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一腳將冒險者聯盟分部的大門踹開,這扇粗獷結實的大門在一腳之下直接四分五裂,凄厲地向內飛濺了進去。有好幾個正準備出門縱火的家伙,被這破門碎片冷不丁迎面劈來,頭臉身軀全部被生生擊中,頓時發出了一連串的慘嚎倒飛,又重重摔在了里面的桌椅上面,砸的那個遍地狼藉。
許東一腳踹出去后,有一個冒險者就要跳起來大罵出口,卻是被他順勢拎著脖子揪起來甩手兩個耳光狂甩過去,惡毒的謾罵之聲霎時變成了含糊的嗚嗚聲,更是有一顆大牙被打的混合唾沫血水掉了出來。
“不想死的就給我滾出去。”許東丟開這家伙后,冷冷地喝了一句。
而那些窮兇極惡的冒險者們已經看清楚來人是誰,當然,未必就都認識許東,但是只要見到那渾身上下都覆蓋著的血肉鎧甲,便知道此人的實力決計不是自己等人能夠應付,自然手忙腳亂屁滾尿流地爬出去。
很快,整個冒險者聯盟的冒險者都走得一干二凈了,空蕩蕩的分部里面頓時陷入到一種鴉雀無聲的詭異寂靜之中。分部里有專門的爐壁,此時又是極其寒冷的冬天,所以爐壁里正燃燒著熊熊的烈火,間或發出木柴在火舌舔,舐中爆裂的噼啵聲,倒是越發顯得此地空靈安靜。
心眼全開的許東并沒有急于前進,反而站在了原地,扯開嗓子大聲呼喊道:“惡刀疤,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回聲在空闊的分部之中回響激蕩,直到最后一個音節散盡之后,對方依然沒有絲毫回應的意味。許東輕輕嘆一口氣,“你太天真了,那樣的力量雖然強大,但終究不是人類能夠分享感悟的。你知道火眼變成怎么樣的嗎?全身的皮膚失去所有活力,就像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似的,而且頭上還有一支獨角。這樣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模樣,一旦被發現,就是要被吊起來生生燒死的下場!”
過了一會兒,見對方還沒有任何反應,許東心中越發淡定了,忽然轉過身去,看樣子竟然是打算走出冒險者聯盟分部。也就在這個時候,他頭頂上的天花板猛地發出轟隆的爆響,然而有個彪形大漢裹挾在無數木板碎屑之中墜落下來。
意識到什么的許東暗暗心驚,微微地后退了一步,因為他既然已經全力開啟心眼,自然三十米方圓球體的位置,便是一只螞蟻都清清楚楚地感應得到。然而惡刀疤一腳震裂地板跌落所在的位置,絕對是在自己的心眼偵查范圍內,卻無法被感知到!
“看來是錘煉者對覺醒者的天然壓迫,導致我的心眼被誤導了,所以無法感應到他的位置。”這個念頭轉瞬之間冒出來后,許東心頭便是一沉,心眼在戰斗中的作用十分明顯,全方位無死角的覆蓋下,能夠規避掉好多意想不到的詭異攻擊。譬如敵人一頭悶沖過來,手上卻藏著一口匕首,在心眼的作用下,許東自然可以發現這一著陰招,當然會提前作出回避了。
而覺醒者心眼在錘煉者的面前不僅會遭到壓迫,而且還會被誤導,真是十成實力至少被削弱兩三成。
惡刀疤一躍而下后,就這樣不丁不八地站在門口前,雙手抱在胸前。如果說身高的話,許東要比他高半個腦袋,但感覺卻是翻轉過來,是門神一般的他高高在上地俯視!最直觀的感覺就是——許東居然在咋眼之下,連一絲破綻都找不出來,更是完全沒有把握能夠走出對方身后那一扇大門!!
惡刀疤臉上的刀疤痕跡猩紅發亮,沉聲冷道:“你還知道什么?”
許東后退了兩步說道:“我還知道,那位毀滅者就隱藏在血盔城的管理層之中,有著強大的權勢。他利用秘境的吸引力,勾結明月帝國,侵害大辰帝國邊境”
說到這里,許東腦海之中冷不丁靈光一閃,所有的記憶碎片便呼啦呼啦地串聯起來,忽然心頭巨震,也終于意識到那隱藏著的毀滅者到底圖謀的是什么了!踏馬的,這廝居然要挑動兩國邊境,引爆雙方之間的矛盾
許東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你們要激發兩國之間的戰爭?!”
惡刀疤的神情豁然變色,脫口而出道:“不可能!他想要的僅僅是秘境里的財富!”
