本不用看老夫人的臉色,以后這家里的事情老夫人就不好插手了,老夫人這么愛錢和權的人,不讓她管事,而且還讓對頭的兒媳婦管家,想必心中是郁憤的很吧!
但是不管老夫人再怎么郁憤,這個府還是定國公府,這個家里還是老公爺說的算的。
所以,老公爺定下的事那就是定了,老姨奶奶當天就搬進去了老公爺的榮壽堂,而這管家的事情也是落在了二夫人頭上。
嵩兒也開始按部就班的跟著老公爺和天兒學習。
這以來老姨奶奶跟著老公爺住在一個院子里,兩個人整天朝夕相處、含飴弄孫的,倒像是這兩人才是正牌的夫妻,而老夫人只不過是擺在遠處的一個擺件似得。
老夫人雖然對老公爺跟自己的夫妻感情不抱什么幻想了,但是也不代表她能看著別的女人跟自己的夫君出雙入對的,所以老夫人恨的很啊!
開始想著辦法又鬧了幾次事情,不是找老姨奶奶的毛病,就是挑韓氏管家的錯處,但是最后都被老公爺給擋住了,老夫人終究是沒成了什么氣候。
后來不知道是她想通了,只要有老公爺在她是動不了這對婆媳的。還是在私下里謀劃什么,反正突然就偃旗息鼓了,不再折騰了。
不過,她卻跟家里的這些人都不來往了,就連平時初一、十五的請安也都不見人了,平時也只是會讓于妙齡進去她的院子,剩下的人一概不見,白若雨也不例外!
顯然是上次她去給老姨奶奶還有韓氏接風的事情,惹怒了老夫人了,所以也不搭理她了。
白若雨倒是去壽安院里去過幾次,但是老夫人卻不見她,后來她就去的少的。
最近她也很少出院子,只是平時去老公爺那里請個安,反正她正在守孝期間,也不宜多出去,倒是顯的乖巧不少。
而二夫人這人不愧是老公爺欽點的管家之人,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
初期因為老夫人總是折騰,二夫人又是剛接手家里的事情,不免忙亂一陣,后來上了軌道以后,不過月余家里就被她規整的利利索索的了,看著倒是比孫氏管家的時候更有規矩了。
當然,孫氏當初名不正言不順的,又沒有生下兒子,只是因為老夫人的支持才能管家,家里的老仆人難免是面服心不服的。
如今,韓氏是家里正正當當明媒正娶的二夫人,而且還誕下了白家的子孫,更有老公爺和若云這個郡主的支持,所以上手來也快。
開始的一段時間若云還會在暗地里觀察二夫人的做派,畢竟大房和二房多年前就已經分家了,如今韓氏幫著管的其實都是大房的產業,說白了以后這些東西都是天兒的。
若云開始已經想好了,如果韓氏能幫著好好的管家,即便是她有些私信,在中間自己私下賺一些,也是無所謂的。
畢竟,就是請個管家也要給人家月錢的,何況還讓韓氏拋下夫君,這么遠從北邊過來,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人家得一些也是應該的,反正她們姐弟也不缺錢。
結果,若云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后,發現韓氏是真的沒有任何私心的在幫著管家,而且因為天兒教嵩兒武功的緣故,韓氏為了感謝天兒,時常會買不少的東西送給天兒呢。
后來,若云在一次跟劉嬤嬤的聊天中得知,當年雖說分家的時候,府里只給二房分了三成的家產,但是當時老公爺還給了二房不少的他自己的私房呢。
具體老公爺給了二房多少私房他們不知道,不過老公爺和段老姨奶奶在邊關打了這么多年仗,兩人的私房應該是不少的。
而且定國公府的三成家產可不少,連錢帶物也有百萬兩銀子額度,所以二房是不缺錢的。
況且,他們這些年二房家里人口簡單,在北邊消費又低,應該是也能積攢下不少銀子。
再說白林文和白林武兄弟兩個雖然不是一個娘生的,但是因為兩人從小都是有老公爺親自教養的,兩人相處的多,感情甚好。
如若二房要用銀子,直接跟定國公開口就好了,沒必要私下里做什么小動作,再跟大房有了什么隔閡的。
被劉嬤嬤這么一說,若云不僅摸摸鼻子,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便從此之后放開心讓韓氏管家了,而她自己則是開始操心起春葉和秋葉的婚事來了!
