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楚明暉游歷天下篇(四十三)
番外楚明暉游歷天下篇(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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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樹靜風芷書名:
“表姑,你不記得我啦,我是小江啊,原來就住在你們隔壁村的,我小時候還去過你家呢,后來因為我爹做生意,舉家搬去了湘南城,多年不見了,我剛才差點沒認出你來!”黃江邊說邊對那婦人眨了眨眼。
那婦人剛才一時間懵住了,如今看到黃江遞過來的眼神,再加上他的話,似是明白了什么,不由眼神微動,激動道:“是,你是小江,我認得你,我叫你爹叫表哥的!”
黃江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微微對婦人微微笑道:“我這次回來是陪著朋友來辦些貨物的,沒想到走到這里,卻是碰到表姑你被人如此欺負,既然是娘家人,我自然不能讓表姑受這等委屈,你們兩個還不放手!”
說著便出手,給那押著婦人的漢子一人一拳,把那兩人給打到一邊去,順手把婦人拉到了自己身后。
黃江最近跟著楚明暉練功夫可不是隨隨便便鬧著玩的,那學的都是宮里御前侍衛學的招數,對付這兩個市井無賴還是綽綽有余的。
“哪里來的愣小子,竟敢在我這里鬧事,不要命啦!”那王哥看到手下被打,婦人被救,不由大怒。
“這位王哥,我這不是鬧事,這是我表姑,我這個當侄兒的看到長輩被欺負,怎能袖手旁觀呢!”黃江抬頭沖那王哥皺眉道。
“什么表侄兒,我怎么不知道,這婦人進了我陳家的門,就是我陳家的人,我今日要賣她,也是我的家務事,誰敢說什么!”那陳三爺著急要福壽膏,眼看事情被被阻攔,不由沖出來對黃江罵道。
“誰敢,我就敢!”,剛剛在一旁的時候,黃江忍不住想打這個陳三爺了,此時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再也忍不住,掄起拳頭沖著他就是一頓暴揍。
“我打死你這沒人性的畜生,你不是說要抽福壽膏嗎,我讓你抽,讓你抽,我讓你好好抽!”邊說邊打,那陳三爺哪里是黃江的對手,直接被打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剛剛雖然不敢替陳夫人出頭,不過此時看到那陳正德挨打,倒是有不少叫好的。
“江哥,先別忙著教訓這畜生了,這里人多眼雜的,先把表姑送回家再說吧!”楚明暉上前止住了黃江。
“行,表姑,我們先送你回家吧!”
此時段星顏已經扶住陳夫人,陳夫人驚魂未定,臉色蒼白,無力多說什么,只得沖幾人感激點點頭,用手指指了一個方向。
“把他也帶上,別等我們走了以后他再偷著跟著鋪子簽了契約!”王韻勤上前一把提起被黃江打倒在地上的那位陳三爺。
眾人順著那陳夫人指的方向轉身離開了,本來還以為那鋪子的人不會輕易放他們走,只是沒想到等他們走了好遠也沒見有人阻止。
“王哥,怎么就這么放他們走了?”剛剛被黃江打了的一個漢子有些不忿對那王立問道。
“聽說那陳夫人的娘家前些年還是有些本事的,看這幾人的穿衣打扮還算體面,咱們開鋪子和氣生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不虧什么!”
“那就這么算了?”
“哼,你放心吧,那陳三上了我的癮,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這些人幫的一時幫不了一世,總有走的一天!”那王哥臉色帶著陰陰的笑看著眾人離去的方向。
再說眾人根據那陳夫人的指點過了幾條街道,來到了一處宅院門前。
令眾人沒想到的是,這宅院還蠻大的,是個大三進的宅院,從外面看青磚黛瓦實在是很不錯的樣子。
沒想到這陳三爺和陳夫人窮的連給娘親看病的銀子都沒有,卻住在這么好的房子里。
推開門,走了進去,眾人愣了,這宅院外面看著挺好的,里面卻是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甚至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應該是好久都沒維護了,墻壁斑駁,門窗木柱都有不少是壞的。
經過這一會兒時間那陳夫人也算緩了過來,見眾人驚訝的眼神,便嘆了口氣道:“本來我們陳家,也算是這附近殷實的富戶,自從他抽上這個福壽膏之后,整個家都讓他敗沒了,這房子能留下來,也是因為我偷偷把這房契放到了我爹那里,不然我們娘幾個早就露宿街頭了!”
