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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東撞入民居之后,把里面所有的家居都砸得稀巴爛,這時候,心中再次冒出來了一股致命的危險,他強忍住劇痛狼狽翻滾開去,頓時一只箭矢破開滾滾煙塵射入,擦著他的臉頰穿透身后的墻壁,最后鏘的一聲射在中庭的地面,兀自嗡嗡作響。》
直到這時候,許東才真切意識到這名弓手的可怕實力,剛才應該是連珠箭二連射,所以他才撞入民居之中便立刻又有一箭射來,幸虧他閃避得迅速,否則,這根箭矢就要穿透脖子而過,任他蒼莽古甲的恢復能力再強大,也是唯有死的下場。
許東低頭看了一眼左肋的傷勢,只見巨大的力量穿透下,震得箭傷的附近皮肉撕裂,不斷有鮮血溢出來,堅韌的皮膚尚且如此,那里面相對脆弱的內臟可想而知?不幸中的大幸是箭簇已經射出,要是滯留在體內,那才糟糕。
他痛得眼前發黑,強忍住痛苦把箭矢折斷,然后飛快抽出,又是兩股鮮血飆射出來,卻呈現烏黑的顏色。見到這一幕,許東終于心中一沉,“箭上啐了劇毒?!”
與此同時,外面響起密集的咻咻聲,而且還有發條的凄厲慘嚎。即便沒有親眼可見,許東也能想象得到,堪比守護者的精銳弓手臉色冷酷地飛快撥動弓弦,連珠箭矢機關槍射擊那樣傾斜,發條龐大的身軀顯然變成了最明顯的目標,箭矢穿透肌肉,把它射得鮮血濺射,慘嚎不已。
發條被技藝高超的弓箭手糾纏,自身難保之下也完全騰不出手來。倒是先前被氣浪掀翻的楊二見到同伴身亡,一雙眼睛都紅了,倒提著那口猙獰的巨錘,悍然朝著許東所在的位置撲去,隨手一錘砸出,就是大片大片的墻壁爆碎,充滿著暴戾和恨意,可想而知此人心中的憤怒。
砸破了墻壁之后,矮小的楊二果然見到許東半躺在一片狼藉之中,不僅全身的蒼莽古甲消失了,而且面如金紙,左肋的傷勢更是凄厲慘烈,身處的地上滿滿都是猩紅血水,看起來仿佛徹底喪失了戰斗力。
只見許東嘴角冒出來了一抹慘然的笑容,“楊一、楊二、楊三,暗殺隊三人組之名果然名不虛傳。我許東今日能夠死在你們之手,也算榮幸的了。”說到一半的時候更是劇烈地咳嗽起來,臉上頓時顯露痛苦之色,傷口出再次滲出鮮血,從指縫間彌漫。
矮子的喘息聲粗大急促,一雙小眼睛兇光閃爍,咬牙切齒道:“想死?沒那么容易,你殺了楊一,不把你挫骨揚灰,難消我心頭之恨!放心吧,落在我手上總比落在楊二手上要好得多,他可是會把人折磨個三天三夜哀嚎不止,而我的本事,最多只能把你折磨半天。”
許東任命地閉上眼睛,“原來她才是楊一,之所以我無法利用心眼察覺到你們的存在,也是因為楊一的輔助能力了?神行巨掌不用說也是她的杰作?還有適才你明明中了我的控制技能,但轉瞬間就破解開去,還是楊一的功勞了?”
說到這里,許東忍不住都露出了震怖之色,“可能楊一的戰斗力連五星覺醒者都不如,但說到她的輔助能力,真的是我見過最強!”
暗殺三人組配合多年,不知道為楊家做了多少重大貢獻,死在手下的滿貫覺醒者,至少也是三十之數。往往三人出手,以楊二為明吸引注意力,再以楊三為暗伺機襲擊,繼而以楊一為核心,諸多輔助技能齊上,真的是罕有敵手,這樣的鐵三角缺少一環都不行,甚至說得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也就遇到許東這個可怕的對手,居然識破了楊一的隱藏,暗中利用發條襲擊,再因勢利導一舉襲殺。
因此能夠得到許東這樣的點評,雖然雙方處于敵對立場,楊二還是與有榮焉,臉色都有所緩和,“能夠被血盔城最具盛名的天才許東留下這樣的評價,楊一也算死得其所。”
許東大力咳嗽了一聲,嘴角甚至流出來了黑色的血液,“這應該是專門消融血肉鎧甲之力的雙角蛇毒液吧?果然不愧是覺醒者的克星,端的是十分犀利,我的血肉鎧甲之力根本抵擋不了,越抵擋死得越快。”
楊二已經慢慢逼了過去,陰惻惻地笑道:“你倒是識貨,雙角蛇的毒液號稱覺醒者克星,能夠侵蝕血肉鎧甲之力,并轉化為自身毒液來源,堪稱越戰越勇的典范。你能夠堅持到現在都未死絕,可見自身實力也是相當強橫了。為了這一點毒液,我們可真是吃了不少苦頭,幸好射中了。”
許東深深吸一口氣,連呼吸的氣息都充滿這雙角蛇毒特有的腥味,“臨死前好歹叫我死個明白吧,你們到底要干什么?主持者又是誰?”
