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密林里,沙沙的風聲里,傳來兩個重物落地的聲音。
被琉璃從后面緊緊抱住的御手洗小紅豆忘記了反抗,自幼和蛇相處,她清楚纏繞在兩名同伴同伴身上的是什么東西……
她的大腦陷入空白。
“紅豆?”熟悉的聲音傳來。
琉璃心里微嘆,默默地松開手。
“老師,你……為什么……”御手洗紅豆彷如夢境破碎般,不可置信地問道。
“有形的東西,太過無常,身為忍者,就要有被殺死的覺悟。”大蛇丸淡淡說道,“我教你的東西,你全忘記了嗎?”
“你還不明白嘛,你的老師已經打算叛出村子了……”琉璃在她耳邊低聲道。
御手洗紅豆沒有說話,只是琉璃感覺到,懷中柔軟的身段,微微一震。
猿飛日斬發現大蛇丸的秘密研究只是叛逃的一個由頭,其根本原因是他已經對村子懷有怨恨,而琉璃現在所造成的,只是將對方心中的叛逃時間提前……
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小女孩心里充滿憂慮,她明白那兩個木葉暗部也已兇多吉少。
大蛇丸嘴角微微翹起,慢慢地向著兩人走來。
“老師,難道你也要殺了我嗎?”御手洗紅豆呆立,帶著一絲顫音問道。
大蛇丸和紅豆之間的關系,從十二年后的那場中忍考試來看,似乎不僅僅是師徒,但是也又沒有別的東西,琉璃心里也沒有把握,不過既然懷中女子問起了這個,那么不就是在幫她么……
大蛇丸臉上露出一絲嘲諷,在黑夜中卻是看不真切,“你只是我的一個實驗品而已,咒印的合格實驗品,現在對我已經沒有多少用處了,比起你,我對她的身體更有興趣!”
像是應和著大蛇丸的話般,御手洗紅豆脖子后面的天之咒印亮了起來,黑色的符文四處蔓延,一股如同火燒一般的感覺傳來,讓得御手洗紅豆不禁痛聲低哼,壓抑的聲音中還能感受到那種非人的疼痛!
不過也許心里面的疼痛,會更多一點,好比十二年后,再次相見時,毫無猶豫的“雙蛇相殺”。
御手洗紅豆想到大蛇丸帶著她一起去尋找龍地洞,一起研究忍術,一起修行,一起……
面前這個曾經最親近也是最尊敬的人,如今卻是告訴自己,所有發生的,都是虛假嗎?
失去焦距的眼里,仿佛整個世界也在隨之崩塌。
所謂天淵,形成只需一瞬。
身后,琉璃心里,也是充斥著許多火氣。“
這家伙,現在應該沒有完成不尸轉生,就開始四處覬覦身體了么,果然是個變態!不過他真的能夠不顧忌紅豆的死么……”
就算如此,也不是十二年后的鳴人那樣隨便任其宰割的……
大蛇丸拋出了三只手里劍,一雙蒼白如蛇的手閃出殘影。
“手里劍影分身之術!”
原本的三只手里劍頓時變成數十只,縱向旋轉著,向他們這里快速飛來,因為手里劍的分身是查克拉體,所以琉璃不能完全無視。已經對方發現了術的弱點,三忍的經驗果然是豐富無比。
琉璃心里一橫,沒有移動,而是將御手洗紅豆拉到了前面,對方因為咒印的發作而痛得幾乎昏厥,根本就起不得一絲反抗,就這樣,御手洗紅豆擋在了查克拉手里劍之前。
要知道,當年第七班跟隨卡卡西學習“爬樹”時,查克拉使用,便直接在樹干凹陷一個腳痕,可想而知手里劍的鋒利程度。
不過既然是查克拉,便如傀儡師的查克拉線,可以操控。這一式并不難抵御,但是琉璃想賭一把,某種類似于綱手的特質似乎要覺醒了……
轉眼間,泛著微微藍色光芒的手里劍已經來到了面前,不足半米之距,其速卻是絲毫不減。
“該死,猜錯了!”琉璃暗嘆一聲,勾住御手洗紅豆纖腰的手臂一緊,就欲抱著女孩閃開,看這架勢,大蛇丸似乎真的是不顧弟子的死活了。
不過,她沒有注意到大蛇丸那雙沒有感情的豎眼,微微一縮。
琉璃一愣,她敏銳地察覺到手里劍尖的方向微微一折,連忙側著身子一閃,只聽密致的破風聲從身邊擦過……
手里劍臨時變向,飛向范圍之外,瞬息之間,只聽得“叮叮”聲傳來,卻是在樹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大蛇丸終究是下不了手的……
在原作里面,不管是紅豆主動要求,還是大蛇丸邀請,似乎有一次,女子加入音忍者村的機會,但是不知為何,兩人卻是翻臉了。
十二年后的中忍考試里,大蛇丸似乎問過是否依然憎恨拋棄了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的關系,至少比之大蛇丸和音忍四人眾,甚至是君麻呂的感情要深……
松了口氣的琉璃看著兩人,眼中無數八卦閃爍。
紅豆現在才十一二歲,難道大蛇丸也有這種愛好?想起之前大蛇丸那句“我對她的身體更有興趣”,琉璃只覺一陣惡寒,心里不敢再卸下半絲防備。
而這時,咒印的力量也已經消退,御手洗紅豆掙扎著,看向大蛇丸,由于背對著琉璃,在夜色中不知道對方的神色。
不過那種復雜的心情,琉璃還是可以體會到的,就像當初她以為自己的老師蒼野麻子被控制時的那種心情,大致相仿,但是又絕對不是。
“……老師,你……恨村子嗎?”御手洗紅豆艱難說道,不顧依偎其后的琉璃。
“有形的東西終將毀滅,我只是想見識一些所謂的真理。”大蛇丸用著低沉、沙啞、磁性的聲音說道,“生命,受到太多束縛,肉體的阻礙,需要擺脫!”
“下次的話,你可以嘗試著,全力去殺我……”大蛇丸說罷,身形一閃,向著遠處離去,放棄了繼續追殺,心知不忍讓紅豆死亡,無法拿下琉璃,倒是十分果決。
琉璃松了口氣,沒想到危險這么輕易地化解了,擠出一絲笑容,對紅豆說道:“現在沒事了……”
隨即一愣,對方雙肩微微抖動著,竟是無聲地哭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