這一年多來,春葉和秋葉的婚事讓若云是操碎了心了,兩人眼看著過了年就十八了,但是卻一直沒有合適的婚事。
如果隨便給春葉和秋葉配一個家里的管事下人什么的,若云是絕對舍不得的!
她這兩個姐姐能文能武,文能幫她把悠然居管的井井有條,武能比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不差,兩人的優秀程度比一般的女孩子好上百倍了,怎么隨便能嫁個人呢。
但是,如果要高嫁吧,她們兩個畢竟是若云的丫頭出身,雖然若云把她們當自己的姐姐,而且早就還了她們的賣身契了,但是兩人還是要跟著若云的,這一般人家一打聽就知道它們的出身了。
而且,若云和悠然居現在也離不了她們兩個,她們兩個即便是成了親,也是要幫著若云打理悠然居的,所以這婚事就不好找了,一般大戶人家都是不愿意讓家里的女眷拋頭露面的。
女孩子嫁人關系到一輩子幸福的事情,就是再有本事的女孩子如果嫁錯了人,也是一生的悲哀,所以若云一定要為她們選一個滿意的婚事。
但是目前兩人的狀況就是高不成、低不就,有些尷尬!
若云想來想去從她身邊找不到合適的,就想從楚子恒的侍衛那里下手,反正她以后嫁給了楚子恒,春葉、秋葉還是能跟在她身邊的。
若云把這事情跟楚子恒說了,楚子恒也是非常上心,他也是跟春葉和秋葉認識多年,當年多得春葉和秋葉照顧,他心中也是把她們當姐姐的。
楚子恒很是用心的整理了一番他身邊的適齡的侍衛的資料,但是卻發現能跟春葉和秋葉合適的還真不多。
先不說楚子恒本身已經十七歲了,他身邊的侍衛大多是都比他大,按照這些人的年齡不是已經有了家室就是已經訂了親,這就不適合春葉和秋葉了。
另一些,就是那些沒定親的,一般就是家世太好了,他身邊的侍衛也是有不少官宦子弟家里的孩子的。
這些人家,家里人都挑人挑的厲害,而且家里規矩也大,春葉和秋葉兩個這樣的出身也不適合在這樣的大規矩的家里生活。
剩下的人就不多了,把名單拿給若云以后,若云又仔細的篩選了一番,她把家里父母特別厲害的,或是兄弟姐妹多的什么的都剔除了了,最后就剩位為不多的幾個人了。
其中就包括了跟著楚子恒從福園出來的福為和福開,若云看來看去倒是覺得這兩個人還挺合適的,先不說這兩個人也是從福園出來的,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
而且這兩人對若云也是忠心耿耿,他們也是奴才出身,雖然現在當了侍衛,有了品級,但肯定也不會嫌棄春葉和秋葉的出身。
兩人雖然到福園到的晚一些,但是年歲跟春葉和秋葉倒是正相當,又沒有家里人管著,成親以后,春葉和秋葉還是能一樣的自由,若云越想越覺得這兩人不錯。
便問了劉嬤嬤,劉嬤嬤也覺得不錯,不過還是皺眉道:“就是不知道這兩人愿意不愿意了?”
若云聞言一瞪眼,說道:“他們還有什么不愿意的,春葉和秋葉姐姐長的有好看,又這么優秀,我肯配給他們,他們應該高興的不知道東南西北才是!”
“哎,就是因為這兩個丫頭太優秀了,難免福為和福開會有壓力啊,當年他們進福園的時候還是那什么不懂的鄉下小子,那時候還是春葉、秋葉教導的他們武功和規矩呢,這院子里的丫頭小子們心里一直都認為春葉和秋葉是她們的師父,恐怕這兩人也不例外啊,你說這師父和弟子怎么能成親啊!”劉嬤嬤說道。
若云聞言,也是愣住,她倒是沒往這方面想,看來這事還不是她想的那么樂觀,得先讓楚子恒問問才好啊!
