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賊第六百六十五章 腰斬老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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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 腰斬老仆


更新時間:2015年07月25日  作者:五味酒  分類: 歷史穿越 | 明賊 | 五味酒 | 穿越 | 明朝 | 五味酒 | 明賊 


身為大明朝留都的南京城遭遇大火,此事決計瞞過朝廷,也必須上奏朝廷,一應涉事人等只能聽候裁決,但如何上奏卻是大有文章可做。這時,身為應天府尹的何可剛便大感受制于人,他并沒有越過幾位上官直接上奏的權利。也就是說,他只能通過別人之口來描述這次失火事件,以使他這位直接責任人擺脫朝廷的治罪。

這種想法在外人看來,簡直天真到不可思議,但何可剛仍舊勁頭十足,奔走于各個上官府邸,希冀他們能為自己說上一兩句話。可忙活了一通之后,他絕望的發現,每個人的笑容里似乎都隱隱透著一絲憐憫,一種好像看待將死之人的憐憫與幸災樂禍。

到了最后,何可剛發現只剩下南直隸巡撫孫鉁這座鐘海沒撞一下,他只好硬著頭皮死馬當作活馬醫,去了孫鉁的府邸。在他想來,自己曾給這位空架子巡撫找了數次小鞋船上,如果按照常理揣度,他應該避而不見才是,坐看自己倒霉以出胸中一口惡氣。

一路上,何可剛忐忑不安,最后一根稻草讓他患得患失。回想這一天以來的巨大起伏,不禁悲從中來。都是阮大鋮這廝將他坑的慘了,使他由看戲的變成了唱戲的,更加可悲的是,他還是戲中悲劇的主角。

在筋子巷失火之初,何可剛還沒意識到這場大火將成為他為官生涯的一個關鍵點,希冀于將黑鍋借著孫鉁之手栽給阮大鋮。而阮大鋮背后的靠山乃是周延儒,那么周延儒為了息事寧人當會本著大事化下,小事化了的原則,來處置這次失火事件,身為應天府尹的他再從中斡旋,或許還有轉圜的希望,哪怕降至遷任也比罷官奪職,掉了腦袋要強上不知多少倍。

更為重要的一點,周延儒會把怒火直指孫鉁其人,而他本人仍舊躲在后面,安全得很。

可是千算萬算,何可剛就是沒算到孫鉁看似書呆子,辦這樁公案卻舉重若輕,只拿了阮大鋮的一個家丁當作兇手草草了事,而又以《留都防亂公揭》為由驅逐阮大鋮出南京。如此一來,既處置了筋子巷火災,又平息了江南士人的情緒,而他巡撫的位置也做的越發穩當。恐怕就連魏國公都不能再拿此人當空氣對待了。

何可剛后悔不迭,自己哪里是找了個背黑鍋的蠢材,分明是請狼入室啊…但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晚了,他只希望這位一直隱忍不發的孫部堂能高抬貴手,手下留情。

到了孫鉁府邸已經是掌燈時分,卻見平日里門可羅雀的大門口,仍舊停著長長一排轎子,更有家丁小廝參雜其間,分明是等著請見的一眾留都官員。直到此時,何可剛才由衷的感慨,真是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往日里南京百官又幾個拿正眼瞧這孫部堂了?經過處置火災與驅逐阮大鋮兩件事之后,誰還敢再輕視此人?上趕著巴結還來不及呢…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何可剛。是他何可剛再關鍵時刻,請出了孫部堂主持大局,才使得南京局面盡在一日兩夜間恢復了秩序。想到此處,他竟有些自得起來,或許孫部堂會看在這個份上,拉自己一把也說不準呢。

奈何孫鉁府門前請見的人太多,他只好在后面也跟著排起隊來,結果一直等到了亥正時刻,孫府家丁出來閉門謝客時,也沒輪上他。他只好惴惴不安的回了家,尋思著明日一早再來請見。

次日一早他剛要出門,家丁急急趕來報訊,說是孫部堂要公審縱火犯,傳言直說審結后邊立即行刑…

何可剛一時間摸不清楚,這位孫部堂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一個死了的阮家仆從怎么能比一個活著的阮家仆從更有價值呢?

刑場設置于南京城中鬧事,事先早有巡撫撫標搭好了行刑的架子,行刑架子的另一面則是主審官員的座位。南直隸巡撫早就坐在了主審官的位置上,旁聽席還特地請來了南京刑部尚書,與魏國公。只是這兩位坐在座位上眼睛半瞇,都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顯然都只做了當木胎菩薩的主意。

四下里圍觀的百姓則一眼望不到盡頭,紛紛踮著腳揚著頭要看看這百年難得一遇的大熱鬧。孫鉁的審案極為簡單,無非是問話,記錄,簽押,一切進行的極為順利,前前后后總共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審結。