到了這個份上,許東也終于明白了,看來那隱藏著的毀滅者是將自己的計劃分成好幾塊,對每一塊都許諾出不同的利益,當然也沒有全盤透露自己的計劃,而是給出了不同的目的和計劃,如此一來,即便有一個環節出錯,也絕不可能使人推敲出最正確的計劃,從而對他造成影響。
也是許東適逢其會,居然一直都參合到其中來,所以猜到了最真實的答案。
許東深深吸一口氣,“那如此看來,火眼也是毀滅者的手下這件事,你自己也不清楚對吧?他計劃之中,你的作用其實就是擾亂血盔城的秩序?呵呵,這件事對于你而言,簡直風險小到無法想象,卻許以重利?你也不用腦子想一想,天底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餐?”
面對這一番犀利的詞鋒,惡刀疤竟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越想越覺得事實就應該是這樣的,越想越覺得引發兩國交戰的后果絕對不是他能夠承擔,心里頭驚懼之下,忽然如遭重錘那樣捂住胸口發出一陣聲嘶力竭的慘嚎。
慘嗥聲不似人類能夠發出,仿佛是山中的惡獸。旋即,只見他身體表面冒出來一連串詭異的花紋,這花紋的顏色呈現暗紅色,無由來叫人聯想到了凝固腥臭的血液。并且鮮血構成的形狀也是格外詭異,就像是一張又一張的扭曲的臉龐。
見到這些臉龐的模樣,只有在死前遭遇到無盡折磨的人才會出現這樣扭曲的表情。單是凝視著這些臉龐,就給人以驚栗恐怖詭異陰冷邪惡等感覺!
緊接著,惡刀疤的皮膚開始失去血色,形成一種死人才有的蒼白,而且生機正在他的皮膚表面飛快流逝著,造成肌肉松弛慫拉下來。兩個呼吸之間,惡刀疤竟然從一個中年漢子變成了一個死去十天半個月的老頭子的形狀!
再配合他天靈蓋上肉瘤吧嗒破裂后鉆出的獨角踏馬的,這不就是火眼那樣的見鬼模樣嗎?
只是惡刀疤的氣息不僅沒有絲毫降低,反而開始幾何級數地飆升,毛孔之中噴發出大量的血色濃漿,靈性十足地把他徹底裹起來,很快地形成了一身血肉鎧甲。可以見到,這血肉鎧甲右手的部位,已經不似血肉,其上出現了皮膚!
覺醒者的魔體甲是血肉,但錘煉者的魔體甲則是再生長出一層皮膜。
整個過程說來冗長,其實只是兩三個呼吸之間。惡刀疤痙攣的身體顫抖消失了,他站直腰臉龐仰天,然后深深地呼吸,就仿佛人經歷重重艱難爬到了山頂之巔,滿足地深吸一口徐徐吹來的清風的表情。
“就是這種感覺,美妙,強大,欲罷不能!!”惡刀疤深呼吸完了之后,重新盯向許東,“老子管他到底是兩國交戰還是整個中土大陸都陷入戰火,只有強大的實力,才是我所追求的,其他的一切,管老子屁事?!既然你見到老子的真身,無論如何都不會容許你離開的了。”
這時候,許東眼中的藍光一閃而逝,分明已經發動了洞察技能。
“力量1象力,防御1.2犀護,速度0.8豹步原來,這就是錘煉者甲士的實力!”許東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該死的,境界之間的壓迫太過強大,只能洞察出三圍數據,卻連一個技能都沒有洞察出來。”
惡刀疤已經埋頭沖撞過來。這家伙的力量達到了1象力,所過之處,用大理石鋪就的地板每一步踩下去都會承受不住地先是發出砰的一聲,然后留下一個深刻的腳印,接著大片龜裂紋路就會四方八面的延伸開去。他一路瘋狂沖向許東,所過之處儼然就是推土機犁過一般,大量碎石灰塵滾滾升騰,氣勢恐怖絕倫到叫人無法直視!
再加上此人的速度也達到0.8豹步,也就是說速度徹底爆發開來之后,起碼達到40米/秒,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就兩秒左右!
許東早在他發出詭異吼叫的時候已經集中精神,果然見到他飛撲過來后,立即朝著左側飛撲過去,險而又險地躲開這一記瘋狂沖刺。然后開始繞著大廳亂跑!他深深地知道,爆發速度快并不代表著靈活。法拉利夠快吧,可是急轉彎的時候要是不事先踩一踩剎車想必它的下場就一定不會好到哪里去的。
惡刀疤剎不住腳步,直愣愣地一頭撞在那熊熊燃燒的爐火上面,壁爐只是發出一聲呻吟,便十分干脆地徹底粉碎裂開,里面燃燒著的篝火,同樣胡亂地飛濺開去,形成大片火星。有的火星更是飄飛到木質的桌椅上面。
惡刀疤的防御能力達到1.2犀護,正是體質型的錘煉者,區區火焰壁爐,又哪里會對他造成傷害?從粉碎的墻磚里抬起頭來,搖頭晃腦兩下,沒事人一樣,卻惡狠狠地瞪向許東再次對準他狂怒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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