果不其然,楚子恒從側面一打問,這兩小子竟然是嚇的屁滾尿流的,從他們心里從來都沒敢想過這樣的事情。
猶記得當年,姑娘帶著人去人牙婆子那里采買他們的時候,那時候他們是那么的卑微,是一點世面都沒見過的傻小子,那時候春葉和秋葉姐姐穿著體面、行事大方,一看就是很有本事的人,他們見了她們都不敢大聲出氣的。
后來進了福園以后,春葉和秋葉姐姐又教導他們武功和規矩,他們雖然比春葉和秋葉還要大上一歲半歲的,但是卻一直叫她們為姐姐,那是對他們的尊敬,在他們心里其實春葉和秋葉就是他們的啟蒙師父。
所以兩人怎么敢想娶春葉和秋葉的事情啊,這豈不是對師父的褻瀆。
楚子恒把兩人的心態告訴若云以后,若云就知道沒戲了,這樣的感情怎么結為夫妻啊,幸虧她還沒有跟春葉和秋葉說。
剩下的那些人若云查了查,也都覺得不太合適,若云又不想將就,這事情又耽擱了下來了。
春去秋來,轉眼過完了夏天,秋天已經到了。
北方的秋天比較短暫,入了秋沒多久天氣就已經涼了下來,有了一絲冬季快到的氣息,人們已經換上了厚實一些的秋裝了。
這天清晨,秋風從府里出來,步行往悠然居所在的方向而去。
這是他多年練成的習慣,府里不是沒有給他備馬匹和馬車,但是在不忙的時候他還是習慣步行出門,就像多年前他跟著姑娘一路隨著馬車跑去江南一樣,為的就是鍛煉自己。
秋風后面跟著一個小廝,看著其實跟他年紀差不多,但是對秋風的態度卻十分的恭敬:“秋管事,唐廠長昨天派人來說上次定下的那批貨已經可以出廠了,問您什么時候能派人去取貨!”
秋風其實不姓秋,他是姓劉的,但是因為她姐姐叫秋葉,他叫秋風,人們便以為他們姓秋,所以人人都稱他為秋管事,他也不解釋,反正不過是個稱呼。
現在秋風已經是悠然居鋪子里總管事之中的四管事了,也是最末一個總管事。
悠然居的總管事們排第一位的就是杜婧媛了,雖然她現在人在江南,但是江南是悠然居的起家之地,而且富人頗多,對悠然居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杜婧媛坐鎮在那里,也是時常跟京城這邊保持聯系,指導一些大方案,相當于現代總經理的位置。
排第二位的就是春葉了,鋪子里的人都叫她春葉姑娘,前不久因為若云是悠然居幕后東家的事情暴露出來以后,悠然居里那些鋪子里的伙計們才知道了,原來他們每月的月銀都是通過這位年紀輕輕的春葉姑娘發下來的。
春葉管的是悠然居的賬房,就相當于財務總監的位置。
下面,排位第三的就是秋葉了,也是那時候悠然居的伙計們才知道,一個人能不能進來這悠然居里工作,能在什么崗位上工作,每月的月銀定的是多少,都是這位秋葉姑娘說了算的。
秋葉管的是鋪子里的人事,也就是相當于人力資源總監的位置。
而排第四位的秋風就是相當于運營總監的位置了,負責鋪子跟工廠之間的溝通,全國各地各個鋪子都需要多少貨源,都會統一集中他這里,然后再有他統一從工廠調度發貨。
還有各個鋪子其他的一些倉儲、物流、采購、或是活動上的事情也都是需要他處理的。
所以秋風即便是最末尾一個管事,但是管的權利可不小,而且事情非常的多,他經常會出京去各處出差。
他做事又十分的穩妥,這些事情在他手里都處理的井井有條,這跟這些年若云、楚子恒、老公爺還有銀震對他的教導也是脫不了干系的!
所以,即便是他年齡小,鋪子里的人也沒有敢看不起他的!大多數人都是會稱贊和羨慕他小小年紀坐上了總管事的位置,那可是年薪千兩的位置啊!
