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洲,亞馬遜森林內環區域,屬于新生代返祖喪尸種的領地變得越來越大。
從最初掠奪的沼澤地一路拓展到方圓三百里的大區域,澤爾不僅守住了這塊領域,甚至還敢在領地上放養自己的“牲口”。
克隆人也好,喪尸體也罷,左右都是在漫長的返祖夢境中實驗過無數次的對象,即便如今的條件十分苛刻,也架不左爾的腦力和動手能力。
從他登上南美洲土地至今,已經從廢墟之中挖掘出了半座綜合性醫院、僅剩四分之一的實驗室、以及一座較為完整的軍火庫,但比起這些,澤爾覺得最大的收獲當屬一座報廢的金屬冶煉場。
他命令手底下為數不多的喪尸體整頓這座冶煉場,隨后挑鴉部分智商較高的主重新啟用各項設備,將已經生銹的、沒有生銹的材料集中起來,一步步打造出他所需要的鎧甲。
該工程持續了一段時間,在現人類的冶煉技術和材料達不到自己所需的標準后,澤爾將心思一橫,主意便打到了返祖種的骸骨之上。
不得不說,以高階體尸骨鍛造而出的物件,無論是兵器還是鎧甲,質量都好得讓人驚嘆。
澤爾仔細掂量著整一座森林所蘊藏的財富,念頭一轉,再度打上了自己圈養的食人族的主意。他從不會輕易放過身邊的每一個可利用資源,哪怕他如今一戰敗北,也阻擋不了日后東山再起的勢頭。
他一貫會吸忍訓,在意識到云默的武戀過預計之后,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創造出足有弒神之力的尖端生物兵器。澤爾很清楚自己的短板和長處,要是在武戀上硬碰硬,自己絕不是云默的對手,但若是光光比拼腦域,他不見得會輸。
云默確實有著乎他想象的智慧、手段以及武戀,但這些并非不能攻克。她唯一的缺點就是——有軟肋。
明明走到了足夠高遠的角度,卻還偏偏在乎一群螻蟻的死活,這不上趕著為自己提供弱點嗎?他要是不好好利用,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
尖端生物兵器的制造已經提上日程,澤爾堅信不需要多久就能讓這些兵器面世。而為了測試這群新兵器的殺傷力,他會將整個森林乃至整片大西洋作為狩獵場,盡力鍛煉它們針對返祖種的殺傷力。
他不信世界上沒有克制云默的東西,只要他有能力找到,就有能力殺死這個心頭大患。而失去了云默的人類,根本不足為懼。
實驗室外圍的場地內,三頭高大的食人族變異種被尖銳的蛇骨拴在十字架上,它們類似猿人的面孔如同惡鬼,正沖著澤爾的背影兇殘吼叫。然而無論它們如何掙扎,都逃脫不了蛇骨的糾纏。
另有兩頭喪尸體上前,將儲備箱內裝滿簿的針管取出,連皮帶肉地揪下食人族濃密的體毛,摸準了血管奮力地扎入內部。
綠色的汁液層層推進,沿著血管朝著四肢百骸奔涌。而食人族的外貌和形體也在產生極端的變化。
非洲之地,蘇丹戰爭廢墟之地,瘦骨伶仃的半尸人女孩頂著一身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來到了這片狼藉的地方。
她一手拎著浸透了鮮血的布娃娃,一手拖著一條快要腐爛的人腿。咖啡色的汁液順著死肉流到地面上,直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周遭有熟悉又陌生的氣息襲來,半尸人女孩一把甩出人腿,就見一頭金屬色的豹子猛地從一旁的亂石中躥出,其矯健的身姿猶如一道金色的閃電,而它的身形和長度,幾乎與當年的云默一般無二。
豹子兇殘地撕扯起了人腿,像是餓了八輩子一樣,沒多久就將人腿啃得只剩下骨頭渣子。它睜著雙赤紅的豎瞳緊緊盯著半尸人女孩,但見對方沒有躲避,更沒有半分害怕的情緒,便也無趣地別開了眼。
“帶我去見襲來。”半尸人女孩命令道。
“吼——”豹子兇惡地朝著半尸人咆哮,可對方以及八風不動,連眉毛都沒跳一下。
它盯著她丑陋至極的半張面孔,尾巴一甩縱身朝著一處方位走去,而半尸人女孩緊隨其后。在這偌大的死寂城池中,穿行過無數破舊的巷道,踩踏過不少干枯的骸骨,最終停在了一間低矮破陋的房屋前。
豹子率先進入濃郁的黑暗中,足尖朝著上頭一頂,下盤便鏤出一個碩大的圓盤,接著它朝下方緩緩墜去。半尸人一躍而下,闖進下方無邊的黑暗中。
頂著一座早就廢棄的死城,還建造在少有人經過的蘇丹之地,這下方別有洞天的基地自然不為人所知。蠕蟲扭動著身軀搬運著一具具干尸,各有特色的喪尸種側過血紅的眼睛看向外來者,眼見都是同類,就失去了興趣。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后,在地下基地最陰暗的地方,半尸人女孩見到了白袍加身的襲來。他似乎很喜歡在裝扮上朝澤爾看齊,可哪怕他穿著白袍帶著帽兜,贗品終究是贗品。
雪白的帽兜滑落,昏暗的燈光打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襲來刀削般的側臉揚起,帶著一貫的倨傲,問道:“澤爾死了嗎?”
絲沿著臉頰垂落,帽兜因為脖頸大幅度的轉動,倏然沿著后腦勺滑下。當下,襲來獨屬于白種人的深邃五官顯露了出來,唯一與以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雙眼竟是鮮亮的血紅色。
“那是王。”半尸人簡短地陳述道,“你會被殺死。”
“無所謂。”襲來陰測測地笑道,“他手頭擁有的,遲早都是我的。”
許是在臨死前執念太深,襲來在被迫接受喪尸化后竟然還保留著三分人類的情緒。平日里對著澤爾必然有恭敬謙卑的情緒在,可究竟有幾分真假,那也不消說。
他從來都是個反骨,澤爾敢在他還身為人類的時候欺騙他喝下加了料的血液,這個仇襲來必將記上一輩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