“娘,請了大夫來了嗎?祖母還沒醒過來!”正說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從里面屋里奔了出來。
陳夫人聞言趕緊轉身去那被王韻勤扔在地上的陳三身上摸索,然后找到了那根銀鐲子,在自己身上擦拭了一番,然后把那根銀鐲子遞到了黃江的面前,“拜托恩人幫我去附近請個大夫吧,我婆婆恐怕是耽誤不得了!”
“夫人莫急,小子略通醫術,這就去給老人家看看!”楚明暉開口道。
陳夫人見楚明暉如此年幼,雖有疑惑,但是因為今日楚明暉等人之舉,讓她十分相信他們,趕緊道:“小雅,快帶這位哥哥去看看你奶奶!”
小雅年幼,天真爛漫,見母親這么說了,趕緊叫著哥哥,帶著楚明暉進里面去了。
屋里只有一張床榻,說是床榻,其實就是用舊門板打起來的一塊床板,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躺在上面,蓋了一層薄薄的被子。
楚明暉過去給陳老夫人診了脈,發現這陳老夫人是著了風寒,又長期飲食不調虧了身子,外帶急怒攻心這才暈倒的。
陳老夫人年紀大了,身子又如此虛弱,這還真是挺危險的,幸好遇到了楚明暉,一般的醫生還真不一定能治好她。
楚明暉把陳老夫人的病情簡單的說了一下,然后又說自己馬背上正好帶著一些對癥藥材,正好可以馬上熬藥給陳老夫人吃。
陳夫人聽了千恩萬謝的,非要給楚明暉磕頭,被眾人攔住了。
楚明暉拿了藥,黃江讓小雅幫忙熬了出來,順便還給陳夫人熬了一副益氣安神的藥,她的身子也是挺虛的,今日也是受了罪了,不吃兩服藥怕是也會生病。
這期間眾人了解了陳家大致狀況。
陳夫人的夫君陳正德人稱陳三爺,因為他上頭有兩個姐姐,早年已經出嫁到外地了,他在家排行第三。
原本陳家在這附近街面上也算是比較名望的大戶人家,陳三爺是個讀書人,前幾年已經考取了秀才的功名,只是后來考了兩次舉人一直都沒有中,不免有些郁郁不得志之感。
后來經朋友介紹吸食福壽膏,說是用了這東西之后耳聰目明,才思泉涌,文章不知道比之前做的錦繡多少倍。
他用了一次之后,還真是覺得渾身舒坦,腦袋好像一下子打開似得,真真的是才思泉涌,只覺得自己可堪比大文豪了。
一次之后欲罷不能,之后每每花費重金購買福壽膏來享用,不但自己用還請了很多朋友一起用。
陳家原本有些鋪子做生意,陳老太爺在世時,生意做的挺紅火的,只是陳老太爺去世后,這陳三爺一個讀書人不是做生意的料,家里的生意便大不如前了,全靠陳夫人支撐著。
不過陳夫人畢竟是女人家,多方不便,所以家里的生意一直不溫不火,不過支付一家子開銷還是盡夠的。
自從這陳三爺迷上福壽膏之后,為了福壽膏一擲千金,經常自己去鋪子里拿錢,沒多久幾個鋪子就被拖垮了。
但是這時候,陳三爺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為了福壽膏把家里的家產都變賣了,他又是一家之主,陳夫人攔都攔不住。
這棟房子的地契還是陳夫人為了以防萬一早早的送到娘家去保存的,陳三爺有些懼怕老丈人,不敢上門索要,所以才保住了房子。
“夫君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他性子溫潤,待人謙和有禮,對父母孝順,對一雙兒女疼愛有加,我們夫妻感情也很好,也沒有妾室通房,沒想到,沒想到,現在他竟然變成了這樣,不顧母親病情,而且還要把我和小雅賣了,人、人怎么能變的這么快呢!”陳夫人邊說著已經哭成了淚人,好好的一個家,怎么就變成了這樣呢。
“我娘家那里前幾年做生意蝕了本,雖然幫襯了一些,也禁不住這樣揮霍的,只是苦了我這一雙兒女,本來從小也是有奴婢伺候的少爺、姑娘,如今卻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了!”
