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果真在第二天早晨，孫老爺子摸摸額頭，一點汗水都沒有，身上的睡衣也是干爽的。再次想想，一覺到天亮，半夜沒有起夜，他已經好長時間不記得一睡到天亮的那種感覺了，這可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不過對秦卿送的手串更加好奇了，要是身體好，他還想去祥福村看看。
孫浩然一早便進來，想扶著孫老爺子出去走走，看到父親已經起床了，正站在窗前，急忙上前說道：“爸，你怎么起來了？”
“睡醒了，就起來了。”孫老爺子幾個吐納之后，才緩緩說道，“小四的事情，先不要攔著。”
孫浩然詫異，問道：“爸，你真的想看著小四一步步深陷下去？”孫浩然對孫亞東的女人，不知根知底，非常反感。身居高位，越要謹慎，不能給政敵，留下破綻。
孫老爺子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抬了抬胳膊，說道：“這個手串大有來歷啊！”
“小四昨天也說了大有來歷，沒有什么還可好奇的。”孫浩然不明白，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手串，能有什么深刻的來歷。
“你沒發現我身體比以前好了很多？”孫老爺子點了一下兒子孫浩然，“這秦家給我們帶來很多驚喜，對那個秦卿最好要再客氣一些。”
孫浩然的確發現父親的臉色比之昨天晚上好了更多，氣息很穩，再次問道：“這難道是因為這手串？”
“嗯！”孫老爺子點頭，“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機遇。你雖然老成，但頂多做到部級，好在家里有四個兒子，都非常不錯。這亞東是到了之后才學會了做事，而且懂事很多，萬事順其自然，切莫逆天而為。亞東說的很對，一個家族男人爭氣。并不一定要利用婚姻來增強家族能力。”
孫浩然默然，點頭道：“知道了，爸！”
孫亞東帶著秦卿去了北京大學，找他的同學崔苗苗。是北京大學的助教。比孫亞東同年，小時候很調皮，不過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成了好朋友。
“孫大縣長，怎么有空過來，這是你女朋友？”崔苗苗和孫亞東算是好哥們，所以一見面就毫無顧忌地調侃。
孫亞東不在意笑道：“別瞎說哈，這是我好朋友，我女朋友的好朋友，想來學校里查找一些有關陶瓷的資料。這不就來找你幫忙了嘛！”
秦卿聽了，說道：“你好，崔小姐，以后請多多關照！”
崔苗苗爽朗一下，道：“呵呵。小事一樁，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可以拿著我的借書證去借書。對了，別叫崔小姐，我比你大，你就叫我苗苗姐吧。”
“那真是太感謝了！苗苗姐！”秦卿很高興。老師的借書證，權限比學生的借書證大多了。
“今天別走哈，我待會還有一節課，我請你們吃飯。”崔苗苗邀請說道，看了看手表。
孫亞東連連搖頭說道：“苗苗，今天沒空和你吃飯了。我待會還要帶秦卿去認識一個制瓷師傅。下午還要趕回云南，以后再請你好好吃一頓。”
秦卿聽了，說道：“今天就先不吃飯，明天我請苗苗姐！”
“那行，我們是自己人。不需要這么客氣。你們有事，就先走吧，我也馬上要上課了。”崔苗苗笑道，真的一點都不客氣。
秦卿不由得高看了孫亞東一眼，還能有這樣的紅顏知己？從崔苗苗的言行，看出這人非常豪爽，適合做朋友。
下午的時候，孫亞東帶著秦卿，去了拜見制瓷大師李光亮。這老頭已經七十多歲了，雖然很瘦，但身體還很英朗。
“李老師，這是秦卿，特別喜歡陶瓷，所以想過來學習。”孫亞東笑呵呵說道，很是熱絡，搬了凳子坐下來，自顧坐了下來。
“想學我就必須要教嗎？”李光亮沒好氣說道，手里不停地在陶胚上面繪畫。
秦卿一聽，看了一眼孫亞東，原本以為他已經搞定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啥都沒搞定，就讓她過來，真丟臉。
孫亞東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李老師，秦卿其實是對陶瓷感興趣，也沒讓你教她，只是讓你有空的時候指教一下。”
“沒空！”李光亮別扭說道，看也不看不遠處尷尬的秦卿。