楊二已經來到許東身前的一米之地,這個距離正好是對手驟起發難的最佳距離,別看楊二似乎腦袋里都長著肌肉,其實心思謹慎,一直戒備著,就是生怕對方臨死反撲,直到看見許東再次劇烈咳嗽,甚至咳出來黑色的血塊,才終于放松心神。
咳出血塊即意味著蛇毒深入骨髓,離死不遠了。
楊二聳一聳肩膀道:“你可能搞錯了一件事,不是我們想干什么……而是有人想干什么。你想一想,辰光殿下死在悍兵營手中,誰才是最大受益者。”
許東苦澀地笑了,“終于一切事情都水落石出了么?原來是他,他才是主持者,我早就應該想到的呀。”
反倒是楊二驚奇了,“看來你知道的事情也不少呀。”
許東嘿嘿冷笑,“如果我是你,現在就卷鋪蓋逃走吧,找個城市隱姓埋名,等這陣風波過去了才重新出現。如果幕后策劃人真的是那位,以他敢弒弟的陰毒性情,血盔城這樣一個小小城池里面的小家族,他怎么會放在眼內?自然是飛鳥盡走狗烹,務求趕盡殺絕不留半個活口,畢竟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更何況,以那位的能耐,干掉自己的弟弟尚且需要看老子的面色,但既然辰光已死,難道他老子會殺掉自己最后一個兒子么?甚至都毋須那位出手,大辰帝國的主宰者都會主動幫他兒子擦屁股,你們小小的楊家,螻蟻一樣的存在,攆得過大辰帝國這條大腿?醒醒吧!”
許東說到這里越發眉飛色舞,“假如策劃整件事的那人其實根本就是為了一己私欲,或者假傳上位者的意思,你們楊家就更逃不掉了,不僅連應得的獎勵都沒有,反而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得而誅之!所以,如果我是你,現在就跑路吧,越早跑掉越好,這件事始終都是紙包不住火,時間遲早的問題。”
楊二聞言豁然色變,失聲道:“不可能!家主英明神武,又怎么可能被人拿來當槍使?”
許東冷笑一聲道:“三眼魔猴夠聰明了吧?還不是被人類利用大量的神力果實引誘,慘遭活抓?蒙蔽理智的東西不用太多,投其所好,一樣就足夠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楊二,我有必要騙你么?”
楊二整個人都愣住了,尤其是許東最后那句話,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將他心中本來堅持的信念摧毀得體無完膚支離破碎,恢復神智后,他深深看一眼許東,“按道理我應該讓你哀嚎半天才死去,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不過看在你的提醒份上,老子就饒過你吧,雙角蛇毒毒發之后沒有痛苦,你便安靜地死去吧。”
楊二甚至不敢光明正大地逃走,反而轉身朝向庭院的位置,這處房屋背靠山丘,攀爬上山丘之后自是逃得無聲無息!
就在他徹底背向許東的時候,一抹冷酷的笑容在他臉上閃過,本應該蛇毒深入骨髓,虛弱得連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的他忽然像只蓄勢待發的猛虎,兇暴地一撲而去,同時高高舉起手臂,其上乃是一只巨象大腿悍然踩下的圖案,一股野蠻強大的氣息朝十方爆發。
“蠻力踐踏!!”
等楊二反應過來的時候,,許東已經挾著蠻力踐踏的恐怖兇勢,重重一拳砸在了楊二的腦門上面!
轟隆!
首先是他的青銅冶金甲噼里啪啦地粉碎成齏粉,然后是肉身化為了慘烈的血沫,最后他整個人都仿佛被一只重達上百噸的大貨車從天而降砸到那樣,變成了一灘肉醬,慘烈無比地死去!
那強勁的氣浪,更是將這處房屋都掀翻,朝外夸張地噴爆!
但看起來,卻是仿佛撼地錘施展之后造成的景象一般,隱藏在暗處不斷射擊的楊三居然都未發現端倪。
而許東已經像只負傷的兇獸,臉色蒼白,但眼中充滿暴戾兇殘的血光,早在房屋爆裂之前已經一躍進入狹窄的巷口,矯健而無聲無息地快速奔騰。
許東的目標不是別的,正是楊三!
沒有了那名輔助滿貫覺醒者的幫助,楊三的身影好比放晴黑夜里的北極星,清晰無比地出現在他的心眼之中。
而楊三更是在房屋爆裂之后,心神全部集中在頑強的發條身上,完全都察覺不到異樣。
畢竟,雙角蛇之毒覺醒者觸之則死,又有楊二這一尊滿貫覺醒擦屁股,端的是萬無一失,情理上說,許東是必死無疑。
但偏偏許東不僅身懷動物毒素免疫蛋白,把雙角蛇毒消弭于無形,更是利用言語陷阱進而使楊二露出絕大破綻一舉襲殺,因此,當一抹血弧從身后掠過脖子之后,楊三的表情真的是揉雜了驚訝和錯愕,唯獨沒有恐懼,因為他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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