眾人聽了陳夫人的講述,也都是暗自心驚,楚明暉雖然聽母后講過吸食福壽膏的人會多瘋狂,但是遠沒有親眼所見的真實。
竟然把好好的一個人,折磨成了如今這樣一個六親不認的畜生;好好的一個好家,竟然被這福壽膏折騰的幾近就家破人亡!
若是百姓都開始服食這福壽膏的話,楚明暉都不敢想象大楚會變成什么樣!
“夫人稍坐,我去看看陳三爺!”想到這,楚明暉特別著急想去看看那陳正德的身體怎么樣了。
陳正德此時早已經犯了癮,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折騰起來,大喊大叫跟瘋了一樣,王韻勤把他嘴巴堵上,綁起來關到了一間空屋子里。
楚明暉打開門的時候,看到一身黑衣的陳正德蜷縮在地上不停的掙扎,一雙眸子赤紅赤紅的,眼睛里沒有一點人味,就好像一只餓瘋了野獸一般,猙獰可怖。
楚明暉去掉堵著他嘴巴的布條,他竟然張口就沖著楚明暉胳膊咬了過來,口中還發出嗚嗚的嘶吼聲,仔細聽好像在說,“給我、給我!”想必是要福壽膏。
跟著過來的陳夫人不忍心看夫君這個樣子,又含著淚退了出去,楚明暉干脆反手一掌把他拍暈了去。
楚明暉在房間里待了半個多時辰,期間房間里也沒什么動靜,等他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對陳夫人說:“陳三爺身上的毒素已經被我拔了出來,只要以后不再碰福壽膏就不會上癮了,不過他身子還有虛,我再開幾服藥給他吃幾天!”
陳夫人和吃了藥已經醒過來的陳老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兩人全都愣在那里說不話來。
還是小雅比較純真,聽了楚明暉開心的拍手道:“真的嗎,白家哥哥你真的治好了我爹爹的病嗎,爹爹還會像以前一樣疼愛小雅嗎!”
“會的,你爹爹這會兒是病了,等他病好了,還會跟以前一樣的!”楚明暉笑道。
陳夫人和陳老夫人這才緩過神來,尤其是陳老夫人死死的抓著楚明暉的手,老淚縱橫道,“恩人,恩人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們是我陳家的救星啊!”
“老夫人放心吧,既然我表哥說了治好了那肯定是好了,我表哥醫術很好的!”小胖子周宗寶此時倒成了一個乖寶寶,安慰起那老夫人來了。
“恩,現在陳三爺睡著了,等他醒過來,你看了人就知道了!”楚明暉道。
陳家幾個女人聞言皆都歡喜,陳夫人拉著小雅非要給楚明暉磕頭,被眾人攔了下來。
“娘,娘,祖母,我回來了,娘你拿這個去換銀子去給祖母治病吧!”一道稚嫩的童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隨著聲音跑進來一個看起來有七、八歲左右小男孩,手里握著一塊玉佩,獻寶似的跑帶陳夫人面前。
“這是小兒陳軒益,讓眾位見笑了!”陳夫人摟住那小男孩,看到他手里的玉佩,不由皺起了眉頭,“益兒,這東西是哪里來的?”
小男孩還沒來得及說話,陳夫人只覺眼前一動,那玉佩已經易主。
段星顏握著玉佩,一臉焦急的看著小男孩問道:“你這玉佩是哪里來的,這玉佩的主人呢?”
小男孩被段星顏的舉動嚇了一跳,縮在母親懷里不敢說話。
越是這樣段星顏越是著急,忍不住上前要去拽小男孩的胳膊。
“莫著急,慢慢來!”楚明暉攔住了段星顏,“你認識這玉佩?”
“這玉佩是我兄長的貼身侍衛的,是幾個月前兄長賞給他,當時我也在場!”發現這么重要的線索,難怪段星顏會這么緊張。
段星顏也發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過激了,手里握著玉佩讓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