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全場震驚。
在場所有的人都沸騰了起來。
這是什么情況?一個后學晚輩居然挑戰南泰斗張崇曦?
這個名叫方毅的年青人到底是怎么了?
難道他真有著什么底牌不成?所以這就是沈榮將他推出來的理由?
一個個問號就如炸彈一樣在眾人的心中炸開,此刻他們的心里都卷起了驚濤駭浪,想要說點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北泰斗胡光英聞風而至,極為尷尬的站到兩人的中間,問道:“這是怎么了?”
胡光英十分為難,一個是自己求來的徒弟,一個是多年的至交,這兩人對上,他這不是當了夾心餅干嘛!
張崇曦揮了揮衣袖,冷聲說道:“你的乖徒弟倒是挺有個性的嘛。”
傻子都知道,張崇曦怒了,在說著反話來冷嘲熱諷。
一些好事的記者馬上都竄了過來不斷的按著快門,他們估摸著,這次的新聞可好寫了。
方毅抖了抖衣袖,擋到胡光英身前,對著張崇曦說道:“我老師的徒弟當然牛,怎會學你沽名釣譽?”
張崇曦的自尊心很強,怎堪這樣的謾罵,他大袖一揮,說道:“好!我就跟你比比,看看你把老胡的五行針法學到了什么程度!”
兩人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胡光英夾在中間,則是一額汗,他不是擔心方毅輸了,反而是擔心張崇曦敗了,一個想不開就跳樓去了。
要知道,到了這種年紀的人,都是極為愛惜臉皮的,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這讓他的老臉往哪兒擱?
雖然說,胡光英想要方毅聲名大噪,但可不想讓他踩著自己老友的尸骨上啊!
方毅猜出胡光英的想法,回過頭微微鞠躬,說道:“老師,并不是我無理取鬧,是他們欺人太甚,我就讓他們知道,他們的醫術根本不到家!”
這句話,又讓全場沸騰了起來。
方毅的言行實在太過大膽了,就連沈榮的背心都滲出了冷汗,他覺得事情要超出預料了,方毅要捅破天了,而自己,則是搬石砸腳了。
可是,他現在無法上前去勸,只好乖乖的站在原地,祈求方毅不要做得太出格了。
方毅掃了掃眾人震驚的臉蛋,最后指著張崇曦,說道:“今日,我就以燕京北泰斗傳人之名,挑戰你!”
張崇曦等人渾身一顫。
良久,張崇曦滿臉詫異的看向胡光英,說道:“老胡,他說的可是真的?”
胡光英苦笑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早在大半個月前,我就把頭銜傳給了他。”
這下子,張崇曦就不得不重視方毅了。
泰斗名銜雖然是民間冠上去的,沒有得到官方認可,但是也不是說讓就讓的,一般不是通過父子繼承,就是通過挑戰奪取。
按照胡光英的性子,不可能輕易傳給一個外人,就算多愛才也不可能,除非,他輸了。
想到這一層,張崇曦的眼皮不禁挑了挑。自己的醫術也就跟胡光英不相伯仲,若是跟方毅斗起來,又有幾分勝算?
但如今騎虎難下了,他也不能退讓,退讓就是輸了,臉皮就沒了。
張崇曦深吸一口氣,干咳一聲,上前說道:“我接受你的挑戰!你要比什么?”
方毅振臂一呼,大聲說道:“比針灸,比救的人多,比康復的速度!”
“好!”張崇曦也是有所依仗,自己經驗老道,方毅要贏自己,也不是這么簡單的。
方毅微微一笑,瞬即扭頭就往患者走去。
剛觸碰到的第一個學生患者,就是自己班里面的學習委員鄭曉佩,這個丫頭平常可配合自己了,是個讓老師喜歡的好學生。
方毅并不急著下針治療,而是一邊切脈,一邊問道:“曉佩不怕,告訴老師,你有沒有留意到什么奇怪的人?”
曉佩中毒的情況不重,看到方毅在自己身邊,精神也好了一些,說道:“倒是沒有,我們都像平常那樣吃東西,但沒想到就成這樣了。”
“那你們都不知道食物之間是有相克的嗎?”方毅循循善誘,說道:“還是有人其實發現了,卻沒有告訴你們?”
方毅不相信,這偌大的醫校里面,沒有一個人熟讀食物相生相克譜,這不是扯淡嘛!
曉佩細細的想了想,說道:“好像是有一個染了頭發的,耳朵打了耳釘的高個男,由于他外形比較搶眼,所以我留意到他,他是把飯都倒了,沒有吃。”
方毅心神一凝。耳釘男?金發?怎么這么熟悉?
方毅無比確定和確認,這個人他一定見過,而且有過交集,到底是誰?
“是他!”方毅想起來了,這個金發男就是把白鏡宇揍得要進醫院的西醫系過氣天才萬千重。
可是西醫的怎么會玩起食物相克來了?
這不是太滑稽了嗎?
