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閨第兩百三十三章 密牢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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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三章 密牢


更新時間:2014年12月19日  作者:狐天八月  分類: 古代言情 | 穿越時空 | 狐天八月 | 香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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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王望著許靜珊,道:“她會有這樣的經歷,我逃脫不了干系。或者說,始作俑者,劊子手……是我。如果當初她含冤莫白時,我能替她證言,她就不會被趕出宮廷,也不會跟著鄔太醫前往漠北,更不會有被北蠻人擄走這樣的事發生在她身上。”

軒王眼睛漸紅,低聲反問許靜珊:“如此,你讓我……如何釋懷?”

許靜珊還是第一次從軒王口中聽得那件事。

她喉嚨一哽,只覺不可置信。

軒王在她眼中無疑是一個完美的男子,他明知道高夫人那時被人冤枉,卻不出言為其證明。

這可能嗎?

軒王他……不是這樣致他人于不顧的冷血之人啊!

雖然因為軒王和鄔八月之間的那些流言,讓許靜珊想起鄔八月時就有些心梗,但她卻并不討厭鄔八月。

至少她看得清楚,鄔八月從來沒有要和軒王“舊情復燃”的意思。她對軒王,甚至是對她,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許靜珊低了頭,眼中微微有些濕潤,說不出是對軒王的失望,還是對鄔八月的同情。

她輕聲問道:“……王爺,為什么?”

“為什么?”

軒王發出一聲輕忽的笑。

他緩緩轉身,又慢慢坐了下來,聲音低沉卻如擂鼓一般敲擊在許靜珊的心上。

“那時,母妃將當時還是鄔四姑娘的高夫人勾引我之事說得言之鑿鑿,還擺出了所謂的‘證據’。當著太后和皇后的面,我做不到駁斥母妃滿口胡言,只能含糊其辭,卻被太后斷定確有此事。我雖無奈,卻也無法再說什么。后來我問母妃。為什么要陷害鄔四姑娘,母妃起先還是那套言之鑿鑿的說辭,被我逼問急了。方才透露,說此事……乃是太后授意。”

許靜珊悚然一驚:“太后娘娘!”

軒王輕輕頷首。

“母妃說。太后給了她暗示,言說鄔四姑娘將她得罪了,她要將鄔四姑娘攆出皇宮,無論用何手段。在談及此事的過程中,太后提及了我封王之事……母妃為了讓我能得以順利封王,在宮女揭露鄔四姑娘以香帕勾引我之事時,將計就計,順著此話將整件事合成了一個圓。結果是。鄔四姑娘名聲毀損,被迫離開宮廷。而我……靠著母妃陷害于她,卻得了一個王爺之位。”

軒王低低地笑了起來:“你說,諷刺不諷刺?”

“……為什么?”許靜珊死捏著手中巾帕,猶自不敢相信:“太后娘娘為什么要陷害她?若是她將太后娘娘得罪了,太后娘娘直接打發她離開皇宮就行了,為什么要大費周章這般污蔑她?”

“誰知道呢……”

軒王長嘆一聲:“太后娘娘的心思,除了父皇敢問,誰敢揣測?”

許靜珊只覺屈辱。

她出自清流許家,其父許文英一向清廉正直。耳濡目染的熏陶之下,她也并非是崇尚權勢之人。

若丈夫的王位是這般得來的,她不覺幸運。反覺惡心。

仍舊對此默不作聲,未免也太寡廉鮮恥了。

許靜珊猛地站起身,嘴唇幾動,卻又頹然地坐了下來。

軒王苦笑一聲,道:“你看,我能做什么?”

許靜珊默然不語。

是啊,他能做什么?

涉及太后和母妃,他又敢說什么?

除了沉默,他也只剩下沉默而已。

他心里的歉疚、悔恨、苦楚。早已將他折磨得夜不能寐,寢食難安了。

許靜珊緩緩地呼了口氣。

她站起身。慢慢走到了軒王身邊,伸手握住軒王的雙肩將他抱進了懷中。

許靜珊輕聲道:“大婚之前。我母親曾囑咐過我,王爺你雖是皇子,但歸根究底,你也是我的丈夫,是要與我攜手一生之人。我略年長于你,就該承擔起將你看做弟弟一般,照顧、引導的責任。”

許靜珊微微頓了頓,道:“你之前所承擔的那些愧悔,既無法消散,那么,讓我與你一起承擔。”

軒王面露怔忪,似乎不知該說什么好,喉結上下滾動,眼眶也微微濕潤。

“王爺,你不是孤身一人。你還有我。”

許靜珊低了頭,與軒王目光對視。

“你還有我。”

她輕聲地說道。

大夏皇宮中,宣德帝結束了一天的政務,在魏公公的伺候下換了帝王常服。

魏公公趁著這個機會在宣德帝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宣德帝眉頭一怔,點了點頭。

恰好敬事房的內監來請示宣德帝今晚宿于何宮何殿,宣德帝略想了想,道:“今兒朕一個人歇在勤政殿,下去吧。”

敬事房內監恭敬地退了下去。

宣德帝瞧了魏公公一眼,低聲道:“人在哪兒?”