很快,又書辦端著孫鉁寫的判詞搖頭晃腦的念著,前邊文縐縐的話百姓們聽不明白,可最后兩個字落在上萬只耳朵里,卻如冷水滴入了熱油鍋里。

“孫部堂腰斬縱火犯……”

“怎么不斬了阮大鋮那殺才……”

陡然間人群一陣騷亂,又快馬忽然沖破了人群,徑自來到行刑場中,但見馬上之人下馬之后幾步上前跪在孫鉁面前。

“部堂,阮大鋮要求再見罪囚一面…”此人正是李雙財。他昨夜里被孫鉁委以重任,驅逐阮大鋮出南京。

孫鉁聞言之后,心中暗道阮大鋮其人倒也有幾分良心,不枉了那老家丁替他死上一回。因此,竟破例讓阮大鋮入城見那老仆最后一面。

半晌之后,阮大鋮出現在行刑場,但見其一身青色長袍盡顯落魄,手中拎著一壺酒,兩支瓷碗,步履維艱的來到行刑架前。未曾開口,喉頭一緊哽住了。而那老仆早就泣不成聲,滿臉溝壑已經布滿了渾濁的老淚。

阮大鋮將兩只瓷碗放在地上排開,滿滿的倒上了琥珀色的酒漿,先端起一碗放在老仆嘴邊。那老仆手腳都縛又鎖具,只能由人喂食。只是老仆并未張嘴喝酒,而是喃喃道:“今日一別即成永訣,但老奴又一事不吐不快,那日放火,老奴只燒了他院中晾曬的十幾塊雕板,那院子寬敞的緊,絕不至引發如此規模的火災…”

阮大鋮被老仆的話驚的一震,“你如何不早說?”

老仆慘然一笑:“事已至此說了又有甚用?老爺有會相信嗎?”

“罪囚還聒噪個甚?趕緊吃了最后一頓酒,早早上路,早早投胎去吧…”

監刑的皂隸早就等的不耐煩,在兩人身后一陣暴喝。老仆聞言有是老淚縱橫,將嘴湊到了碗邊,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鋒利的巨斧高高擎起,點點陽光映照在斧刃上發出慘白奪目的光芒,倏地揮下,鋒利的斧刃劃破皮肉,切斷骨頭,直到透體而過,咚的一聲,結結實實的剁入罪囚身下的木板上,才有紅黃各色的液體噴涌出來。

觀刑的百姓們沸騰了,鮮血刺激的他們不斷鼓噪歡呼……

秦淮河上,一艘大船駛入長江水道,卻在江中拋了錨,不再前行。

家生子的奴仆心中惶惑,他們還沒從老管家的慘死中回過神來。巡撫老爺嚴令今日離城,自家老爺停在江心,難道不怕巡撫老爺再出殺招嗎?盡管疑惑,他們卻不敢問出一句話來。

阮大鋮面色陰沉的立在船頭,神色變幻莫測的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南京城墻。

“我知道你們在疑惑,為何我還不趕緊逃回桐城去,非要在這長江上駐足……”

他的聲音有些激動,“我就是要在這里,看著攜圣旨南下的天使到來,看著李信像跳狗一樣的被攆出江南…”說到此處,聲音又驟然提高。“實話告訴你們吧,老爺我早就知道了天使所攜圣旨的內容,褫奪一切軍職,遷居濟南……哈……哈哈……”

陣陣怪笑將阮大鋮的臉扭曲的駭人至極,家生子們不知老爺所言究竟屬實,他們只覺得自家老爺受了刺激,行為有些癲狂。

片刻之后,阮大鋮恢復了平靜,就在上船之前,他剛剛得到了沈兄的書信,左夢庚已經帶著裝載了近百萬石稻米的船隊沿長久逆流而上。

阮大鋮笑的陰惻惻,眼望龍潭方向,口中似振振有詞。

李信一連打了三個噴嚏,他揉著鼻子暗道,誰在背后罵老子呢…

“查清楚了,那湖廣豪客不過是黃州的一個破落戶,靠坑蒙拐騙為生,他一次竟能購買上百萬石米,絕對大有可疑…”

米琰神色間又幾分興奮,好像發現了寶貝一般。

李信將桌案上擺著的一封書信推到米琰面前,“看看,答案已經揭曉…”

米琰伸手抄起桌案上的書信,看了幾眼之后,面露狐疑之色。

“左夢庚?可是哪個左良玉的兒子?他買這么多糧食作甚,要造反嗎?”

“對…他們就是要造反…”李信淡淡的回應道。

“去歲山西鬧瘟疫,左良玉的大軍幾乎死了個干凈,后來是南下的沈王收留了他,兩個人一路進入陜西,如今只怕已經有了割據一方的不臣之心。否則又何須煞費苦心,私下里買這百萬石軍糧?”

聽了李信的分析以后,米琰不憂反喜,這對三衛軍,對鎮虜侯未必是一件壞事。眼下鎮虜侯是眾矢之的,只要沈王敢出頭,只怕所有人的眼睛都要轉移目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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