其實,雖然說是千兩,但是若云對下面的人都大方,像是跟著她的這些人除了年薪以外,年底都會給包個大紅包的,紅包的數額從大幾千兩到萬兩的都有,只是不方便對外說罷了。
秋風用這些年的踏實和努力向若云證明了,他能行,他是可以的,所以若云也不吝嗇給他一個他應得的位置,年齡不是問題。
當然了唐家父子是不在這個排位里面的,這僅僅是鋪子的排位,唐家父子管著悠然居所有的工廠,他們是直接聽命于若云的,就連杜婧媛見了唐安明都要恭敬的叫一聲唐老的。
“哦,那就后天吧,這批貨京城這里留下一半,剩下的一半運去江南,讓大掌柜那里接收,他們那邊的廠子就可以按照這新樣子生產了!”秋風說道。
“是!”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前面一陣喧嘩,抬眼看去,就看到前面一個客棧的幾個伙計,從門里正往外推搡著一個少年,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在看熱鬧了。
那少年一直哀求著想進去客棧里面,但是那客棧的伙計,卻不為所動,使勁的往外推搡這人。
少年瘦弱無力,哪里是這些精壯的小廝的對手,幾下就被推的從客棧的臺階上掉了下來,摔倒在了地上。
少年倒在地上,臉色十分的蒼白,滿臉的哀求道:“求求你們了,我可以不住,但是讓我爹住下吧!”
客棧的伙計都看著這少年,也有面露同情的之色的,但是卻都不說話!
他們能說什么啊,他們不過是打工糊口的,自己的溫飽還是問題呢,怎么能管的了別人啊。
此時,又有兩個伙計,抬著一個被卷子出來了,然后把那被卷子放在少年的身旁的地上,不過倒是沒有用力,動作比較輕。
被卷子放在了地上眾人才看到這被卷子里正躺著一個人,此人骨瘦如柴,面如紙色,此時閉著眼一定不動的,出氣多近氣少的樣子,顯然是得了重病了。
那少年看到這地上的男人的時候,趕緊撲過去喊道:“爹,爹你怎么樣了啊爹!”
不過那男人沒有任何的回應,十有八九是已經昏迷了。
少年抱著男人紅了眼圈,但是卻倔強的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眾人看著他們父子這樣子倒是不勝唏噓,十分的同情。
這時候一個掌柜的模樣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手里拿了一個包袱,放到了那少年的腳邊。
“小兄弟,你也別怪我,我開這么一個小客棧也不容易啊,你們要是只是拖欠點住店的費用,我看在你爹重病的份上,也是能寬限的,但是你爹這個樣子估計是不行了,他要是死在我這個店里,我以后也沒法做生意了,我也是沒辦法啊!這包袱里我放了半兩銀子和幾個饅頭,還有這套被褥我也送你們了,你們拿著東西走吧,算是我對不住你們了!”那掌柜的臉上也露出無奈的表情道。
“掌柜的,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就讓我們再住一天吧,就住一天!”那少年哀求道。
“哎!”那掌柜嘆了口氣,說道:“我也無能為力了,走吧,走吧!”
說著就進到了店里關上了門,門口還留著兩個伙計看著,估計是為了防止這少年進去。
少年看著掌柜的進去,臉色更白了,他看了看四周,眾人接觸到他的眼光的時候,全都回避了。
雖然眾人都同情他們,但是這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一時義氣出來幫忙了,說不得就是個**煩,這條街面上都是一些小店鋪,誰也不想招惹這個麻煩啊!
少年無奈,就把他爹躺著的那個被卷子豎起來,用腰帶把他爹綁在了他的后背上,然后扛起那掌柜給的那個小包袱,低著頭往街的這一頭走來。
少年年紀不大,身量也不高,雖然他爹也因為生病已經非常瘦了,但是這少年背起來還是很吃力。
他腳步很沉重,弓著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走的很慢,眾人看到他眼里噙著淚花卻始終沒有讓眼淚掉下來,就這一步一步的從眾人身邊經過。
當,那少年經過秋風身邊的時候,秋風這才看清了那少年身后背著的那個男人的臉。
看到這張臉,秋風不僅渾身一震,多少年過去了,這張臉也變的蒼白,變老了一些,但是他還是一眼能認出這人來。
然后他再看向那少年的臉,立馬找到了熟悉的感覺,雖然這孩子長大了、長開了,但是小時候的輪廓還在呢!
“他們,怎么會在這里?怎么成了這樣了?”秋風心中非常的驚訝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