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許東與老豬約定的第五天,也是許東直搗蛇窟后的第一天。[][]..m天色才蒙蒙發亮。
本來死寂如鬼域的巖鹽村,忽然多了一絲生氣。因為這處死地,先后來了好多撥人。
第一撥到來的,乃是二位年輕人。他們最早出現,一身服飾風塵仆仆,他們之所以出現,乃是因為偶爾途徑,聽到了不同尋常的動靜,于是好奇心大起。沒想到的是,居然遇到了一大波等級不一的婪蛇群。
他們哪里知道,這群婪蛇與許東激戰良久,逐漸發現敵手強勁不可抵抗,于是趁亂逃出蛇窟。這二位年輕人正好出來歷練,而且自身也是實力不凡,皆是二十來歲的年紀,便已經達到四星覺醒者的層次。
于是雙方便不可避免地展開了激戰。雖然最后足有數十條的婪蛇群徹底被斬殺,但二人也掛了彩。
也正是這個時候,第二撥人恰好到來。這一撥人數量可不少,足有四五十,其中老弱婦孺居多,為首之人乃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令二位年輕人奇怪的是,這些人的臉上,居然都蒙著布巾。
為首的中年男人先是見到二位年輕人,之后又發現盤踞在他們身周的已經死掉的婪蛇尸體,他楞了一下,然后意識到了什么,忽地哽咽了起來,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給二人不斷叩首。
一邊叩首,這中年男人一邊真誠地喊道:“謝謝二位英雄,謝謝二位英雄!”
中年男人身后的一幫婦孺,也紛紛跪下,有的情緒失控之下已經嚎啕大哭出來,有的卻反而歡喜大笑,一大幫人又是哭又是笑地開始叩首,感謝之語紛紛亂亂。
兩位年輕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也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最后還是年長那位處事老到一些,很快想明白其中關竅,湊過頭去對身邊人輕聲道:“師弟,這些人似乎是感謝我們殺掉怪蛇,幫助他們重返家園呢。”
師弟破刀深以為然,也頭道:“看起來是這樣無疑了。確實也是呀,這些怪蛇,一星層次的居多,其中也有二星、三星的存在,對于這些普通村民而言,確實是絕大的威脅。”
師兄苗斗星轉眼看向跪伏在地上的一眾村民,微笑道:“諸位不必多禮,趕緊起來吧。我們是**門的門徒,偶爾路過這里,見到怪蛇肆掠村莊,自然義不容辭將其斬殺。”
**門?!
為首的中年漢子驚呼了一聲,相比起身后的老弱病殘,他更明白**門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門乃是鐵靴城最強盛的武技流派,據里面出來歷練的家伙,無一不是實力強橫的甲士。也只有如此強者,才有可能拔除巖鹽村的禍患。
一念及此,中年漢子忍不住再次一個鞠躬,深切道:“我代表巖鹽村的全體村民,向二位表達我們的謝意,兩位真是巖鹽村的大英雄,二位恩情,我們沒齒不忘。”
苗斗星師兄弟二人哪里遇到過這種事情,但不得不的是,被人當大英雄來跪拜感恩,這樣的感覺可真是妙不可言。二人十分受用地領了這份情。師弟破刀更是洋洋得意起來,“對于**門的門徒而言,這些區區怪蛇,不過事一樁,隨手便打殺了。當然,我師兄苗斗星和我破刀的名字,你們確實也應該知曉。”
雙方話的時候,又有幾撥流離在外的巖鹽村村民回歸,場面頓時便熱鬧了,有人喜極而泣,有人抱頭痛哭,有人則喃喃自語,有人則渾身顫抖卻一聲都發不出來。自從巖鹽村被婪蛇毒氣籠罩之后,這條昔日繁榮的村落便徹底消失了,本地村民不得已只能流離在外,過著艱辛無可依靠的生活。
如今終于蒙多賜福,來了兩位英雄端了這禍患,僅存下來的村民們當然大肆發泄著內心的悲喜情緒。
苗斗星和破刀生平第一次接受大英雄待遇,各種贊美奉承四方八面地洶涌而來,一時之間卻也意識不到,村民居然“集體出現”這樣的怪事。當然了,即便他們意識到這一,依仗**門這個響亮的名號,這種風頭,搶了也就搶了,全然不怕被人揭破。更何況,二人可是花費了大功夫,斬殺數十條婪蛇,難道這筆“天大”的功勞,還值不得一聲大英雄?!