這種感覺就好像《笑傲江湖》里面,別人吐槽氣宗令狐沖用了劍宗招式,劍宗門人就玩起了氣功一樣,怎么看就怎么讓人覺得槽點無限。
方毅眉頭緊皺,片刻之后又舒展開來,決定先行治療學生,反正嫌疑人有了,那就一切都有了線索,而且他還是學校的學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想找他還不容易?
于是,方毅收斂心神,拿出銀針,開始進行消毒。
這時候,張崇曦已經救了十三個人了。
這個老頭子,在面對榮譽面子的時候,可真是拼命,都年過古稀了,玩起真來可一點都含糊,不少人看得都是掌聲雷動。
相反,方毅現在才開干,就惹來了不少的差評。
“你看看,他現在才治!”
“雷聲大雨點小!看他怎么丟丑!”
“胡老,你這次可真收錯徒弟了。”
“就是,我倒是覺得胡臻不錯,真不知道為什么要帶這個方什么的過來。”
胡光英的心里面也很是擔心,但是畢竟兩師徒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他也就很不服氣的說道:“這才剛開始呢!”
不錯,現在才是剛開始,方毅現在才是進入了真正的醫療狀態。
從方才停止了聊天時,方毅就一邊運行氣功,一邊在腦海里尋找著又快又好的醫療法子。
而現在,他想到了。
方毅緩緩閉上眼睛,雙手持針,左手運行雷火針法,右手運行五行針法,一剛一柔,一陰一陽,起到相輔相成的作用。
不得不說,方毅真是一個百年,甚至千年難遇的醫學奇才,這種法子,還真沒有人用過,應該說,前人連想都不敢想。
因為同時使用兩種古傳針法,不僅對用針者的醫術要求十分嚴苛,而且對用針者的精神力也是十分嚴格。
簡單來說,就是要你左手畫方右手畫圓那樣,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方毅之所以拖了這么長的時間,就是要將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并且在大腦里將兩套針法都過一遍。
畢竟治療不是玩泥沙,弄不好就是在殺人,所以每一針每一步,都必須是完美無缺的。
“呼!”方毅緩緩的吐了一口氣,眼睛猛然一睜,雙手開始下針了。
他左手凌厲霸道,右手陰柔和順,但是兩者的速度都極為之快,幾乎用了10秒左右,所有相關的穴位都被扎中了。
緊接著,鄭曉佩臉色一變,張嘴就開始嘔吐。
見療效顯著,方毅也不拖拉,立即來到第二個人的身前,依樣畫葫蘆,以雷霆萬鈞之勢快速扎中相關的穴位。
很快,第二個人也嘔吐了起來。
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第八個。
眾人都被方毅的手法給震懾了,全部怔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連鼓掌都忘了。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在座的人,大部分都是懂行的人,他們無法把方毅的這種近乎華麗的手法看作是藝術表演,因為……這種治療手法太驚人了,是驚為天人吶!
方毅不知周圍的情況,他現在只是在專注自己的醫生角色,他在不停的拯救著自己的學生,外圍所有的無關人事物,全都玩蛋兒去吧!
“給我來五盒銀針!快!”方毅看到銀針不夠,跟躺著的病患數量根本不成比例,立即站了起來,手一攤開,就猛喝了起來。
林國章和夏如霜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一人給了一盒銀針,而胡光英也反應過來,馬上給了包里的三盒銀針。
方毅伸手一接,五盒銀針入手,他頭也不回,啪嗒一聲將所有盒子打開,蹲下身子繼續救治。
他如今的狀態,根本就是一個醫狂、醫癲、醫癡。
他無視一切外在原因,只是一個勁的治療,他在享受,享受著治療成功所帶給自己的成就感,享受著自己醫術在不斷攀升的快感!
隨著時間推移,他治好了一個、兩個、三個……
又治好了十個、二十個、三十個……
因為方毅的針法而被催吐的患者越來越多,而最先嘔吐的鄭曉佩和一個男學生,已經能坐起來,甚至能夠行走了。
這種治療方式,真的太快,都能趕得上西醫了……不,興許比西醫還要快一些。
這個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醫生,真是一個鬼才啊,簡直是醫學鬼才!
全場所有人,都已經震撼得不能言語,甚至早已經放棄了繼續爭斗的張崇曦,都在內心認可了方毅,在潛意識里面,他也都認為自己技不如人了。
甚至都開始嫉妒胡光英,竟然騙了這么一個天才進入自己的帳下,為什么自己就沒有這種運氣呢?
在場的人之中,唯一淡然自若的人就是夏如霜。
她一直跟著方毅的身后,偶爾為這個拼命的小男人擦去額頭上的汗,偶爾在不為人知的時候,露出了迷人的笑。
等得方毅將最后一個學生都處理好之后,夏如霜就湊到方毅的耳邊,輕聲說道:“在我心目中,你是燕京中醫第一人。”
方毅渾身一酥麻,喜悅的看了過去。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夏如霜的認可,第一次得到這個女人的稱贊啊。
可是,他身體不爭氣,經過了這一輪玩命的救治,他早就脫力了。
此刻任務順利完成,全身一放松,就暈了過去。
幸福的是,接住自己的,是夏如霜那溫軟的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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