“沒空？”孫亞東笑呵呵說道，“那您還想喝野山茶嗎？那可都是秦卿家里從山上采下來的。”
“就是你上次拿回來的茶葉？”李光亮終于抬頭了，甚至忘了手上繼續作畫。
“是的呀！”孫亞東連連點頭。
李光亮這才看了秦卿一眼，問道：“都是你們家采的？”
雖然秦卿沒看到那茶葉，但她們家的確有野山茶，而且給孫亞東不少，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按孫亞東說的做，連連點頭說道：“是的，我們家有很多野山茶！”
“看在茶葉的面子上，你每天下午過來吧。”李光亮一點也沒有吃人嘴軟的覺悟，說得理直氣壯。
不過好在不是臉皮厚到沒良心的地步，這人終于松口了，秦卿急忙回答：“多謝了，以后請多多關照。”
正好到中午了，家里也沒人做飯，孫亞東問道：“李老師，這小保姆又被你罵走了？”
李光亮微微斜眼說道：“是她做飯味道不好，幾乎不放鹽，我這嘴巴都淡出鳥來了。”
“你是高血壓，不能吃鹽多。”孫亞東不客氣地拆穿了李光亮的理由。
秦卿已經環視了周圍一邊，里面的燒制的現代瓷器，的確非常美，具有古樸和現代氣息，怪不得能成為現代工藝做好的制瓷大師。
“李老師，我看廚房有什么菜，我們今天先將就一下，明天我早點過來，給您買點菜。”秦卿覺得發揮自己作用的時候到了，進了廚房。廚房只有一捆小青菜，兩個西紅柿，兩個雞蛋，幾個青椒，還有一塊大約一斤重的五花肉，一塊豆腐。到了廚房里，秦卿游刃有余，一塊肉切了二兩肉絲下來做了做了青椒炒肉，番茄炒蛋，燜了一個紅燒肉，小青菜豆腐湯。
李光亮已經不止一次轉頭看著廚房，抽抽鼻子，廚藝還不錯。
秦卿端著飯菜從廚房里出來，說道：“開飯了！”
李光亮早已經放了手里的筆，快速洗洗手，進了屋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嘴里咀嚼，雖然很燙，但舍不得吐出來，說道：“味道不錯，不錯！”一連說了兩個不錯。
“李老師，您要是覺得我做的不錯，我每天來給您做飯，作為學費，可好？”秦卿討好說道，反正她每天也要做飯，一個人吃，兩個人吃，只不過是多一雙筷子的問題了。
李光亮沒有說話，一個勁兒地吃東西，直到吃了兩碗飯，喝了一碗青菜豆腐湯之后，擦了嘴巴，說道：“明天早上就吃皮蛋瘦肉粥吧。”說完施施然走了出去，到了樹下的搖搖椅上面，睡午覺。
秦卿愣了一下，轉頭問：“真是啥意思啊？”不松口，還想讓她出苦力了啊？
孫亞東難得見到秦卿傻乎乎的樣子，笑道：“這是已經同意你用勞力抵學費了，看來是滿意你的廚藝了，要不然不僅僅不吃你做的飯，更不會讓你明天煮粥了。”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反正我住的地方離這里不遠，明天做好送過來，順便買菜。”秦卿激動說道，“雖然有點累，但能在李大師身邊學習，也是個難得機會。”
“那我就放心了！”孫亞東笑笑，“我下午就回去了，你一個人小心些，晚上不要出去。”
“知道了，放心好了。”秦卿笑道，“我在這里也不會呆太長時間的！”
孫亞東有交代了一番，才放心離開。
秦卿并沒有走，而是在觀察李光亮做的瓷器，不管是釉色，還是上面的畫，都非常精致，秦卿不得不承認，比她的水平高多了，她還要繼續學習十年，估計才能達到李光亮的高度了。
不知不覺，李光亮已經醒來，喝著泡好的茶水。
“為什么喜歡燒制瓷器？”李光亮問道，本著臉。
秦卿沒有轉頭，當然沒有看到李光亮的臭臉，說道：“這些精美的瓷器原本只是一捧土，可經過人類勤勞的雙手，智慧的大腦，就能變成世上最為絢麗的瓷器，堪稱化腐朽為神奇。”
李光亮聽了，暗暗點頭說道：“說的不錯，瓷器的確是化腐朽為神奇。你為什么喜歡燒制瓷器？”
“其實我接觸的瓷器的時間不長，之前去了美國一趟，看到一個宋代汝窯的初期，我發現那種帶著不規則紋理的瓷器非常美，就算是同樣條件下燒制出來的瓷器，也都是完全不一樣的，世上獨一無二的。從那之后，我就想著學習燒制瓷器，尤其是仿古瓷器。”
“原來你還有這個境遇啊，汝窯瓷器，我早年也曾經復原，可燒制出來的東西，就是沒有宋代汝窯的瓷器厚重，有底蘊。”李光亮失落說道，“長時間沒有進展，便停下來了，等我手里有了資金，我再繼續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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