“奴才不知皇上打算會如何處置,讓人將她安置在勤政殿后偏殿里。這會兒人還沒醒。”

魏公公低聲回了一句,宣德帝道:“關進勤政殿下邊兒密牢吧。”

魏公公略一驚,好在宣德帝緊接著道:“讓人好好伺候著,別露了她的行蹤。朕用過晚膳后,親自去瞧瞧她。”

魏公公頷首,問道:“皇上,晚膳……”

“去坤寧宮。”

坤寧宮中,蕭皇后正訓著越發調皮的四皇子竇昌洵。

宣德帝御駕至,竇昌洵頓時收起了淘氣,規規矩矩地給宣德帝請安。

蕭皇后笑著迎上宣德帝,道:“敬事房來人說皇上今兒要宿在勤政殿,皇上這會兒怎么過來了?”

“朕來你這兒用晚膳,一會兒就回去。”

宣德帝笑了一聲,看向竇昌洵時卻板起了臉,道:“朕沒來之前,你與你母后在鬧什么?”

竇昌洵眨巴眨巴眼睛,老老實實說道:“母后訓兒臣。不該在太傅面前狂妄自大,對太傅語出奚落。”

還不待宣德帝出聲斥他,竇昌洵就人小鬼大地抱著宣德帝的腿跪了下來。道:“父皇,兒臣知道錯了。母后已經訓過兒臣了,父皇就不要訓兒臣了……”

一邊說著還一邊做泫然欲泣狀,把本來想好好教訓他一頓的宣德帝也逗得露了笑。

帝王一笑,威儀盡散。

竇昌洵頓時也不怕了,乖乖地趴伏在宣德帝腿邊,咧嘴沖著宣德帝討好地笑。

“這孩子……”

宣德帝無奈地伸手戳了一下竇昌洵的額頭,道:“人也一天大似一天,怎么還這般淘氣搗蛋?也該學學一個皇子該有的言行舉止了。過兩日朕再找個嚴厲些的禮官。好好教教你規矩。”

竇昌洵頓時哭喪了一張臉,還得規規矩矩地說“謝父皇”。

宮女魚貫而入,伺候帝后及四皇子用晚膳。

蕭皇后親自給宣德帝布菜,四皇子啃著雞腿,忽然說道:“啊對了父皇,大皇兄好像是生病了,這幾日見著兒臣都沒怎么和兒臣說話。兒臣瞧著大皇兄的模樣,真像是染上病了,愁眉苦臉的。”

蕭皇后看了宣德帝一眼,輕斥四皇子道:“吃東西的時候別說話。”

四皇子不服氣。鼓了鼓腮幫子,裝作自己很懂的樣子說道:“要我說,肯定是因為和表嫂……”

話還沒說完。宣德帝就擱了筷子。

聲音雖然不大,但這動作卻足以讓人警醒,屋中頓時呼啦啦跪了一地。

四皇子也嚇了一跳,見蕭皇后給自己使眼色,忙爬下椅子,跪了下來,委屈地道:“兒臣知罪。”

“身為男兒,斤斤計較于那些風流韻事,怎能成大器?”

宣德帝不算嚴厲地斥了一句。蕭皇后忙俯身行禮道:“是臣妾管教無方。”

宣德帝扶了蕭皇后一把,道:“與皇后無關。”

他看向四皇子。道:“把四皇子帶下去,明日告訴太傅。讓他多抄幾遍書,養養‘慎言’之德。”

四皇子委委屈屈地被帶下去了,蕭皇后無奈又心疼,待晚膳過后,不由為兒子求情,輕聲道:“皇上,洵兒也是關心兄長,軒王與復兒媳婦兒之事,倒也的確是傳得……”

宣德帝擺擺手,沉默了片刻后道:“事兒既過了,便不要再提了。”

蕭皇后點了點頭,輕嘆一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復兒媳婦兒也確是可憐。最近這事兒鬧的,臣妾也不敢傳口諭讓她帶兒女進宮了。”

宣德帝面沉如水,輕聲說道:“暫且先緩上一陣日子。”

蕭皇后應了聲是。

天色漸晚,宣德帝離開了坤寧宮,回了勤政殿。

屏退閑雜人等,宣德帝只帶了魏公公,進了勤政殿地下的密牢。

一路行來,皇宮死士只露著一雙眼睛,站得筆直。幽暗的燈光成兩條線,指著前方。

宣德帝默不作聲,在密閉的一處監牢門口停了下來。

“在這里面?”宣德帝輕聲問道。

魏公公頷首,道:“是,皇上。”

宣德帝便揮了揮手:“開門。”

守門死士將牢房門給打了開,宣德帝跨步而入。

一名女子滿面防備地盯視著突然敞開的門口,火把跟著人進來,看到來人的臉,女子頓時驚叫一聲:“皇上?!”

魏公公搬了凳子進來,宣德帝緩緩坐下。

牢門被闔上,魏公公擎著火把,站在宣德帝身邊。

“……怎么會,是……”

女子因震驚太過,始終瞪著一雙大眼。

宣德帝沉沉地開口,道:“彤絲,見到舅舅,就沒話可說?”

地牢之中的女子,赫然是平樂翁主高彤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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