就這樣,一行數百人浩浩蕩蕩地往巖鹽村的村落而去。
可憐的許東,在古井之下瘋狂玩命,好不容易將蛇窟一口氣清理個干干凈凈,緊繃的精神頓時徹底松懈下來,下意識地激活了吞噬技能,任憑五條藤蔓自主運作,本人卻已經昏睡了過去,全然不知已經有兩個冒牌貨正在享受著他應有的待遇。
許東這一覺睡得可真香甜,從天色微亮睡到月上梢頭,一覺醒來,不僅精神飽滿,而且驚喜地發現,體內血肉鎧甲之力異常充盈,整整達到了496!而且四大天賦技能統統熟練度百分百,換言之,他距離五星覺醒者的層次,也就只有一步之遙。
他心下頓時灼熱起來了,“估計那些流離失所的村民已經回來了吧?屆時找到巖鹽狗剩的妻子,將任務物品交給她,再獲得那件一階內裝備血紋匕,雖然不能真切明白內裝備與自身晉升的關系,但按照之前了解的情況,晉升為五星覺醒者,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其實早在知道巖鹽村的現狀后,許東便已經有了一個計劃。正如當初的北角村,哪怕正在遭遇滅之災,也依然堅守一個道理,他就不信巖鹽村的村民離鄉別井后不期盼著終有一天可以返回家鄉。
制約他們回家的難題,便是婪蛇窟的存在。于是當初許東向老豬提出要求,讓他散播巖鹽村的婪蛇已經被人全部清除,連帶著籠罩在其上的毒瘴也終于散去的消息,以此來促使巖鹽村村民的回歸。
如此一來,比起大海撈針地找巖鹽狗剩的妻子,可是靠譜得多!
許東踢了發條一腳,這只狗崽子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美夢,舌頭一直抖落在外,垂涎都把下巴浸潤了。
踢了一腳還沒醒來,想來也是累得夠嗆,許東哭笑不得,干脆把他抓起來放入行囊之中,然后沿著古井爬了出去。
甫一爬出古井,忽地發現井外的情況竟是徹底改變了。巖鹽村本來空無一人,死寂安靜如同鬼域,此時此刻,一又一帳篷好像雨后春筍一般立了起來,密密麻麻的都不知道有多少數量。
而且空氣之中,冷徹入骨的寒風也掩蓋不住篝火的余溫,更是飄蕩著烈酒與烤肉的味道。許東輕易就能夠發現村落中央平地的位置,一堆燒得只剩下暗紅色灰燼的篝火,以及篝火四周狼藉的食物殘渣。
精明如他,哪里還不明白,這當然便是回歸的巖鹽村村民為了慶祝巖鹽村的新生,而舉行的一場晚宴。現在晚宴早就告一段落,周遭又是天寒地凍,時間也不早了,便各自各回到帳篷歇息去。
就在這時候,許東注意到了一座房屋。這座房屋的規模同比其他房屋,不僅要更加寬大,而且質量也格外的靠譜,磚石結構的房子雖然經歷了十個年頭,但依然安穩,稍加清潔仍能住人。事實上,里面確實已經有人住了進去。
透過用獸皮臨時制成的門簾窗簾,許東隱約聽到了一陣嗡嗡的話聲。
“現在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這些人不早些休息養精蓄銳,吵鬧討論些什么呢?”許東暗暗奇怪,忍不住仔細傾聽了一番。
由于寒風呼號,他只能聽到幾個關鍵的詞語,“報酬”、“英雄”、“大筆金幣”。
不多時,一行人挑開門簾走了出來,為首二人,赫然是兩個二十來歲光景的年輕人,雖然飲得醉醺醺,腳步都稍顯虛浮,不過顧盼間散發的氣息,還是很能明兩人的身份——
許東眼神微微一凜,“咦,居然是兩位四星覺醒者!”
跟在兩位年輕人身后的村民大多年紀不,有的更是要拄著拐杖才能邁步走動,偏偏對這為首二人充滿著莫名的尊敬。
許東距離得遠了,一方面身在暗處,另一方面那二位四星覺醒者正處于醉酒之中,六識難免不及清醒時的靈敏,所以便根本無法發現他的存在,而是在一眾村民的簇擁下,來到村落里支起的最大一帳篷中休息。其他人待二人休息后,又相互無聲地對視,搖頭嘆氣著各自散去。
許東抿了抿嘴唇,喃喃自語道:“該死的,似乎又橫生了許多波折。不行,到底發生什么事情,我得先弄明白!”
他的目光鎖定在那房屋之中,隱約可見兩個人影。一個高大強壯些,另一個纖細瘦弱些,應該是一男一女兩夫妻。而這夫妻二人的身份,想來應該要更尊貴一些,所以能夠有資格居住在唯一完好的房屋之中。
一村之中身份最尊貴的人,除了村長之外,還能有誰呢?
許東瞥一眼兩位四星覺醒者所在的帳篷,然后等了會兒,直到村莊里再無人聲,這才徑自走向房屋。
挑開門簾輕輕一晃進入其中,以許東的能耐,莫村長夫婦二人只是普通人,哪怕是一星覺醒者都根本無法發現,不過他卻是故意放重腳步,驚醒了已經躺在床上卻未休息的二人。
一把男低音沉聲道:“誰進來了?”
男人的聲音里蘊含著怒意,被人擅自闖入家里打攪休息,任誰都不會愉快。
許東只是笑了笑,“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找一個人來問問,那二位的出現,到底是什么回事?”
他并沒有指名道姓,不過他相信對方會明白“那二位”指的是“哪二位”。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才沉聲道:“大人,你擅自闖入我家,驚擾主人休息,總是不過去的,不若我們明天再談?”
這個男人也不蠢笨,第一時間意識到,許東只怕也是一位“大人”。
許東搖頭道:“我時間不多了,你最好現在就跟我談。”
男人重重呼一口氣,“大人怎么稱呼?”
許東無所謂地自報了名號,又輕聲道:“我在古井地下忙活好幾天,才爬上來,便發現多了二位四星覺醒者,你我怎么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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